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下都不行(1 / 1)

遲聞秋大膽回望他,清淩淩的眼睛看不出一絲褻瀆屈辱,任誰都想不到他完美的外表下是道德感低下的冷漠:“確實沒有區彆,倘若當初救下我的是您,我的結局並沒什麼不同,不過是換個人伺候而已。”

曲竟像是被弄臟了一樣立馬撒開手,錯愕看著他,“你這跟……你還要不要臉,你爸媽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兒子乾這種事情!”

“我是孤兒。”

曲竟猛地噎住了。

遲聞秋的身世定然也悲慘,否則不會淪落這種地步。

曲竟的臉色青白交錯,最後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給你找一份薪水更好的工作,絕對體麵,也不需要你賣掉身體,還能娶妻生子……”

被遲聞秋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曲竟的聲音也弱了下去。

“大少爺是覺得,我還能過上娶妻生子的日子麼?”

曲竟沉默了。三年前的遲聞秋說不定可以,可現在的他就是曲斯年的池中之物,根本逃不了,甚至連曲竟都沒多少把握能安然無恙把他送出去。

他真有種勸妓從良失敗的無力感。

話題莫名其妙消失了,倆人沉默著坐車去了學校。遲聞秋還沒有離開,溫潤的聲音如微風細雨一般舒暢:“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讓我陪您逛一圈校園吧。”

本來用不著遲聞秋的,可是把他放回去肯定也會被某個老男人按著欺負,還不如留在身邊,正好也想了解遲聞秋到底是什麼態度。

他根本就不愛曲斯年,更像是被控製的提線木偶一樣。

曲竟沒讓遲聞秋進學校,而是在門口等著,等到他出來。

“我可以先去買菜嗎?”

“不行。”

“好的。”

曲竟走到門口,鬼使神差往回看了一眼,校園裡的大學生來來往往,一眼就看到了遲聞秋。他正裝整潔,就像是個準備去公司麵試的畢業生,書卷氣十足,還擁有校草顏值讓人駐足。

曲竟又邁開長腿走過來,硬邦邦說:“我要吃海鮮大餐。”

垂著眼睫毛待命的遲聞秋抬頭,每次他一抬眼看過來,曲竟都會心跳漏掉半拍,下意識錯開目光。

漂亮到雌雄莫辨的男子溫聲說:“可是等到今晚才去買菜的話,怕是來不及。”

“所以我讓你現在去。”

“好的。”

遲聞秋轉身就走,曲竟又把他叫住了,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揚手撫走了他肩上的落葉,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羞紅了大男孩的臉龐,他僵硬而快速收回手,欲蓋彌彰說:“彆誤會,我對誰都這樣。”

下午的陽光正好,洋洋灑灑照在顏值超標的兩人身上,仿若良配,外人不容插足。

角落的鏡頭將這一幕拍攝下來,並傳給了雇主。

“嗯。”遲聞秋眨了眨纖長的眼睫毛,神情多了分可愛,而反應還是平淡得讓人氣結。

曲竟像是習慣了他的人機感,沒多說什麼,抬高視野時敏銳察覺到有人看向這邊,他等遲聞秋走遠了,才盯緊目標走過去,一把搶走他手中的設備。

“你!”鴨舌帽加口罩看不清臉的男人驚慌失措,試圖搶回來但沒成功,被壓製得死死的,“你這是搶劫!”

曲竟冷漠道:“你偷拍也是違法的。誰雇你來的?”

鴨舌帽男人吞吞吐吐,大男孩一副好說話的語氣威脅說:“行啊,你不想說的話那就摔了吧,反正這破相機我也賠起,不差這個錢。”

嘴角狠狠抽搐兩下,私家偵探不情不願說:“我隻知道是一個姓傅的男人,他經常雇傭我這麼乾,拍一張一百塊。好了,這是我所知的情報,請把東西還給我!”

“當然。”

相機一拿到手,私家偵探立馬跑路。

“真是小看你的魅力了,蒼蠅多到惹人煩。”曲竟喃喃,把玩手上的儲存卡。

……

學校附近就有品格不低的網咖,曲竟包了小廂房,把卡插電腦一看,裡頭密密麻麻全是遲聞秋的私房照,各種角度都有,拍攝手法專業得像是專門做這種事,在鏡頭下的遲聞秋各種風情展現無疑,還有故意拍得清新純情的,都藏不住他骨子散發出來的魅惑。

這麼勾人,活該是老男人的玩物。

曲竟心頭嗤笑著,把上千張照片全都傳到自己的手機上,跟他爹發了一條消息:【不介意我把你心愛的遲聞秋借走吧?】

過了十分鐘,曲斯年回複:【可以的話,你還能搶走。】

……

“把羅氏蝦蝦線處理好,做不同的烹飪方式做三道菜,另外東星斑彆蒸太久,跟波龍差不多時候做好就上桌……”

廚房忙得亂作一團,遲聞秋一一指揮著,熱火朝天之中,本不算怕熱的他也蒸出薄薄的汗。白皙的皮膚變得粉嫩,微張著紅唇吸氣,莫名欲色撩人。

被他盯著打下手的年輕廚子渾身不自在乾活著,生怕引起美人任何不滿。遲聞秋認真看著他秀花刀,想著還算簡單,自己上手應該不難。

“請、請問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繼續忙吧。”

小廚子飛快看了他一眼,立馬低下頭去。很熟悉的反應,大部分人麵對遲聞秋都會臉紅心跳,美貌給他帶足了便利,即便是對外表不甚在意的遲聞秋也會利用這一點行事。

包括攻略曲斯年。

如果不是他主動獻身,恐怕這個挑剔又謹慎的男人是不會給他漲一丁點好感度。

眼見著好感進度條遲遲不漲,遲聞秋也有點沉不住氣——他可不想跟曲斯年空耗一輩子。

“聞秋,家主大人剛回來,叫你過去一下,我在這裡幫你看著。”老管家的聲音在廚房門口傳來。

遲聞秋立馬走出去。

廳堂,曲斯年穿著黑色襯衣側坐沙發,領口鬆垮慵懶大敞著,大半衣角紮不進褲腰帶裡,可見緊實的腰腹上淡色刺青起起伏伏。

遲聞秋一走過來就聞到他身上熾烈又冷冽的酒味,對方掃過來一眼,眉峰壓得很低,心情應該是不好了。他向來喜怒無常,唯有在遲聞秋麵前算得上好說話。

“怎麼了?”遲聞秋替他擰衣扣,男人默不作聲,突然拽住他的手往前一拉,將人抱在懷裡。

周圍的仆從自動無視他們,默默把菜端上來,又悄無聲息隱退。

“到底怎麼……”沒能讓遲聞秋問個明白,他被按著頭接吻。濃烈的酒液在口腔肆無忌憚蔓延開,裡裡外外都熏陶了曲斯年的氣息。

唇縫、牙齒、口腔內壁、舌根等,無不被侵略個徹底,老男人的吻技越發精進,有種快要把腦漿吸出來的爽感。遲聞秋一陣頭皮發麻,無力癱軟在對方身上,對方有力的五指很有手法地揉著,把他埋藏極深的私欲挑撥出來。

曲斯年的狀態有點心不在焉,偏頭在遲聞秋的下顎來了一口,力道剛好破皮,小年輕捂著傷口說:“您總是留下遮掩不掉的痕跡!”

“抱歉,有點情不自禁。”曲斯年舔了舔鋒利的犬牙,輕笑得肆意妄為。他常年工作,身上依舊有股不著調的懶散味,偶爾在某事上狂野認真一些,其他事從不放在心上。

今天像是打了雞血,對遲聞秋又啃又舔,一直吮著下唇,都給磨出血來。

遲聞秋的眉頭皺得很緊,他不是忍不了這點疼,而是傷口太明顯會影響他的日常工作。曲斯年不體恤下屬,一直把遲聞秋當做所有物看待,根本不會在意他想什麼。

稍微掙紮了一下,係統提示崩人設會受到懲罰,他倏然被電得腰身一麻,再次栽倒在男人懷裡。

曲斯年哼笑:“你還是這麼敏感,碰一下都要不行了。”

遲聞秋不吭聲,曲斯年又說:“看來今天跟小竟相處得不錯啊,我都沒見過他的愛車還搭過彆人。”

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沒停,遲聞秋腦袋嗡嗡響,遲鈍了一些才理解他在醋什麼。

“啊嗯……是,很榮幸坐上了大少爺的車,因為他想去兜風放鬆。然後我們又去了學校。”

“學校啊,聞秋想不想繼續當學生?跟當年一樣,叫你脫個衣服都得半天,扭扭捏捏得不成樣子。”男人的音色暗啞低沉,悄無聲息剝開了美人清冷的外皮,使他露出底下猩紅的芯子來,齒痕細密劃過手腕子,深嗅著芬芳的葡萄馨香。

他很喜歡遲聞秋身上的味道,微涼卻並不冰寒,有著秋季的乾爽舒適,香味絲絲縷縷沁入心底。如狼陰鷙的眼眸盯著止不住打顫的粉色脖頸,薄薄的肌膚下黛青色血管跳動,越看越喜歡。

牙齒輕輕舔舐過,像是野獸品味獵物,隨時都有狠咬下去的危險性。

理智被慢慢擊潰,遲聞秋張大嘴巴呼吸著,他抬眼迷離看著天花板,係統提示有人看著,一轉過琉璃眼珠,看到樓梯口幾乎捏斷護欄的曲竟。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的表情厭惡和憤怒交加,一對星眸都要噴出火來,好像遲聞秋是被深愛著的不忠貞戀人。

遲聞秋心頭譏誚,在係統滴滴滴的警告聲中,那對多情的狐狸眼彎彎,嘴角跟著咧起,張嘴吐出一點猩紅舌尖,明目張膽勾引他。

遲聞秋衣衫不整倒在曲斯年懷裡,男人正啃著他的脖子,而他卻在挑釁著崩潰的兒子。

曲竟震驚又羞憤,身體很誠實的,沒有少了氣血方剛年輕人該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