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爸阿媽,咱爸咱媽(1 / 1)

南海虹 豫風 7293 字 2個月前

“阿媽,這是我的女朋友,趙小茅。”一進門,徐大衛就把趙小茅推在前麵,又對趙小茅介紹,“這是我媽,梁秋葵女士,人民教師。”

“阿姨好。”趙小茅大大方方地鞠了個躬。

“啊?沒聽你說過,大衛?”梁秋葵吃驚了,嘴裡問著徐大衛,眼光卻片刻不離趙小茅,“你個小壞蛋,什麼時候找了個女朋友?”

“給你個驚喜,阿媽。”徐大衛和趙小茅笑著互相看了一眼。

梁秋葵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趙小茅好一陣子,又盯著她的臉端詳了許久,拉住趙小茅的手,把她攬在懷裡。

“媽,喜事嘛。怎麼想哭了,太誇張了吧。”徐大衛嬉笑著說。

“好孩子,你就是我心中,夢中,的樣子,你就是我的親女兒。”梁秋葵鬆開趙小茅,目不轉睛地看著,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不要叫阿姨,叫阿媽好嗎?”

“叫阿媽?這也太快了吧,見麵還沒超過一分鐘。”徐大衛說。

“我當了三十年的教師,什麼樣的孩子沒見過,什麼樣的孩子不了解?又在美國修了教育心理學,一眼識人的本事還是很自信的。這個女兒,我認了!”

“謝謝您的誇獎,我很高興。”趙小茅看了一眼徐大衛,在梁秋葵的耳邊輕輕地動情地叫了一聲,“阿媽。”

“哎!”梁秋葵拉長聲音應道。“大衛呀,你真好福氣,我也真好福氣呀。要是你阿爸知道,不知道他怎麼高興呢。快告訴他,現在。”

“阿媽,你忘了,阿爸在東部出差,那裡現在是半夜呢。”

“我太高興了,高興得糊塗了。”梁秋葵說著又想掉淚。

趙小茅掏出手帕為梁秋葵擦眼睛。

“阿媽,你看你。好吧,我現在就發微信,告訴我爸。”徐大衛說著拿出了手機。

“高興啊。我可不光是看小茅漂亮,一眼就看出這孩子端莊,賢惠,大方沉穩,還善良正直,而且人很家常,平易近人,百裡挑一的玉人兒啊。這是我最欣賞最期待的中國傳統女孩兒,我是越看越愛。”

“阿媽,謝謝誇獎。叫人怪不好意思呢。”趙小茅眼睛發亮,兩腮通紅。

“小茅在單位是先進工作者第一名,收入也是第一高呢。”徐大衛邊用手機打字邊說。

“好,好。孩子,媽從今以後有了一兒一女,幸福。”梁秋葵一手拉著趙小茅,一手拉著徐大衛,不想鬆手。

“阿媽,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即使將來我和小茅做不了夫妻,你也一定要把她當女兒對待。”徐大衛一本正經地說。

“呸,呸呸!這仔怎麼說話的?氣我呀?”梁秋葵使勁拍了徐大衛一巴掌。

“阿媽,彆當真,他逗著玩的。”趙小茅拉著梁秋葵坐下,“咱倆說話。”

“哎喲,光顧高興了,連杯茶水都沒倒。這多失禮,這多失禮。”梁秋葵慌著站起來。

“又見外了,哪有女兒來了上茶的?”徐大衛不依不饒了。

“這小壞蛋,還來勁了。你怎麼不事先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咱們好好吃頓團圓飯,媽一直期待著這一天。”

“夠嗎?”徐大衛轉過身,提出兩個大的購物袋。

“小茅,等會兒咱倆去廚房。媽今天做個清蒸石斑,你愛吃嗎?”梁秋葵打開購物袋看了看,說。

“阿媽,我愛吃。我也做個黑椒茄汁蝦給您品嘗吧。”

“那我就做個蒸扇貝嘍。”徐大衛似乎不甘示弱。

“你會做蒸扇貝?你會吃扇貝!平時什麼都不會乾,這會兒來湊什麼熱鬨?一邊去,洗魚洗菜。”梁秋葵下命令了。

跟著梁秋葵去廚房時,趙小茅轉過身來,悄悄地對徐大衛說:“這會兒我找到了做女兒的感覺。”

“看來這趟沒白來呀,找了個媽。” 徐大衛擠了擠眼。

趙小茅皺著眉頭輕輕地掐了徐大衛的胳臂一下。

梁秋葵什麼都聽見了,偷偷地笑了。

“嘗嘗,快嘗嘗。”梁秋葵忙不迭地給趙小茅夾菜,“味道怎麼樣?”

“好吃,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清蒸石斑魚了。”趙小茅讚不絕口,給梁秋葵夾菜,“阿媽也吃啊。”

“ 哎哎,我吃我吃。”梁秋葵隻顧看著趙小茅,不動筷子,“等到崖州老家來人,讓他們帶野生的石斑和青衣過來,更好吃。”

“嘖嘖,我都沒吃過。”徐大衛說。

“你沒少吃。”梁秋葵忽然想起來,問徐大衛,“給你阿爸發信息了?”

“發了。”徐大衛正低著頭剝扇貝。

“怎麼說的?”

“我說,我帶女朋友回家了,阿媽一眼看中了,非要認人家當親女兒不可。看來我這媳婦是娶不成了。”徐大衛剝好一個大個的扇貝,把裙邊留在自己盤子裡,把閉殼肌放在趙小茅的盤子裡,“來,吃個扇貝肉,親妹妹。”

“看我不打你個小壞蛋。”梁秋葵笑著舉起巴掌,“那你爸他怎麼說?”

“我爸說,既然你阿媽要認女兒,那也隻有這樣了,”徐大衛搖搖頭,“然後他說,我在這裡給你找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妞當媳婦吧。”

“胡說,你爸才不會這樣說。”

趙小茅捂著嘴笑。

“媽,阿媽,你的IPAD響了。肯定是阿爸。”徐大衛把IPAD遞過來。

“還真是你阿爸,他要視頻對話。”梁秋葵接過IPAD,“喂,你怎麼半夜了還不睡覺?哦,回西部了。你說要給大衛找個洋媳婦?沒說?這小壞蛋,我就知道他瞎說。”

梁秋葵指了指徐大衛,繼續通話。

徐大衛和趙小茅相視而笑。

“喂,我說,你們老徐家祖上積德了。滿意,我很滿意。要不你看看?”梁秋葵把IPAD遞給趙小茅。

“阿媽,這可不行。你這是買東西嗎?我來說。”徐大衛奪過IPAD,“爸,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高中同學,房地產公司置業顧問,先進工作者第一名,趙小茅小姐。我阿媽已經認她作女兒了,連‘媽’都叫過了。現在請她和你通話。”

“好,好,看見了。歡迎啊,好孩子!”IPAD屏幕顯示圖像很清晰,聲音很興奮,“我最近工作忙回不去,你們要來美國玩啊。”

“叫爸呀。”梁秋葵推推趙小茅。

“阿爸,您好。身體好吧?”趙小茅問候道。

“好,很好。謝謝。不巧,有電話進來,可能是要處理一些事情了。對不起,要下線了。我祝福你們,好孩子。一定要來美國玩啊!再見。”

“這個老徐,真是叫人不放心。”梁秋葵給趙小茅夾菜“咱們繼續吃,菜都涼了。”

“不放心,去美國麼,他要是找個金發碧眼的咋辦?”徐大衛逗笑說。

“胡扯什麼,我是不放心你爸的身體太累。他要是亂來,我就是不管,國家也不會不管。”梁秋葵夾了一塊魚肉塞在徐大衛嘴裡,“少貧嘴,多吃菜。”

“媽,阿媽,怎麼不用公筷?不講衛生。”徐大衛假裝要把魚肉吐出來。

“你媽我還沒用這筷子吃一口呢。忘了小時候怎麼從我嘴裡掏東西吃了,怎麼這會兒講究了?”梁秋葵用筷子輕輕地敲了徐大衛一下。

趙小茅給梁秋葵剝著扇貝,笑得吃不成飯。

“忘了件事情,你們先吃著。”梁秋葵說著,站了起來去臥室了。

傳來了開櫃門拉抽屜的聲音。

趙小茅不解地看著徐大衛。

“我明白了。如果沒有猜錯,肯定是給你找傳家寶了。這個優秀教師,什麼時候變成急性子了?”徐大衛看趙小茅放下筷子要站起來,趕緊說,“你彆去,這樣她更來勁兒。”

正說著,梁秋葵擦著汗從臥室出來了。

“快吃快吃,菜都涼了。”梁秋葵挨個指點著滿桌子的菜。

“怎麼會不吃呢?扇貝真鮮啊,都是我洗得好。”徐大衛一邊往趙小茅的盤子裡放扇貝肉,一邊手忙腳亂地往嘴裡塞著扇貝裙邊。

“來,坐在這裡看吧,這都是我拍的照片。”徐大衛打開了電腦,“電腦老了,屏幕都有條紋了。”

“你拍的照片真多,也真好。”趙小茅一張一張地翻看著,“這張拍的是海裡拉網的漁民,怎麼身子被浪拍打了?”

“那天傍晚我到海邊拍照,看見這個漁民在海裡收他下的網。一排浪打過來,他就一跳,躲過去了。又一排浪打過來,他又一跳,又躲過去了。我想,總會有躲不過去的時候。我換上長焦鏡頭,,一直瞄著他。忽然來了個大浪,他躲閃不及,被浪拍個正著,也被我拍個正著。”

“聽著你好沒同情心啊。”趙小茅扭過頭來,斜著眼睛看著徐大衛。

“嗬嗬。其實,我拍這張照片也是表現勞動人民的辛苦,怎麼會沒有同情心呢?還彆說,這照片獲得過攝影大賽二等獎。”

“照片看上去是這麼回事,可聽著怎麼是幸災樂禍呀。是十好青年嗎?”

梁秋葵聽著他們說笑,高興地哼起了崖州民歌,“天地生人在世上,前世姻緣天注定;前世姻緣天地注,天地注前世姻緣。”

隔著門,就聽見趙小茅家裡的打麻將的聲音

麻將桌前對著門口坐著的一個老大媽看見趙小茅和徐大衛進了門,立刻推牌站起來,說,“老賈呀,你家小茅領客人來了。我們散夥了。”

“不行不行,我馬上就和了。這會兒手氣正好呢。”

“紅英呀,改天吧,改天讓你贏個夠。走了走了。” 其他人都紛紛起身。

“不象話,該我贏了,就都跑了。”賈紅英氣呼呼地說。

“媽,這是我的男朋友,徐大衛。”趙小茅介紹說。

“你的男朋友?”賈紅英拿著一塊濕布擦著麻將牌,回過頭來,似乎沒有聽明白。

“阿姨好。”徐大衛鞠躬,雙手送上禮物。

“哦。倒是挺帥的。”賈紅英盯著徐大衛的卷發說,“不是公家的人吧?”

“媽,大衛是自由職業者,是個攝影師。”趙小茅說。

“啊,就是照相館裡的照相師傅吧,原來是開照相館的。”賈紅英頭低著頭隻顧擦著麻將牌說。

“媽,這會兒和你說不清楚,以後慢慢說吧。”趙小茅拉著徐大衛,“走,去我房間吧。”

徐大衛回過頭來,詫異地看了賈紅英一眼,被趙小茅拉著走了。

賈紅英看著他們的背影,撇撇嘴,又搖搖頭,繼續擦著麻將牌。

進到趙小茅的房間,徐大衛被滿滿一櫃子五彩斑斕的貝殼吸引了。

“都是我爸的珍寶。”趙小茅打開玻璃櫃門,“四大名螺——鸚鵡螺、唐冠螺、萬寶螺,還有鳳尾螺,全了。虎皮斑貝,金星貝,馬蹄螺,夜光螺,黑蝶貝,還有白蝶貝。看這個白蝶貝,個頭兒這麼大,珍珠層這麼厚,裡麵竟然還粘有一顆珍珠,奇特吧?還有這對兒紅硨磲,就更珍貴了, 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它已經化石化了,也就是玉化,可以稱得上是有機寶石了。他搜集的這些貝殼,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有人出大價錢想買,他都不賣。”

“你爸是生物學家還是海洋學家?”、

“我爸是文昌基地工程師。原來在西北基地,我在西安上高中,高三跟著他轉學過來到海南。來,讓你看照片。”

趙小茅拿出厚厚的相冊。

“你父母都是軍人?穿著軍裝,好英俊好帥呀!他們年輕時是帥哥美女啊!”

“他們現在都轉業了。我媽身體不好,早就病退了。”趙小茅壓低聲音說,“我悄悄給你說,我媽生我時,得了產後抑鬱症,一直到現在身體和精神都不太好。你可不要在意她對你的態度。”

“不會的。”徐大衛繼續翻著相冊,“這是你小時候,好乖呀。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真對!這是上高中時的你,我好激動,想起許多往事,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時你真美。”

“現在不美麼?”

“那時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美,現在是觸手可及的美。”徐大衛說著,握住了趙小茅的手。

“好了,逗你的。要不你又該說我老是變著法地讓你誇我了。”趙小茅翻過相冊的一頁,“我生日就快到了,這些年很少慶祝生日,這次我很期待呢。”趙小茅說。

“好啊,咱們約上幾個好朋友,搞個party如何?要不出去曾母角海釣野外燒烤?”徐大衛很興奮地說。

“還是低調吧。生日是慶祝自己生命的誕生,也是懷念母親的受難日。我想咱倆在一起聚聚就行啊,不一定要熱鬨,隻要有真誠的祝福就好。”

“行,聽你的。”

“你爸還會這麼多的樂器。”徐大衛看著牆上掛著的樂器說,“請允許我感慨一小小下。第一,你老爸——當然也是我老爸,——嗬嗬,很熱愛生活,是一個很有情懷的人。第二,你們父女感情很深。第三,我感覺他會喜歡我。沒有說錯,對吧?”

“美的你!”趙小茅笑著推了徐大衛一把,“就衝你這一頭卷毛,他肯定不喜歡你——我保證。我爸是一個超豪爽的西北大漢,你等著吧。”

徐大衛聳聳肩,露出害怕的表情。

忽然,聽見了一個大嗓門。

“今天這是什麼風,好像吹來了貴客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爸,你回來了?”趙小茅高興地迎上去,回頭看著徐大衛,“爸,這是我的男朋友,徐大衛。”

徐大衛鞠了個躬。

“徐大衛,好,不錯,撩咋!論相貌,配得上我女兒。論人品,我相信我女兒滴眼力,錯不了。我趙文玉就盼著這天呀!”趙文玉說著,兩手扳住徐大衛的肩膀晃了晃。

“爸,你嚇著他了。”趙小茅搖晃著趙文玉的胳臂,撒嬌地說。

“不會,男子漢哪有嚇大滴?”趙文玉對著徐大衛說,“是吧?”

“我沒害怕,叔叔。”徐大衛直視趙文玉的眼睛,很自信地說。

“好!那就一步到位,不要叫叔叔了,乾脆叫爸,如何?”

“爸,快了點兒吧?”趙小茅回過頭來對徐大衛輕輕地說,“叫啊。”

“爸,爸爸。”徐大衛大聲說。

“哎!好小子,老子喜歡你。”趙文玉抱了徐大衛一把,馬上又鬆開了。“你這一聲爸,表明了你滴擔當,把女兒交給你,放心。”

賈紅英收拾好她的麻將牌,過來對趙文玉說,“回來也不先打個招呼?”

“這些天基地不忙,我抽空就回來了。這一段不在家,辛苦你們了。”

“不知道你今天回來,什麼也沒有準備。要不,上飯館吃去?”賈紅英說。

“爸,什麼都有。”趙小茅回過身,從地上拎起兩個大購物袋。“

“好,今天和大衛好好喝兩杯。”趙文玉搓搓手,提起購物袋進了廚房,扭頭對趙小茅說,“你什麼都彆管,今天我下廚,露一手。”

“喂,你今天得了個爸。”趙小茅調皮地對徐大衛說。

“不吃虧,扯平。”徐大衛雙手一拍,然後攤開。

“我有一個問題。”趙小茅歪著頭,皺著眉說,“每個人都有倆爸倆媽,這以後說話會不會搞混?”

“容易。按照海南的叫法,我爸媽叫阿爸、阿媽。按照西北的叫法,你爸媽就叫咱爸、咱媽。”

“好。”

兩個年輕人互相看著,笑了。

“大衛,來,嘗嘗。咱在家也就不講究了,熱菜涼菜一起上。這是今早在基地附近農家買滴文昌雞做滴白斬雞,這是川菜回鍋肉,當年在西北基地打牙祭是最解饞滴菜之一。這是小茅昨天就準備好滴廣式小菜,鹵水豬肚和鹵水豆乾,我最喜歡吃滴下酒菜,不知大衛喜歡不?”趙文玉邊倒酒邊說。

“爸,昨天在我家已經品嘗了小茅的手藝,比米其林大廚做得都高級。”徐大衛說。

“這話也太誇張了吧,你吃過米其林啊?”趙小茅說。

“喔,已經見了家長了?好啊,來吧,喝一杯慶祝。”趙文玉端起了酒杯,招呼賈紅英,“來,你也喝點兒。這是我存了十年滴好酒,就是為了今天。來,大家都乾。”

“爸,今天我也喝?”趙小茅看著酒杯問。

“喝,咋不喝?”趙文玉回答。

“女娃喝甚酒嘛?你就會慣著她。”賈紅英說。

“咱家娃娃可不是一般滴女娃。”趙文玉示意趙小茅端杯,“在我眼裡,咱家女娃就是個玉娃,天下第一。”

“爸!”趙小茅撒嬌地叫了一聲。

“端起!今天是個值得慶祝滴日子,祝娃娃們幸福!” 趙文玉滿臉是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來,走一個!”

“祝爸媽身體健康。”趙小茅也一飲而儘。

賈紅英也喝光了杯中酒。

徐大衛端著酒杯,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遲疑著,想喝,又不敢喝。

“爸,我是真的不能喝酒,半杯就醉。”

“爸,大衛他真是不能喝酒,天生的。”趙小茅打圓場。

“男子漢咋能不喝酒?既然是天生不能喝,那就慢慢練,喝一杯罷了。”

徐大衛硬著頭皮喝了半杯酒。

“來,來,多吃菜。”趙文玉說,“小茅,給大衛夾菜。”

“我爸做的菜味道怎麼樣,合口味不?”趙小茅一邊給徐大衛夾菜一邊問。

“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回鍋肉好吃。”

“大衛會做菜不?”趙文玉放下酒杯,問。

“爸,很慚愧,確實不會。”

“不要緊,慢慢滴學著做。將來過日子,一些基本生活技能還是要有滴。”趙文玉說。

“爸說的是,我一定學。”徐大衛回答。

“來,繼續乾!”

趙小茅不停地給徐大衛夾菜。

趙文玉頻頻乾杯。

徐大衛滿臉通紅,站立不穩。

“到我房間去躺會兒?”趙小茅扶著徐大衛說。

“不,不用,我還是在沙發上坐坐……”徐大衛搖搖晃晃,輕輕推開趙小茅的扶持。

剛挨著沙發就躺倒了,徐大衛很快就睡著了。

“爸,你看你,怎麼教人不學好?”趙小茅嬌嗔道。

“這個娃娃,你就是再教他不學好,他也不會壞。”趙文玉很自信地說完,又說,“我擔心滴是,這小子養活不了你。”

“沒事,爸。我可以養活他。”趙小茅也很自信地說。

“娃娃,你從小到大都是我滴驕傲。”趙文玉看著她,點點頭,讚許地說。

趙小茅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兩手托著臉看著徐大衛,眼睛裡是滿滿的愛憐和幸福。

徐大衛在睡夢中忽然咧著嘴,露出了孩童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