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了小竹,所以柳箏更摳了。
她甚至怕自己堅持不到容家就先把這姑娘餓死了。
三人的東西也逐漸多了起來,得,再多個好吃懶做的,就活像來演怪誌小說的。
並且因為有了小竹,以及她的溜須拍馬,容川感覺自己慢慢被取代了。
他忍不了了,試著去勸柳箏彆那麼驕傲,他是怕柳箏覺得他說話不中聽的。
但是柳箏不是那樣的人,他聽了容君的忠言,然後點了點頭,說:“也是!”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容川: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能不能彆先認錯?因為這樣很像我在針對你啊!
但是粗神經的柳箏沒有往那裡想,並且小竹也沒有那個意思。
所以她拍了拍小竹,說:“沒事,以後多聽阿川的。”
小竹點頭說好。
這樣一來,她們又是三個開開心心的好朋友。
……
柳箏的胳膊恢複,是在三日後,但是她以防自己“舊傷複發”,就又緩了一日。
她這回該“彌補”容川了!
容川無奈,沒想到柳箏還記得這事!
但是這回柳箏還不急,她從容川手裡拿過劍,眉毛一挑,臉上顯著傲氣,說:“你們都未見過我練劍,今日我便練幾套,給你們看看!”
小竹是個很出色的觀眾,拍手叫好。
容川也跟著拍手,不能辜負了柳箏的這番好興致啊!
柳箏前世時常練劍,為的是使自己技藝更精進些,能手刃仇人。
所以她的每一招都過於淩厲。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此時為的是不讓自己手生。
畢竟以那時練的遍數,她根本不可能把那些獨屬於她自己的招式忘記,更不想荒廢掉那麼好的一套劍法。
但此時她隻為了不手生,並且也有意無意地多了些想要表演的觀賞意味,動作講究輕緩流暢。
不過這樣就有些顯不出這些劍法的精妙之處,但是柳箏自己是知道的。況且這兩人也就看個樂子,她也沒必要顯出十成的威力。
使劍的是人,一套能獨當一麵並廣為人讚歎的劍法還是要靠人一招一式地演示出來,此時的要求就不隻是劍法了,還有持劍人的身法。
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什麼都不能說是誰的錦上添花。
但是這時就讓柳箏有些力不從心了。
因為她從重生到現在,沒有與誰切磋過,並且因為那時挺想躺著隨波逐流,所以難免有些怠惰。
她現在其實挺想找個人比試一番的,指出她的弱點,打壓她的自負,她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
但是人總是趨利避害,柳箏也不想感受自己被人打壓的滋味,但是她現在知道自己需要,那就應該那樣做。
“唰”地一聲,劍刃出鞘,她將劍鞘拋給容川,容川一開始沒接住,又將劍鞘在手裡拋了兩下才接住,然後乾脆抱在懷裡。
這把劍,那時差點被小竹拿了去,但要趕路,小竹與柳箏同乘一匹馬,怎麼說都有些不太方便。
容川好說歹說,後來甚至扯上了“我與這劍相處時日那麼久已然有了感情”的笑人謊話。
所以小竹也沒再執意,柳箏本來也無甚所謂,甚至還打趣說:“行行行,給你抱著,彆回頭我要了你都不給我!”
“……那,不會的。”
容川其實也有苦難言,雖然小竹來了能讓柳箏更開心,他見柳箏開心自己自然也開心,但是他更希望能讓柳箏開心的人是自己。
可是柳箏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讓他如願。
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現在又多了個小竹,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搞得……他都想當“小青”了。
劍刃不斷反射著日光,柳箏的動作快,但不是很快。
小竹是完全沒見過,但是容川之前見過賣藝的,就不乏“舞劍”之人,可是他總感覺那是花拳繡腿,覺得照他們那樣打,敵人怕是站著不動才會把敵人殺了。
但是柳箏的這套則不然,動作毫不拖遝且出其不意。
隻是隻有一個人就太像是舞劍,並且柳箏還真有想舞劍的心。
所以兩人看著也挺賞心悅目。
但是柳箏自己覺得不行,她現在突然很手癢想與人比試一番。
幾套招式練完,雖然動作比較緩慢輕柔,但柳箏還是出了一身汗。
練完之後她感覺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回頭問問此處可有什麼“高人”,她好去求教。
“這是箏姐姐自創的嗎?”
“算是,也融了些彆人的劍招。”
“太厲害了!”
“沒有沒有!”
柳箏把她的想法與兩人說了。
兩人都表示同意,畢竟柳箏現在很想找人比試,這是正經事,怎麼就不能耽誤一會兒時間呢?
況且,這能叫“耽誤”嗎?
不能啊!而且還能讓柳箏高興,這兩人無條件支持!
既然如此……那現在就出發!
然後,還真讓她們問到了。
不過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一個武莊的人,不過現在因為一些事已不在那裡生活了,可是他那一身武藝,在武莊裡也是有名的,所以武莊周圍的人也都知道他的名號。
柳箏誠心求教,雖然沒有薄禮,但高人總不至於沒有好勝心,她對自己認真練劍時的技藝頗為自信,他不信就不能讓這個人提不起興趣。
幾人的東西已經妥善地放在了客棧,柳箏帶了些碎銀,畢竟她不太好意思讓人家管飯。
並且就算她好意思,彆人也肯定不會要管她們三個的飯。
小竹思來想去,還是勸柳箏給人家帶點東西,不懂點人情世故,誰願意教她?
但是太小氣的東西給出去還不如不給,大氣的東西柳箏又舍不得,踟躕半天,柳箏決定先帶著她一腔熱情與真誠去,若是人家願意賜教她再以薄禮謝之。若是不願,那再另說。
柳箏能力強責任大她當家,小竹與容川對視一眼,都沒再勸了。
……
柳箏想著,實在不行她就用激將法,就算是高手,他老胳膊老腿也不見得就能打過她一個年輕的。
高手住的地方就是不一般,柳箏走到地方後都餓了。
“你們不覺得……有些安靜了嗎?”
柳箏皺眉看向身後兩人。
“高手門關著,不會是有事出門去了吧?”
柳箏聽了小竹的話點點頭,覺得也是,那可不安靜了。
柳箏理了理衣服,還把辮子也捋了一下,麵帶微笑,去敲門。
即便人很可能出去了,她也得去敲敲門。
“申前輩在家嗎?在下柳箏,慕名而來,前輩可否開個門?”
院子裡沒人應,應該是真的走了。
她有些失落,繞著這屋子轉了一圈,想看看高手有沒有留下什麼指引他去向的字條一類的物什。
算了,直接翻牆進去看看吧。
小竹和容川也跟著柳箏繞到了牆那邊。
牆不高,但是讓柳箏沒想到是是竟然有機關。
她才攀上那牆頭,胳膊正欲發力讓自己攀上去,就聽到什麼利器飛過來的聲音,她是真怕自己負傷,便鬆開了手。
落地後那東西已經飛了出去,貌似是支鏢。
“姐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高手……莫不是常有人來‘拜訪’他?竟,如此排外?”
柳箏去看不遠不近處射在樹上的那支飛鏢,微微皺眉,那隻鏢竟然……帶血?
裡麵有人!
而且肯定還不是好人!
柳箏拉著身邊兩人的胳膊,虛聲讓兩人趕緊躲起來,她先進去看看。
“彆不聽話,趕緊躲起來!我不會有事的。”
柳箏推走不情願的兩人,助跑一段後躍上牆頭。
然而院內的一幕險些讓她從牆上摔下來——一個蒙麵人拿著匕首在剖地上那具屍體的腹部。
蒙麵男子穿著深色衣物,但柳箏依舊能看出來那上麵沾滿了血。
柳箏被驚得腿軟,竟然直接跳進了牆內,踉蹌兩步才站穩。
地上的男人年紀比較大,很可能就是她今日要來找的前輩。
這裡也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若真是眼前這一人所為,那她這不是……犯蠢了啊!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不怕不怕,柳箏你已經二十三歲了,再過半年不到便二十四了,這種……小場麵,彆腿軟彆腿軟!
眼前之人必然負傷,她隻要顯出自己高強的武藝,這人必然不會戀戰,不會與她纏鬥,一定會識相的離開。
柳箏啊柳箏,這下好了,你運氣怎麼那麼差?
男人要殺人滅口,柳箏拔劍應對,此時就是她該施展拳腳然後嚇走對方的時候。
對方沒有武器,她不用擔心,從容應對變好。
可是男人在向她逼近時忽然抽出袖間軟劍,軟劍靈活,劍影無蹤,柳箏沒有想到,一時躲閃不及,險些被劃傷。
若不是方才被嚇了一遭,柳箏必然不會這個樣子。
雖然柳箏沒有想到對方的武器是可以藏在身體中的,但是她對軟劍也不陌生,自有應對之法,不會輕易讓自己負傷。
隻是想起剛才的那一支飛鏢,她害怕眼前的人又有什麼暗器。
“你是什麼人?你已負傷,我不知你麵容,你大可以離開,和我糾纏做什麼?”
“那你進來做什麼?”
柳箏一時無言,她,隻是想看看這人還有沒有救,雖然即使有救她最多也隻是把人送醫館看看,也等不到這人病好然後指點她。
但事已至此,誰管那些了?她隻想讓眼前的人彆和她糾纏,好讓她帶著外麵的兩人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