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證的忍足侑士 隻是一個朋友而已……(1 / 1)

“不是我。”

忍足雙手環胸坐在跡部對麵,被平光眼鏡遮住的疲倦眼神掃過休息室內神態各異的一群人,再一次為自己辯解。

關東大賽最終以冰帝五局三勝的結果告終,他們終於在一年後一雪前恥,拿下了屬於自己的冠軍獎牌。

同時,組委會宣布,將舉辦地多出來的一個全國大賽參賽名額交給青學,老對手可能再次重逢,旺盛的勝負欲還沒等燃燒起來,就被榊監督帶來的另一個消息轉移了注意力。

美國將派代表隊來日本進行友誼賽,不過官方說是友誼,但落點還是在比賽上,由於關西大賽還沒有結束,於是日方負責人便要求己方代表隊人員從關東地區學校的優秀選手中選拔。

沒有休息時間,關東大賽結束沒兩天,來自七所學校的二十七名選手便被召集到了這個訓練基地進行為期一周的選拔集訓。

今天是集訓的最後一天。

晚飯後就是各組成員解散休息的時間,通常大部分人會選擇去室內球場或者健身房再上練一會,但因為明天就出選拔結果然後各奔東西了,大家也在幾天的相處中產生了不少情誼,今晚就乾脆順從多數人的意見開了個聯歡會。

唱完歌從台上下來的忍足走出了房間站到樓梯口窗戶邊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好巧不巧地撞見了正提著飲料從樓下往上走的竹取池奈。

他淡淡點了下頭表示問好,心情甚好的忍足沒了賭氣心思,起碼在這一周裡,屬於龍崎組的他和屬於榊組的助理竹取可謂是純粹的兩不相乾。

看到忍足吹著風的一副愜意模樣,竹取轉了個身也靠在樓梯口的牆上。

“你知道的吧,這個選拔集訓,隻有關東大賽的優勝隊伍才有資格全員參加。”

所以呢?忍足側過身和竹取麵對麵,做好了被語言攻擊的準備,最後一個晚上了,就不能讓他平靜度過去嗎?

“第一輪和青學的雙打二,你還記得是他們派上場的是誰嗎?”

“我不會特意去記和自己無關的比賽,你想說什麼?”忍足麵露不解,何況是已經贏了的比賽。

“本來應該是你和向日的。”竹取終於對忍足麵對麵說出了折磨了她許久,並且導致她徹底厭惡上他的原因,“那場比賽,本來應該是你和向日上雙打二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嶽人是雙打一順位呢。”

忍足微眯了下眼睛,他想起來了,青學的雙打二是,菊丸和桃城。

“誰也預料不到大石會出意外,再說其實誰上都一樣,兩場雙打冰帝都贏了。”

“不一樣!”竹取擲地有聲地反駁,“你會輸,你和向日會輸,冰帝會輸!”

“......”

“你又在肯定我沒做過的事。”忍足朝向竹取邁了一步,又一步,“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讓你可以肆意妄為的命令我、揣測我、汙蔑我,還能相安無事?”

“不是你沒做過!是我阻止啊啊啊啊啊啊—”

不絕的尖叫聲從走廊傳來,跡部最先反應過來衝了出去。

忍足站在台階最上方完全呆住了,怎麼就掉下去了?

“景吾,我的腿!”竹取眼淚成河,死死咬住嘴唇,“我的腿!”

“都愣著乾什麼!快打119!”

一瞬間,拿手機打急救的、跑走去取醫療箱的、去通知教練的,震驚之後恢複了井然有序。

唯有忍足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被昏黃燈光襯得格外般配的兩人,心頭突然湧上了種不好的預感。

“忍足侑士!”跡部環抱起女朋友的上半身,壓抑著滔天怒火,抬頭去看另一個在事發地的當事人。

“給本大爺一個解釋。”

“我....不是我。”

他還有什麼可說呢,跡部已經信了是他把竹取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正在和其他教練一起選人的榊接到組員報告急忙趕了過來,看到妹妹的親生女兒狼狽地靠在他委以重任的部長身上,小腿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常年冷漠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十二萬分的心疼。

“怎麼回事?和舅舅說。”他蹲下身輕柔地去擦池奈臉上的淚水。

“舅舅!”竹取瞬間哭的更大聲了。

“我會不會再也跳不了舞了?”

“不會的,你傷的不重,放輕鬆。”跡部和監督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選擇先把她安撫下來。

“救護車來了!”向日幾步跑上來先通知給部長,“長太郎在後麵指路。”

忍足沒有跟著下去,他站在本來打算吹風的窗口看著亮起的紅燈越行越遠,心裡無比清楚,有些東西,從今晚開始,他就要徹底失去了。

監督坐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了,池奈有人照料,跡部也就略微放心回了休息室,他還有事情沒解決。

休息室內還保留著聯歡會的布置,各色各樣的彩帶掛滿了房梁和窗邊,充當觀眾席的課桌上還擺著各種瓜果零食飲料。

場景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刹那。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忍足把經過粗略說了一遍,然後再一次為自己辯解道,“不是我。”

切原抬起左腿小腿橫放在右腿上,語氣十分不耐煩,“外麵就你們兩個,不是你還能....”

“赤也,閉嘴。”柳睜開眼睛,警告般地朝自家後輩看過去。

“還能是她自己摔下去嗎?”跡部卻把切原的後半句話給補充完整了。

“為什麼不能是?”心裡清楚是一回事,但親耳聽到的一瞬間,忍足還是感到了很多難過,“跡部,你明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

“啊嗯?你是說,池奈拿自己未來的職業前途去構陷你?”跡部笑的諷刺。

忍足緊皺起眉,“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可能是她不小心滑倒的。”

“她親口跟我說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說本大爺該相信誰?”

好大的一個瓜!除了冰帝本校的人在沉默,其他學校的選手紛紛交換眼神,其實要他們看,比起不熟的竹取,他們還是更相信打過交道的忍足一點,但跡部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快三年了,不說朝夕相處,不談作為朋友,起碼我作為你的副手沒有任何不負責任做不到位的地方,忍足倍感悲哀地歎了口氣。

“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是才認識兩個多月的人,他曾經想過再喜歡能喜歡到哪裡去,事實證明,是他想錯了,愛情總是使人盲目,那麼多的小說和電影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麼。

“我沒辦法相信你。”對上忍足難堪的臉色,跡部卻不經意想到他和池奈的那次網球部爭吵,以及後來池奈對自己的解釋,才稍軟下來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如果是第一次,我會相信,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忍足,本大爺有眼睛,會自己判斷。”

“好,那我也沒彆的可說的了。”忍足撐著雙腿站起身,禮貌告辭,“隻是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希望你能理解。”

死寂的氛圍中,隻有向日追著忍足跑了出去。

“侑士!”他攔住自家搭檔,“你就這樣放棄了?”

“你相信我嗎?”忍足順從向日的意願停下了腳步,看似隨意地問了句。

“我相不相信有什麼用?!”向日心裡急切,完全沒注意到搭檔的重點在哪裡,“你和跡部鬨僵了,之後的全國大賽怎麼辦?”

忍足頓了頓,然後平靜地說起另一件事,“嶽人,我總說雙打最重要的就是默契。”

默契來源自什麼呢?一半的技術配合,一半的互相信任。

“你看我嘴上總這樣說,實際上我們磨合的時間並不多,甚至今年比到現在,我們兩個作為雙打組合出現在正賽的次數也僅僅隻有三次,當初打算著把你後場技術也培養起來的計劃也沒能完成。”

“你在說什麼啊?”向日突然不想再讓侑士說下去,“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忍足彆過眼神,“網球部如果還需要我,那我就比完全國大賽再退,如果不再需要我,那麼等跡部打完日美友誼賽回來,就是我退部的時間。”

這世界沒了誰都照樣轉,隻是一個朋友而已,他放棄的起。

“你彆說傻話了!”向日猛地拔高嗓音,再開口已然帶上了哭腔,“網球部不需要你還能需要誰!”

“而且你不是承諾過,高中部還要再並肩作戰的嗎?!”

“呀嘞,要讓你失望了。”忍足勉強勾了勾嘴角,“承諾如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就沒了。”

“其實我早就打算在升學後放棄網球了,誰讓本天才才藝多呢。”

這個人!這個人!他就不該出來!向日被氣得胸口激烈起伏,“我討厭你!”

他最後吼了一句,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目送向日甩上宿舍門,忍足才繼續抬腳往前走。

唉,又被討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