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留氣 朱楓天鵝金 2980 字 2個月前

隔天,徐天意收到早上十點項目組開會的消息,並做了溫馨提示:新上任的董事長也會來,大家把各自負責的項目再次統籌整理好。

早上十點踩點,徐天意是第一個來到會議室的。她靜默坐著,嘴裡默念:今天來這開會的主要目的是讓念褐菌項目保存下來,最好能親自主持這個項目。

徐天意看到顧曉東還沒走到會議室門口,就一直和開會的人邊握手邊走進會議室。徐天意抱起資料也趕緊站了起來,臉色鎮定站在門口。

“顧總,您好!我是項目組的徐天意,現負責念褐菌項目。”徐天意擠出得體的笑容,身體微微前傾,就隻看顧曉東,誰也不看。

顧曉東停下腳步打量著徐天意,而後哈哈大笑一聲。周圍的人麵麵相覷,也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不過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徐天意身上。

“您好!天意。常聽雲姨提起過你,你的專業能力很強。”顧曉東快速說完,就走到首位就坐了。

徐天意無聲歎口氣,賦予周圍“欣賞”她能力的權利。可是她知道他們想知道的絕不是這些,他們隻想知道現在哪裡有點門路可以在顧曉東麵前美美一言,好保他們地位、權利永固。

徐天意猜想不出意外開完會後就有人聞著味來了。雖然徐天意自己也利用顧曉東的“同情心”,但是自己被彆人盯上的是她的美貌而不是能力,這感覺真糟糕。

“大家好!我叫顧曉東,現任創億湖杉基地的董事長,也是麗來公司的董事長了。各位都是關乎公司發展的骨乾人員,是決定公司長遠發展的關建力量,所以今天開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認識大家。”

“我是藥材供應商出身,對製藥研究過程不是很了解。所以待會大家介紹項目時,我可能會提出一些問題。如有不周到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顧曉東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

徐天意將自己所有官能放置在會議上,下棋不但要觀棋局,還要觀下棋人。徐天意聽了顧曉東的話就已經明白顧曉東是同意讓念褐菌保留下來了,他現在是試探其他人。輪到徐天意介紹時,她也完整、準確介紹她的項目。

“聽了大家的一輪介紹,我會重新再擬定一份項目計劃書,大家到時候看通知。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職位,雲姨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大家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顧曉東摩擦自己的貝殼扣袖扣,停頓了一會,又徐徐開口道。

“還有一件事,我要宣布。湖杉基地打算創辦湖杉研究室,現需派一名有能力的人去基地考察半年,且時間緊迫需立馬出發。你們看,誰合適去。”顧曉東喵了一圈,最後視線定在徐天意身上。

大家心照不宣,有的低頭逃避視線,有的拿起水杯喝水,有的拿起筆裝作在寫記錄。

徐天意環視一圈後,開口道:“顧總,我自然是服從公司安排。但是,我想親自主持念褐菌項目。”

過了一會,徐天意把手掌指向廖方臘介紹道:“我老師廖方臘,早在三年前就接觸過湖杉,還發表過論文。這邊項目我盯著,湖杉那邊可以讓老師看著。顧總,您看?”

“不行啊,湖杉雖是我的成名之作,但是它的生長習性特殊,我……我去不得啊,要不天意你去那邊吧,我來看這邊念褐菌項目。”

廖方臘在會議室失態道,他左顧右盼期待有人附和他的話。

“哦!廖方臘?成名作?你還寫過湖杉的研究論文?寫了什麼?”顧曉東聲音低沉問道,仍然帶著始終不變的微笑盯著廖方臘。

廖方臘驚恐站了起來,又仿佛不願和彆人談起這件事情,但又不得不讓被人知道,這是他的成名作。

“顧總,我曾發表《用流式細胞儀分析湖杉各種成分》的文章中表明湖杉的化學成分非常豐富,而且有一種化學成分從未見過。但是因湖杉的特殊生長習性,隻在某一片地區生長,所以很難尋找研究目標。且目前市場上買的藥中沒有湖杉這一成分。”

“的確!特殊的東西總有一些自己的怪脾氣。那念褐菌項目你熟悉嗎?”

“熟悉!”

“老師,你……我們分兩路。你去湖杉——”

徐天意還未說完話就被廖方臘突如其來的哭腔停住話語。

“天意,你老師老了,爬不動了。湖杉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對氣候、土壤、水質都很敏感,所以它的分布也是隨機的,三年前我取樣時摔了一跤,命差點交代了,是再也不敢去了。你回家去準備一下吧,這邊留給我就行。”廖方臘用手虛扶眼鏡框,慢悠悠說道。

“我……”徐天意由於聽了老師的話或者是會議室可怕的寧靜而變得驚惶不安,語無論錯。

“湖杉的確生長在懸崖峭壁上,但是通過近幾年創億基地人員的不懈努力,現在已有成熟的技術讓湖杉在深山大範圍種植了。不過,既然廖老老了,天意還是你去吧。”

顧曉東滿麵春風,微微含笑。

徐天意不答,隻是一味低頭,手速極快在寫著字。

顧曉東示意其他人出去,雖然知道作為上位人此時施壓或者威逼利誘效果是最好的,但是看著徐天意的狀態他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他走到徐天意身邊,低下特異為今天梳了頭發的頭,拿起寫字的手,放到嘴邊親吻,“彆寫了!給你放兩個星期的假,好好回去陪蘇姨。”

“顧曉東,為什麼你回來了我事事都不順?你知道為什麼我選擇上周六帶許昶風去清風徐來棋館嗎?”

徐天意看著會議室的貔貅,仿佛是它給了一種可以直麵宇宙黑洞的力量,可以撕開內心,讓鮮血直流。

“我……我不知道。天意,我隻知道我再不回來,你就真的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了。在我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人生中,這將是最可怕的事情。”

顧曉東雙手比徐天意雙手大一半都有,大手包小手,放在顧曉東臉上,像在做祈禱動作。

“也是!怎麼能期望你……記住這種瑣碎的日子。那天就是你消失的那一天!”徐天意還未說完,她就咬著下唇,抑製不讓眼淚出來。

“天意,我這種人。連自己的生日,甚至連每年的節假日我都不在意。我……”

“所以,顧曉東,我是在意細節的,而你隻在意大綱,我們怎麼能走到一起?即使能走到一起能長久?”

“我說能就能在一起,不但要長久,還要生生世世。沒了你徐天意,我顧曉東也不要在這世上了。”

“真可笑。你彆在裝了,你顧曉東舍得家財萬貫,舍得這大好的人生,舍得外麵的花花世界。你也彆欺騙你自己了,得不到也要在騷動,你隻是不甘心而已,放過我吧,求你了,顧曉東。”

“徐天意,沒什麼還說得了。兩周後,按照公司給的登機時間來到川海市的機場。”顧曉東起身走出會議室。

因出差原因,徐天意不能在家過年,所以她這兩個星期都在陪著蘇雙春。

兩個星期後,徐天意帶著蘇雙春繡的平安符,按照公司的吩咐來到了川海市的機場,她毫不費力地拉著兩個墨綠色的行李箱,在白色的地麵上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