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大樓下的蘇瑾言,還沒邁出車門半步就看見了門口站在的一堆身穿黑色西裝手提公文包的人佇立般鎮守在公司樓下的大門前,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位頭頂銀絲白發但卻益壯挺拔,老成持重的老人
蘇瑾言一下車,他就連忙健步朝她走來
“楊律師,有事我們進去說吧”蘇瑾言接過他遞來的平板,隻是低頭瞄了一眼,臉色便有些沉重
楊付魏是她花了重金雇傭的私人律師,直到前年她被迫絞進的那場金融案件後,蘇瑾言就徹底明白了,請一個靠譜穩重的律師是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於是,她花了重金甚至還不包含把楊付魏以及他團隊從其他集團當中挖過來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這是個極其正確的決定
到了蘇瑾言的辦公室後,楊付魏讓助手打開筆記本,並且放在了蘇瑾言的麵前。
蘇瑾言剛帶上眼鏡,就看到上麵是一張雖然模糊但又勉強能看見的照片,她對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蘇瑾言問他:“這是...”
楊付魏指著照片中的那兩人,其中的一個是年齡不大,多半還不到三十歲的女子,齊肩短發,穿著精致性感地黑皮短裙,而另一人是一個和他看著差不多大的男子,燙著一頭黃發,穿著倒是簡單,可哪怕是隔著照片都能感受到他們二人不約而同所散發出的一種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氣質
這是張家姐弟——張陽和張致遠
楊付魏指著他們正在進行交易的一個密封牛皮紙帶嚴肅地說:“就是這個東西,我的懷疑是一些非法獲得的證據,還記得你的第一個案子嗎”
他還附加了一句:“私人案子”
蘇瑾言想起了高中時的事情,放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嗯,所以你是說他們現在是想要來威脅我?”
楊付魏搖頭否決她的說法,他說:“不,我認為他們不打算了勒索你,而是想要去和其他人做交易”
他身旁的助手順勢遞來一份資料,楊付魏將這些資料整齊地擺放在蘇瑾言的桌麵上,這些資料居然全部都是她這些年的公司流水,甚至還有一開始創業前的流水記錄
楊付魏用手依次指劃了其中的好幾張,說:“這些流水記賬我全部都核實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指著剩下的那些流水資料,語氣嚴謹,神情嚴肅
“這些,都是您大學時期創業的流水記錄,稍微一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若是專業的人員根據目前的經濟製度要求對比分析,不難看出你的這些記錄是不合格的,出入對比看著是沒有問題,可這些經不住敲打推算”
他那老練犀利地雙眼和蘇瑾言對上,楊付魏倒也不委婉表達了,他直接開門見山
“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是想拿你的起始資金作問題”
“畢竟你的第一桶金可謂是漏洞百出”
蘇瑾言手背碰在嘴唇上,她神情複雜,不知是在想些什麼,沒多久,她才看向楊付魏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楊付魏:“因為太意外了,就好像我今天花了五元去買彩票結果中了一個億,然後又花五元又中了一樣,這時大家就不會覺得我隻是單純的運氣好,而是會懷疑,我是不是有什麼暗箱操作”
“當初古德集團低價拋售股票時,你可是唯一花大價錢做了超過百分之三十的收購的,這個企業,當時幾乎沒有人看好它,甚至就連財經類的專家都斷言是夕陽紅企業,活不了多久,可誰也沒能想到,不到半年,因為一場意外,它居然起死回生,甚至還爆賺了不少”
“隨後,你下場購買的三家企業情況也幾乎是如此,當然,因為私人賬戶的原因,沒有人會查到你頭上,可如果他們是掌握了這些資料,怕是會有些麻煩”
蘇瑾言沒什麼過大的反應,甚至連眉頭也沒動一下,楊付魏見此,不免心中對她又多了一分讚賞
遇事但凡能沉得住氣者,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蘇瑾言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思考了片刻後,問他:“所以他們是想申請對我的資金做全麵監管嗎”
資金全麵監管,就是通過重重審核後確定這個人有涉及金融犯罪的重大嫌疑,才會進行的一個全銀行賬戶的調查監管
“當然是這樣,他們目前就有兩個算盤,第一個是按照最大的期待,你涉及了一些灰色領域,這樣便可申請下一步詳細調查的凍結和清算,第二個就是沒有涉及,可若是批準了,怕是會有一些社會□□,影響公司的名譽和股價”
蘇瑾言:“真是有意思,他們是打算和我糾纏一輩子嗎”
張家姐弟這些人就像令人厭煩的蚊子一般,時不時就會突然冒到眼前
楊付魏卻輕聲一笑,從容不迫地說道:“並不會糾纏太久的,其實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什麼對策”蘇瑾言問道
楊付魏:“非法收集的證據可不會輕易地舞到大庭廣眾之下”
他手指劃開平板,像蘇瑾言展示一張普通男人的照片
男人很胖而且哪怕是穿著正裝也遮擋不在的油膩氣息,甚至都能幻想到他在氣溫燥熱或是稍微過激的運動後,那層層疊疊的肥肉便會溢出油脂,甚至會散發某種體味
蘇瑾言記得他是財務部的一位副主管,權限是經營公司的財務狀況且負責審核批準
蘇瑾言:“你是說這些資料都是他給的”
楊付魏嗯了一聲,“通過監控和調查發現,就是他許恒擅自違背義務和職責,不僅欺騙了同事而且從公司的私密財務當中偷拿了這些機密文件,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犯了兩個罪名”
“侵犯商業機密罪和侵占罪”
“更何況,他與當事人張陽的交易不僅涉及了金錢,甚至包括了身體交易”
蘇瑾言冷笑說道:“我記得許恒是有家庭的,那這豈不是出軌”
楊付魏接著說:“自然,而且許恒的夫人是位全職家庭主婦,按理來說,離婚後他們二人財產分配上大概率是許恒分得比她多些,再加上二人沒有孩子的情況下,隻怕她夫人會少之又少”
蘇瑾言拍了個響指,眼睛一亮:“你的團隊應該已經去攔截了張家姐弟那邊的起訴,這件事情上我很放心,順便把許恒也處理了吧”
楊付魏伸出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是差不多了
他電話按照他預料般響起,楊付魏當著蘇瑾言的麵接起
“老師,我們已經全部提交申請了,蓉城法院目前是通過了我們的提交事項,不過老師你知道我們後麵看到了誰嗎?”
“是那兩個姐弟和一個律師,那人我認識,是我師兄,不過聽說他是畢業後在盛家集團下入職的,我們剛出來就對上了他們,我師兄還不知道我現在在哪上班,他隻知道我跟著你,以為我還在顧家混呢”
楊付魏不想聽他廢話,不耐煩地說:“說重點”
對麵那人連忙說道:“我師兄他們是笑著進去,最後青著臉出來,不過我師兄就一個打工的,他臉色還將就,就那兩姐弟臉色特彆差,那女的居然直接在裡麵大聲辱罵彆人,什麼葷話混話也都說了,最後直接讓人家安保人員給轟出去了”
“唉,我師兄真慘,就一個打工的,這麼熱的天跑來跑去也就算了,還要丟這種臉...”
楊付魏著實聽不得他助手的喋喋不休,直接掛掉了電話
蘇瑾言笑著說:“你助手性格還都挺活潑的”
楊付魏擺手說:“彆提了,這群孩子一個比一個難纏,上班下班都能嗨起來,也就是辦事時最認真”
蘇瑾言:“這不挺好嘛,做事情認真就行了,其他時候沒必要那麼累”
楊付魏聞言,不由苦笑道:“你不太了解我們這行,人們要看到一個律師整天嬉皮笑臉的,下意識都會給他判定了不務正業這個說法,這就是為什麼大多數的事務所裡麵哪怕是剛進門的助理也打扮地極其成熟”
“不過也正常,畢竟說白了,我們也屬於是服務業嘛,就像廚子一樣,做飯時得穿著廚師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