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拍了一下白予的手,也不算重,不痛不癢。白予驚醒過來,看到江浮近在咫尺的臉嚇得往後仰。等她平息下來,江浮已經站起來,笑著讓她回去房間。白予趕緊起身,咬著唇快步走了回去。她竟然就在江浮麵前毫無防備地睡著了,這太過荒謬。
而且江浮還笑她。
白予實在不爽。隻能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吸乾江浮的血。
沒想到能吸江浮血的機會那麼快到來。
白予又被關了五天,算起來已經快十天了,江浮還是沒有鬆口,隻說再等等。這期間白予不想再跟江浮說一句話,說了也沒用,江浮不會認真回應。
白予已經不抱江浮主動放她走的希望,她想要用東西砸防盜網發出響動吸引彆人注意,引來警察。但是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床和被褥枕頭外沒有其他東西。真是算得上家徒四壁。連寫張求救字條都做不到。
晚上江浮放她出去,她洗漱完原本想直接回房間,但是江浮突然叫住了她。
“你現在身體狀況正常嗎?”
白予聽了忍不住有些氣,把人囚禁在家裡還關心對方身體健康,江浮的行為還真是抽象,她是不是還應該謝謝對方一句。
“催眠的能力能正常使用嗎。”江浮見她不回答又問。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對你又沒用。”白予皺著眉回答,她不知道江浮問這些要乾什麼。
“那就是正常的意思對吧。”江浮說。
白予不想理會,她懷疑對方隻是想嘲諷她的能力對對方沒用。
“要吸一口嗎?”江浮突然說。
“什麼?”白予沒反應過來,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還想吸什麼呢?”江浮看著白予眼睛說,她已經湊到白予麵前。
濃鬱的香氣環繞著,所幸白予現在不餓,不然肯定控製不住自己。
“你想要什麼。”沒有好處的交易對方怎麼可能會做,就這幾天的相處來看,對方不是蠢貨。
“沒什麼,我隻需要你保持體力。”江浮說,她把左手伸到白予麵前。
白予思考著江浮的意思,保持體力……再結合江浮之前的問題,難道是要讓她催眠什麼人嗎……還是說,她接下來會陷入危險中。
“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沒得選,白予。”江浮微眯著眼危險地看對方。
的確,白予沒得選,她本來就答應了江浮隻要是能用催眠解決的事她就能做。這本來就是確定的交易,江浮還願意給她喝一口血算是仁至義儘。
“好吧。”雖然感覺很危險,白予也隻能點頭,至少這件事過去她們就算兩清,她也恢複自由。
“不能吸太多,如果我讓你停止你不聽話,我會像之前那樣做。”江浮在她開始前提出條件,警告的意思很明顯。白予想起之前窒息的感覺,隻能點了點頭,看來要吸乾對方這件事還是遙遙無期。
白予咬上了江浮左手小臂,手上的血液不如脖頸的好喝,不過白予還是貪婪地享用著。她感覺得到江浮的氣息環繞四周,包裹著她的身體,她的血液變得興奮,像要喪失理智。她隻能儘力克製著,免得被對方掐住脖子。
“停止。”
白予沒有馬上停下,等到江浮的冰涼的手滑過白予的後頸,白予哆嗦了一下才收回牙齒。她的眼睛不再清澈,看起來像蒙上了一層水霧,原本的琥珀色變得偏紅。過了幾秒才恢複原來的樣子。
“很餓?”江浮看到白予戀戀不舍的樣子奇怪地問。距離白予上一次吸她的血才過了不到十天,按理說白予不該像這樣。
“有點。”白予莫名感到有些心虛,偏移了視線。她不想說是因為江浮的血太好喝了。
“嗯。”江浮盯著白予,隻應了一個字。她不想深究,她們待在一起的時光也就差不多到此為止了,以後還是陌生人。
白予沒有再回複。
“今晚好好休息。”江浮自顧自地說。說完就要把白予反鎖進了房間。
“等等,你沒告訴我具體要怎麼做。”白予一直在等她說計劃,結果對方直接就讓她回去房間。
“你會知道的,現在待在這就行。”江浮說完丟了把刀給她,然後就把她關了進去。
這根本不是合作,而是江浮單方麵利用她,白予煩躁得想,對方掌握了一切但是又什麼都不說。的確,她們不是合作關係,她是在賠償對方,這隻是交易,但是江浮的行為還是讓她氣惱。
白予久違地不安起來,前幾天的相安無事削弱了讓她的警惕。現在,第一次被江浮壓製的危險感覺又浮現出來。
白予什麼也做不了。她握著那把刀,高碳鋼的材質足夠鋒利。試著比劃兩下,還算稱手,但是如果來的人有槍這刀再鋒利都沒用。她歎了口氣,如果有槍,她就能一槍嘣了門上的鎖出去,江浮不會給她槍。白予很久沒有乾過這種活了,她不喜歡做這種事。
事情的最開始隻是因為她餓了,想喝點好喝的血而已,怎麼也想不到後來會發展成這樣,白予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感慨自己倒黴透頂。她不滿對方的做法,可是隻能如此。
從被關在這間她無法離開,江浮卻隨時能進來的房間,她除了聽江浮的話就沒有選擇。
白予一晚上沒睡著,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聽門外的動靜。外麵一片安靜,好像和平時沒有不同。她一直保持著警惕,但是一個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江浮讓她好好休息看來真是為她好。白予想。不過血族並不需要那麼多睡眠,何況前幾天幾乎每天都躺著,什麼也沒乾,她現在精力很充沛。一晚上不睡也不會感到疲憊。
第二天一早江浮就出了門,白予聽到老舊大門發出的刺耳聲響判斷。江浮一整天都沒回來,客廳一直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響。白予隻能聽見街道上傳來的汽車和人群來往的聲音。
她在想江浮自己出去又把她關在這裡的意義,要來的人是要殺江浮還是活捉,無論是要乾什麼,總之是衝著江浮來的。現在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對方真的會來嗎。
對方肯定是一直盯著江浮,江浮才會提前預見,要來的人不至於連江浮有沒有出門都摸不清。白予皺著眉想,如果沒人來,江浮也不回來她要怎麼出去。她甚至開始懷疑這全都是江浮騙她的,根本沒人會來,江浮隻是想把她關在這。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江浮昨晚做的事也說不通。白予頭疼得很,腦子亂成一團。索性停止思考。
看著天越來越黑了,白予突然有了一種預感,江浮等的人要來了。
門外傳來咣當聲,鎖被打開,生滿鐵鏽的大門發出刺耳的聲響,接著傳來了腳步聲。白予貼在門上聽著,一個,兩個,三個……外麵至少有五個人。白予呼了口氣,情況比她想象得難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