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庵歌姬的潛入不同,五條悟和伊森屬於光明正大地闖入,畢竟他們的任務是逮捕而非調查,兩人都一致的認為砸場子就要拿出砸場子的樣子。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把大門踹開,六眼環視四周,輕而易舉地得出結論,“我們已經進入了某個咒靈的生得領域,你——”小心點。最後幾個字還未說出,兩個黑洞就閃現在兩人腳下。
他們兩個就這樣被分開了。
然後,就是伊森與庵歌姬相遇的那一幕。
庵歌姬現在有點慌。沒錯,如果剛剛的情緒是認為死期將至的絕望,那麼在看清伊森的臉的那一刻,就是慌。
眼前的男孩實在太年輕了,不,應該是年幼。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孩子還沒上國中吧?
剛剛這孩子好像使用了某種術式,難道是咒術師?
咒術師?天啊,妥妥的童工啊!
不對……好像大部分咒術師都是童工。
就在庵歌姬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不知該如何詢問時,伊森先開口了,“請問您就是那位前來調查的咒術師嗎?”
庵歌姬心想:這專業的口吻……看來真是個童工。
庵歌姬故作鎮定,掩蓋著自己慌亂的心緒,淡定開口,“是的。”
“我是前來逮捕詛咒師的人員。”男孩的聲音和他手裡的燈光一樣平靜,在如此的黑暗裡,這樣的平靜總是能給人帶來一種勇氣。
庵歌姬混亂的思緒得到了緩和,向疑似咒術師的男孩,說出了她知道的情報。
他們還比較的一下彼此的時間,發現內外的時間流速並不一樣,庵歌姬抓了抓頭發,頗為苦惱的說:
“……總之,現在的情況相當麻煩,更何況那隻咒靈的術式還是——”
“將被吞噬者的性命轉化為自身的性命。”六眼望著眼前的咒靈,分析著無形的信息。
原先,他也被關入與伊森他們相似的空間,但六眼的存在和多次的實戰經驗幫了大忙,幾乎是下一秒,他果斷地用咒力覆蓋空間,將其打破。
然後,他就直麵咒靈了。
結合他來之前看過的資料和這座大樓裡遍布的咒力殘渣,五條悟大膽猜測出那群詛咒師在飼養咒靈,而且目前看來,那些人已經被他們的飼養之物反殺了。
那群詛咒師是怎麼會突然被反殺的?
咒靈的囈語將他的思緒拉回,雖然此事疑點重重,但明顯,現在不是個思考的好時候。
眼前的咒靈說不上高大,它的體型甚至與人類差不多,軀乾四肢皆有,但絕不會有人將其與人類混淆,因為人類不會有一張遍布眼睛的臉,也不會有由人頭組成的四肢。
它軀體密布嘴唇,不可計數的嘴唇一張一合,參差不齊地吐露著令人頭疼的囈語,五條悟勉強聽到了“痛”與“恨”的音節。
這個咒靈吞噬過多少人?現有的資料記載那群詛咒師害死了118人,但那隻是已知的情報,還不包括這邊被殺的詛咒師。
也就是,五條悟想真正殺死這隻咒靈,他就要殺死它118次以上。
五條悟的嘴角抽了抽,“看來是場持久戰了。”
另一邊,伊森試了一下,幻影移形在這片空間不能使用。
“走不到儘頭的空間……不可強行將其打破嗎?”伊森歪了下腦袋,望向庵歌姬。
庵歌姬有些猶豫地回答道:“……應該可以,但需要相當龐大的咒力。”
伊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接著,庵歌姬就看到了相當震撼的一幕,無形的咒力發將漆黑包裹住,這個之前困住她的空間,在伊森的手裡就將像個紙箱子。
庵歌姬看到這個年紀看起來比她小很多的男孩,用咒力硬生生地把這個空間撕開,甚至輕鬆得仿佛在撕的是一張薄紙。
雖然很久以前庵歌姬就知道咒術師的才能與年齡無關,但她沒想到人與人的差距會那麼大。
而就在庵歌姬懷疑人生的時候,五條悟那邊也不算順利。
麵前這隻咒靈的攻擊能力不強,但奈何血是真的厚。
如今的神子尚未成熟,還無法做到像多年後那樣精細地掌控每一寸咒力。而且在此之前,他對抗咒靈往往是一擊秒殺。
可這隻咒靈不一樣,五條悟慣用的一擊秒殺對它無效,每被殺一次,它就複活一次,而且天知道它到底有多少條命。
曾經,五條悟同夏油傑約好,未來挑個日子他要去喝酒,喝好多好多的酒,一直喝到醉,通過這種方法來測測他的酒量。而現在,這隻咒靈就像是那喝不完的酒,好讓五條悟明白他目前的咒力量是多少。
五條悟咬了咬牙,不可一世的神子難得因為咒靈而苦惱。
六眼的反饋讓他知道,之前困住他的空間的內部時間是混亂的,也許他裡麵過了一小時,外邊世界才過去一分鐘,又或許,裡麵過了一年,外邊才過了一小時,這也是五條悟選擇迅速離開那個空間的原因之一。
他思考著,如果伊森是掉入和他之前相似的空間,那麼,等待伊森的支援就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五條悟萬萬沒想到的是,更頭疼的還在下麵。
在一次次的死亡中,那隻咒靈像是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它學會了領域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