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山穀中有一處湯泉,據說泡了之後可以增加靈力,大家有了時間都爭相去此處洗澡,男修和女修都是分好了時辰去,男修是早上,女修是夜晚。大家井然有序的遵守這個規則。
這裡麵的水清澈見底,周圍白霧繚繞,氤氳之息清涼滋潤,懸泉瀑布飛流而下,飛濺的水花如銀屏炸裂。
秋翟聽見南軒幾人要求湯泉,心理覺得機會來了,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
南軒和他的跟班們在水中閒扯皮,吹了一會牛,他又在得意洋洋的說自己心法突破了幾層,然後又對山下的春意樓的姑娘品頭論足。
一個跟班無恥的說:“那姑娘沒有秋翟的一分美貌,但是秋翟這個丫頭和咱們老是作對,哪天收拾收拾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南軒歪著嘴:“哼,她是有眼不識泰山,偏偏和那個姓蘇的搞在一起,我要讓她知道站錯隊是什麼後果。”
秋翟趴在灌木叢後麵聽他們幾個不堪入耳的話,拳頭捏的緊緊的,心裡想就憑你也想欺負我,等你下輩子吧。
她秘密用喚靈術招來了幾隻小猴,這幾個猴子吱吱叫,她示意他們噤聲,小猴子們眨巴著靈活的大眼睛,用手指了指嘴巴,示意給秋翟,告訴她,我們現在很乖的。
秋翟輕輕拍了拍小猴子們的腦瓜,向他們使了個眼色。小猴子躡手躡腳,然後拿走了南軒他們幾個人的衣服。
南軒幾個人泡的心滿意足,然後上岸來拿自己的衣服,“唉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也沒有了。是怎麼回事,哪個混蛋把咱們衣服偷走了?”“肯定是蘇南川這個孫子報複咱們。”“快想想辦法啊。”
“咱們用這些葉子使個障眼法。”
就他們幾個的術法也維持不了多久的時間。幾個人匆匆忙忙往屋子趕。
他們幾個人想快速回房間換好衣服免得彆人發現破綻。
這時候秋翟和一些弟子往這個方向來。當然是秋翟故意把這些人引了過來。
這些人正好撞見南軒幾人匆忙走路。秋翟帶頭和他們打了招呼:“南軒哥哥要去哪裡啊。怎麼在穀內也想禦劍飛行呢?”
那幾個人見是秋翟,此時不想和她多糾纏。連聲說我們有事情。
秋翟說::大師兄叫我們去演武場練習術法,你們幾個彆晚了呀。”
正說著,有幾隻小猴子抱著衣服跑來撞到了南軒的身上。樣子著實滑稽的很。
秋翟暗自掐了個訣,然後南軒的障眼法破了,這時,南惜煙正追著猴子趕來,她看見猴子抱著衣服覺得好生奇怪,所以追著猴子想看看究竟。
這時,和南惜煙來的幾個女修啊的一聲驚叫。南軒趕緊又使了障眼法,好歹把光著的身子又遮了回去。
其他幾個男修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臉通紅。秋翟捂著眼睛,“高聲道南軒哥哥你這是要做甚?”
南軒氣的臉漲的紫紅紫紅,他們趕緊換了衣服回去。
然後氣勢洶洶的跑到演武場。
他一道劍氣直接劈向蘇南川,蘇南川閃身一躲,劍氣把前麵的一棵樹劈了大口子。蘇南川斜著眼看著發瘋,隱約聽剛才幾個師兄弟在說南軒的糗事,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
南軒見沒劈到他,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個掃把星,居然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招數,想毀你爺爺名聲,告訴你,你做夢。”他又想撲上來,被幾個同修拉住。
蘇南川不緊不慢的說:“你認為是我偷了你的衣服,證據呢。”南軒鼻子一歪,“證據,你對我圖謀不軌就是證據。那幾個猴子就是你派的。”
秋翟噗嗤一聲笑:“看來你們隱山穀人才濟濟啊,蘇南川沒想到你居然會耍猴,說猴語。哪天再耍個猴,說個猴語給我們瞧瞧。”
南惜煙嗔怪道:“秋翟剛才大師兄一直和南川在說話,他哪裡有時間,並且沒有聽說南川會操縱動物。”
南軒氣哼哼的說:“誰知道他又暗中學了什麼邪術。”
這時大師兄來了讓他們穿上衣服,然後看那獼猴並不是妖邪,還看見他口中嚼著櫻桃糕,因為這糕點裡有時令的櫻桃牛乳還有春天製作保存的桂花糖。
全因一個修士饞嘴,藏了一塊準備晚上吃。
大師兄看著還要不依不饒的南軒說道:“這明顯是你們其中有人嘴饞,吃這櫻桃糕,這猴子聞了香味。剛才蘇師弟一直和我在談論事情,難道是我倆一起讓這猴子搗亂不成。你做為隱山穀的弟子,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傷人,你麵對同門卻下死手,隱山穀什麼時候教導出你這樣衝動魯莽不顧及同門的弟子。你自己去山洞閉門思過吧。”
“大師兄。”南軒還想爭辯。但是看到他的眼神,立即萎縮了念頭。
雖然大師兄不是師傅,但是他等同於師傅,師傅教授術法的時候,都是委派大師兄監督他們學習,訓練。
大師兄在隱山穀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忤逆他。
晚課上完,大家都去飯堂吃晚飯。
秋翟看見蘇南川的飯碗的一隻雞腿,一筷子把它夾到了自己的碗中。因為每個弟子一隻,不能貪食。
蘇南川歪著頭看她。“你不要這麼小氣嗎!”秋翟說完就咬了一大口。“今天這雞腿就是你的謝禮。”秋翟說完,壞壞的笑了一下。
蘇南川立即明白過來南軒的丟醜是秋翟搞得鬼。“你這丫頭,真是……”蘇南川忍著笑喝了一口粥,“以後彆做這些無聊的事了。”“你這個人怎麼不識好人心呢?他對你這樣你,你還吃的下飯。”
蘇南川笑著彈掉秋翟衣袖上一粒米,“不與醜人多作怪,自在逍遙隨流雲。”
秋翟目露怒意,“那我豈不是醜人了。”
蘇南川啞然失笑,“秋姑娘莫要理解錯了,今後我的雞腿都是你的了。”
秋翟轉怒為喜,“這還差不多,算你識趣。”
幾日後,隱山穀的弟子被告知他們要求下山曆練,每年五大派都會派自己家的弟子去同一個地方曆練,互相切磋。
他們此次去的地點是虞山,虞山這個地方最近妖魔橫行,擾得周邊民不聊生,很多修仙術士去平亂都有去無回。各大門派讓各自弟子不要激進,要團結一心,如遇大妖大魔要迅速求援。
大師兄宋耕言在穀內囑咐他們一定要團結一致,不能冒進。他自己還要鎮守派中。
他們一路南行,去虞山的途中路經常熟,這裡自古稱為琴川,可謂“衝寒一舸下琴川,小纜依依市柳邊。”
各大門派的弟子陸續來到了琴川。琴川有一家館子名為長華館,各派弟子都慕名而來。
長華館裡有很多好吃的吃食,常熟支塘酒釀餅是春天的時令食品,以當地的冬小麥和酒釀為主要原料。支塘酒釀餅有葷、素之分,品種主要有玫瑰、豆沙、薄荷等味。酒釀餅以熱食為佳,特點是甜肥軟韌,色澤鮮豔,滋味分明,有濃鬱的酒香味。梅方糕也特彆有名氣。梅方糕,四方形的米粉製成品,中層夾以玫瑰,鬆子和精糖混成的餡,宛如一塊方糕,上印鮮紅的花樣,美觀可口。
蘇南川是個愛飲酒之人,他來到這倒是不太注意那些糕點,這有一款桂花白,倒是有些名氣。
他飲著酒望向窗外,他看見一行人從船上下來,穿著統一的白色錦服,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這時一個乞兒撲到他腳下,用一雙臟手拽住他的衣角,白色的衣角印上了黢黑的五個大手指印,他也不惱,反拿出了銀子給那乞丐。
那乞丐拿了錢也還是不鬆手,旁邊的弟子這時候有點惱怒了,叱他有點太過貪心了,他倒是雲淡風輕,說了一句無妨,然後又拿出一錠銀子送給那小兒,這小兒沒想到遇見了個好說話的主,得了這麼多,便喜笑顏開的跑了。
那公子的衣服上留下了兩個烏黑的手掌印,他輕輕一抬手,淨衣術把衣服整理乾淨。
秋翟看了看那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白堯之這一行人也上了樓,此時隱山穀和無極宮的人都在此處了。
蘇南川看見白堯之一行人。蘇南川一招手,“白兄。”白堯之微微頷首。他們一桌也要了叫花雞,小二說本店的叫花雞必須預定,已經被那位秋翟姑娘買走了最後一隻。秋翟看見白堯之大方的答應分他們半隻,他微笑表示感謝。
大家許久不見很多弟子已經開心的暢談起來。忽然聽見樓下有人高聲叫到,“店小二準備十隻叫花雞。十壇子酒,你們著啥好喝來著。”“客官咱們酒有的是,叫花雞都賣光了。”“賣光了,你是怕爺使不出銀子是吧。”
蘇南川聽見樓下嘈雜,立即下樓,拽住了正要揮舞向店小二的手臂。“江左,好久不見。”“哎呀,蘇南川,你大爺的,是你小子。我就想著快點看見你好和你大喝一頓。”江左開心的拍拍蘇南川的肩膀。
江左,他是青炎派江笑立的私生子。
青炎派的青是藍、綠、黑三種顏色,炎是火權勢。
他爹是風流種子,但偏偏懼內。江左的母親是個村婦,十分剽悍,有一日救了受傷的江笑立,這村婦大大咧咧,稀裡糊塗的懷了兒子,落地後取名江左。
江笑立懼內,他夫人過世後,江左才被接回江家。
此時的江左,就是個不懂禮數的莽撞村夫。多年在外整日和村民們種地打獵,忽然來了個便宜爹,帶他學法術,住的屋子金碧輝煌的。
那時江左娘也過世了。他倒是也不埋怨他爹把他遺棄在外。江笑立並無其他兒子,雖然這個兒子粗鄙了些,也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蘇南川告訴江左,叫花雞他這還有幾隻可以分他一分。
江左一聽,開心的嘻嘻哈哈的跟上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