從三生河裡出來後我沒有回原來的住處,帶著老鬼的鐵牌在鬼群中晃了好幾遍就回到了三生河邊。
我坐在常坐的地方看向三生河,天灰蒙蒙的,不知道我之前在河裡呆了多長時間,也沒碰見老烏。
我看見站在我麵前的鬼籍調查員時,他讓我叫到申,我好奇的問申當初為什麼那麼大費周張地來這一出。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告訴我身邊有保護的勢力,所以必須走正規的司法程序。
我覺得他所謂的正規程序走得真的好敷衍。
我和申站在一個荒蕪的房子前,申說老族長曾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經過反複推測,東西極大可能在這裡。
房子建成一個四合院的樣式,大門進去,左右兩旁都是平房,正對大門的是兩層小樓,院子中間種了一顆槐樹,冥界的槐樹,看起來和陽間的長得有些不一樣,樹葉都是灰灰的,陽間的槐樹一到夏天開出雪白的花,香氣撲鼻。我問月冥界的槐樹開的花香不香,月說冥景的槐樹不開花。我拍了拍樹身抬頭看了看槐樹,黑黑的枝條伸在灰蒙蒙的天空。
因為當年負責此事的前輩已經不知所蹤,申也不知道證物具體是什麼?但他說隻要我拿到碰到東西就會有反應。我們把院子翻了個底朝天連房梁也沒放過,凡是珠子、鑰匙、盒子之類的都試過,都不是。
所有的房子都搜過了,沒找到,想也是要那麼容易也輪不到我們來找了。
院子裡,天已從灰蒙蒙的變得漆黑了,慘白的月亮掛在天上,從槐樹方向看,好像掛在樹梢,我在樹下仰頭看著,看著看著,好像在樹稍見看到一個小小的鳥巢。
申用法力帶我去到槐樹頂端,我們在枝椏間找到一個不知什麼鳥留下的巢,我們倆在鳥巢裡摸了個遍,除了鳥毛外什麼也沒有,申一腳向鳥巢踹去,鳥巢四散開來跌入地下。
我們落到地麵,感覺筋疲力儘,坐在地上靠在槐樹上。
我感覺累得靈魂都困頓了,有點昏昏欲睡,但又睡不著,我一直保持著易失眠入睡困難又容易驚醒的習慣。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有呼呼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在舔我的手,我睜眼一看,一雙綠色的豎瞳在腦袋處。
本能比理智快,尖叫聲已從我嘴裡發出,同樣在靜默的申被的尖叫聲驚動,一個五顏六色的法術朝我麵目而來,慌忙間我從地上抓了一什麼東西丟了出去。
轟的一聲,兩股力量對撞的四散開來,把我推開摔了一個大馬猴,我趴在地上幾乎想問候申的祖宗八代,但礙於雙方實力差距,隻得忍氣吞聲。
等我從地上爬起來時,才發現罪魁禍首是一隻碧眼黑貓,因為本身是黑色的就和黑夜融為一體了,所以我隻看到了它的眼晴。此刻貓咪已經跳到槐樹丫上。
申仔細清理了爆炸現場,以圖找出能對抗法術的東西,最後在一堆灰燼中找到幾個疑是物體,有泥塊、石子、樹枝。我們又做了一次實驗,發現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石子引起的爆炸,但石子隻有我扔出去才炸,申拿著就是普通石子。
我們懷疑石子是從鳥巢上掉下來的,因為之前來尋找的那些前輩們已經反複找了那麼多次,有可能地上是都查過的。
因為已找到疑是物體,我要求申幫我解除奴印,申說還要去驗證才行,我們因意見不和談判了半天,怕找到是不對的東西後麵會影響我做事的積極性,申退了一步把解印之法先告訴我。此法需要法力高強之鬼操作,而我本身是隻會一點幻術皮毛的普通鬼,這樣雙方也都放一點心。
在我們收抬東西準備離開時,我聽見貓咪的喵喵叫聲,想起死前養的那隻橘貓,肥肥的肚皮手感很好,就準備拐這隻黑貓走。
我找了全身上下的東西,因我不用吃東西所以沒帶吃食,我拋出銅錢來一扔,叮當的聲音引來貓咪的注意,又拿出火紅的彼岸花聞了下做出很香的表情,貓咪歪著腦袋看著我,我伸出爪子輕輕的揉了揉貓咪的下巴,貓咪閉上了雙眼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