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真將黃琳琳送到了醫院,全程陪同她看醫生,做檢查……
快要進手術室的時候,黃琳琳突然轉身就跑。
南真急忙追過去,在樓道裡攔住了她。
“南姐,我不做手術了,我要把孩子生下來。”黃琳琳淚流滿麵。
南真抬手就是一巴掌,厲聲道:“我今天打你一巴掌,以後你會感謝我。你才19歲,生了這孩子你這輩子就完了。你奶奶養你那麼辛苦,你對得起她嗎?以後誰幫你帶孩子,你那不負責的男朋友?你怎麼養活你的孩子?把孩子送人嗎?”
黃琳琳沒再反抗。
流產後,黃琳琳休息了一個月,拿起書本重新開始複習,順利參加了高考,這次她正常發揮,考上了一所本省的大學。
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當天,黃琳琳給南真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黃琳琳就小聲哭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南真正跟彆人談生意,沒時間跟她談心,隨口說道:“以後談戀愛擦亮眼睛,自己保護好自己,不是每次都會有人幫你的。”
她以前也遇到過難處,那時候,唯一護著她的哥哥走了。所有人都在逼她,沒有一個人幫她,挺絕望的。
“謝謝你,南姐,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黃琳琳終於抽抽搭搭地開口。
“不客氣,我幫的不是你,不用你報答。”南真掛斷了電話,然後刪掉了黃琳琳的號碼。
生意越來越難做,南真忙著跑業務,很快就忘了這茬。
為了找項目,她追著甲方到了地下酒吧。
昏暗的燈光中,她穿著清涼的白色吊帶,高開叉白色包臀長裙,一隻腳踏在小桌隻上,一口氣炫了十瓶冰啤酒,依然神采奕奕。
“好,南老板豪爽!”眾人起哄。
生意場上容不下高冷的人,南真一改平時的不苟言笑,坐到甲方周老板身邊,嘴角對著那個油膩的男人彎出嫵媚的幅度:“怎麼樣,周老板,你說的,要是我能喝完十瓶酒就簽約。你得說話算話。”
這女人太恐怖了,十瓶啤酒都喝不倒她,對方目瞪口呆。
旁邊的人扳過南真的頭,將一杯紅酒往她嘴裡灌:“南老板,再來一杯,喝完這個周老板肯定和你簽約。”
被紅酒灌了一鼻子,南真伸手將紅酒杯推開,聲音冷了下來,噘著嘴嗔怒:“我和周老板說好了的,喝完十瓶酒就把新一季的商場宣傳走秀項目簽給我,他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周老板趕緊將一瓶啤酒遞過來:“南老板彆生氣,我當然簽。來,這是哥哥我的賠罪酒,把這瓶酒喝了,我保證簽?”
“真的?”南真問。
“真的。”周老板將胸膛拍得咚咚作響。
南真這才接過那瓶啤酒,仰頭一飲而儘,然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掏出文件夾和筆,遞到對方麵前:“簽吧。”
“我又不想簽了。”周老板再次耍賴。
人家就是在耍自己,多說無益,南真冷著臉收起合同,對眾人道:“你們玩,我離開一下。”
周老板趕緊攬住她的腰,嘴唇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南老板,怎麼,生意談不成就翻臉無情了?”
南真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笑道:“瞧你說的,我上廁所。”
對方在她屁股上使勁捏了一把:“去吧。”
酒裡被人下了東西,南真頭昏眼花,雙腳發軟。
她一邊往吧台走,一邊掏出手機哆哆嗦嗦按了個緊急電話:“司夏……”
司夏電話那頭瞬間緊張起來:“中招了。”
“嗯……”說話間,她衝到調酒台前,死死摳著櫃台的邊緣,將手機抖抖地遞給眼前一臉懵逼的調酒師。
調酒師接過電話,裡麵傳來司夏急促的聲音:“喂,你好,我叫司夏,我的女朋友喝醉了,我這就趕來接她。你看著她,不許任何人帶走她,要是她出事,我找你們酒吧算賬。”
“呃……”調酒師猶豫了好半天,道,“我們不負責看人。”
說完掛斷了電話。
這在這時候,幾個男人走了過來,架起南真就往外走。
猶豫了片刻,調酒師還是問:“哎,你們是誰她男朋友?”
周老板笑道:“我是,我們剛才一起在那邊喝酒呢。”
在地下酒吧,這種事見怪不怪,調酒師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再理會。
南真迷迷糊糊的,全身發燙,恍惚中她被人架起,架出了喧囂的酒吧。
“南老板,你得罪人了。”周老板在她耳邊嗤笑道。
南真無力反抗,被他們拖上了一輛車。可車剛啟動就猛的刹住,有人衝過來,拎著棍子使勁敲著車窗,大罵:“人呐?!我女朋友,交出來,不然老子弄死你們!停車場全是監控,你們想乾嘛?!”
接著車門被人扯開,有人伸手將她從車裡扯了出去,隨後她落進了一個散發著苦澀雪鬆香味的懷抱。
那人抱著她飛快地停車場出口跑,還不忘氣喘籲籲地安慰她:“彆急,我帶你去醫院。”
渾身燙到快要融化,皮膚又癢又熱,南真難受得幾乎哭出聲:“司夏,不行了,去樓上,找賓館,幫我,衝,衝涼。”
司夏一愣:“啊,不好吧?”
南真已經喪失了理智,她哭著罵了一句:“你沒成年嗎?”說完,急切地咬了對方冰涼的脖頸。
司夏吃痛地吸了口冷氣,聲音嘶啞:“姐姐,我成年了。”
……
混社會的經驗與個人的數學天賦和在學校的成績毫無關係,都是在無數個跟頭中總結來的。此後,南真雖然依舊是酒吧常客,卻再也不敢喝離開過自己視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