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最終卻被一個突然打來的電話打斷。
“陳助,下午要用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哦好。”
陳沫跟司機聊了兩句話之後便匆忙掛斷了電話。
“什麼事情?”
一直閉目養神的傅景書睜開眼睛,似乎是因為剛剛的想法,傅景書看向陳沫的眼神竟讓陳沫感覺到了些許的心慌。
“司機已經準備好車子了,您準備好之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嗯。”
傅景書拿起桌上放著的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脖頸,似乎對於我的工作十分滿意。
陳沫率先走到傅景書的身邊,替她將辦公室的門打開。
此時在門口外等候多時的同事們,在看見傅景書身上並沒有了早上的生氣狀況,紛紛放下了擔憂的心情,在慶幸的同時也在暗處悄悄給陳沫比了一個大拇指。
陳沫隻是稍稍對著那些人笑了一下之後,便跟在傅景書的身後下樓了。
會議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會議室內,長桌兩側整齊地擺放著與會者的名牌,桌上散落著幾份剛剛討論過的文件,仿佛還彌漫著激烈的討論氛圍。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在會議室內,為這場會議增添了幾分莊重與神聖。
會議室內,高級管理人員們還在忙碌地整理文件、交流意見,而傅景書,作為公司的核心高層,也在其中忙碌著。
傅景書身著一身白色的套裝,筆挺而優雅,給人一種威嚴而神秘的感覺。
然而,在傅景書嚴肅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個小小的秘密。
細心的人可能會發現,傅景書脖子上的粉底被蹭掉了,露出了下麵曖昧的痕跡。
這一小小的發現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迅速在公司內部傳開,員工們竊竊私語,猜測著這位平時高冷的總裁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些八卦傳聞如同一股旋風,迅速在公司內傳播開來。
一個員工竊竊私語,“你看傅總的脖子,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另一個員工附和道,“是啊,我也注意到了,不會是有什麼桃色新聞吧?”
這些傳聞很快傳到了陳沫的耳朵裡。
“誒,陳助,你知不知道傅總最近有沒有什麼曖昧對象啊?”
這話來得異常突兀。
陳沫沒來由地心裡一跳,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聽到關於傅景書的事,陳沫總是先眼皮一跳。
她問道:“這話怎麼說?”
同事們對陳沫的印象很好,她為人和善,最主要的是——她總能在傅總雷霆震怒準備拿人祭天的時候義無反顧地為大夥站出來。
久而久之,公司裡的同事們對她的好感度隻升不降。
聽聞陳沫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忙有同事和她解釋了原委,“我也瞧見那印記了,模模糊糊的,不過看樣子感覺還很新鮮,就像是剛種上去的。你平時和傅總關係好,苟情報,勿相忘啊!”
那人官腔十足地拍了拍陳沫的肩膀,看向她的目光裡隱隱帶著鼓勵和刺激,仿佛正在萬般期待著能從陳沫這裡撬到第一手新鮮的勁爆消息。
電梯裡的氣氛一時變得格外熱烈,而在所有人的目光彙聚之處——陳沫,她顯得有些弱小,幾乎到了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
有人良心發現:“陳助是個老實人,你們想拿她祭天就直說!要不要這麼喪心病狂。”
陳沫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我和傅總的關係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好,除了在公司之外,我和她都基本沒什麼交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人們也都有些興致索然,轉而開起了小會議。
“不過不論是怎麼樣個情況,好歹傅總那邊也算是個好消息了吧,我還挺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入了傅總的眼了。”
陳沫手裡提著剛剛下樓去給傅景書買的咖啡,不知怎的,聽到這句,嘴角忍不住就有點微微上翹。
沒人注意到老實人陳沫的些微異樣。
還不曾等下一個好奇寶寶接話,先前給陳沫解圍的那人便拿起手中的文件朝先前的覺得好奇的那人頭頂拍去:“我看你是閒的,今晚加班!”
那人忙作揖求饒。
電梯內的人們都哈哈笑了起來,待到達所到樓層後,這個臨時的八卦小組就散了,人們紛紛去整理東西準備下班了。
陳沫腳步輕盈地步出電梯,卻忽然被人叫住。
她回頭一看,便看到一張有些陌生的眉眼。
陳沫想了想,終於在腦子裡一堆雜亂的檔案中找到了眼前這人。
設計部的總監方蘭。
方蘭的個人履曆十分豐富,畢業於國外名校,以前就是在傅氏集團裡上班的,算是這裡元老級彆的人。但是她在前幾年就到國外進修了,直到今年年初才回國。
這人的行事風格和傅景書有點像,都是有點強勢的行動派,屬於典型的商業女強人,正是因為她自身過硬的實力,才會被傅氏集團重金挖來。
“你好,看到你好幾次了,不過咱們都太忙了,一直沒有好好互相認識過。”方蘭衝陳沫十分友好地笑了笑。
頓了頓,她說道,“說真的,你挺像我曾經見過的一個舊人,眉眼都很像,她...”方蘭古怪地笑了一下,“她和傅總的關係很好,也經常在一起,我起初還差點把你倆當作同一個人。”
方蘭說的那個人,陳沫知道是誰,那是傅景書的青梅竹馬,明秀。
“我來公司來得晚,沒見過她。”陳沫一副不明其所以然的口吻,公事公辦地接了方蘭的話。
話畢,她恍若不經意地抬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表。
方蘭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嘴角忍不住翹了翹——這陳助實在有點有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催人有屁快放能催得這麼清新脫俗溫文爾雅的。
方蘭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沫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輕飄飄地就從她的身旁擦肩而過了,在二人的身影交疊的瞬間,陳沫聽見了方蘭帶著些許揶揄的話語:“上網查一查明秀這個人吧,娛樂圈裡無人不知的影後,我覺得你要是乾不下去了還可以去給她當替身掙錢。”
陳沫渾身一僵,手中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咖啡的包裝袋。
方蘭卻再也不瞧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陳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路走到總裁辦公室的,總覺得腦中好似團著一團黏黏糊糊的漿糊,她的思緒都有些遲鈍了。
站在門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手敲了敲門。
待屋裡傳來那人熟悉的一聲:“進。”之後,陳沫這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了進去。
“怎麼買個咖啡這麼久?”一見到她的麵,傅景書就忍不住開始抱怨了起來。
她每次開完會之後,尤其是下午,都會習慣性地喝上一杯現磨的咖啡提提神。
而這些瑣事一直都是陳沫負責的。
“路上有事耽擱了。”
陳沫敷衍了一句,也沒理傅景書,甚至連看也沒往她那裡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慪著氣。
“你怎麼了?”傅景書看著她。
陳沫直視她,忽然笑了笑:“我能怎麼了?”她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粉底液怎麼掉了,現在外麵都在議論。”
傅景書瞧著她莫名的態度,皺了皺眉,“它要掉我有什麼辦法。”
說完,見陳沫又垂著眼不看她,傅景書有些不大痛快,她說道:“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怕我吃了你嗎?”話畢,冷聲道:“你過來。”
陳沫這才終於抬起眼,聽話地挪著步子走了過去。
傅景書伸手拉住她的手,一把將人扯進了自己的懷中,微涼的指尖輕捏著陳沫的下巴迫使對方和自己對視:“發現了就發現了,我還不信這件事能瘋傳多久,我又沒說要拿你怎麼樣,你怎麼倒還先怕起來了。”
她一副對陳沫了如指掌的樣子。
陳沫在她的目光下,無端覺得有些委屈起來,鼻子一酸,跟個孩子似的就抱著她的脖頸,將頭深深地埋進傅景書的頸窩裡。
傅景書的信息素是很好聞的煙草味,讓人忍不住有些上癮。
陳沫靜靜地品著那一縷近在咫尺的煙草味,從中品出了微微的甜,淡淡的澀。
傅景書覺得最近的陳沫總是這樣,像極了個和大人撒嬌買糖果的幼稚孩子。不過她今天也有些累了,總是和那些商場上老得滲油的老油條打交道,偶爾也會有累的時候,和陳沫這種一眼就讓人看到心底的白紙在一起反而輕鬆。
於是,她竟也不想追究昨夜陳沫一時的任性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所導致的今天一係列的事。
傅景書心想:自己陪她還是有些少了,也難怪這隻乖貓兒會朝她兩爪子。
就原諒她一次吧。
以後每個月也另抽出兩天時間來陪陪她。
傅景書心中打算著,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陳沫纖細的腰間輕輕掐著。
原本隻是淡淡地調戲一下,誰知漸漸地,二人的氣息因為距離太近不知何時交纏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窗外的夕陽斜斜地照了進來,傍晚的陽光總是顯得溫柔而繾綣,淡淡地落在二人的身上,給她們鑲了一層邊。
陳沫總是覺得這時的傅景書是溫和的,讓她忍不住想要霸道地霸占這樣的她。
她忽然抬起下巴,輕輕地在傅景書的紅唇上落下一吻。
這一吻,卻再也分不開了。
二人的氣息都漸漸不穩,代表著陳沫信息素的玫瑰味在空氣中愈發濃烈,眼看著即將要衝破防線,傅景書在最後一刻理智回籠,硬生生咬著牙用鋼鐵一般的意誌抵擋住了陳沫:“你真是越來越喜歡蹬鼻子上臉了!”
陳沫被她一把推開,也不惱,倒是兀自笑了起來。
像極了一隻得意洋洋在主人頭頂上巡視領後沒被拽下來的貓兒。
傅景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些氣惱:“這裡不行,換個地方。”
“就在這裡吧?我們還沒試過。”
傅景書抵死不從,“不行,今晚去你家再說。”
陳沫沒想到傅景書竟然還有這個打算,當下心中自然是欣喜的。
等下班後,陳沫破天荒地先所有人一步離開了公司,這讓所有同事都對此深表震驚——以往的陳沫可是公司有名的拚命三娘,屬於總裁不走我不走的那種!
於是便有人猜測:“陳助是不是知道了‘粉底門’的真相,為防滅口忙著回家收拾鋪蓋跑路了?”
其實原本此次傅景書脖子吻痕的事件是被稱為‘吻痕門’的,但由於前兩個字實在是有些敏感有些露骨了,為防明天傅氏集團的員工集體被裁員,於是便換成了‘粉底門’。
反正還是一樣的簡單易懂。
有人說道:“沒聽總監說的嗎,誰都不許再議論了,你還要不要飯碗了。”
被誤以為回家卷鋪蓋準備連夜偷渡去印度避難的陳沫開開心心回了家,還專門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恭候著傅景書回家。
其實陳沫很少下廚,因為太麻煩了,但今天不一樣。
不多時,傅景書就來了,看到神情難掩興奮的陳沫,她有些莫名:“你怎麼了?”
陳沫幫著傅景書把脫下的外套掛起來,聞言說道:“我做了新的菜色,你來得正好,終於有人給我嘗嘗味道了。”
傅景書不疑有他,隻略微點頭,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口便說道:“以後除了初一和十五,我初二和十六也來。”
早在二人結婚的時候,傅景書就和陳沫約定好了隻有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兩人才在一起過夜,因為每個月隻有這兩天才是傅景書的發熱期。
“為什麼?”陳沫的表情有些勉強。
她覺得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
傅景書今夜並不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而似乎隻是因為她近期來信息素旺盛的原因。
傅景書坐在桌前,聞言抬眼看了過來:“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陳沫一下子便啞口無言了,仿佛小心思被戳破的無所遁形,傅景書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什麼,甚至偶爾會滿足一些她的妄想,可她就是能時時保持著該有的理智和克製。
陳沫心想:傅景書不愛她!
陳沫迫使自己抬頭直視著傅景書,然而卻在對方的目光之下幾乎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這讓陳沫又迅速地有些狼狽地移開了目光。
她裝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將衣服掛好後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廚房還有湯,我去看一下。”
菜端上來,席間,二人都喝了些紅酒。
陳沫不愛喝酒,但傅景書愛喝,於是她也常陪著傅景書喝。
然而陳沫的酒量卻是十分差,隻小抿了幾口,一張小臉就迅速通紅了。
她一隻手撐著下巴,有些傻愣愣地看著對麵的傅景書,那目光極其認真,好似在認真地觀察著一件陳列於展示櫃內的珍貴物件,卻又好似已經神遊天外。
傅景書一看陳沫這憨憨的神情就知道她喝上頭了。
喝醉後的陳沫一點也不像傅景書所遇到的那些理智全無借酒發瘋的酒品不好的人,她和平時一樣,還是那麼的溫順,隻是相對於平時來說多了那麼一些的嬌憨。
傅景書拿起了筷子,陳沫的目光也盯著筷子。
她嘴角忍不住掛上一絲微笑,修長而潔白的手指拿著筷子晃來晃去,陳沫的腦袋也跟著她晃來晃去;傅景書轉而又作勢要夾菜,陳沫便也跟隨著她的動作去看菜盤。
傅景書忍不住輕笑出來:“好看嗎?”
陳沫看她:“好看。”
傅景書裝模作樣地站起身繞到了陳沫的身旁,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一口氣就吹到了她的耳朵。
激得陳沫起了一陣奇異的戰栗。
“乖,我們去休息。”
“你留下陪我嗎?”
“今天隻陪你。”
陳沫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許多的聲音似乎都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再轉換成一道道聽不清晰的聲音橫衝直撞地衝進她腦子裡。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鼻尖充斥著屬於傅景書獨特的煙草味。
濃烈得快要將她淹沒。
陳沫的心裡苦,嘴角也似乎泛著一絲淡淡的苦澀,她覺得自己身處一片了無邊際的黑暗中,像個溺水之人一般緊緊抓著傅景書,幾乎是有些貪婪地狠狠地親吻著傅景書。
聽著她近在咫尺的心跳,報複性地親吻著她。
仿佛要將那些從未宣之於口的隱秘情感一同發泄出來,瘋狂得幾乎有些不像她。
“沫沫...”傅景書的呼吸急促,連話語的尾音都好似附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不許你說話。”陳沫毫無商量的餘地一般將傅景書的話又再次堵了回去。
她像隻奶凶的小貓一樣緊緊攬住傅景書的腰,眼尾微微泛著紅,明明此時她們二人的姿勢是她占儘了優勢,但陳沫卻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眼中氤氳著淡淡的霧氣,似乎隻是因為情動上湧的原因,又似乎一切隻是傅景書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