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緩(三) 顧家二少爺顧子誠昨晚死了……(1 / 1)

顧煜上午剛處理完自己的家務事後,就連飯也來不及吃,就吩咐司機直接開往謝氏集團帶著秘術馬不停蹄地直奔會招商議室裡,而投資方早就已經到了半個小時左右,不過依舊是仿佛沒有任何意見地笑著握手問候

等一場堪稱是費勁腦水的磋商會談結束後,此時已經快要到傍晚時分

顧煜解開嚴謹貼身的外套,疲憊地將其搭在椅子上,他剛準備仰頭靠在椅子上放鬆片刻,可秘書卻突然遞來了正在震動的手機,他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顧總,這...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再不接,怕是方夫人就要親自過來了。”

他還沒說的就是,這一下午,方夫人發瘋似的不斷打電話讓顧總親自接,可由於之前顧煜就特意吩咐過他們,這是一次至關重要的會議,哪怕是他母親方宋雅打來的電話也不用給他,於是他們就隻能儘力不得罪方夫人地委婉勸她說顧總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等他忙完一定會給你打過來的

可方宋雅卻一點也聽不進去,這個曾經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終究是還在變成了潑婦罵街的癲狂,畢竟也能理解,就在昨天,這位母親失去了他的兒子

顧煜接過手機,手機上的熱度一碰就讓他感到燙手,可想而知,這個下午的時間,他母親到底是打了多少個電話

他還沒將手機放到耳邊,就能直接聽見半空中傳來她母親那尖銳沙啞又刺耳的責罵聲

她很氣憤,她甚至恨不得跑到自己這個向來就不聽話的大兒子麵前,狠狠當眾給他一巴掌

她罵道:“顧煜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今早居然接到了警方說結案的通知?!”

她從昨晚就失眠到雙目眩暈,甚至好不容易睡著也是因為腦子不停地狂轉知道過於疲累,她才失去意識般陷入昏睡,一早起來,她就看到鏡子裡麵憔悴不堪,滿臉褶皺,以往不斷投入的醫美和護膚到了如今,都成了鏡花水月,現在隻有一個瀕臨崩潰的女人而已

她知道了自己的大兒子居然親自去結了案,甚至沒有一點報複的想法

簡直怒火中燒,尤其是自己不間斷地打了一個下午的電話後,自己的兒子才接通

她撕心裂肺地朝著手中的手機吼罵道:“顧煜!你憑什麼結案,憑什麼放過殺掉你弟弟的人,你是不是瘋了,現在立馬去找人弄死她啊,快啊!”

顧煜下意識地將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他哪怕是隔著一定地距離都能較為清晰地聽到自己母親的咒罵和讓他去複仇的命令

等方宋雅發完火或是因為罵太久導致嗓子太乾,說不出話時,他才將手機拿到耳旁,語氣無奈又冷靜地對她解釋

“母親,你也知道的子誠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他”

方宋雅一聽,原本因為嗓子罵太久導致乾啞生疼而去喝了口水的她,一轉頭就聽見自己的兒子居然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氣得連水也不喝了,直接不顧一切地罵道:“什麼自己是選擇!我說了是謀殺,謀殺!”

她氣得臉頰不斷地顫抖,紅血絲的眼眶冒出源源不斷的淚水,顧煜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母親又難受了“可今早我就發了昨晚天台的監控視頻和他的電話通訊錄音給你,你應該是明白的啊母親”

他理解母親失去弟弟很難受,她向來最愛弟弟了,可他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證據確實的事情,他問過律師,就算是蘇瑾言和他有感情的糾葛,這對她而言也是影響不大,更何況,他聽了一晚上的電話錄音和親眼目睹了自己弟弟是如何避開所有人,獨自一人上的天台

顧煜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過於疲憊的身軀和一直緊繃的精神讓他時刻都在懸在一條纖細的細繩上

他知道自己母親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於是隻能儘力地安慰幾句後,便掛掉了電話

他伸手痛苦地捂在自己乾澀的雙眸上,下一秒,手機又繼續震動了

不用看就知道又是他的母親,他毫不猶豫地關機

並告訴身旁的秘書:“你去幫我母親預約幾個專業的心理谘詢師,然後等我吃完晚飯後,送我回老宅。”

秘書點頭轉身離開,於是整個空曠的總裁室裡便隻剩下了顧煜一人

沒有了旁人後,他終於一頭往椅子上栽上去

他真的好累,三年前父親逝世後,整個顧家的探子都撂倒了他一個人身上,顧煜這三年甚至連睡眠時間都很難保證,一睜開眼不是商業上的事情,就是家裡各種千奇百怪的事

而這些事情還主要是他的母親挑起的,讓他有時都招架不住

“我問你,當年我們大學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怎麼變化得那麼大,大二就創業成功,到現在居然身價百億”

窮奢極欲的高端會所裡,滿處細節都透露著紙醉金迷的氣息讓人難以從中逃離,據說這是最頂端的一所高端會所,裡麵的客人不是權貴就是暴發富

張陽和其他的好幾個穿著名牌精致衣服的女子們醉醺醺地坐在一起,這些女子都是她以前的同班同學,雖然不能算是世家名門,但也算新晉的暴發富家庭出身

其中一名燙著棕色卷發女子嘴裡叼著一根纖細的女士款香煙,口中吐出淡淡的雲煙環繞,眸子很淡,語氣輕飄飄地說著

張陽一聽有人提起這蘇瑾言,立刻不爽地將手中的香檳杯啪的一下子放下

那人見她反應如此激烈,不由噗嗤一笑,嘲諷道:“張陽啊,也不至於這麼嫉妒吧”

張陽一聽她居然說自己嫉妒蘇瑾言,猶如被蜜蜂蟄了般,應激反駁:“我嫉妒她?嗬,說真的也不知道她是靠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上位的,要我說,她總有摔下來的一天,你們就等著瞧吧”

她這話,除了強裝著自己不嫉妒外,其他的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她對蘇瑾言的惡意

她話音一落,那些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的姐妹們就捧腹大笑,甚至有人直接瞟了一眼她後,絲毫不給情麵地戳穿她的偽裝

“張陽啊,你要裝也至少得裝得像一點嘛,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怕也就是手腕上戴的這個施布羅奇的四葉草手鏈而已,也不過才十萬不到,而彆人,隻怕最便宜的也不下十萬。”

立刻也有人接著說:“就是,還摔下來,那可是百億的身價啊,她就算是資產縮水一百倍都是一個億,你全家賣了都不值一個億”

說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小心地捂著嘴假兮兮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啊張陽,我差點都忘了,你家早就破產了”

說著,她還特意欣賞了張陽越來越黑的臉色,其他早就看不慣張陽的人也紛紛落井下石地補充道:“彆說了,免得人家又發瘋大叫然後扯頭發了”、“張陽她家怎麼能說是破產呢,她爸爸就是一個打工的,她媽媽也隻是一個家庭主婦而已,這可不叫破產”

“這叫下崗”

說罷,這群人就哈哈大笑起來,她們那一張張虛偽的臉讓張陽厭惡不已,她真想親手撕了這群人的臉,明明是一群靠著整容和化妝才勉強看得過去的醜八怪而已

那位棕色卷發的女子笑著突然插嘴說:“好了好了,彆再笑了”哪怕她自己說的這句話也是邊笑邊說的,絲毫沒有什麼威信

可這些人都很聽話的停下,哪怕有還在嘲笑的也隻是小手捂住嘴偷偷地笑著

可見她的影響力在這群人當中是多大的

她將燃燒著的香煙按在桌上,香煙原本挺拔纖細的驅趕頓時被折疊成好幾段

她那雙褐色的眸子此時猶如死水般深不見底地看著張陽,張陽不由地身軀一顫

原本熱鬨無比,歡聲笑語的包間頓時靜了下來,此時其他姐妹的目光也徘徊在她們二人之間

過了一會兒,隻聽見她說:“顧家二少爺顧子誠昨晚死了,你們知道嗎”

她說的是“你們”,可那目光卻緊緊地鎖定在張陽一個人身上,讓她心中咯噔一跳

“聽說還和你那個表妹蘇瑾言有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