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明天我要去見董事長。”趙小茅鄭重地說,“他外出好久了,明天上午我要去見他,把劉國強他們的預謀告訴他。已經和他電話約好了。”
“你真要去呀?”徐大衛問。
“要去,後天就要開股東大會,如果一旦劉國強他們掌權,廣廈公司就完了。”
“我還是那句話,它完不完和你啥關係?完了更好。你忘了他們是如何對待你的了?”
“廣廈畢竟還是讓我有成就感的,我對它確實有感情,有歸屬感。如果讓劉國強那些壞人的得逞,上位掌權,那可是我不願意看見的局麵。還有就是董事長為我主持過公道,我還是記在心裡的。”
“他為你主持什麼公道了?”
“當招商遇到瓶頸、停滯不前時,有些人對我說三道四時,他為我說了話,擋住了那些非議。當招商請外援需要資金時,他及時批了款,使外援得以順利進行。當劉美齡壓著不給我兌現提成時,他出麵乾預了,要求必須給我結清。”
“到現在兌現了嗎?”
“總還是要有個過程吧。”
“你這是要報恩嗎?”
“報恩說不上,我總不能看著公司麵臨危險而不管不顧吧。小時候,因為媽媽的身體不好,爸爸的工作特殊,困境中長大的我得到了太多的幫助,鄰居、老師、同學和朋友,爸爸單位的叔叔阿姨們,公司的同事們,還有老爺子,很多很多的人都提供了很多很多的幫助。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我也成為了一個愛幫助彆人的人。我並不刻意地去討好彆人,不刻意地去做一個有好人緣的人,但隻要力所能及地幫助彆人,我一定會幫。對於一些不太融洽的人,儘量地選擇寬容,不能寬容的就回避。我一直秉持著與人為善的想法和做法,這種觀念已經印在我的腦子裡,也表現在我的行動上,成為我生活信條的一部分。”
“他們之間的這些爛事咱完全可以不管,這和你做人的信條衝突嗎?”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羅嬌上午專門跑來找我,說她在劉美齡麵前說了我的壞話,做的很不對,也很後悔,求我原諒她。”
“她怎麼良心發現覺得做的不對,她為什麼會後悔?”
“她說是馬千裡責備她了。”
“馬千裡為什麼責備她?”
“馬千裡說,上學時彆人歧視他而你從不歧視他,還給他很多幫助,還保護過他。——我也親眼見過你保護他不受霸淩。”
“羅嬌她會聽馬千裡的?隻怕是聽到了不利於她的風聲了吧?”
“你還真說對了。她說,劉美齡知道她經手的項目在錢款上有問題,手裡攥著她的把柄,隨時都可以整她。”
“她覺得你能幫她麼?她來找你對她有什麼用?”
“這個還真說不清楚,她還很詳細地問我出租房子的具體操作辦法。”
“莫非她要當房東?”
“對,有可能。她說最近在看房子。”
“你怎麼對她說的?”
“我給她介紹了我們操作管理的方法。”
“她要脫離劉美齡的控製,想要自己另立門戶了。這不是很明白的事嗎?”徐大衛說完,鼻子裡哼了一聲。
“看來就是這樣。”
“你還真善良,還幫她。難道忘了她怎麼抹黑你了?”
“我覺得,這人嘛,有壞的一麵,同時也會有好的一麵,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白即黑。她認錯了就好。”
“那劉美齡算什麼?她如果也來找你認錯你也原諒她?”
“這,這……”趙小茅一時語塞,轉而肯定地說,“劉美齡她是絕不會認錯的,她就不是那種能認錯的人。就算她認錯,我也不會原諒她!”
“你確定?”
“我確定,十分確定!”趙小茅握拳輕輕地在桌上捶了一下,接著說,“羅嬌告訴我,提我當銷售部經理助理,推薦我做招商辦主任,塞給我假的價格表,抽走人員,以莫須有的罪名開除我,都是劉美齡的操作。”
“這不都是明擺著的?”
“還有,還有咱倆都不知道的。”
“咱倆不知道的?”
“羅嬌說,劉美齡本來想和你發展成男女朋友,見咱倆結了婚,恨死我了。”
“和我?男女朋友?還有這事?”
“再加上我不同意她的經營方法,就更是嫉恨我。”
“這個惡婦!就這樣,她就能不顧公司利益,想方設法施詭計害你?你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我想,無論如何,也要和她正麵衝突、硬剛一場。可她心中有鬼,不敢見我,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以出差之名躲去內地。這個懦婦!”
“這就完了?”
“羅嬌還說,劉美齡經營上胡搞,出了一堆差錯,給公司造成很大的損失,麵臨著免職和追責。她為了自保,準備背叛她父親,要和她舅舅一起,在後天的股東大會上罷掉她父親的董事長。”
“羅嬌這話驗證了他們的計劃。劉美齡竟然背叛寵溺她、培養她的父親,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有什麼壞事不能做出來?”
“我曾經對老爺子說:侵犯我利益的人,我可以原諒他,但是侵犯我尊嚴的人,我絕不原諒他。老爺子告訴我說:侵犯你物質利益的人,就是侵犯你尊嚴的人,因為首先他就無視你是一個人,更何況彆有用心的人就是要通過侵犯你的利益來打擊你,那就是侵犯你的尊嚴,對這些人要絕不饒恕!我是不可能原諒劉美齡了,也絕不饒恕她。”
“報仇嗎?”
“老爺子還告訴我,縱容壞人就是對好人傷害,縱容邪惡必然反抗善良。”
“那你怎麼辦?”
“我趙小茅要做出一生中的一個重要改變,我不僅要與人為善,我還要嫉惡如仇!”
“化身為正義女神?”
“我沒有那麼高尚。這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避免公司進入危途,為了那些因為公司經營不善而可能被裁員的姐妹,為了那些付了房款而得到的是爛尾房的客戶,還為了不讓劉美齡再害人!”
“好,我支持你!”
“大寶,既然你支持我,剛才咱倆說話,你為什麼都是疑問句,每一句話都有一個問號?”
“你說呢?”徐大衛笑著問。
“我想想。”趙小茅想了一會兒說,“是不是你為了讓我更加理清自己的思路,堅定自己的信念?”
“怪不得老爺子說‘冰雪聰明趙小茅’呢。”看著趙小茅笑得很得意,徐大衛板起臉說,“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想到沒有?”
“什麼事?”趙小茅收起笑容,“你說得很嚴重呢。”
“那就是,畢竟是介入人家的陰謀,這件事還是有一定的風險,你,還有當事人葉品卿和馬千裡。怎麼避免風險,還有具體的話術怎麼說,和具體操作怎麼做?”
“這也是我要和你商量的。”
徐大衛拿來紙和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