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二日上午,關笙脈……(1 / 1)

第二日上午,關笙脈如約等在院門口,大概等了半個時辰,魏羅北才姍姍來遲。

關笙脈仿佛根本沒在意,魏羅北一出現,她臉上就揚起了笑意。

還是順著那條溝走。由於那天夜裡太黑,關笙脈也沒主意到玉佩是何事弄丟的,兩人隻好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仔細尋找。

幸好是陰天,太陽並不烈。

但關笙脈不一會兒還是出了許多汗,她隻能稍稍扯開點衣領,用帕子扇風。

關笙脈注意到魏羅北仍然一副清爽模樣,心裡突然就有點不平衡了。

本來就是誆他的,怎麼還讓自己不好過了呢。

接下來關笙脈就每到一處地方隨便找找,魏羅北背對她時她就站著休息,魏羅北轉過身時她就一副仔細尋找的樣子。

大概快找了半個多時辰,山溝已經變得陡峭難走了的時候,關笙脈估摸著差不多了,趁魏羅北不注意,拿出準備好的玉佩,悄悄地往草叢裡一扔。

她深吸幾口氣,突然興奮地喊:“呀!”立馬朝魏羅北的右前方走去,可腳下踩的一塊石頭虛空,關笙脈因此腳下踩空,驚叫一聲,身子往前撲,摔了出去。

魏羅北心猛地一提,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這才阻止了她滾下去。

然而關笙脈下半身還是踉蹌滑了下去,魏羅北再看時,隻見她小臉慘白,半坐在地,手捂著腳踝。

“你怎麼了?”

“好像……扭到腳了。”關笙脈咬著嘴唇,艱難出聲。

魏羅北皺了皺眉頭,走到她身旁,瞧見關笙脈冷汗涔涔的模樣,問:

“腳踝?”

關笙脈低低地嗯一聲。

“我好像看見玉佩了,在草叢裡。”關笙脈手一指,“一時高興大意了,所以才……”關笙脈咬了咬嘴唇,忍不住有些羞愧。

魏羅北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見草堆裡隱隱約約躺著塊玉佩,他上前去拿了起來,問:

“是這個嗎?”

“是!”

魏羅北看她開心的樣子,把玉佩給她,又蹲下來查看傷勢。

原本纖細白淨的腳踝現在已經紅腫起來了,魏羅北稍微觸碰一下她就忍不住嘶一聲。

魏羅北皺緊眉頭,把她的腳抬起來,仔細查看。

初步判斷傷勢後,魏羅北抬起頭,卻隻見關笙脈臉紅撲撲的。

“你……”關笙脈咬緊下唇,忍不住瞪他一眼。

魏羅北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沒管那麼多。

“你現在不能走路了。”

關笙脈說:“幸好已經找到了,不然更麻煩。”

魏羅北道:“我去給你找些草藥,你就在這兒坐著。”

說著起身就要走。

“哎!”關笙脈趕緊拉住了他。“你不要走遠了,我有點怕。”

魏羅北點點頭。

魏羅北走後,關笙脈瞧了瞧自己的腳。

她覺得自己有些摔狠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魏羅北回來了,手裡拿著幾樣草藥。

他蹲在關笙脈麵前。把草藥簡單擇乾淨後,就放進自己嘴裡嚼。

關笙脈瞪大了眼。

等魏羅北覺得嚼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把草藥從嘴裡拿出來,就要往關笙脈腳踝上放。

關笙脈:!

她立馬往後一縮:“你乾什麼?”

“消腫啊。”

“你乾嘛放嘴裡嚼啊?”

“不放嘴裡嚼放哪兒嚼?”魏羅北莫名其妙。“不把它嚼碎怎麼發揮藥效?”

關笙脈抿緊了唇,沒說什麼。

魏羅北也沒管她,繼續把草藥平敷在她腳踝上。

絲絲涼意從腳上傳來,關笙脈覺得舒服了不少。

然而腳上的熱氣慢慢褪去,臉上的熱意卻不斷上升,關笙脈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滾燙,一聲不吭地低垂著頭。

魏羅北敷好後,抬頭看見的就是這副模樣。

關笙脈臉一直紅到脖子,蔥玉般的手攥緊地上的草根,根本不敢抬頭。

他此刻才醒悟過來,兩個人的舉動,確實有些親密了。

然而心裡又升起絲絲的喜意。

“你現在不能再走了,等過一會兒,我背你回去。”魏羅北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關笙脈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反而鎮定下來了,然而麵上不顯,她隻低低地嗯一聲。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關笙脈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於是她好奇地問:

“你怎麼還會識彆草藥啊?你也懂一些醫術嗎?”

魏羅北搖搖頭:“受傷流血的草藥認得多。”

倆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裘仁說的那些事,你怎麼打算?”關笙脈又問。

魏羅北想了想,說:“先把寨的防禦加強吧,如果他們要打上來,我就讓願意離開的人下山。”

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離開?關笙脈在心裡嘟囔。

不過她又好奇地問:“你不打算向群眾解釋嗎?畢竟你是無辜的呀?”

魏羅北嗤笑:“沒必要。”

關笙脈:……行。

她又問:“倘若來的人很多怎麼辦?寨子的人都走了,你也要和他們硬碰硬嗎?”

魏羅北不以為意:“不過一幫村民,來就來唄。”

關笙脈決定不關心這些了。

魏羅北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過了一會兒,突然問:

“你家……在京城?”

關笙脈看了他一眼:“嗯。”

“那你家是乾什麼的?”

“唔……我爹整理舊書。”關笙脈把頭磕在膝蓋上。

魏羅北想了想,問:“是印刷書目的嗎?”

“嗯……不太一樣,他主要是負責整理以前的古籍。”

“哦。”

過了一會兒,魏羅北自顧自的說:“我以前認識一個印刷匠,我認字都是他教的。”

關笙脈轉頭問他:“是你老師嗎?”

魏羅北搖搖頭。

倆人就這麼閒聊著,魏羅北估摸著差不多了,就說:“回去吧。”

關笙脈點點頭,緩緩站起來,而魏羅北已經在她麵前背對她蹲下,示意她上來。

關笙脈抿抿唇,輕輕的趴上去,環住了他的脖子。

而魏羅北在她上來時就一僵,身後嬌柔的身子貼近他,幽幽香氣從背後傳來,縈繞在他鼻息見,背後明顯兩團柔軟貼著他,走動時更能清晰地感受到。

關笙脈感受到身下的人的僵硬,偷偷彎起嘴角,小心地說:

“你怎麼有點熱?是不是我太重了?”

“沒有。”魏羅北聲音有些緊繃。“就你這點重量,再來幾個你我都能背起來。”

關笙脈心裡想笑。

“你以後……不要去夥食房吃飯了。”魏羅北突然說。

“為什麼?”關笙脈好奇地問。

魏羅北答不出來。他想了一會兒,隻胡亂地說:“夥食房地方小,人又多,不方便。”

“可是那我去哪兒吃啊?”關笙脈有些委屈的說。

“我讓我的廚子做好了給你拿過來,你不用擔心。”

關笙脈看著魏羅北有些紅的耳根,悄悄離它更近點,說聲“好”後,看著耳朵越來越紅,這才滿意地拉開距離。

回到寨時差不多快到中午了,魏羅北背著關笙脈回到她的院子,吩咐人去請寨裡的大夫過來。

鑫月得知關笙脈扭了腳,連忙圍上來。

王叔一臉寒霜地看著魏羅北,哼!都怪這小子,連小姐都看不好,害她受了傷。

大夫來查看了後,開了幾副外敷的藥。

魏羅北等大夫處理好後,這才對關笙脈說:“你好好休養,不要下地走動,我過幾天來看你。”

“好。”關笙脈坐在床上,仰頭看他。

魏羅北抿抿唇,又道:“中午也不要去夥食房了,待會兒廚子會過來送飯。”

“嗯!”關笙脈點頭。

魏羅北沒在說什麼,轉身出門。

靠,真他媽乖死了。

關笙脈等魏羅北離開了院子,把腳抬起來,齜牙咧嘴道:

“鑫月,快幫我把這上麵的草藥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