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這次的起火點在50……(1 / 1)

出局 CICu 2866 字 12個月前

“這次的起火點在505,位於整棟大樓的中央,根據現場痕跡可初步推測起火原因是未熄滅的煙頭引燃家具,火勢加大,飯桌上放著一瓶已拆封的的白酒,這下子可謂是天雷勾地火,直接發生一起小型爆炸,火星飛濺,點燃整座房子,偏生今天吹東南風,好好一棟樓就這麼燒了,比烤魚還要焦!”王宏翊敲著小黑板,有意活躍氣氛,李睿鴦佩罵他正經點,接著正色道:“起火原因已經移交消防部門,目前,我們知道505的業主在自己房間被燒死了,他有掙紮過,看——”

她染紅的指甲蓋指著歪扭的電視機和分隔兩三米遠的茶幾:“原監控是正放的,505的業主上個月舉報有陌生人撬他家門,我看到過報告裡房子的布局,這個已經結案了,不用管,現在的問題是物業那兒並沒有看到死者回到小區的記錄,我們其實是無法確認死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業主的。”

路伯忠覺得這番話有理:“我明白鴦佩姐的顧慮,但是有一點值得注意,萬一是其他業主載505業主回來呢?物業一般隻看車牌號,住這兒的人個個非富即貴,換言之,每個人都有代步工具。保安不會無理到去看車裡麵到底有什麼人,有錢人就喜歡玩花的,撞到什麼不該看的,那些業主能把保安的皮剝了。而且如果死在505的屍體不是真正的業主,那麼他是誰?又是怎樣進去房間的?他是有意識進入還是被人丟進去送死的?”

“全部業主都做了筆錄嗎?挨個翻,看有沒有不對勁的。沒發現什麼明顯邏輯錯誤的話,第六感認為有問題的也要單獨拎出來研究。我們當了這麼久的警察,總會鍛煉出直麵犯罪的嗅覺。副隊在查許衛國的犯罪證據,目前由我帶領大家攻破這起情節惡劣的失火案,辛苦大家了,”方戍比了個停止的手勢,這群實習生第一次上“戰場”,難免興奮,可是案情不是兒戲,沒有那麼多的“如果”“萬一”,提出猜想必須要掌握一定的動機或證據,不能無的放失,“尤煜,你的想法呢?”

“從屍檢結來看,死者和505業主不是同一個人,第十二根肋骨的位置不同。就算火災過後骨骼會縮小,但也不至子挪個一兩公分,應該按比例變化才有道理。”尤煜的推論和法醫給出的結論高度重合,他是局裡的大巨頭了,該練成的敏銳簡直堪比狗鼻子,這次任務主要是他和方戍帶一下新人,顯然,現在他們兩個人都開始嫌棄這幫蠢貨。

方戍朝尤煜齜牙咧嘴,示意:你來,我不乾了,當來過家家的。

尤煜不服,瞪著方戍:憑啥?拉低智商的差事我也不乾。

五個實習生被前輩的軟刀子懟回去,紛紛低頭作鴕鳥狀,愣是錯過場好戲。

兩人對視,當機立斷決定拉對方下水,誰也彆想跑路。

“你們方隊從軍十餘年,想必比我更有想法,大家聽一下他的見解。”尤煜先發製人,笑眯眯覷旁邊冒黑煙的人一眼,老得意了。

“不,尤煜可是首都國防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來咱這兒當扶貧的,我相信他的判斷。”方戍輕飄飄一句話,五隻鴕鳥猛地抬頭,兩眼冒綠光盯著頂上有學霸光環的尤煜,仿佛下一秒就要餓狼撲食。

“咳咳,好了,說正事,我前兩年被毒販崩到兩槍,到現在都還有後遺症——”當時消息誤差太大,方戍差點死在槍林彈雨裡,還是尤煜朝他搭把手,死裡逃生後,兩人一怒之下把上司乾掉了,前司令可能急功近利,在沒確認消息可信度時就押著他們出任務,說好二三十來個嘍囉,沒成想挖到

人家練兵的老巢,事出有變,前司令卻否認自己判斷錯誤,死活不肯派人增援,那場“戰役”死傷無數,方戍中三顆彈,和尤煜一起重傷送重症監護,兩支小隊雄赳赳氣昂昂出發,最後隻有三個活口回來,尤其伍軍為了掩護他們硬生生被剁了一隻腳,現在都沒有人見過退伍後的他——

尤煜一提這茬,方戍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他滿懷愧疚接過燙手山芋,全然不覺對方奸計得逞的嘴臉。

其實,這件事隻有方戍放不下,伍軍早已看淡,做他們這一行就要有不怕流血犧牲的覺悟,尤煜也是心甘情願為他擋槍,畢竟,戰友二字從來都不是無足輕重的字眼。

由於那次戰損,他倆都被調到基層養老,領了個人二等功,身上多了幾個洞終歸是有點影響作戰能力的,尤煜不強求,有心看在什麼位置都會做實事,可方戍貌似鉚足了勁要回去——

“方隊,骨檢二輪結果是死者和505業主骨齡對不上號,他是個替死鬼。”

“這個節骨眼上,太巧合了,再派一隊人去協助衛崢處理碧桂園的事情,提醒他萬不可掉以輕心。”方戍沒理會實習生們懵逼的小眼神,轉到角落和剛才還互撕的人商量作戰事宣宜。

“應該是有人忍不住要露出馬腳了,我隊裡人你拉去當壯丁吧,待會彆忘了給局長打個報告就行,”尤煜想也沒想一巴掌呼在方戍肩頭上,“你先詳細部署一下,衛崢是你的副隊,彆扯出矛盾,現在名義上是他暫代你的職位,你給他在部下前的麵子,不然他也不好服眾。哎,我先帶這群小花朵去鍛煉身體了。”

“行,謝了,晚上請你吃飯。我好像記得這裡麵有個關係戶,叫——錢星弦,你不用管他,該怎麼樣對待就怎麼樣,來到這兒是條龍都得給我盤著,畢竟,我們可是——功臣,他老子也不敢開罪我們。”

方戍風風火火拍拍屁股麻溜走人,尤煜看他頭發絲都是自由的,早知道就不那麼給他甜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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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崢忙得焦頭爛額,副隊和正隊之間有天然的職責壁壘,他哪裡能夠馬上熟悉操作流程,發布命令都捏著一身冷汗,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這麼多的努力全部打水飄。

他們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局長,自從把女兒嫁給隔壁局的一把手高仲永,心就飄起,衛崢搖頭苦笑,虧孫囍想得出來讓兩個正支隊長去陪關係戶打醬油,撇下一個超級大案給可憐的副隊。就這麼想升遷嗎?嫁了女兒的局長,潑岀的水。

“準備一下,我翹班過去給你打下手。”褲兜裡的bb機在震動,衛崢看到信息感動得稀裡嘩啦,他有上進心沒錯,可他也明白沒有這個金剛鑽彆攬瓷器活的道理哇,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至少目前他還沒有學習到方戍統籌大局的本領。

正午,一輛國產順風牌汽車穩穩當當停在碧桂園大門前,一個中年微發福的地中海男子被妥貼隆重請進去,他們的人馬成功混到迎賓隊伍末列,喜笑顏開。

方戍和衛崢交接部署完畢,就兩個一直掛在對麵的星盛大廈閣樓窗子前偷窺目標的行走路線。

季嬴應該從地下車庫直上吧,待會兒我要是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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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大名,房先生,您的生意可是達到了多少前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晚輩一直很崇拜您——”

“哈哈,哪有這麼誇張,賢侄繆讚了,你才是新一代的掌航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呐。”

“既然您紆尊降貴喊晚輩一聲侄子,那晚輩便大言不慚敬您為世叔,不知是否有所冒犯?”

“我們走紅湖的,不正是講義氣稱兄道弟嘛,今日我便擔了季賢侄這聲世叔,來日你我二家與相互扶持平步青雲。”

“倒是晚輩高攀。承蒙世叔青昧,家父才得以立於不敗。不知前些日子是何方不長眼的嘍囉臟了世叔的眼,耽擱了世叔寶貴的時間?”

“是條子,大約是,嘴硬的很,我從未見過除了條子以外能這麼死撬不開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