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男子知道柳箏害怕那血腥的場麵,打鬥時便有意讓柳箏往那邊看。
柳箏惡心的不行,她化惡心為憤怒,逐漸占據上風。
在柳箏砍傷男人右臂後,男人才聽進去了柳箏一開始的話。
然而柳箏並不想戀戰,更不想與這人多費口舌,打不過,他就該趕緊跑。
“阿箏姐姐——你,你快出來啊!”
小竹的呼喊聲從外麵傳來。
柳箏一陣頭疼,估計是遇到誰了。
蒙麵男子也猜到了,罵了一句什麼就要走。
那這可就不能讓他跑了,外麵來的應該也是來找這姓申的人的,但是又不進來,而是在意現在在這個院子裡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這男人要是跑了,就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找她茬怎麼辦?
“不許走!你,你殺了人,想跑哪去?”
這一喊,外麵的人也聽見了,小竹在外麵喊了一聲,然後就翻進來兩男一女。
柳箏此時正與男人糾纏,誰好誰壞也很能分的清。
剛來的女子看見那屍體後差點暈了,她的一句“三叔”讓柳箏有些摸不清頭腦。
柳箏被分了心,胳膊上挨了一下。
“敢傷我?”
柳箏來了脾氣,說什麼這人也不能走了,她帶著怒氣地向那兩個男人喊了一聲,不是殺了他們三叔嗎?趕緊過來報仇還愣什麼?
男人的麵紗被柳箏扯下,他麵上有一處黑色刺青,柳箏看到後心下一驚,他是棘生閣的人。
一堆不要命的畜牲,趕緊殺了。
但另外兩個卻明顯是要留活口,竟然攔下了柳箏的殺招。
“姑娘手下留情,留他一命有用。”
柳箏雖然不滿,但她確實負了傷,隻得先退開將自己的傷處理一下。
柳箏欲開門離去,但那正傷心的女子又被自己的兩個兄長吩咐過來給她看傷勢。
女子擦了擦眼淚,柳箏本欲拒絕,但看著這姑娘……看著姑娘已經將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拿出來了,她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畢竟從這去醫館也有不少距離,還是先處理一下的好。
那人看向柳箏的眼神裡滿是憎惡,好似在說“我記住你了,以後當心你的小命”。
柳箏直接瞪回去,誰怕誰啊?
他的那張醜臉,她柳箏也記住了!
結果……那兩個要留活口的大兄弟直接讓人跑了,柳箏人都傻了,兩個人打不過他一個傷殘人士?什麼水平就要攔她的劍?
她無語至極,真想把那兩人臭罵一頓。她移開視線不去看那兩個“人才”,乾脆眼不見心不煩了。
“姑娘,我看看你的傷吧。”
“……有勞。”
柳箏看著自己胳膊處的傷口,覺得一點也不嚇人了。
姑娘紅著眼睛看著她,問她疼不疼。
“……疼。”
“那我輕一些。”
“好。”
不急。
柳箏看這姑娘嫻熟的手法,又加上她身上備著這些東西,猜她是個大夫。
她還沒怎麼欣賞美人,就被外麵的排門聲吸引了注意力。
“阿箏……你有沒有事?”
是容川的聲音。
柳箏頗為動容地無聲笑了一下,容川總是很擔心她。
“我沒事。”
門外的容川鬆了一口氣,看了小竹一眼。
“那你把門打開!”
“等一會兒。”
“你受傷了是嗎?”
“你等一會兒!”
柳箏有些無奈,明明等一會兒她就開門去了,容川還非要在外麵問個不停。
容川沒再說話。
柳箏看著身邊的姑娘,感覺她的傷心不似作假,她又看向那兩個正找東西將他們三叔屍首蓋住的兩人,不知道自己又該是個什麼神情。
到底是什麼,讓那個小人開膛破肚也要找到?
待姑娘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她對姑娘說了一句“節哀”。
姑娘淚汪汪的大眼睛看了柳箏一眼,然後就忍不住落淚。
這,這她也沒說什麼啊!
“好了好了彆哭了!”
她還要去開門呢!
外麵的兩人等不及了,又開始拍門。
柳箏不會哄人,更何況這還不是熟人,拍門聲和容川的詢問聲響起後,柳箏感覺還挺悅耳。
“失禮了。”
“倒也沒有,我去開門。”
門外焦急的兩人看見柳箏後激動不已,感覺小竹都要哭了。
“你受傷了!”
“小傷!”可柳箏還是不能甘心,便對著兩人小聲抱怨道:“若不是那兩個沒用的,我定能將那歹人重傷,怎會讓自己受了傷還讓人跑掉?”
柳箏越想越氣。
而麵前的兩人一心顧著她的傷勢。
“我們趕緊去醫館看看吧!”
柳箏點點頭,轉身看了幾人一眼,她本來是打算轉身如果看見那姑娘就和那姑娘示意一下,看不見就算了。
不過那邊三人確實沒打算讓她走。
“姑娘留步。”
“想問什麼?”
三人一時誰也沒說話,柳箏看那兩個男的就心煩,就直接說了。
“我沒比你們早到多久,你們應當知道我們是走那條路上來的,就這一點我們就不是壞人。
因為敲門沒人開,我就打算翻牆進去看看,然後就看見了那個小人,他要殺我滅口,我就和他打起來了。就這麼點事。
況且,我是來找人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且我剛進來就看見那小人在……找東西,但可能沒找到。”
柳箏一點也不想回憶那時的場景了。
若不是那兩個人已經找來東西把屍首蓋住了,她打開門第一件事就是把兩人轉過去。
“我們,也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那,姑娘又如何知道我們不同路?”
“你不必試探我,我隻是個趕路的,不知道你們的那些秘密。”
柳箏心說自己光明正大走大路過來的,兩撥人前後腳差的也不過兩刻鐘多一些,他們要是也走大路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她們?
而且柳箏現在還懷疑他們來的比他們讓她以為的還要早。
這都什麼叔侄啊?
柳箏合理推測是這人身上的什麼秘密泄露了,然後惹來了很多人,他的這些侄子們估計也是趕來要他的那個秘密的。
那姑娘且不論,就這兩個男的,就心思不純,若真讓他們先來一步,就他們與那人的關係,估計也得不到秘密。那樣的話,還不知道這兩人會用什麼法子知道秘密呢。
反正,看著也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的兩人確實不太相信柳箏的說法。
棘生閣的人一般不會獨自過來,除非這是那個人的私人恩怨,但如果這樣的話,那個棘生閣的人便是壞了規矩,一身傷的回去必然會受到懲罰。
棘生閣的消息比較靈通,但也不是裡麵的所有人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某些重要的消息。
這裡的打鬥痕跡看著像是兩個人所致,而且那人都已經做到將人開膛破肚的地步了,必然也是將房子都檢查了一遍,無果後才出此下策。
所以那個人必然不會是從棘生閣那裡知道的消息,因為那種級彆的人物臉上是不會有刺青的。
那究竟還有誰會提前那麼久知道這個消息?
柳箏不想幫他們深思,她自認倒黴,得趕緊帶著這一大一小離開這裡。
這人一個人住在這裡,估計早與家裡人斷絕關係了,這幾人此時來此,找不到東西應該很難罷休了。
柳箏是沒心思聽他們訴苦,更沒想法幫他們查案找秘密。
但是……但是這沒了三叔的這姑娘看著著實可憐。
容川見柳箏一直盯著人看,頭疼不已,忍不住“嘖”了一聲。
柳箏回過神來,看向容川。
“我不幫忙,她身邊都是臭男人,哭暈了怎麼辦?”
“……哦。小竹我們走。”
容川說完就轉身要走,小竹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拉上了柳箏。
“不是,我是,真擔心,你不知道剛才,你怎麼還越走越快了?我是,我還受傷了你等等我啊。”
“哎呀箏姐姐你彆解釋了!你都不知道阿川剛才多著急,他聽見裡麵的刀劍聲音,就怕你出事,然後你就和彆人眉來眼去的,我也生氣。”
“我,我什麼時候,好好好,我的錯。”
容川聽見了,但柳箏又不是對他說的,他就不理。
柳箏尋思著她又沒看彆的男人,這容川乾什麼生氣?
難不成是因為她這個當“姑姑”的總看彆人家的侄女,所以他生氣了?
這倒有可能,這樣容川就和那姑娘平輩了。
柳箏過去拍了拍容川的胳膊,說:“好了,有什麼事和我說就是了,彆老生悶氣啊。”
容川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柳箏微微皺眉,不知道這人好是沒好。
於是她偷偷問小竹。
小竹思索片刻,說:“不是我惹的,我如何看得出來?你再哄哄便是了。”
什麼情況?這小竹現在明擺著和容川一條心了。
不對啊,她才多久不見小竹?半個時辰都沒有吧!容川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