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自從當年張永被裁,又和蘇丹紅離婚後,便一直家道中落,曾經她還能咬牙買一件心意的頂奢飾品然後炫耀一圈,可現在,她連買個輕奢都難以企及
說不嫉妒蘇瑾言是假,她或許曾經是真的一點也嫉妒蘇瑾言,甚至對她表麵上是有絲同情可背地裡是居高臨下的看不起
在蘇瑾言身上,她總能找到在那些比她優秀,比她有錢的女生麵前的自卑感,畢竟,她就算和她們比是有差距的,可比起蘇瑾言來說,這些差距算什麼,她張陽隻能望其頸背,可蘇瑾言連和她們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每每想到這兒,她那因為自卑和嫉妒難受的心總能好受三分
就像倒數第二下麵還有個倒數第一的慰藉感,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在所有人眼裡連倒數第一的排不上號的小人物,居然突然有天被爆出是橫空出世的互聯網企業的老板
張陽至今都難以忘記那天,她手中突然滑落的香檳酒杯落地破碎的清脆聲
就像這麼多年來,她在蘇瑾言身上找到的自尊心和虛榮心突然被這則新聞給打碎了
她神情不自然地端起酒杯,遮掩似的飲下一口酒水,不過倒是被盛心藍的最後一句話嚇地酒水咽在喉嚨中,差點噴出來,不斷地咳嗽
盛心藍見她這副模樣,心知多半張陽這個花瓶廢物是不知情的
“看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對,顧家對此消息下了封鎖,目前連一個新聞記者都不能發這類相關新聞,更彆提你這種普通人了”
張陽聽她話裡話外的遍地,牙又一咬,不過還是忍氣吞聲地問她:“可為什麼會說是和蘇瑾言有關,難不成,人是她殺的!”
被腦海中突然冒出的這個詭異想法刺激到,全身都感受到一股期待到激動顫抖的愉悅
她巴不得蘇瑾言出事,越大越好!!
盛心藍瞥了她一眼,語氣輕輕的說:“怎麼可能,要是這樣,她早就坐牢了”
“今早顧家總裁顧煜都去結案了,說明不是她殺的,多半是其他因素吧”
她神情微妙地上下打量著張陽,這人要不是自稱掌握了蘇瑾言當初創業時期的黑料,她才不會和這種人結交,自卑又自大,可是最麻煩的
可沒辦法,她還要在家裡爭奪權利,再加上她家的生意隨著現在的時代變化也不得不麵臨轉型的困難,她父親每每提道此事都焦頭爛額,更是因此而對帶動互聯網時代發展的蘇瑾言等人恨之入骨,隻要一提起蘇瑾言和她公司,他便會破口大罵,說這是不務實業之人,這種人能賺錢也隻是賺快錢,而且還會危害社會
罵著罵著,他就會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們聚著去會所或是高爾夫球場
本來盛心藍是想通過張陽之手找齊那些所謂的黑料證據然後扳倒蘇瑾言,從而討好她父親的,可沒想到就在最後一步被人攔截,說這些都是非法證據,要想提交還需要證明證據的由來
一查才發現,這些還真是非法證據,沒想到張陽居然破天荒地去勾引了一個有婦之夫的高管,從他手裡收集的資料,最後不僅因為是非法獲得的資料被定為商業秘密盜竊罪,資料被沒收了,也被處置了相應的懲罰機製
那位高管似乎是被革職處理,而張陽這邊的保證金之類的都是她給的
這叫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她認為,這是張陽辦事能力不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前上學時總是信誓旦旦地和她們吐槽,說家裡那個表妹就像她親媽一模一樣的天生惡人,不務學業每天總愛偷窺她,定然是嫉妒她的美貌和衣服,甚至還妄想勾三搭四的,還不要臉等這些話
那時的盛心藍和其他姐妹倒是對她那個表妹的身世有所耳聞,尤其是和顧家有關的那些陳年緋聞
沒少嘲笑和吐槽張陽嘴裡那位陰暗又自卑到總喜歡彎腰駝背的女生,她們甚至都腦補了不少道聽途說的惡毒劇情,甚至還有人因為這些流言對蘇瑾言避之不及。
直到,那天高一的新生代表大會上,盛心藍這才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那位負麵消息滿天飛的女主角——蘇瑾言
能夠身為新生代表上台的學生,都是成績極其優異,至少也是所有人當中排名前三的學霸。
而那位在張陽姐弟嘴裡不務學業,整天不是費儘心思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此刻卻一身校服,樸素地紮著一個簡單的高馬尾,神情淡然地站在台上領獎
雖然張陽在一旁暗搓搓地說,這是她作弊作來的,根本不是真的,她在家從來都不看書,連教科書都是全新的
這些話盛心藍不置可否,她絲毫不相信張陽的一個字,畢竟誰能在高清攝像頭下作弊作個全年級第一出來,雖然身旁的姐妹團也跟著張陽詆毀說蘇瑾言絕對是作弊了
那天的天氣有一絲酷熱的氣息彌漫在整個禮堂間,台上是主持頒獎的學生和一臉欣慰的老師,台下是她們這群身為觀眾坐在下麵無所事事地學生們
她無聊地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糖一臉無所謂地頭往後仰,漫不經心的聽著播音器裡麵傳出來的聲音
一切都進行地正常又照舊,直到,她身旁的一個小姐妹突然疑惑地開口說:“張陽,我記得你表妹是不是就叫這個名字?”
張陽臉色陰雲密布,可還是沉著聲線嗯道
那女生頓時驚訝:“這就是你說的整天遊手好閒,我靠,這可是全年級第一啊,而且還是中考的第一名”
她一臉驚訝又帶著揶揄地視線讓張陽更加不耐煩,張陽沉默片刻後,硬聲說道:“切,鬼知道她是怎麼作弊的,你不知道她和顧子誠還有穆家的穆世傑一組?”
那女生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了”
張陽帶著惡意的猜忌說:“還能怎麼,作弊啊,你可彆忘了,咱們學校可是還要排小組成績的,這次成績靠前的小組可以商量互換組員”
“她和顧子誠一個小組呢,那顧家二少爺早就對她厭惡無比,要不是因為遵守規矩,怕是第二天就申請換人了,這次估計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換人”
其他人表示讚同的點頭,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盛心藍卻對此嗤之以鼻:“你告訴我,哪個小組為了換人還特意去幫彆人考個年紀第一?”
張陽神情尷尬,可依舊硬著頭皮說道:“說不定是因為顧子誠太討厭她了....”
“誰都知道,她媽媽是個怎麼樣的人,基因是會遺傳的,可能就是因為她打死也不願意離開,這才沒辦法讓她拿了個第一名”
對她這種極其牽強的說法,盛心藍是一個字都不信,可她不信,卻有其他人是信的,她們圍在張陽身旁,不斷打聽蘇瑾言的“惡劣往事”
“啊?她居然還會偷你們家的東西,真惡心,張陽你媽媽人可真善良”
“就是,要是我媽,管她是不是什麼親戚,早就給踢出去了”
“你們都在罵她,可難道就我一個人同情她的隊友嗎,攤上這種爛人,簡直倒黴一輩子。”
“怪不得,我就說為什麼顧子誠越來越冷漠了”
.....
明德中學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獲得了前三名的小組必須拆開和其他成績狀況不太理想的小組互換
自然,這也很快淪落到了蘇瑾言他們小組和其他的兩個小組頭上
頒獎典禮結束後的一個下午,新的高中班主任就率先找到了她進行對話
新的高中班主任潭水鳴是個一眼看上去就很圓滑並且從那眯著快成為一條線的眼縫裡,蘇瑾言就能直接感受到他對自己的不喜。
潭水鳴從容不迫地喝了一口茶水,隨後慢條斯理地坐在椅子上端詳著這次分班後的成績單
蘇瑾言安靜地站在他的桌子旁,一言不發等他開口
他看完成績,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老乾部式的茶杯,隨後雙眼透露著輕蔑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蘇瑾言,說道:“你這次成績很好,不過,我聽說你和子誠的關係似乎不太好”
蘇瑾言明白了,這哪是在問自己和顧子誠的關係,這分明是在問他們雙方上一輩的關係
那還用多說什麼,“好像是的”她淡淡地回道
潭水鳴抬起眼皮看了看,不過嘴角帶有一絲嘲諷地說:“好像?沒事的同學,我身為你們這三年的班主任,雖然平時會有些忙顧不上每個同學的狀況,但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到,我呢,也是知道你和顧同學的關係很不好,可沒辦法,這次分班是按照成績劃分的,把你們兩個當中的一個給分到其他班,這對你們中的一個都是不公平的”
當然,不可能是分走顧子誠,他哪敢得罪顧家的人,可分走蘇瑾言也不願意,誰叫她成績好,自己還能拿些獎金
他說這些話也不過是想要敲打一番蘇瑾言,讓她以後三年在自己班上就不要去搞些小動作,給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潭水鳴他經常用的“打了一棒子後給一顆糖”的方法
他剛準備開口說自己會為了公平起見,將她留下,隻是會變動一下座位,確保她和顧子誠兩人的距離是最遠的距離,以免她打擾了顧子誠的學習
蘇瑾言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那把我換走吧,我去二班也可以。”
“在一個班總會發生摩擦的,到時出事了對誰都不太好,畢竟這可是三年的時間,我也不想給大家添麻煩,我覺得二班可以,不如就讓我去二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