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這是……”
特助敲門,剛要總結彙報今天和接下來幾天的行程。
顧虞直接撈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大步流星:“下班,行程直接發我郵箱。”
特助愣了一下:“……好的,顧總。”
奇了怪了,顧總平時不到十一點不下班,今天怎麼這麼早?而且他沒看錯的話,顧總立領襯衫上邊紅色的細痕,很像是人抓出來的。
不是吧?他老板不是性冷淡嗎?這就要有老板娘了?
顧虞坐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沒像往常一樣坐到後座,徑直走到駕駛座旁,“下來。”
司機一頭霧水下車,注視老板坐到駕駛座上,熟練的點火倒車滋一下就彈射起步直接唰的開了出去,幾個呼吸的功夫連車尾氣都看不到了。
司機:不是……是我哪裡做錯了?我明天還能來上班嗎?
……
深夜,豪華跑車碾著惡龍咆哮般低沉的轟鳴呼嘯而至。
滋!
江與墨下車借助跑車的遠光燈眺望前方,他們現在是處於一個坡頂的位置,屬於“龍頭”,龍身九曲十八彎,盤山而上,坡度陡峭,彎度曲折,因此經常有有人來這裡飆車尋求刺激。
【宿主!您心跳好像有點快。】
江與墨:“哦。”
微涼的夜風吹的江與墨心底火熱。
江與墨嘴角帶著玩味:“係統,用能量值查一下顧虞的位置和動向。”
這不算做壞事,所以係統查的很快。
【好的,宿主,當前能量值10.7】
【男主距離距離8km……7.5km,對方在快速靠近!】
江與墨嘴角笑意加深。
“怎麼樣?怕不怕?”徐非耀單手撐住車門跳下跑車,他注意到江與墨望著山路出神,以為他有點害怕。
鐘齊凱也覺得江與墨才18歲,以前估計也沒玩過極限活動,心裡八成不敢上,隻是礙於麵子說不出退縮的話,他剛想給他一個台階,“要不你就先在一旁看著,讓你徐哥跟我給你炫個酷的!”
其他人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帶頭的兩個大哥對江與墨都這麼客氣,他們自然不能說什麼,並且還紛紛安慰少年給他台階下。
“我剛開始拿到駕照的時候也不敢走這條路。”
“我記得你第一次走這條路都差點尿褲子了吧!”
“你彆誹謗我啊!我那是水是水!”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其他人勸著勸著都差點打起來了。
江與墨撓了撓臉頰,車頭的燈光映得他眼底發亮,他有些羞赧地笑了,“我……”
片刻後,兩輛跑車如遊龍疾馳在蜿蜒山路上,汽車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的聲音響徹整條盤龍山路,看得坡頂上的圍觀人馬熱血沸騰!不斷的加油打氣,甚至激動地站在車頂上雙手放在嘴邊:“蕪湖~~~”
滋!
又是一道激烈刺耳到近乎要穿破耳膜的擦地聲,坡頂上鬼哭狼嚎的觀眾嚇一條,後知後覺發現這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小金人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車頭雙 R的漆黑鋥亮的汽車駕駛座打開,一條黑色西褲包裹的長腿伸出來,手工高級定製的皮鞋踩在地上,緊跟著男人高大頎長的身軀出現在幾人麵前。
來人還穿著一身西裝,扣子全都係到最上麵,像是急匆匆從會議室裡跑出來的。
他的頭發也打理的一絲不苟,飽滿的額頭,極其優越的山根都使得他的無關越發深邃,僅僅隻是注視其中的威嚴就令人無法直視。
但那嘴邊一直帶著的淡笑又淡化了這種危險的感覺,使人敬重又不顯得無法靠近。
“虞哥!”
“二少!您也是來玩車的嗎?”有人問。
葉秋給了那人一杵子,“廢話!肯定是徐少喊二少來的,不然還能是來找你的?”
顧虞高貴俊雅,即使看似好接近也沒幾個人真的敢靠很近,都保持著一米多的距離,臉上的興奮勁都還沒消退。
在場的人不算多,顧虞一眼掃過所有人的麵容。
徐非耀不在這裡,顧虞眉頭微微一皺。
他來晚了?
其他人心下一提,沒等他們說什麼,背後轟隆隆猶如猛獸般低沉而震撼的轟鳴吸引眾人注意,兩輛跑車一前一後咬地很緊,誰也不服誰般爭先恐後搶奪第一。
還剩兩個彎道時,江與墨問係統:“查一下,顧虞現在在哪?”
【好的宿主,消耗能量值1點,當前能量值9.7】
【當前男主直線距離156m、142m……】
“哈!”江與墨忍不住笑,他雙目圓睜,嘴角彎到最大,此時他的笑容就像一個尖銳的新月,如電影極惡反派計謀得逞後的笑。
江與墨整個人都興奮的發抖,車裡回蕩著他壓抑的顫抖的笑聲。
係統有種不好的預感:【宿、宿主您想乾什麼?】
江與墨哼笑,毫不猶豫踩下油門!
盤龍山路上,兩輛跑車衝上最後一個彎道,疾速過彎的時候,後邊那輛跑車竟然加速漂移過彎!
人群中發出驚呼,“你們快看!”
隻見後麵催追上來的那輛車忽然一個打滑導致汽車失控,跑車向山崖邊翻滾幾圈直到車身側麵從上往下狠狠砸在公路護欄上!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
另一輛跑車也停了下來,顧虞卻看也沒看,徑直跑向側身架在圍欄上的那輛跑車。
圍欄仿佛變成了一個支點,把跑車變成了一個蹺蹺板,車頭抵著地麵,跑車的尾巴則翹在半空中,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一陣風吹過,汽車不穩的晃動。
顧虞瞳孔驟然縮小,這一幕讓他想起前世看到徐非耀身亡的消息。
“徐非耀!”顧虞低喊了一聲。
這一刻他想殺了江與墨的心達到巔峰。
下一秒。
“虞哥!”
徐非耀從後麵另一輛跑車上下來,“小江弟弟在裡麵,快救人!”
顧虞隻是愣了幾秒,其他人已經壓住車頭不讓車子往後搖擺,顧虞來不及作他想迅速跳上側麵車窗。
一張潔白俊秀、充滿少年氣的麵容映入眼簾,比起上次見麵的從容,此時少年臉色略白,額頭綴滿汗珠,眼眶略紅仿佛還浸滿驚惶。
車窗因為撞擊有了輕微的變形,顧虞和其他幾個人一起用力。
江與墨狀似驚惶,實則眯著眼睛看顧虞額角和脖子上因為用力而繃起的脈絡分明的青筋,舔了舔牙齒內側。
係統心驚膽戰地盯著宿主波動的心率。
剛才翻車的時候心跳才120,現在卻飆到150了。宿主這是看到什麼了這麼興奮?!!
撕拉!
顧虞西裝不堪重負撕裂,下一秒,車門被拉開。
江與墨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勾住男人的脖子,“嗚嗚嗚,嚇死我了。”
細瘦的手臂圈在男人脖子上,與男人深色的西服形成強烈的對比,仿佛不堪一折的嬌弱玫瑰。
江與墨靠上去,感覺男人的身體比鋼鐵還硬,在被男人擋住的角落裡偷笑。
顧虞第一次被人如此靠近抱住脖子,暴露弱點,瞳孔驟然擴大又迅速縮小。
“臥槽!嚇死我了!”徐非耀大聲喊叫:“艸!怎麼樣?受傷嚴重嗎?要不要趕緊送醫院?”
江與墨此時才從顧虞脖子上抬起頭來,眼角掛著淚珠,他動了動腿,“好像動不了了。”
顧虞垂眼看他,眼神裡的探究仿佛要把他連皮帶骨肉都看清楚。
徐非耀很擔心,急得要死,在後麵伸脖子,“怎麼樣?是不是骨折了?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讓你上車了,都是我的錯。”
顧虞胳膊一伸,就幫他解開安全帶,再一提一拉,就把人拉進他懷裡了。
江與墨驚呼:“呀。”
顧虞頓了一下,瞅了他一眼,裸露在外的四肢被磕碰的青青紫紫,乍一看上去十分淒慘可憐。
其他人都湊過來七嘴八舌。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很痛?”
“哇哦!小江弟弟你剛才那個漂移絕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有這本事~”
“比我18歲的時候厲害多了!我那時候連漂移都不會!”
他們圍在顧虞身邊,對江與墨關心的言語輸出。
顧虞抱著人穩穩落地。
“啊!你們看!”
架在圍欄上的跑車車頭沒了重量,車尾巴反而更重,車頭翹起,跑車直直落入山崖。
砰!
砰砰砰!
砰!
幾人從路邊往下看,跑車砰砰砰滾到山腳變成一堆破銅爛鐵。
江與墨緊張的縮了縮手臂,手臂與男人的脖子緊密貼合,江與墨感受到皮膚下流動的熱血,舌頭不著痕跡地頂了下腮,他一臉抱歉,“徐哥,對不起,把你的跑車弄壞了。”
這可不僅僅是弄壞,這是連修都不能修,直接就變成廢品了。
“嗐!多大點事。”徐非耀說,“不過是一輛跑車,再不濟重新買過,最重要的是人沒事。”
“你就彆擔心車的事情,你徐哥家裡七八輛跑車,根本不把這點放在眼裡,你就放心吧。”鐘齊凱說:“要不我把人送醫院看……嗷!”
徐非耀敲了鐘齊凱後腦勺一下,壓低聲音,“你彆說話!”
鐘齊凱摸著後腦勺:“啊????”
徐非耀衝顧虞說,“這裡剩下的我會處理,虞哥你就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顧虞垂眸眼神動了一瞬,倒也沒拒絕。
他抱著人一路走到勞斯萊斯麵前,他把人放進副駕駛,黑色眼睫下的漆黑眼珠子定定的注視少年仍然蒼白帶著一絲心有餘悸的臉,顧虞後退直起身轉身,後麵拖著一小群人齊齊往後退一步,在最初的擔心之後,現在表情裡多了絲好奇的八卦。
“你們也彆留太晚。”顧虞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眾人看著勞斯萊斯載著江與墨離開。
鐘齊凱不解:“你乾嘛不讓我說話?”
葉秋驚詫問:“徐哥,這跑車好幾千萬啊,就這樣不用賠也沒關係嗎?”
徐非耀神秘兮兮,“你們不懂。”
一輛跑車而已,小江弟弟可是能把顧氏兄妹都迷得神魂顛倒的鬼才啊!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不管是跟誰在一起,這輛車就當是他送給小江弟弟的隨手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