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金風玉露時(1 / 1)

夢鎖紅樓 香奩紅夢 3891 字 1個月前

(56)

當日下午未時,王府的迎親花轎果然按時來到,吹吹打打好不熱鬨。黛玉此時已換上紅妝,拜彆了賈府眾人,頭頂蒙著一個大紅蓋頭,啥也看不到,隻能由紫鵑和雪雁兩個一人一邊扶著手,攙扶黛玉上了花轎。

黛玉坐在花轎上,耳邊花炮鼓樂聲大作,此時的心情真難以形容。今日便是自己大婚的日子,而且是嫁給自己情有獨鐘的男子。一想到這裡,黛玉的眼裡不由得流下了幸福的眼淚,不禁兩手合十,心中默默感謝上蒼。

不一會兒,花轎便到了王府。未到門前,早已遙遙聽見鼓樂聲和鞭炮劈裡啪啦作響的聲音。此時王府門前的街道上張燈結彩,紅色的燈籠映得一條街惶惶如九霄玉宇。

停穩了之後,黛玉頭頂著蓋頭慢慢探身走出花轎,正想喚紫鵑和雪雁過來攙扶,忽見一雙男性的柔潤雙手伸到麵前,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黛玉,我來扶你。”黛玉辨認出這是王爺的聲音,便輕輕地扶著他的手下了花轎。下來之後,王爺又拿過來紅綢,讓黛玉拉著一端,自己拉著另一端,對黛玉輕聲問道“怎麼樣?頭頂著蓋頭還會走路嗎?”

黛玉從來沒有頭頂著蓋頭走過路,此時還真有點頭暈。腦袋微微晃了晃,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

水溶笑道:“不要怕,跟著我,小心點走。”黛玉點點頭,便拉著紅綢,慢慢向前挪步。水溶又同時吩咐紫鵑和雪雁兩人一人一邊走在黛玉身旁攙扶著,以免黛玉跌倒。

洞房位於王府中央的一處院落,名叫海棠居。這是一處三進院落,亭台樓閣掩映,院中種植著成片的海棠樹,甚是清幽雅致。每至花開時節,琢白凝紫,馥鬱芬芳。進門過了一個空闊的院子便是正殿素心堂,素心堂兩側有東西廂房,素心堂後是一個不大的花園,潺潺一泓清泉流水,水上九曲回廊,泉石側畔遍植著幽蘭翠竹,草叢中常有斑斕的鳧雛安靜地臥於其間。此處是北靜太妃專門為水溶成婚準備的,原先也是老北靜王爺與太妃當年成親後居住的地方,隻是在老北靜王爺死後,太妃一個人住在這裡覺得孤單冷清,才搬離了這裡去慈寧堂居住,因為那裡人多熱鬨一些。為了兒子的婚事,太妃可是沒少操心,讓人把這裡布置一新,溫馨中透著舒適,古樸中彰顯典雅。

黛玉隨水溶走到了海棠居正中的庭院,此時兩邊吹吹打打、鼓樂齊鳴。兩人跟著司儀的唱叫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完成了婚禮的拜謝儀式。水溶扶著黛玉,正想要把她送入洞房。忽然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叫道:“皇帝詔令,北靜王爺聽旨!”

水溶之前已接到宮中太監傳來的口諭,說皇上今日無暇,不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了,便沒有作相關準備。此時突然接到聖旨,心中一驚,不明白皇上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下旨給自己。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對黛玉說:“黛玉,你先在此稍等,我去接一下聖旨。”

“嗯,你去吧!”黛玉輕聲答道。

水溶幾步走到堂前,撩衣對聖旨恭敬地跪拜,道:“水溶聽旨。”

隻見太監下馬,從懷中拿出一份詔書,緩緩打開來,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靜王水溶聽旨:你今日大婚,朕不勝欣愉,特表祝賀!然京城流言四起,皆曰你喜新厭舊、為娶新妃竟不惜囚禁原配沈氏,淩虐荼毒。朕心甚慮!你雖已獲準可另娶新妃,但不得對原配沈氏予以囚禁虐待。著立即釋放沈氏、好生對待,規格待遇一律比照新妃,不得違令!欽此!”

水溶聽完,隻覺得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宣旨太監,心中詫異皇上為何竟下了這麼一道旨意,是誰在皇上跟前說了自己的壞話!帶著滿腹腹誹和狐疑,但又不敢不接旨。水溶黯然接了旨,抬頭見宣旨太監是皇上身邊的太監高公公,自己和高公公多年熟識,急忙上前問道:“高公公,您可知皇上為何頒發這道旨意給我?”

高公公搖著頭說:“王爺,老奴隻是個送信的,真的不知啊!”

水溶又對高公公說:“公公,可否請您回去稟報皇上,允許我現在去宮中向皇上稟明實情如何?”

“這個...” 高公公麵帶難色地說,“老奴倒是可以回去向皇上稟報,隻是不知皇上是否願意見您...”

黛玉彼時正站在水溶身後不遠處,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見水溶不願讓步,與高公公僵持在那裡,黛玉心中覺得不妥,也不顧此刻自己頭上還蒙著蓋頭,立即撩起蓋頭走上前去,拉住水溶,說“王爺莫急,先送公公回去再說。”

水溶見高公公的臉色頗為為難,也覺得不便再麻煩他了,隻得先客客氣氣地送他離去了。

回到洞房,隻見黛玉已端坐在床邊。水溶輕輕地把黛玉的蓋頭掀去,細細打量著黛玉,隻見黛玉身著紅妝,頭戴金釵,目如秋水,明豔照人,臉頰上卻飛有兩朵紅雲,嬌俏可人。不禁情不自禁地將她攬入懷中。黛玉也定睛瞧著王爺,今日的他,一身大紅色的吉服,頭戴新郎官的帽子,顯得愈發英俊儒雅。兩道劍眉之下一雙好看的鳳眸正深情地凝視著自己,不覺一陣羞澀,低下頭,依偎在他懷中。

“黛玉,我的愛妻.. 隻可惜,沒能讓你作我唯一的王妃。” 水溶吻著黛玉額角鬢發,輕輕地說道。

“王爺,沒什麼,我說過不在意王妃的頭銜。隻要能日日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黛玉抬頭看著他,說道。

水溶見她如此溫柔賢淑,心中一陣溫暖。卻又道:“我知道你是個絕頂賢淑善良的女子,自然不會在意王妃的虛銜。隻是,我平時經常外出,一旦國家有戰事,興許成年累月在外領兵作戰,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擔心...那沈氏會加害於你。”水溶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頭。

“王爺不必擔心,我平時小心謹慎些,不會有事的!”

黛玉說著,調皮地用手撫平了水溶的眉頭,說“王爺不要皺眉,我喜歡看王爺眉頭舒展的樣子,那樣才好看...”

水溶又細細瞧著她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說道:

“黛玉,以後你就不用再叫我王爺了,叫我‘潤生’好嗎?‘潤生’是我的字。”

“好的,潤生。”黛玉一邊輕輕念著,一邊看著水溶。

“聽你念我名字的聲音,真好聽.. 好似天籟之音。” 水溶笑道。

“‘潤生’, 這名字真好,這似乎預示著王爺以上善之水潤澤蒼生。”

水溶不覺莞爾,道:“但願如吾妻之言... ”又低頭在黛玉耳邊輕聲說道:“不過,現在...我隻想潤澤你...可以嗎?” 說著,雙目含情,直視著黛玉的眼睛。

黛玉心中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一下子卻羞得通紅,想躲,卻沒躲開水溶炙熱的雙唇與溫柔的雙臂。

水溶把黛玉摟在懷裡肆意地親吻撫摸著... 漸漸的,水溶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忽然,水溶彎腰抱住了黛玉,將她抱上了床,正想脫去她的衣服,黛玉卻羞澀地拉住了胸前的衣襟。

“怎麼了?”水溶微笑著看著黛玉,“怕我了?”

“不...”黛玉看著他,臉兒卻更紅了。

水溶輕輕俯在黛玉的耳畔說道:“怕也不行!既然作了我的老婆,那就得聽我的。”接著,低聲說:“我是一隻狼,要吃了你這隻小羊!”一邊吻著她的脖頸,一邊又繼續解開了黛玉的衣帶。忽然間,黛玉的上衣滑落下來,露出了柔滑的玉體。也許是受了外界冷空氣的刺激,黛玉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水溶覺察到黛玉哆嗦了一下,知道她的確很緊張,急忙拉過錦被蓋住二人身體,並用胳膊抱住黛玉,說:“冷嗎?”

“不,不冷...”

“彆怕... 抱著我... 這樣就不冷了...”

“潤生,我...我覺得蠟燭太亮了...”黛玉眯著眼睛說著,一邊用手擋住了蠟燭的光線。

水溶一邊柔聲安撫著黛玉,一邊說:“那我把蠟燭再熄滅兩個,好嗎?”

“嗯...”

水溶起身,把蠟燭吹熄了兩個,房間內隻剩下一根蠟燭的微光。然後再次上床,輕輕吻著黛玉的耳邊鬢發,繼而又吻著她細嫩光滑的脖頸,手裡卻已開始解開了她的衣裙...

洞房花燭之夜,黛玉和水溶儘情享受著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刻,正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兩人纏綿過後,黛玉靜靜依偎在水溶的胸前。

“潤生,我該不是在做夢吧...” 黛玉看著水溶說道。

水溶微笑著輕輕在黛玉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說“感覺到了嗎?這不是夢...”

“感到了....”黛玉調皮地笑著趴在水溶胸口,說:“愛你... 一生一世...”

“愛你... 一生一世...”

夜已深沉,水溶摟著黛玉沉沉睡去,黛玉依偎在他的懷中,今生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感受到來自他身體的那股暖意和愛,忽然想起詩經中的一句詩“今夕何夕,得此良人。”不禁感覺如做夢一般。又回憶起自己在賈府的那些時光,和寶玉在一起的那些快樂的、悲傷的、欣喜的、生氣的或失落的日子,那一個個在淚光中度過的不眠之夜,為何卻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嫁給一個另外的男子,且是如此恩愛的男子。這世界真是奇妙.... 借著窗外的月光,黛玉細細看著水溶沉睡中的側麵輪廓,隻見英眉下那雙眼睛此時正緊閉著,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再往下便是那兩片緊閉著的溫柔吻過自己的嘴唇,方方的下顎,於沉靜之中凸顯著男子的剛毅。黛玉欣賞著夫君近乎完美的側顏,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摸著水溶的臉頰,又輕輕地湊上去吻著他的嘴唇。忽然之間,水溶似乎微微驚覺,在睡夢之中翻了一個身,胳膊從被子中滑了出來。黛玉見到,輕輕起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把水溶的胳膊蓋好,掖好了被角,才又慢慢躺回錦被裡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