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個月,南真敷著麵膜,和司夏一起盤腿坐在出租屋的床上對賬。
司夏報數,她計算,將本季度的收支算完,她合上筆記本電腦,捏了捏鼻子:“你上個月談下的項目對方挺大方的,付尾款很痛快。”她扭頭看了看正下著滂沱大雨的窗外,“今晚彆回去了,睡外麵的沙發吧。”
工作做得好就有獎勵,比如,不用出門淋雨。
聞言,司夏喜笑顏開,飛快地跳下床:“我洗澡去。”
洗漱完畢,南真關上臥室門,回到床上坐好,打開手機認真看著起了裡麵的自製土味視頻。
那是她這些年在網上收集的,對她而言,世界上最帥的人的照片。她把這些照片做成了一個視頻,還放了一些特效,平常累了的時候拿出來看看,頓時活力滿滿。
司夏光著上身,穿著深藍色四角短褲,推開門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姐姐,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他將手機往南真腿上一扔,拉開被子躺到了床上。
南真拿起手機一看,上麵是一條搞笑的新聞:《5個富婆約小夥,因太過激烈,小夥直接休克》
新聞用洋洋灑灑的文字,敘述了衛姓小夥的遭遇。據說,該小夥與其中一位富婆交往,某日他喝下了富婆給的一些飲料後,與富婆及其朋友玩耍,因過分激烈,導致小弟重傷,至此永久失靈。
看來害人之心不能有,不然會遭報應的。
南真抬抬眼皮,將手機還給他:“無聊。”說完又拿起自己手機看起來。
司夏抬起頭看了她的手機一眼,頓時臉色一沉,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
“還我。”南真撲過去搶。
司夏一手推住她的胸膛,一手操縱著手機,將裡麵的視頻刪掉。
南真急了,揚起手朝著司夏沒頭沒腦地打去:“你還我手機,你憑什麼搶我手機?”
司夏吼道:“我不能管你嗎?你過得這麼累是拜誰所賜?你被他害得不夠慘嗎?你想著他,他想著你嗎?這麼多年他有沒有找過你一次?他讀博相親做大學老師,快活得不得了,他早就有了自己的事業,可他有沒有來找過你?沒有啊!”
說著話,他飛快地將視頻刪了個精光。
奇怪,聽完司夏的話,南真居然不想吵了,手機也不想要了。
她背對著司夏躺下,閉上眼睛不再出聲。
司夏將手機扔到床頭櫃上,關上燈,從背後擁住她。
“彆碰我,滾到沙發上去。”南真輕聲嗬斥。
司夏鼓起勇氣告白:“這些年是我一直陪著你。你要是覺得累,就嫁給我。我問我爸隨便要點股份,咱們這輩子就不愁賺錢的事兒了。結婚後我帶你去世界各地轉轉,吃點好吃的。你不是想學習嗎?我供你讀書。英國的大學,德國的大學,你隨便申請。數學,表演藝術,你想學什麼我都掏錢。我去陪讀,給你做飯,照顧你。”
南真冷笑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和我一樣無恥下作,臟。”
司夏忙用手勒了勒她的身體:“彆這麼說自己,你不臟,你隻是在努力賺錢活下去。我會幫你把模特團隊做大,到時候你就是彆人眼中的成功人士,沒人會再意你以前做過事什麼。”
黑暗中,南真沉默了好久。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打在窗戶上,像撒豆子似的,隔絕了天地之間一切聲音。
終於,南真轉身,輕聲問:“司夏,雨這麼大,你說河邊的房子會不會被水淹?”
什麼怪問題?
司夏撫摸著她的側臉:“不會的。”
南真若有所思,破天荒說了很多話:“我曾經有一個好朋友,很驕傲,很乾淨的一個女孩,她和她男朋友住在河邊的房子裡。她男朋友很可愛,待人很好,我很想他們。以後等我有錢了,我也要買一套河邊的房子,和他們做鄰居。”
司夏有點懵:“好啊,過段時間我陪你去看他們。他們叫什麼名字,你跟我提過嗎?”
南真嘟囔道:“女孩叫妲己,男孩叫紂王。”
司夏更懵了:“你在給我講神話故事?”
南真卻不再出聲。
於是司夏也不再說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樹枝不斷拍打著床邊的窗戶。雨風掠過,卷過一陣嗚嗚的旋律,掩蓋住了屋內男女細細的聲音。
忽然,一道女人的怒吼猛地響起,差點把屋頂掀翻:“摸幾下就行了,你還想搞哪樣?滾出去!”
緊接著男人的一聲慘叫:“哎呦!姐姐我錯了,鬆手!這不是開玩笑的,輕點,我我我去睡沙發!哎呦我真錯了!我馬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