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 1)

醫院對於檢查疏忽被敵國忍者趁虛而入一事很是愧疚,專門給冬月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

但是那個男孩卻沒有再來,估計是覺得還刀了之後再見麵就沒有必要了吧……冬月有些失落。

腦中的聲音對於之前發生的奪刀一事很是不滿,他說你怎麼還不扔掉!看不出來它能帶來的麻煩嗎!

冬月看著放在床邊的刀,下意識握緊了。

“我是不會丟掉這把刀的。”她堅定地說。

那你很快又會遭遇麻煩,我說的。他恨恨地說。

那聲音說的不錯,就在不久後的晚上,冬月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查克拉在接近她的房間。

冬月睡眠較淺,被驚醒後一下子睡意全無,抓起刀就爬了起來。

那股查克拉她從來沒感受到過,查克拉的主人顯然是極強的隱蔽好手,等到冬月察覺那人在靠近時,那人已經接近窗外,就快破窗而入了!

她連忙翻身下床,握著刀躲在床底,緊張地看著窗戶,更糟糕的是,窗戶居然沒關!

冬月此時對於查克拉忍術的了解程度不高,不知道有些幻術是可以通過空氣傳播,她在原地坐以待斃,反而給了那人極好的施術機會!

冬月吸入那帶有幻術性質的查克拉後,眼前一晃,便暈過去了。

而那人這才謹慎地探出頭來,毛頭小賊的形象,他看到冬月倒在床下的樣子後,心裡嗤笑:也不過如此!

想罷,他麻利地將冬月綁了起來,扛在身上悄悄跳了出去。

等到冬月再次醒來,她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水聲,還有清脆的、踩在石頭上的腳步聲。

有人惡狠狠地抬起她的頭:“醒了就彆裝死,小鬼!”

一睜眼便是那人惡劣的笑容,他帶著黑色的頭巾,一身黑,狠狠地掐著冬月的臉。

冬月才發覺自己被吊了起來,雙手被吊在河邊的一棵樹上,大腿小腿上都綁著麻繩,腳下便是湍急的河流。

她一下子被嚇清醒了:“你想乾嘛!”

一掙紮,吊著她的那根樹枝就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冬月更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看著眼前那個人。

“小鬼,我勸你現在就告訴我「熒雪」的易主辦法……不然,我現在把你丟南賀川裡喂魚!”

「熒雪」!冬月連忙尋找著刀,不出所料在岸上,看到了她的刀。

發現冬月也在找這把刀,他氣急敗壞地掐狠了些這女孩的臉頰:“快告訴我!我現在連這把刀都拔不出來,是不是認你為主了!”

認主……好像腦中的那聲音也提到過,「熒雪」已經認她為主了!

冬月被掐著毫不示弱,她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是又怎樣!有本事就殺了我!”

男人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這是世間最後一把神刀,你彆想毀了它!”

冬月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剛剛她說出的那句話應該是極具挑釁意味,對於這樣一個實力位於她之上、目中無人的人來說,該是很容易上當才是。但他不僅冷靜了下來,反而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冷靜下來,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她死了,「熒雪」也會損毀!

冬月斷斷續續地說出聲:“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事……那你還敢這樣對我?”她咬牙切齒,“「熒雪」已經認我為主,你殺了我也不會易主的!”

那人狠狠地甩開冬月的臉,臉色黑的不能再黑,卻看到吊著冬月的那根樹枝搖搖欲墜,下一秒冬月就要掉進河裡。

他迅速切斷繩索,把冬月踢到了岸上。

冬月重獲自由後立馬想撲向「熒雪」,卻被男人一腳踢開了。

男人將冬月按壓在地上,掐著她的呼吸:“小鬼,我承認你是聰明一點,但我可知道不止一種拷問的方法,”他陰惻惻地拿出了苦無,“有時候,生不如死地活著可是比死了還痛苦的!”

冬月奮力掙紮,敲打著這個男人的手臂,卻毫無作用,男人的身體、力氣比她強大太多了,自己的掙紮就像蜉蝣撼樹,弱小極了。

她再次升起無力感,又是如此……又是這樣!她總是這麼弱小,這麼無力,任人宰割,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那就拚命!拚命也要改變這樣的局麵!

冬月張開嘴,狠命咬在男人的手上,男人吃痛,一時間放開了製住冬月的手,冬月得空,抓起身邊的東西就朝他刺過去。

“嗬,隻有……”

男人的嘲諷聲戛然而止。

「熒雪」!

不知何時,「熒雪」出現在了冬月手上!而此時,它已赫然出鞘!

「熒雪」身上閃著微弱的光,男人驚疑不定,是神刀的力量嗎!

男人連忙起身拉開距離,咬牙看著肩膀處的傷口,百思不得其解,「熒雪」剛剛還在那邊的!怎麼就突然跑到那個小鬼手上了!

冬月大口喘著氣,用刀快速地斬斷腳上的繩索,費力站起,握著刀。

她漸漸將刀抬起,對準男人。

“想搶走我的刀,就先把我殺了!”冬月堅定地擺出戰鬥姿勢。

“嘁,那就把你的手腳打斷,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地度過餘生!”男人也發狠,被這樣一個小孩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心裡憤怒的火苗早已熊熊燃燒。

語畢,他立馬召喚出苦無朝冬月飛刺過去,冬月吃力的閃躲,還未等她站定,男人就從正麵殺了過來,招招致命,冬月隻能勉強抵擋,幾下過招之間,她的身上就掛彩了。

“分身之術!”

男人召喚出了他的兩具分身,一左一右就朝冬月攻來。

冬月心裡一慌,下意識間,手中的刀一流轉,橫著向前斬去。

一招漂亮的半月斬將分身斬斷,分身們化作白煙消失,男人則趁著白煙掩護衝到冬月正麵前,冬月雙手握刀,提刀防禦,“鏘!”的一聲巨響,苦無和太刀碰撞,摩擦出火光。

“你其實根本不會用這把刀吧?”男人冷笑,“這樣一把神刀在你手上真是暴殄天物了!”

“那也沒有你碰的份!”冬月卸力將苦無擋開,隨後向他斬去。

男人不屑地嗤笑,輕鬆招架著冬月的攻擊,不再戰鬥,反而開始迎合冬月的攻擊起來。

“你看,你是那麼弱小,”他不斷嘲諷著,“就連戰鬥都這樣莽撞,你能打的過誰?”

但冬月卻突然不再攻擊,她極速後退著,直到到達了安全的距離。

有異樣的查克拉!是當時在病房裡迷暈她的那種!

查克拉霧無法擴散了,冬月皺著眉頭提刀看著查克拉霧中的男人,那根本就是個誘餌!誘導她在那片查克拉霧中深入的!

查克拉霧中的分身“砰”的一聲化作白煙消失了,真正的男人從一旁的樹林裡走出來,他黑著臉,這小鬼意外難對付!

冬月提刀衝了過去,斬、劈、刺、挑,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熟悉,越來越順手,就好像她曾經練習過很多次,曾經揮過這把刀無數次。

屏息之間,她好似看到男人的動作如同按下定格鍵,一招一式都是那麼緩慢,冬月招架起來格外容易。

男人很煩躁,自己竟然被一個小鬼壓製到如此地步!一個用力,冬月的刀就被大力彈開了,冬月被彈開後馬上朝他肚子踹了過去,不出所料還是被按住,男人冷笑一聲想扭斷冬月的腳,冬月卻借力靈活一跳,竟跳到男人的脖子處,緊緊鎖住了男人的脖子。

“可惡!”

男人升起巨大的危機感,連忙朝後極速退著,狠狠地撞到了樹上,但脖子上的壓力的卻突然消失了,徒留他一個人撞到了樹上,背後不由生疼。

冬月跳到了樹上。

她握著刀,手上捏著一個小石塊,她淡淡地說:“小瞧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惡可惡可惡!”

男人氣急敗壞地扔出無數苦無,冬月在樹枝間靈活穿梭著,時不時也回敬一些小石子,她的準頭意外好,一打就能聽到男人更加氣急敗壞的聲音。

但冬月也不是那麼遊刃有餘,被追擊這麼久,她體力也不支了。

該做了斷了!

她飛身出這片樹林,朝男人扔出最後一個東西。

男人下意識抬手就擋,但這次的不是什麼石子,是注射器!

注射器在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就清空了其中所有的液體,全都注射到了他的體內。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用石子先麻痹他的感知,然後再出其不意來一個針管嗎!大意了!

冬月此時已經跑到了開闊地帶,隨時都能溜之大吉,而她也正是這麼打算的,要麼打敗這個男人,要麼先跑回木葉,看看能不能尋求幫助。

……其實她也跑不了了,她必須放手一搏,打敗這個男人,才能為自己搏得一線生機。

男人臉黑的不能再黑了,這要是真被這個小鬼逃了,就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

他狠狠地結印,嘴邊裂起不祥的邪笑:“小鬼,就讓你見識一下高級忍術吧!”

“土遁·土流成牆!”

男人在快速結印後,拍向土地,霎時間,他所在的周邊地麵顫動起來,托著他升起一麵高牆!高牆兩側迅速延伸著,就要朝冬月包圍而去!

冬月焦急地看著,怎麼還沒生效呢!

實在不行就先迂回一下!

她正想開跑,卻看見男人剛站起來就身形不穩,所形成的土牆也隨著施術者沒有注入查克拉而土崩瓦解。

奏效了!冬月眼前一亮。

男人抬不起手,甚至連跑掉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能直直地摔在地上,被他所創造的土牆所掩埋。

可惡啊,可惡啊!

我離世界最強就隻差……

他很快被麻醉劑的藥效迷暈過去,失去了意識。

冬月自從知道有人惦記著自己的刀,也惦記著自己的時候,她就偷了些醫院的麻醉劑,和針管組裝了一下,做成了一個快速注射器。

就是沒怎麼在意劑量,她能拿多少就拿了多少。

還好有驚無險地派上用場了,冬月注視著埋在土堆裡的男人,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男人全身都被埋在土裡,如果麻醉的藥效過的快,沒準還能有一線生機。

如果慢了……那這就是他的命了,冬月已經沒有力氣把他挖出來再處理掉……即使可能會留有後患,也隻能如此了。

冬月長長呼出一口氣,放開感知感受了一下,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查克拉了。

她看向天空,心裡在回想那個聲音說的話。

會帶來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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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迷茫地在河畔邊散步。

她不知自己來自何處,又該走向何處,雖然腳踏實地,但她的心卻沒有歸處。

她沒有過去,現在活的迷茫,更彆說未來了,她隻感覺眼前一黑,就要看不見未來了。

回到木葉去?但自己在那裡也沒有家,她登記的身份是孤兒,回去也隻有她一個人。

散步散著,竟有些落寞起來,胸口悶悶的,冬月隻能望天排解憂慮。

漫步到一半,忽然發現有火光搖曳,仔細一瞧竟是那天相遇的像太陽一般的男孩。

冬月有些呆滯,一時不知道該乾什麼。

男孩也發現了她,大叫道:“啊!你是那天的那個!”

他還記得我?冬月心裡的迷茫驅散了些,望著冬夜裡唯一的光源,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

這次要好好地和他交換名字啊……冬月踏著雪走到他的火堆旁。

火堆劈啪作響,男孩在旁邊搓著通紅的手,亮晶晶地看著火堆,冬月順著看過去,發現他在烤魚,稀奇了一下大冬天竟然還能釣到魚。

“我不叫‘那個’,我有名字,”冬月握著刀柄,“我叫冬月。”

“冬月啊,我的名字是漩渦鳴人!”

鳴人笑著拉著她坐下,冬月眨眨眼睛,順著他的力坐下了。

好開朗的笑容,有如太陽一般溫暖,僅僅是一個照麵,冬月都感覺心房有暖流滑過。

就連剛剛戰鬥過後的疲憊也稍稍緩解了些。

“冬月,你受傷了啊!”鳴人很快發現了這件事,大呼小叫的。

冬月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有些是還在流血,戰鬥的時候打的太認真,戰鬥後也麻木到沒感受到疼痛,居然沒注意到。

鳴人手忙腳亂地掏著口袋,最終隻掏出來了一些衛生紙,不好意思地遞給冬月。

“抱歉!我隻有這個了的說……”

冬月搖搖頭,接過了他的善意,小心擦拭著自己的傷口。

都是一些擦傷,不足掛齒,冬月默默地想著,隻是又要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了。心裡又不合時宜地想到,其實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謝謝你,鳴人,”冬月無奈地笑著,“好像每次被你看到,都是很狼狽的時候呢。”

鳴人擺擺手說沒有沒有,隨後也好奇了起來:“這次又有人搶你的刀嗎?”

冬月緩緩點了點頭。

鳴人眼睛亮了亮:“那看來你是打敗他了!”

冬月又一愣,好像確實是這樣。

“彆垂頭喪氣啦!”鳴人說著遞給她一隻烤魚,“吃點東西心情就會變好了!”

還真是……對她一點也不設防嗎,冬月無奈地笑笑,接過鳴人的善意,懷著無論有多難吃都會咽下去的決心咬了一口,居然意外的好吃。

“還挺好吃的,謝謝你。”冬月發出真誠的讚歎。

“哇啊啊,你還是第一個誇我的人!”

“是嗎,”冬月沒放在心上,“那我很榮幸。”

“呐呐,我說,冬月,”鳴人好奇地指著冬月的太刀,“我可以看看你的刀嗎?”

冬月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鳴人接過刀,盯著刀看,漆黑的刀鞘,暗金色的刀鍔,刀尾綴有一串漂亮的雪白短穗。

“它叫「熒雪」。”冬月看著自己的刀,神情溫柔下來,“很漂亮對吧?”

鳴人看不出什麼名堂,胡亂點頭。

“「熒雪」對我來說……其實更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冬月拿起鳴人手中的刀,“所以彆人來搶它,我會很生氣。”

鳴人點點頭認同:“自己的東西怎麼可能就這麼讓給彆人!”說著又好奇起來,“那冬月這把刀一定很厲害吧!”

可能是吧?冬月不是很確定,腦中的聲音將「熒雪」歸於十大名刀這樣一個聽起來規格很高的存在,還有不少人對這把刀虎視眈眈……冬月實在沒法將這把刀的能力概括在簡單的劈砍上。

“應該是有的,隻是現在的我還使用不出來。”冬月放下刀,啃著烤魚,“不過我覺得,越是強大的力量,其伴隨著的代價肯定也是巨大的。”

“變強不好嗎?”小鳴人好像一個十萬個為什麼,總是要問些什麼。

“如果變強會讓你失去什麼東西,比如……”冬月心中猛地蹦出一個想法,轉瞬間就說出了口,“……比如家人……什麼的。”

她說出這句話也愣了愣,好像是下意識就說了出來,她還沒反應過來,話已經從嘴裡出去了。

後半句還沒說出來,鳴人卻已經失落地抱住了膝蓋,他說:“可是我沒有家人。”

冬月啞口無言,沒想到竟然戳到了對方的痛處,一時間糾結剛剛的奇怪之處也沒用了,她連忙道歉:“我很抱歉。”

“沒事啦,這些年我也習慣了!”鳴人躺了下來,倒在雪裡,看著星空,“大家都不待見我什麼的……不就是因為我沒有父母嘛!”

今夜的星空掛著明月,眾多繁星點綴,落在鳴人眼裡,閃著模糊的光。

“大家都不喜歡你?”冬月意識到他可能哭了,不由得放輕聲音。

“冬月你不知道吧?”鳴人撇撇嘴,“在遇上你之前,很少會有小孩子來和我搭話的說。”

他一抹眼睛,起身,看著冬月笑:“但是冬月和他們不一樣!”

冬月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他平時不受小朋友歡迎,不管其他人對鳴人的看法如何,但是冬月覺得鳴人不是壞人,她笑著說:“以後想來找我的話,可以隨時來。”

鳴人興奮地撲上去搖晃著冬月:“真的嗎真的嗎!那冬月你就是我第一個朋友了!”

看著鳴人如此高興,冬月也開心起來,兩個小孩子笑著,呼出的白氣交纏在一起,兩人緊緊挨著抱團取暖。

“冬月你的話,沒有姓氏的嗎?”鳴人好奇。

“沒有……”冬月想了想說,“我失去了來木葉之前的記憶,現在的名字也是臨時取的。”

“哎哎——那冬月現在住哪啊?”

“目前還是醫院的常駐病號,”冬月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等出院了,估計就會去住合租房吧?我現在是孤兒,應該會便宜一點。”

聽到那兩個熟悉的字,鳴人瞪大了眼。

冬月還是笑著:“我連我父母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而且我在木葉待了也有很久了,父母要是還活著的話,肯定早就來找我了吧?”

除開這把據說是父母遺物的刀,她就再也沒有和自己的身世有關的事物了。

“冬月居然和我一樣是孤兒……”鳴人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到木葉快一個月了,冬月也明白孤兒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麼,當時和她在同一個病房裡的小孩子,有資質的會被送往忍者學校就讀,沒有資質的就會送往孤兒院,但她曾聽過護送沒有資質的孩子們去孤兒院的大人們聊天,那目的地很明顯不是孤兒院,反而更像是……某處深不見底的深淵。

冬月恰巧是屬於有資質的孩子,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在醫院公費治療,沒有資質的孩子,就算是受著傷也要被驅逐出醫院……美其名曰節約醫療資源。

她每次隻能看著那些人被帶走,惶恐的孩子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終點是如何,天真的孩子隻知道自己是去前往孤兒院,以為是前往一個新家,但有些模糊意識到自己將要去向何方的孩子……隻能無助地害怕。

鳴人肯定和他們不一樣,冬月看得出來,他身上迸發的自由與溫暖不是他們這種困在醫院中的孤兒能比的,自己奢求的終點或許隻是他人的起點。

“我覺得鳴人和我不一樣……”冬月笑,“鳴人比我自由多了。”

鳴人瞪大雙眼:“……哎?”

“所以我很羨慕鳴人。”冬月用吃完烤魚的樹枝子在地上畫著圈圈。

鳴人——鳴人太惶恐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羨慕他,一直以來,都隻有他羨慕彆人的份啊!

“我……我不知道你羨慕我什麼啦!”鳴人自暴自棄地回答著,“但我既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什麼的……到底羨慕什麼啊!”

“跟那些沒有關係,我就隻是羨慕鳴人而已,”冬月用樹枝子撥弄著火堆,“鳴人有許多品質,比如性格什麼的,都是無比溫暖,讓人很舒心,這不是你是孤兒就可以掩蓋的。”

“而且——”冬月看向自己嶄新出爐還有些熱乎的朋友,補充道,“你現在也有朋友了,所以彆那麼說自己了。”

鳴人的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了好幾圈,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即使我沒有家人,也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即使是這樣、這樣……”鳴人抽噎著,“即使是這樣,冬月也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為什麼不可以?”冬月擦去鳴人的眼淚,“我當然願意。”

鳴人撲向冬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就是冬月後知後覺他把眼淚全擦自己身上了。

哭好的鳴人一改之前垂頭喪氣的模樣,變得神采奕奕,他一抹眼淚,拉住冬月的手:“冬月作為我第一個朋友,我會永遠對你好的!”說著可能是覺得這句話沒有信服力,慌忙把另一條烤魚也塞給了冬月,“給你吃烤魚!”

冬月接過烤……哦,烤的太久,已經成黑炭魚了。

於是她和黑炭乾瞪眼,鳴人……鳴人還在星星眼,期待著他的朋友接受他的好意。

冬月尷尬地想拒絕,結果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去,嘴裡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冬月忘了她出來的時候隻穿著病號服……雖然是加厚版,但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奇跡了。

鳴人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圍巾摘了下來,笨手笨腳地冬月圍上了:“這樣就不冷了!”

“謝謝……”

暖和了不少的冬月趁整理圍巾,把烤魚悄悄放下了。

對不起,鳴人,對不起,烤魚。

冬月心裡默哀。

火堆還在燃燒,比起剛剛來說,已經小了不少。

鳴人又挑起了話題:“冬月……其實我也有夢想的哦!”

夢想啊……冬月不覺得目前的自己還有追求夢想的能力。

“是什麼?”但是聽聽鳴人的夢想沒關係。

提起夢想,鳴人興奮起來,臉上映著火光,湛藍的眼眸裡也全是堅定的光:“我想成為火影!讓大家認可我!”

“這樣的話,就會有很多人和我搭話了,我也會交很多朋友!”

冬月看著那團還在奮力燃燒的火,這段時間裡,她漸漸了解了一些這個地方基本的知識,明白她所處的地方是木葉,管理者是名為“火影”的人。

這座村子裡欣欣向榮、和平無憂,離不開火影的治理,冬月當時看著各種忍者層級分工,感歎一聲做上火影一定不容易。

火影必要的便是那種統領力,冬月默默看著鳴人這種單純但格外有親和力的麵孔,那沒心沒肺的模樣雖然很是令人擔心,但沒準他真能誤打誤撞成為火影呢?

冬月莫名想要相信他。

他的堅強感染著冬月,冬月看著鳴人的笑容,不由自主也笑了笑。

“成為火影嗎?”冬月感歎,“我覺得,你沒準真能當上火影。”

鳴人又被誇了,驕傲地仰起頭,鼻子恨不得撅到天上:“那當然,我可是漩渦鳴人!”

“那冬月呢?冬月有什麼夢想!”

我嗎?一下子被問到這件事,冬月還真被難住了,現在就連自由都是奢望的她,還能討論夢想嗎?

但看著鳴人期待的目光,冬月說不出拒絕的話,她猶豫著說:“買一個自己的房子?”

和鳴人成為火影的夢想來比,自己的夢想簡直是天差地彆,鳴人也不由得瞪大眼睛:“就、就這麼簡單?!”

冬月無奈地笑笑。

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組建又或是不組建一個家庭,在房子裡吃飯、睡覺……然後成為自己的家。

她甚至覺得這樣沒有追求,也挺好的。

於是她說:“就這麼簡單。”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命運不會如此簡單地放過她,她的夢想不過是處於泥潭中對希望的一種向往,根本談不上能不能實現。

忽然身上湧上來疲憊,冬月趴在膝蓋上,望著火苗跳動得越來越微弱,已經趨近於熄滅,又喃喃:“就這麼簡單……”

如果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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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的樹林裡,一老一少的臉龐將這一切都映入眼簾。

“三代大人,要阻止那個女孩接近九尾嗎?”

老者麵龐沉靜,他搖了搖頭,道:“查查那女孩什麼來曆。”

青年低應一聲便消失在原地,唯有老者邊摸胡須邊默默注視著他們。

“偶爾交個朋友也不錯呢……鳴人。”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