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暗湧(1 / 1)

梅曉琳的生活,仿佛被一張無形的蛛網纏繞,而那根根絲線,便是電話鈴聲。

近五個月來,每一聲鈴響都如同夜半鬼魅的尖嘯。讓她的心猛地揪緊,迫使她像隻受驚的野兔般跳起來搶奪手機——那是另一部手機,並非她日常使用的真機。

直到幾周前遇見沈峰,這如繃緊弦的日子,才泛起一絲彆樣的漣漪。

沈峰:孫偉剛才問你是不是同性戀。

梅曉琳:孫偉是誰啊?。

沈峰: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這個回答。說實話,剛才我自己都納悶,怎麼就忍不住笑了呢。。

梅曉琳心裡犯嘀咕,暗自揣測這有啥好笑的,難不成其中藏著什麼她不知道的玄機?

梅曉琳:說真的,孫偉到底是誰?

她眉頭微蹙,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敲打著,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

沈峰:我是真想再見你。

這條消息如同春日裡的一縷暖陽,悄然穿透梅曉琳心頭那層厚厚的陰霾,讓她心底湧起一絲暖意。

梅曉琳:嗯,要不咱倆都把工作辭了,這樣就能正兒八經約會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調侃。試圖用這看似荒誕的提議,掩蓋內心深處因沈峰這句話而泛起的波瀾。

沈峰:我手頭這些案子,全都走進死胡同了。我都開始尋思,是不是該換個行當乾乾了,這刑偵的活兒,有時候真讓人感到無力,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梅曉琳:要是這麼說能讓你好受點,我也琢磨過換工作的事兒。昨天碰到個男的,他把他媳婦那些個假陽*具,全給換成高壓清洗機了。——.—— 我上門去檢查他媳婦那些“玩具”質量的時候,他媳婦氣得臉都漲紅了,像隻被激怒的鬥牛,那火氣,仿佛能把整個屋子點燃。

梅曉琳心裡清楚,這事兒至少是真的,她就怕有時候不得不跟人撒謊,一旦謊言被戳穿,那後果,就像在平靜湖麵投下一顆炸彈,激起驚濤駭浪。

沈峰:我剛把嘴裡的咖啡全噴桌子上了,那狼狽樣子,估計旁邊同事都得笑很久。

此刻,她仿佛能看到沈峰手忙腳亂擦拭桌麵的場景,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梅曉琳:這麼巧,聽說他媳婦也是個暴脾氣,愛啐人。她男人還跟我念叨這事兒,我可不愛聽那些。

她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嫌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打下這幾個字,仿佛要把那股子厭煩勁兒也一並傳遞過去。

沈峰:打住,求你打住。辦公室裡的人都看我笑得跟瘋了似的,像看個怪物一樣,我這臉都快丟儘了。

梅曉琳:這算不上我遇見過最尷尬的事兒,但肯定也成不了什麼值得回味的精彩瞬間。

她輕輕搖了搖頭,腦海中閃過過往那些令人窘迫的場景。相較之下,今日這事,頂多算是泛起的一點小漣漪。

沈峰:所以,那些假陽*具沒換成高壓清洗機?

梅曉琳:沒有。我還打聽到,他媳婦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那些玩意兒,為什麼呢?據她說,她老公這段時間都不怎麼碰她。我走的時候,那男的還老大不高興,非說是我早到了一個小時,要不他媳婦就出門了,事兒就過去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似乎對這世間的荒誕事兒早已見怪不怪,隻是心底仍有一絲無奈悄然蔓延。

沈峰:行,算你贏,我甘拜下風。

此刻的沈峰,或許正對著手機搖頭苦笑,那畫麵仿佛近在眼前。

沈峰:你常去咱倆認識的那家咖啡店不?

梅曉琳:嗯……這話題轉得有點突然哈,不過我確實常去。一個多月前我搬到這兒,轉了一圈,就覺著那家咖啡店的咖啡最對味兒,杯子看著也像樣。

沈峰:那我真該早點去那兒坐坐。兩周前我有點空閒時間,要是那時候去了,我們就能當麵聊聊了。他的話語中透著一絲遺憾,仿佛錯過了一場期待已久的盛會。

梅曉琳:你不怎麼去那兒嗎?

沈峰:我就去過那一回。我和孫偉去找上級問些安保措施的事兒,平常去的地兒裝修,那天就順道在那兒歇了會兒。

梅曉琳:哦,原來那就是孫偉!

她恍然大悟,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但轉瞬即逝,畢竟對她而言,這人隻是個陌生的名字。

沈峰:你是真不記得他名字啊?

梅曉琳:我這人就這樣,隻記自己喜歡或者恨不得想殺死的人的名字。

話一出口,梅曉琳心裡就“咯噔”一下。她尋思這玩笑可開大了,跟一個警察開這種玩笑,雖說自己說的是實話,可也太冒失了。這要是惹惱了對方,那後果不堪設想,就像在懸崖邊跳舞,一步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沈峰:希望我在你喜歡的那名單裡。

梅曉琳長出一口氣,看著這條消息,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她看出來沈峰沒把剛才那話當回事兒,心中那塊懸著的大石頭,這才悄然落地。

梅曉琳:你在呢。眼下,你在我心裡好感名單上,穩穩排第一。說真的,我好久都沒像跟你聊天這樣,笑得這麼開心了。

沈峰:我真想抱抱你。

梅曉琳瞅見這句話,心“砰砰”直跳,像敲鼓似的,每一下都重重地撞擊著她的胸膛。

她又看了一遍,再一遍。每看一次,心裡就像揣了隻小兔子,胃裡也跟著直翻騰,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體內攪動。

她自己都納悶,怎麼對沈峰就有這麼些個奇怪反應呢?這人讓她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他倆統共就見過兩麵,了解還沒多深呢。

可自從認識沈峰,他倆每天都得聊上幾句,這成了梅曉琳一天裡最盼著的事兒。每天,每次,每一個字,她都不想錯過,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緊緊抓住那一絲微弱的光亮。

梅曉琳:是啊,你是該抱抱我。那樣的話,我下次見麵就不用尷尬揮手了。

她試圖用調侃掩飾內心的慌亂,手指卻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

沈峰:不過你那尷尬揮手,看著還挺可愛的。

梅曉琳:哈,你這人還挺逗。跟你說,我有很久沒進行約會這樣的事過了。

其實也就七個月沒談戀愛,可每次都差不多。剛交往一個月,熱情就沒了,那些戀愛該有的心動感覺,她一點都沒體會到,如同綻放即凋零的曇花,徒留遺憾。

碰上沈峰,梅曉琳心裡總算燃起那麼一點火花。

她也想抓住這感覺,使勁兒往深處去。就盼著能有點不一樣的情緒,彆成天到晚除了憤怒、仇恨,就是滿心的破碎感,仿佛置身於無儘的寒冬,渴望一絲溫暖的曙光。

梅曉琳本以為自己沒這戀愛的本事了,以為這輩子就這麼著了,沒想到還能碰上沈峰。

可問題是,他倆有點像針尖對麥芒,不太對付。

她是個複仇者,手上沾過人命。沈峰呢,是抓殺人犯的,倆人走的道兒完全相反。

梅曉琳心裡清楚,自己這複仇的事兒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她甚至有點後悔,怎麼這麼早就碰上沈峰,壞了自己的計劃。畢竟她複仇名單上還有好些人,冤屈還沒報呢。

這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航行的船,本已朝著既定的黑暗港灣前行,卻突然遭遇一股逆向的洋流,將它推向未知的險境。

正尋思著,梅曉琳手機響了。

她低頭一看,嘴角不自覺上揚。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先笑了,那笑容裡,有欣喜,有期待,也有一絲對未來的迷茫。

沈峰:那我絕對得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