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遲聞秋再次穿起正裝繼續他的工作。身上的痕跡能遮掩就遮掩，不能的就大大方方露出來，反正影響不到自己。
曲斯年慢悠悠跟在身後看疏離感強烈到生人勿近的小助理，獨占心思幾乎要外溢出來。共坐電梯時，他好好享受了一把他人驚詫的目光。
三年前的曲斯年，不會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對一個人這般上心，甚至還給予連兒子都不曾有的關愛。
“私密會議，我在外麵候著，就不進去了。”遲聞秋把文件遞過來，還帶著牙印子的臉滿是淡漠，公事公辦得仿佛剛才還沒有纏綿過。
男人挑了一下眉頭，輕微拽了下他的衣角，低聲說：“又想屁股開花了是不是？”
“並不是，我是外人，這次的董事會議輪不到我……唔！”
男人二話不說扣住他的頭吻下來，在遲聞秋想要扭身推開之前，被一推頂在牆壁上，好在來往的人不多，可頭上的攝像頭並非擺設。
“曲斯年……”唇肉被含在牙縫裡細細摩挲，吮得唇舌酸疼發麻，遲聞秋被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嗆到，捂嘴咳嗽起來。
“小秋？”麵前站定一個高大的男人，金發碧眼，俊美無儔，正擔心看著他。
“傅總。”遲聞秋擦擦嘴唇的水光，站直身子打招呼。
傅汝歡關懷問：“你沒事吧？看起來……受儘了委屈，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還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我會等你，永遠。”
曲斯年漠然看著他們，聽遲聞秋不帶什麼感情色彩的聲音說：“抱歉傅總，曲總對我很好，沒有苛責我什麼，就不考慮跳槽的事了。會議要開始了，你們先進去吧。”
傅汝歡無視身後幾乎殺人的目光，目光深情看著遲聞秋：“你也一起進去吧，你不在身邊，我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遲聞秋剛要開口拒絕，曲斯年冷不丁發話：“沒關係聞秋，我們這些老東西還吃不了你。”
“是，主人。”
聽到這句話，傅汝歡不甘心瞥了曲斯年一眼，對方笑得如狡猾的狐狸。
其他公司的高級領導人都沒帶上助理，偏偏曲斯年大牌到打破了規定。遲聞秋身形板正，舉止利落，站在曲斯年身旁眼觀鼻鼻觀心。
可在場的男人們目光總會有意無意掠過他的臉。
沒辦法，他長得太漂亮了，細腰長腿，皮膚白得要發光，五官精致柔媚，氣質卻清冷疏離得很，勾得人心裡癢癢的。彎腰給曲斯年講解產品的時候，圓潤弧度繃緊了西裝褲的畫麵勾人惹火。
哪怕是忽視掉這張臉，那股子由內而外散發的成熟人夫感也能蠱惑人心。一度忘記了還在開會，人們不自覺口乾舌燥起來，牢牢盯著他握筆的纖細指尖。
好像還能幻想到這雙漂亮的手按摩身上的觸感。
有美貌殺人不見血的遲聞秋在旁，幾乎無人敢跟曲斯年叫板，這家夥狡猾得很，知道遲聞秋殺傷力巨大，把他當擋箭牌，合夥人罵罵咧咧。
……
將所有溫柔都給了遲聞秋，曲斯年在工作上格外冰冷決絕，他像個殺伐果斷的將軍，其他合作人本就軍心不定，都乾沉默了。
隻有常年死對頭的傅汝歡嗆了兩聲，遲聞秋出麵，他一改冷硬態度，妥協得十分乾脆。
會議一結束，曲斯年就纏著遲聞秋要親密，之前的遲聞秋還是嫩生生的大學生，青澀懵懂，儘量避免無意識的肢體接觸，像隻用刺裹緊自己的小刺蝟，誰來了都碰不得。
哪想如今成了曲斯年的得力助手和床伴，日夜貪歡，男人又貪得無厭，還想在他的心裡占據重要位置。
他撩著遲聞秋濕漉漉的頭發說：“你要是喜歡曲竟，我可以讓他一起加入我們。”
“家主。”遲聞秋低聲警告一句。
“哈哈，怎麼還生氣了？”
“彆忘了您以前是怎麼跟我說的，不會強迫我的不喜歡的事情，給夠應有的尊重。”遲聞秋有自己的底線，他的目標僅僅是攻略曲斯年而已，任務完成後他不會再多待一秒，但是好感度遲遲不漲，他也有點心急了。
也知道如果這麼乾脆答應了曲斯年結婚，他的攻略計劃就更難實施。隻要到手，就不會懂得珍惜。
遲聞秋對感情並不敏感，對難以攻略的曲斯年更是小心翼翼，他花了很長時間學會怎麼去討好彆人，不想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
曲斯年同樣在沉思，他想不到當初讓遲聞秋去對付死敵傅汝歡，竟然讓他對自己的所有物一見鐘情，死纏爛打了兩年都沒想過放手，反而還更加凶猛。
他自信於遲聞秋不會接受他人的好意，卻不得不警惕其他家夥會趁虛而入，不敢把遲聞秋逼的太狠，卻又不想去慢慢來。
他已經慢了兩年多了。
恨不得立馬把遲聞秋拖去民政局確定合法身份。
中午，遲聞秋跟曲斯年在餐廳點單。曲斯年的口味都被摸透，根本不需要詢問都知道他想吃什麼。
今天的曲斯年盯著自己的時間過長了，遲聞秋淡然抬頭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我漂亮的牙印。”
遲聞秋微微勾唇笑起來，“是挺漂亮的。”
他的笑靨似曇花一現，收斂起來後曲斯年仍是忘不掉。舌頭頂了頂上顎，他有點心癢癢了，現在就想把遲聞秋按在身下。
褲腿傳來瘙癢，遲聞秋默不作聲往後收腿，哪知對方變本加厲，觸感從小腿往上爬，貼著腿根而過。
遲聞秋無奈歎氣，跟服務員道歉說不吃了。照例買單，快步回到私家車。
剛打開車門坐進去，他立馬被男人粗壯的手臂抱起來，熾熱的鼻息兜頭落下，給遲聞秋悶得一個窒息，他展開雙臂鬆鬆垮垮掛著男人的脖子。
手機突然震動響鈴，打斷了兩人的癡纏，遲聞秋坐起來接電話。
“你不是要伺候我嗎？我現在就要去學校！”
“好的，請稍等。”
……
半個小時後，遲聞秋匆匆趕回曲家。曲竟雙臂環胸不耐煩等待，穿著試下新款的牌子運動鞋打著節拍，看到某名男子走過來才把背包扔過去。
遲聞秋：“大少爺，午飯吃了沒？要不要……”
“少囉嗦，趕緊的！”曲竟急不可耐，“我不坐你的車。”
遲聞秋問：“那我們怎麼去。”
“哼，不會讓你走的，放心。”曲竟看到遲聞秋身上新鮮的痕跡，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是自己打斷了他們，就有些解氣了。
遲聞秋沉默著跟他走去地下停車場，看到一輛重機車出現在眼前。
“會開嗎？”
“很少開。”
“坐後麵。”曲竟也有一年多沒碰機車了，心癢難耐得很。二人坐上車，身後的長腿廝磨，大少爺心頭一跳，不滿說：“害怕的話忍著，彆摟我，我不喜歡跟彆人肢體接觸，否則就把你甩下去。”
遲聞秋確實有點緊張，也能強忍著衝動愣是沒碰到他一點。曲竟故意開得很快，幾乎是飛起來，遲聞秋過慣安穩日子，很少接觸這麼刺激的飆車，臉都白了，說不出一個字。
風呼嘯在臉上，刮得生疼，回過神來，他竟也慢慢變得興奮，眼睛熠熠生輝。
借著鏡子看到他彎起的眼睛，曲竟驚訝他接受得這麼快，“喜歡？”
“還不錯。”
這條不是去學校的路，遲聞秋識趣的沒有問，而是等曲竟發泄夠了，才有機會停下來休息。下車的時候腿還有點酸麻，差點失衡跌落時，被人攙扶了一把。
男生的臂彎很有力，骨架偏大的手輕鬆就把他的手腕圈緊，點綴一枚小痣的拇指還有點曖昧地摩挲肌膚，癢意牽動心緒，遲聞秋抬眼看他，不露痕跡一轉手腕退開。
可能隻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偏就讓曲竟十分在意，他還覺得這一眼媚意橫生，是遲聞秋故意勾引人的小手段。
他總是會回避他人的目光，無論被如何失禮盯著，遲聞秋都不會生氣，像是任人搓圓捏扁的沙包，嚴格執行著任務。
“遲聞秋，你分明有能力自己單乾，為什麼非賴在曲家當個暖床的？而且月薪也不多，被包養的小三都比你瀟灑！”
遲聞秋抿唇不語。
曲竟不禁想用最惡劣的想法猜忌，冷聲質問：“我爸的技術是不是很好，能讓你爽上天啊？不對，應該是你的味道很好，所以他才舍不得放棄你！可真是絕配啊，嗯？”
被如此辱沒，遲聞秋也沒有任何表示，仿佛是默認一般。
“遲聞秋！”曲竟咬緊語氣。
“我在。”
“回答我！”
“家主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他的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儘，這是我效忠他的理由之一。”
“理由之一？還有呢！”曲竟走到他麵前，投下居高臨下的目光，他也未必隻是年輕氣盛的純情小夥，隻是平時太隨性，都忘了他是曲斯年的兒子。
壓迫感當頭而下，遲聞秋的目光無處安放，他想往後退開距離，手腕再度被捏住，指甲扣進虎口處殘帶的牙印上，疼得眼尾輕微痙攣。
他一字一句板正說：“正如您所說的，家主大人技巧過人，能讓我爽上天，還有他平時對我大度爽快，幾乎有求必應，三年的相處，就算是養寵物也都適應了……嗚！”
曲竟掐得遲聞秋悶哼出聲，低下頭逼視他，俊臉扭曲嫉恨：“你真讓我惡心啊遲聞秋，你跟那些出來賣的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