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被抱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空氣中粘膩的呼吸甚至都變得焦灼,休文一雙手臂上肌肉飽滿,穩穩當當地就這麼抱著高大的軍雌,直接沒兩步就抱進了休文的臥室裡麵。
“閣下、閣下,您——”
霍斯不太敢掙紮,怕傷到休文,隻能渾身僵硬的,就這樣被抱著進了房間。
活到現在,霍斯是頭一回這樣子被抱。
一貫以來的挺拔與從容的年長軍雌,在此刻卻變得異常僵硬,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迫不得已適應這份突如其來的親密,卻又莫名地貪戀著那份溫暖。他的肌肉緊繃,透露出內心的不自在與慌亂,從未有過的親近,讓他感到既新奇又無所適從。
羞恥感如同潮水般悄然湧上心頭,染紅了他的耳尖與臉頰,即便是他那張素來冷漠無波的麵容,也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衝擊下,變得複雜難辨。
真要說的話,霍斯現在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該喜悅、驚訝,還是該繼續維持那份好不容易維持住的距離。
可是真的維持住了嗎?
今天晚上,就在剛才,霍斯念念不忘了三年的雄蟲,就這麼撞破了他的醜態,層層疊疊的遮羞布被全然扯開,露出來的隻有赤裸的不堪的奢求。
剛才休文出來的時候,房間門本來就沒有關,進了屋子之後,曾經用腳隨意地勾了一下門,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
房間裡麵沒有開燈。
但是窗外有月光照進來,客臥室落地窗的設計,窗簾半拉不拉的,稀疏的月光就這麼照到了半張床上。
在黑暗之中就好像所有的醜態,沒有變得那麼不堪,至少還有所遮掩。
“閣下,我感到非常抱歉,我……”
霍斯急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急急忙忙解釋,企圖挽回什麼。
但是很顯然,現在休文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年輕的雄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房間裡麵黑暗環境的籠罩之下,他的雙眼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雄性侵略性,它不加掩飾,直白而強烈,仿佛能夠穿透夜色,直視人心最深處的秘密與渴望。
在蟲族,信息素總是最直白的暗示。
具有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往往在各方麵對彼此的吸引力也是不容忽視的。
就像是一種深植於血脈中的本能,原始的、未經雕琢的想法,如同荒野中的猛獸,雖未咆哮,但足以讓霍斯指尖都在戰栗。
信息素的影響是雙向的。
休文可能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已經被霍斯的信息素影響了——因為他至今都沒有被任何雌蟲的信息素所影響到,所以他現在,甚至都不認為自己的狀態不正常。
隻覺得,很熱,很渴。
難以名狀的燥熱從皮膚直透骨髓,仿佛身體內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渴望著一絲涼爽的慰藉,喉間乾涸,強烈而迫切。
這股熱與渴,不僅僅是□□上的感受,更像是一種原始的、野獸般的本能在他血脈中洶湧澎湃。
黑暗之中,休文的眼神開始變得熾熱而銳利,眼神中的掠奪意味蓄勢待發。
“……閣下。”
霍斯畢竟比休文年長一輪,自然知道休文這是被雌蟲的信息素影響到了,他有幾分難堪地低頭對著休文說,
“閣下,您清醒一點……”
因為至今的訓練和任務,霍斯的身姿挺拔,肌肉在緊身衣衫下勾勒出流暢的線條,現在抱著的這個姿勢,霍斯的手臂不得不搭在休文的肩膀上,甚至整個身體呈現出彎腰的姿態,軍雌本就訓練有素、肌肉飽滿,休文的臉正對著霍斯的胸前,得益於寬敞淩亂的睡衣領口,蜜色、飽滿的肌肉一覽無餘。
宛如大地上的山巒,被特意在上麵撒了一層細膩而均勻的蜜糖,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那肌膚下的紋理,清晰可見,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一定很甜很甜。
“哥,為什麼這麼……這麼性感啊?”
休文眼神都有些迷離了,他抬頭,一雙圓圓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霍斯。
霍斯被休文毫不掩飾的目光看得耳朵已經紅透了,他本身就是僵化症晚期,現在渾身上下都被年輕的雄蟲信息素包裹著,就好像沐浴在溫泉裡一樣舒服,休文的目光卻格外的滾燙熾熱。
他沙啞著嗓子開口:“休文、閣下你清醒一點!呃、你!”
猝不及防,霍斯一下子被休文丟到了那半張被月光灑滿的床上,床墊很軟,霍斯並不覺得痛,他剛有些摔懵了,想起身的時候卻一下子被雄蟲年輕健壯的身體壓了下來。
“閣下!”
眼神閃爍,霍斯粗糙的大手抵在休文的肩膀上。
“哥的耳朵這裡,”
休文看著霍斯,摸了摸軍雌的耳朵,
“真的很容易紅,紅的不明顯,但是能看出來。”
四周的光線很暗,但是休文的眼神很好。
“休文閣下,”
霍斯有點無奈,想拚命隱藏,但是耳朵更紅了,
“如果您對剛才的事情感到憤怒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而不是這樣……”
“這樣,是什麼樣?”
休文一下子就壓住了霍斯,他的胳膊撐在床上,兩人之間並不完全緊貼,但是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勢也已經非常具有壓迫感了。
“哥覺得,這樣不行嗎?”
霍斯一咬牙,伸手想要推開休文,可是又不敢用力:“這樣不行。”
就這麼推了一下,發現根本就沒有推動,休文反倒趁機握住了霍斯的手腕,利落地按著霍斯的肩膀,一下子就把霍斯翻了個麵,把霍斯的手腕反剪在了身後。
休文埋頭在霍斯背後的脖頸處,悶笑:
“哥都沒用力,怎麼可能推得動我?”
霍斯:“……”
不應該手下留情的。
但是如果真的有機會重來一次的話,霍斯應該依舊不會用力,不論休文成長的多麼高大,但是在霍斯的眼中,休文永遠都是需要他保護的那個角色,是他想要放在心上、放在心裡永遠珍視的。
“哥故意讓著我嗎,謝謝哥…”
休文笑了笑,眉眼彎彎,他本身五官就長得很端正,笑起來很乖,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危機感,但是此時他的眼神卻根本就不是那樣的——滿滿都是鋒利的、張揚的侵略性。
“想要咬哥,可以嗎?”
休文開口,現在他的嗓子很渴很癢,尖尖的虎牙也很癢。
他的嘴唇現在就貼著霍斯後頸,那小一塊柔軟、多汁又脆弱的腺體。腺體現在已經發腫了,又熱又紅又腫,一口咬下去,一定會很甜很甜。
真想咬爛這一塊腺體。
用尖銳的牙齒,像是咬著獵物一樣緊緊咬住不鬆口。
可是如果這麼用力的咬下去的話,哥一定會覺得痛的吧?
不想讓哥疼……
休文的另一隻拳頭抵在床上握緊了,自製力就像是快要崩壞的琴弦一樣,搖搖欲墜。
那快柔軟的腺體,不斷的散發著誘人的信息素味道,哥的信息素是苦薄荷味的,又甜又苦——甜的,想讓人一口咬碎;苦的,卻隻讓休文覺得很心疼。
哥受了這麼多的傷,吃了這麼多的苦。
黑暗之中,休文張嘴,濕漉漉的舌頭試探性地舔了一下那一塊腺體,帶著一股原始而野性的壓迫。
而霍斯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
太明顯了,觸感實在是太明顯了。
就像是野獸的舌頭,帶著濕潤而危險的觸感,掠過每一寸可以觸及的表麵,無聲的宣告——這裡是它的領地,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這舌頭所過之處,留下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滾燙,燃起的是凶凶的渴望。
就好像有什麼已經蓄勢待發了。
是那即將到來的、宛如猛獸的鋒利牙齒,既美麗又恐怖,隨時準備撕裂獵物,展現出掠食者的絕對權威。
一直以來,霍斯從未成為過弱小不堪的獵物,他是健壯的、強硬的、手段雷厲風行的,他從來都是以捕獵者的姿態出現,而在今夜,在這隻年輕的雄蟲這裡,他卻變成了獵物。
隻能忍不住地顫抖,等待命運的裁決,在這片被雄蟲信息素籠罩的空間。
但是出乎霍斯預料的是,休文忍住了,並沒有咬下去,隻是像是小貓一樣,一下又一下的舔過後頸柔軟的腺體。
隻聽休文很委屈地低聲抱怨:“哥怎麼可以想收養我,太過分了……”
“對不起,是我太自顧自了,冒犯到閣下了。”以為是傷害到了雄蟲的自尊心,霍斯馬上道歉。
休文卻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他眨了眨眼睛,繼續說:
“不要道歉,哥讓我咬一口吧……就一口。”
與其說是小輩向年長者的撒嬌,倒不如說是捕獵的獵食動物,對獵物最後展現出來的溫柔。
霍斯的臉被壓在休文的枕頭上,他鼻翼見全部都是休文的青柚信息素味,密密麻麻,無孔不入,讓霍斯瞬間覺得,整個身體都酥酥麻麻的,就像是被電過一樣,又熱又燙,連帶著腦子都有點混沌。
非常的混沌。
不知道是這一股信息素,還是現在這曖昧的氣氛,讓霍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此刻好像就應該什麼都不要管,直接答應休文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