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徐非耀對二少兄妹倆都中意的人十分好奇。
徐非耀:“你來這裡乾什麼?”
江與墨有點子無語:“除了玩還有什麼?”
徐非耀噎了一下,“這裡可不好進,你就不擔心進不來?”
江與墨一臉你是白癡嗎?,他說:“現在不就進來了嗎?”
“那是因為……”徐非耀停下來,“嘿,你小子有點意思。”
10樓到了,踩著黑色厚實的地毯經過狹長幽暗的走廊,江與墨跟著來到包廂,推開門,一屋子男男女女都已經玩起來了。
這邊有打麻將的,那邊有唱K的,還有打台球的……
江與墨一掃,發現這些人玩的還挺健康。
而此時,同樓層的另一個包廂裡,江華容被五花大綁按住跪在地上。
目之所及就有四名身形健碩的雙開門保鏢,孔武有力,江華容眼皮抽抽,看向大馬金刀,雙腿岔開坐在沙發上的錢盛,擠出裡點笑容,“錢總這是什麼意思?”
錢盛動動手指,坐他腿上的嫩模送上雪茄剪頭點燃,錢盛的手在穿著清涼的嫩模身上尋摸,吞雲吐霧,沒有說話。
“你不會真以為我們的錢那麼好拿吧?”錢鑫則一身銀色西裝,外套敞開,襯衫也解了幾顆扣子開到胸口,黑色兩麵皮鞋在江華容粗胖的大腿上狠狠踩了幾下,在江華容的喊叫聲裡走到牆邊從桶裡抽出一根高爾夫球棍。
“江與墨跑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解決?”
江華容臉皮抽抽,“這個,錢我還給您?”
錢鑫仔細打量球棍,聞言詫異地看他一眼,“你怎麼會以為錢回來了這事兒就了了?這是錢的事情嗎?”
江華容顯然已經挨了一頓打,青紫的嘴角疼地抽了一下,他有點肉痛,“呃,您給我點時間,我我一定找個自願的年輕漂亮的……”
啪!
錢鑫按住江華容的頭頂,把一個底座用帶子綁在他的頭上,“噓噓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開經紀公司的?要什麼漂亮的明星沒有?”
江華容看著他把高爾夫球放在自己頭上,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錢鑫蹲下按住他的肩膀,“彆動!要是球掉了,這打的可就是你的腦袋了!”
江華容梗著脖子,汗水不斷流出,不消片刻就大汗淋漓。
錢鑫拎著高爾夫球棍站起來,擺好架勢,雙手緊握球棍調整幾次姿勢後。
嗡!
球棍刷過江華容的頭頂,強勁的破風聲清晰地傳入江華容的耳朵,他猛地一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嘖,竟然揮空了。”錢鑫不滿,“跪好!”
但江華容實在怕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彆說跪了,“求……哈……求求……”
保鏢接受錢鑫的命令上前架住江華容的肩膀把他固定住。
錢鑫再次擺好架勢,眯眼瞄準,“彆動!不然等會兒打到頭了可彆怪我。”
江華容嘴唇顫抖,“你你,我我賠錢,一千萬啊啊!”
嗡!
第二次再次揮空,但江華容能感覺到球棍刮到了頭皮,頭頂一片清涼加火辣的痛覺,他腦袋瓜子懵懵的。
“嘖!”錢鑫嫌惡地把假發踹到一旁,“你好醜!”
江華容神經繃到極致,眼睛瞪到最大,雙目赤紅,氣喘如牛,在錢鑫第三次揮棍的時候,江華容聲音顫抖大喊,“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嘣!
啪!
高爾夫球飛出去打碎擺在牆邊立柱上的花瓶。
錢鑫握拳:“nice shot!”
錢盛鼓掌,他拍了拍嫩模的屁股,嫩模扭著腰風姿綽約地離開包廂。
錢盛吐出一口煙霧,“都愣著乾什麼?看看你們是怎麼招待人的?還不趕緊扶江總坐下。”
半小時後,江華容顫顫巍巍地從包廂裡出來,他剛下班一到地下停車場就連人帶車被帶過來,身上穿的還是西服此時又濕又皺,像鹹菜一樣乾巴酸臭。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摸到衛生間繃不住嗷嗷大哭,仿佛要把剛才所受的一切驚嚇和害怕都發泄出來。
包間裡,氣氛十分融洽。
係統對著跟才見一麵就跟人稱兄道弟的宿主,不由讚歎。
隻要宿主願意,他輕易就能獲得彆人的好感和信任,這也是宿主能在背後搞動作殺穿原著的原因。
畢竟宿主的過去實在是太可憐了,就算是在心硬如鐵的人都會忍不住心軟,而宿主也樂於用此來當做獲得彆人信任的工具。
在場的都是跟徐非耀關係不錯的,有幾個跟江崇元是同學,關係一般,但都知道他家有個叫江與墨的私生子。
豪門的千金少爺最惡心的就是私生子。
有人說:“我有個同學叫江崇元,他有個住在他家的私生子弟弟,也叫江與墨。”
憑什麼這人一來就直接變成派對中心了?私生子想騙吃騙喝?
江與墨一下把手裡的骰子扔到桌上,“是我。”
在場人臉色立即不對了,隻是礙於是徐非耀帶來的人,才沒說難聽的話。
那人笑了一下,說:“我隻是確定一下沒認錯人,你不會怪我吧?”
“唉,我怪你做什麼?”江與墨垂眸,歎氣,“要怪就怪我命不好,怪我媽年紀輕輕眼神不好,大三就未婚先孕,還真的信了江華榮會離婚,輟學生子。”
包廂裡一下就安靜了,那人隻知道江與墨是私生子,還以為是嫩模小明星爬床想要攀高枝,誰知道是油膩中年男騙清純女大學生?
“我媽把我生下來了,江華榮卻不認了。”江與墨眯了眯眼睛,“外公外婆不認我媽了,我媽又要帶我,隻能跟著江華榮。如果不是我這個累贅,我媽也不會得躁鬱症在我五歲就割腕自殺死了……不好意思。”
江與墨說不下去了,他扭過頭背對大家抹眼角,像是哭了。
那人被在場所有人目光指責,屁股下仿佛有針似的,左扭又扭,坐立不安,心裡很不是滋味。
徐非耀冷聲道:“小江是我帶來的,他就是我弟,江崇元是什麼鬼,聽都沒聽過!你下次要是再搞這些七七八八的,你就彆來了。”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對啊,這怎麼看都是江老登的錯,跟咱小江弟弟有什麼關係?”
“要我說小江弟弟投胎到江家才是真的倒黴!換成我家有這個弟弟,肯定都捧在手心裡寵好吧!”
這是要把他踢出這個小圈子啊!
那人急了,也後悔聽了江崇元的一麵之詞,立刻抬手打自己嘴巴,“怪我,腦子不好!隨便輕信彆人,小江哥你彆為了我生氣,氣壞身體就不好了。我跟你賠罪,自罰三杯!”
江與墨回頭,果然眼睛有點紅,“沒事,不怪你,人言可畏,你也隻是被騙了。”
這一下就把怒意轉移到江崇元身上去了。
那人表情敬佩:“小江哥大氣!”
心裡卻暗恨江崇元騙他。
係統歎為觀止:【宿主牛逼!】
鐘齊凱突然拍了下額頭,“臥槽!我想起來了!好久前你媽死了還上報紙……咳咳,算了不說了,我們要搖骰子吧!”
江與墨似乎沒聽到他前麵的話,乖巧的和其他人一起玩骰子猜大小。
鐘齊凱卻給徐非耀一個眼神把人拉到角落。
徐非耀:“乾嘛?”
“我剛才想起來了,那件事還挺轟動的。”鐘齊凱在手機上一陣搗鼓,“找到了。”
他示意徐非耀看手機,“這是當時報道的新聞,單親媽媽抑鬱症發作自殺,五歲小孩跟媽媽屍體被一起關了三天,被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發臭了,孩子就蜷縮在媽媽屍體懷裡,差點餓死。”
徐非耀太震驚了,主要是沒想到這個開起來陽光外向的少年身世會那麼悲慘。
鐘齊凱:“也不知道他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據說房間裡什麼吃的都沒有……”
“行了。這事兒彆說出去。”徐非耀覺得少年肯定不想彆人同情,“彆到處宣揚。”
徐非耀操作手機把新聞發給自己,然後把手機還給鐘齊凱,自己卻低頭跟顧虞發信息。
徐非耀也不等人回,顧虞工作忙,指不定什麼時候才看到。
鐘齊凱:“我懂,我就是驚訝,沒想到會認識十幾年前新聞報道的主角。”
兩人回去表情已經恢複正常,轉眼的功夫,剛才為難江與墨的男人葉秋這會兒已經對江與墨五體投地了。
“你們不知道!小江哥太厲害了,他會搖骰子,剛才直接搖了豹子。強!”
這看起來剛成年的人經曆過什麼才會這一手技術,徐非耀越想越覺得心疼,“那麼厲害啊,來玩幾把。”
包廂裡玩的如火如荼,他們跟送錢童子似的,沒幾分鐘江與墨就入賬十萬了。
沒玩多久,幾人說著又轉戰去市郊的盤龍公路,他們今晚還沒來得及喝酒,又想跟江與墨炫一把。
那地方,遠離市區,車流量少,但公路七拐八彎跟臥了條龍似的,所以叫盤龍山路。
一行人離開包間。
在衛生間打理好久,好不容易才顯得沒那麼狼狽的江華榮從拐角出來一不小心撞到人,“不好意思……”
江華容剛要道歉,一眼瞅見江與墨,當即火冒三丈:“好你個小兔崽子!總算被我抓到你了!”
江華容跟抓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抓住江與墨纖細的手腕,“跟我走,你去跟錢盛說清楚,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跟江家沒關係!”
“你誰啊!”鐘齊凱直接攥住江華容領口。
被一個年輕人質問,江華容感覺到屈辱,怒聲大喊:“我是他爸!”
“哦~原來你就是小江弟弟那個誘騙大學生輟學未婚先孕的渣爸!”徐非耀握住江華容的手腕用力,江華容吃痛放開。
這時江華容才看到圍著江與墨的一群人,這些人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但毫無疑問都是江家對付不起的,江華容變臉的速度連川劇戲劇變臉大師都不及,他強笑道:“不知道江與墨怎麼跟你們說的,唉,我才是被算計……”
“嗤!”徐非耀不屑,“一個年輕大學生算計你這個肚子比桶還大的肥胖油膩男?”
江華容襯衫乾皺的像穿了三天三夜,禿頭大肚,此時的他與平時他最瞧不起的底層中年男也沒什麼兩樣。
“人最後還抑鬱症自殺得到什麼……”鐘齊凱義憤填膺,說到一般卻想到受害者兒子也在這裡,看了一眼低頭看不清表情的江與墨,“滾滾滾!彆在這裡擋路!煩人!”
“就是!我們小江哥哥這麼好看,幸好沒遺傳到渣男的基因。”
一行人撞開他自顧自走進電梯,電梯門關的刹那,江與墨抬頭衝江華容露出笑容,江華容捂住心口瞬間脖子臉皮紅透一大片。
但江華容氣著氣著不知想到什麼,很快又笑起來了,“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不知道江與墨是怎麼認識這些人的,但他們可比錢盛錢鑫有用多了。
這頭,徐非耀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絞儘腦汁安慰江與墨,他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簡直比參加高考還難受。
江與墨略帶感動,忍俊不禁,“我沒事,我早就認清現實了。”
“好好好,不說了,我們玩車去!”徐非耀說。
係統卻知道宿主從剛才到現在,心率穩得一批。係統感歎:宿主真的好會演。
一輛輛價值不菲的跑車從公路上呼嘯而過,穿梭過絡繹不絕的車流中,等待紅綠燈的功夫,五六輛跑車整齊並排。
其他車輛擔心隨便剮蹭一下都要幾十上百萬,都隔著老遠距離。
徐非耀眼珠子一轉,“我們合個影吧。”
他高舉手機,把所有跑車夥伴都框在手機屏幕裡,“茄子!”
跑車帶著低沉的轟鳴駛向遠方,而此時,還在公司加班工作的顧虞剛跟國外的分公司開完視頻會議,顧虞後仰靠在老板椅上揉了下有些脹痛的眉心。
嗡嗡!
實木桌上的手機振動。
他收到之前吩咐下去調查江與墨接觸的人的結果,每個人的背景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痕跡。
難道重來一次,發生了蝴蝶效應,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然難以解釋為什麼這一世的江與墨跟前世的江與墨所做的事情截然不同。
顧虞手指點了幾下桌麵,想了想,讓人繼續查。
劃出去的時候,他看到徐非耀的消息。
徐非耀:【新聞截圖.jpg】
徐非耀:咱小江弟弟可真慘【抹眼淚大哭】
顧虞神情複雜。
前世他調查過江與墨的身世,但當時很多東西年代久遠,加上江與墨當時已經功成名就,有意讓人遮掩身世,所以顧虞隻大概清楚他的身世背景,卻沒有了解的特彆詳細。
但是,縱然身世悲慘也不是江與墨能夠如此行事的理由。
但徐非耀現在明顯是對江與墨上心了,雖然語言輕佻,但他認識徐非耀那麼多年,知道他已經把江與墨當成半個弟弟了。
還沒等顧虞思索出個章程來,再次收到徐非耀的微信。
徐非耀:【公路大合照.JPG】
徐非耀:去飆車,虞哥來不?
他點開合照放大,在照片左下角的角落裡捕捉到笑容燦爛的江與墨。
賽車,盤龍公路……
徐非耀就是在盤龍公路賽車的時候,彎道漂移的時候刹車失靈,跑車直接衝出賽道摔下山崖爆炸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