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東穿著風衣在門口吸煙區等著,即使站在屋簷下,他肩上仍然飄著幾粒白雪。
顧曉東看著乘客從出租車下來的不斷下來,他煩躁地又拆了一包煙,低頭取出一根,點燃,手裡隻是拿著,沒吸。
顧曉東看到腳邊有墨綠色的行李箱飄過,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繼續低頭看了一眼石英手表,腳尖碰了碰地麵,走出吸煙區,站在門口等著。
大概過了五分鐘,顧曉東從門口跑到出租車停車位,從徐天意手裡接過兩個行李箱。
“顧曉東?你創億公司的老板?你怎麼在這?你也去意萊湖杉基地。你把我行李還回來!”徐天意跑著跟上顧曉東的腳步,“慢點!推著行李箱走都比跟你腳步累!你怎麼像強盜似得,一上來就強吻,一上來就搶東西,從不聽彆人意見。”
顧曉東默然不語,越過的士停車區,“偷”行李向門口走。
“誒!顧曉東,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你怎麼總是不回我的話,你不記得了?我最討厭冷暴力的人了!有事跟我講,雖然現在我很討厭你。”
徐天意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道。
聽到這話,顧曉東腳步慢下來,“我並不是故意的,我非常想你和我一起去湖杉基地,我們都需要接觸的機會。天意,我想要我們重新開始。”
“我會去基地的,雖然我極其不想去,況且這是我的工作。哼,當初是你躲著我,現在又來說重新開始,說什麼都是你。”
“我已經沒有勇氣和你重新開始了,甚至我連站在你身邊都在克製著,我不想像怨婦一樣時刻乞求你的解釋,你明白嗎?”徐天意說著說著停住不走了,嚎啕大哭,鼻涕隨之流出來了。
顧曉東脫了風衣,抱住徐天意,用衣服擦眼淚鼻涕,“不站這裡吹風了,我們先進機場,好不好?”顧曉東單手拎行李箱,抱著徐天意向門口的VIP通道走去,進入候機室。
“我……我不是故意突然離開的,我的父親在E國出事了,我要回去處理事情。我也不知一去是生是死,所以我也沒有告知你。我私心認為,這樣你至少可以記得我!意意,我之所以能回來、能站在這都是因為你,你在黑暗中抱住了我!”
顧曉東頭緊貼徐天意的頭,手不停地擦掉徐天意的眼淚和鼻涕。
機場背景音樂響起了《Until I Found You》:
Wrap me up in all your(將我全然包裹在你的臂彎)
I want YOU,in my arms(我要擁你入懷)
Oh,let me hold YA(噢 就讓我抱著你)
I'll never let YOU go again like I did(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 就像曾錯失你那樣)
Oh,I used to say(噢 我過去常說)
I would never fall in love again until found HER(我絕不會墜入愛河 直到我尋到她)
I said I would never fall unless it’s YOU I fall into(我說過絕不會落入情網 除非是與你共墜愛河)
I was lost within the darkness but then I found HER(黑暗中 我迷失方向 但後來我找到了她)
“意意,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們有一個共度餘生的機會,我有事打報告,絕不私自脫離現場。”顧曉東感受到徐天意在發冷,他把風衣批到徐天意身上,雙手擦了擦衣服,摩擦生熱,再拿起徐天意的雙手輕柔地柔戳著。
“顧曉東,你剛剛說一去不知生死,什麼意思?”徐天意毫不掩飾的散發著怒意。
“就是字麵意思。我父親在E國碰上了大麻煩,事關生命。”
“顧曉東,你剛剛說一去不知生死,什麼意思?”徐天意毫不掩飾的散發著怒意。
“就是字麵意思。我父親在E國碰上了大麻煩,事關生命。”
“那你可以跟我說一聲啊!怎麼無聲就走了?我……我當時……”
“天意,你撿到了冬青樹葉,是他們故意放的,這代表著這些人是奔著我來的,我不敢讓你去冒險啊。”
“危險?我們當時什麼關係都沒有?怎麼會有危險?”徐天意不解。
“你真是這樣想的?就連關係疏遠的雲姨都隱約知道我兩的不同。更何況彆有用心的人。”
“顧曉東啊,能離開一次就能離開第二次啊,你要我怎麼原諒你?如果我原諒你,我都不能原諒這八年的我自己。”徐天意不停在搖頭,手腳哆嗦著。
歌聲過了第一輪在重複第二輪:
I found YOU(我尋到你)
Georgia(喬治婭)
Pulled me in I asked to……(接納我吧)
Love HER (我要求再愛她一次)
“好,沒事的。現在不接納也沒關係,隻要你肯給我機會。”
“顧曉東,在你離開的第三天我爸爸也死了。當時,我還在找你,甚至發動了學校、誌願者,全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尋找你。”
“……我的爸爸卻突然之間無聲無息的死了,我和媽媽甚至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他什麼都沒留下,在世的人也什麼都放不下。”
“怎麼會……怎麼會那個時間段死了?怎麼死的。”顧曉東雙眼一下子變得如土地變得乾裂的乾湖一樣,無神、無助、茫然。
“出車禍死了。當時警方說找到你的線索了,你也知道的,崔姨一點也不關心你。我就和媽媽一起去警察局了。”
“天意,我很抱歉。我當時不知道後麵會有這些事情。先不哭了,徐伯伯看到了,要傷心的。”
“我爸會心寒。他連最後都見不到他心愛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啊。我做女兒的又怎麼敢和間接害死他的人在一起?”
“徐天意,你這是連坐。我……我不想徐伯伯死,我要想徐伯伯活著。徐伯伯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所以,顧曉東,我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給不了對方。甚至,我還會用比你想的還要惡毒來猜計你。我們就不必再給彼此一個機會了。好嗎?”徐天意可憐說。
“我們不管那些,現在我們登機先去意萊湖杉基地,好不好?”顧曉東拉去徐天意的手,一連串的小碎步往自由翱翔的飛機的vip艙走去。
“嗯。”徐天意掙脫顧曉東的手,跟在他身後。
徐天意和顧曉東飛到雲川市的機場,顧曉東半抱徐天意到停車場,慢悠悠拖著行李箱走到黑色大型越野車前。
“這裡山路崎嶇,我們開越野車好走點。有什麼東西要買嗎?現在還可以買點東西,開車往山那邊走就沒有商場甚至連小賣部都沒了。走吧,我們去買點。”顧曉東放行李箱在後備箱,拉著徐天意在副駕駛坐下,拉上安全帶。
“要喝的嗎?後座有個小冰箱,裡麵還有三瓶可樂。”顧曉東發動車,漂亮打個圈駛出停車場。
“不用了,謝謝!這裡有冰箱嗎?買了東西能保存?”徐天意兩手插兜,嘟囔道。
顧曉東無聲大笑,“能!還有一個專門儲存湖杉樣品的冰箱。你想買什麼就買,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來了。”顧曉東看著徐天意,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車停在了天惠商場,徐天意率先跳下車,顧曉東走到她背後抱著她。這車和大庭廣眾之下擁抱的舉動在這不常見,大家都側目看過來,被顧曉東淩厲的眼神嚇著背過頭去,忍不住,一兩秒之後又看了過來,有的甚至叫上旁邊的人看,然後一起討論著。
“顧曉東,我不哭了,你不用抱著我了,摔不倒!”徐天意想轉身離開,還沒動就被顧曉東更用力抱住,往他身上貼。
“不是因為你哭,是因為我想抱你。讓我抱抱吧,我在這沒幾天要出差了。”徐天意心一軟,半推半就讓他抱了。
徐天意拉著膠質的、一個角缺了個洞的、乾淨的拉車,她沒想到基地的物質條件這麼缺陷,所以要加緊買的東西挺多。
她首先推車到賣衛生巾區域,還好有她常用的牌子,她買夠了三個月的量。然後,她推車到零食區看著喜歡的挑了一些。
顧曉東看她在挑零食,想去飲料區買幾箱可樂,他隨便亂逛著,看著喜歡的就買,最後他懷裡抱了一大堆,什麼東西都有。
徐天意在冷凍區跟顧曉東撞見了,看著顧曉東把東西放進推車裡,她急道:“這是我的拉車,你要裝東西自己拉去,不要用我的。”
“我作為東道主,我付錢是應該的,看喜歡什麼儘管買。”顧曉東又抱著徐天意,拉著她買了幾袋冰凍包子。
“可以買袋麵粉,我有空可以做包子。還要一些肉類,一個星期量應該可以。”
“嗯,可以。去到那裡都是自給自足,飯也是自己煮的。”顧曉東故意恐嚇道。
“預想到了。當初我怎麼答應來這了……”徐天意後悔道。
“傻豬豬!不要什麼地方都答應去,這次就當吸取經驗了,以後我陪你多去幾個地方,當你有足夠經驗後,你就可以自由去你想去的地方了。”顧曉東忍不住摸了摸徐天意的頭,去拿一袋中筋麵粉、一袋低筋麵粉、三袋高活性酵母。
“顧曉東,這次是我能選擇的嗎?”
“這次不算。”
“雙標,太雙標了!”
徐天意手裡拿給被顧曉東硬塞的車鑰匙,向車走去,突然間她停住腳步,紅彤彤的臉蛋經風一吹,涼風都被吹熱了,跺了跺腳:怎麼逛迷糊了?讓他買單了,這……她跑到車邊,開鎖開門,上副駕駛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