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們，你聽說了嗎？最近那個天使。”
“你說的是那個長了兩個雞翅膀滿天飛的鳥人？你居然叫他天使？！哪有天使會突然掏槍見到人就砰砰兩槍全乾掉的？”
“你吃錯瓜了吧！他明明隻殺罪犯！我還聽說他其實是蝙蝠俠分裂出來的，一個管白天，一個管夜晚，我們哥譚有救了！”
“清醒點，人怎麼可能分裂成兩個？”
“你怎麼敢假定蝙蝠俠的物種？他的羅賓都能不停變換年齡，他自己分裂一下又怎麼了！”
“那絕不可能是蝙蝠俠，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不殺人！”
“收一收，彆爭了，我有內部消息，那天晚上就是你們說的這個鳥人清洗了阿卡姆，把那群超反全都乾掉了，當時蝙蝠俠就在現場。”
“……”
“他就是天使！誰讚成誰反對？”
犯罪巷，傑森家裡，他和摩西麵麵相覷。
傑森有些無語，他強行把摩西提起來讓他坐好，“現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和那個白翅膀是什麼關係？”他可沒忘記這倆人長著同一張臉。
摩西不是很想談論這個話題，再次在沙發上化作一灘，任憑傑森怎麼用力也不肯好好坐著，“柯莉沒告訴你嗎？那是我在追捕的逃犯，也是我的雙生兄弟。”
“你是說，你一個惡魔在追捕一個天使？你們還是雙胞胎？”
摩西懨懨歎氣，都懶得反駁自己不是惡魔，阿斯洛也不是天使，“對，彆懷疑，你沒聽錯，就是這樣。”
傑森：這個世界終究是癲了。
他直接默認摩西是執法者，完全沒懷疑過摩西才是惡的那一方。
摩西將自己與阿斯洛在原世界被獻祭到複活的經曆講了一遍，“他很危險，尤其是他被戰爭吸引的時候，在阿卡姆就是這樣，雖然那並非他的本意。”
說到這裡摩西沒忍住吐槽道，“你們哥譚人類真的很可怕，阿卡姆那麼點人產生的戰爭氣息對阿斯洛的影響比刺客聯盟對寇瑞克的戰爭還可怕，我那天廢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喚醒。”
摩西知道阿斯洛的不可控性，所以很少在人員密集的城市停留，最開始來哥譚也是如此，隻是他在送達米安的過程中巧遇了許久未見的公主，臨時決定多待兩天。
結果二十四小時都沒過，阿斯洛就發瘋把阿卡姆砸了，還差點殺掉去阻止他的摩西。
“那他現在滿天飛當正義使者又是為了什麼？”
“大概是在嘗試挽回局麵吧。”摩西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他可能是把哥譚的混亂都當成了他的責任。不過也不用太在意他，現在的哥譚掀不起風浪，他還是清醒的。等處理完你的事情，我就把他關回去。”
“我又不是蝙蝠俠那種老頑固，正相反，我很欣賞他這種人狠話不多的行事作風，和我們法外者很配。”傑森豎起拇指和食指比作槍，對著窗外的天空砰砰兩下。
窗戶在四隻小鳥密謀的那晚就被修好了，傑森罵罵咧咧地在雜物間翻出備用玻璃，看著迪克笨拙地修窗戶，達米安因為年紀太小逃過一劫，被強壓著站在一旁看完全程。
隻有提姆捧著一杯咖啡，發出滿足的喟歎。
也是給他追星追爽了。
“我也喜歡，隻要他不是對我開槍，要知道他上次那兩槍把我的腦子和內臟攪得一團亂。”
“……”
傑森一個戰術後仰的大動作，“OK，我們換個話題好吧。你那個恐怖女巫到了嗎？”
摩西從善如流，雖然他很想和人探討一下腦袋開花的感覺，那真的很有意思，他還以為喜歡說地獄笑話的傑森會理解他，真可惜，他還是和傑森學的呢，這是他第一次實踐，效果不太理想，以後再接再厲。
“快了，應該是明天，他走寵物托運的流程花了不少時間。”
“他養了隻黑貓？”
“不要刻板印象，親愛的，需要托運的是隻可愛的比特犬。”
“那我得給他找一個對寵物友好的酒店。”傑森皺著眉開始搜索自己的記憶，哥譚這地方對人都挺糟糕的，給彆說對動物了，那些動保組織可管不到哥譚，“唉，算了，我還是直接在冰山賭場給他開個房間吧，希望他的小狗不要太過活潑。”
這路不就走寬了嘛！有這份細心你什麼都能做到的，傑森！
摩西拍拍傑森的肩膀，“喬納森最愛的除了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兩隻寵物狗，就算隻為了這個房間，他絕對會儘全力幫你鞭策那群律師的。”那可是會為了給一隻狗報仇乾掉一整個黑|幫的狠人。
“順便一提，喬納森會帶著他的妻子一起來，那位女士隻是個普通人，所以希望你可以安排安靜點的房間。”
“沒問題，保證不會讓那位女士受到驚嚇。”傑森表示都是小問題，好解決。
摩西眨眨眼，其實他是不想讓其他人被那位女士嚇到，要是流傳出冰山賭場鬨鬼的傳聞就不好了，他翻出手機，“達米安的動作挺快，塔拉來哥譚了，你要跟我一起去見見她嗎？”
都是在刺客聯盟待過的，多少有點交情……吧？摩西狐疑地看向傑森，怎麼感覺他突然僵硬了不少。
“哦，沒必要，我們關係不怎麼好，真的。我會記得感謝她的幫助，順便恭喜她終於乾掉了拉斯那個老頭子，當然，是用線上的方式。”傑森胡亂擺著手，視線亂飄。
“關係不好還留著聯係方式？”
“塔利亞現在可是刺客聯盟的首領，我們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傑森在強裝淡定，難道要他直接告訴摩西因為他在刺客聯盟失智的那段時間和塔利亞睡過，現在清醒之後太過尷尬不敢再聯係對方嗎？讓他去見塔利亞實在太考驗他的羞恥心了。
“你最好是。”並不在意傑森的隱瞞，摩西低頭回複達米安的消息，拒絕了陪他一起去見他的母親的提議，“最晚明天，塔拉就會讓寇瑞克滅亡的消息傳遍全世界，然後我們可以繼續下一步，你想好要讓誰去給向法院提交起訴狀了嗎？GCPD？”
門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矜持又克製，隻短暫地按了一下。
摩西止住話頭，努努嘴，“又是來找你的？”
“不，來找我的都不會走門。”傑森斬釘截鐵地否認，“羅賓是個例外，但我給他鑰匙了。”
“那也不可能是來找我的，知道我在這裡的人也都不會走門。”摩西攤手。
兩人都沒有起身的意思，於是來客再次按響門鈴，還是一聲。
傑森：怎麼感覺這劇情我之前見過，彆又是羅賓那種麻煩的家夥。
但顯然這次的訪客不像提姆那麼有禮貌，久久得不到回應的他直接放下矜持，開始不停按門鈴，很是急切，也確實煩人。
為了不讓自己可憐的門鈴報廢，也為了避免和鄰居發生不必要的衝突，傑森還是去開門了。
門一開他就被撲麵而來的闊佬氣閃了眼睛。
布魯斯·韋恩，這個哥譚最頂級的老錢，完全沒有自己在擾民的自覺，十分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眉頭舒展，揚起甜蜜的笑容，“傑森，我來接你回家。”
“砰——”
門在布魯斯的麵前猛地關閉，差點拍在他那張養活了無數哥譚小報的臉上。
“是誰？”摩西聽見了，但他還是問道，他終於願意從沙發上爬起來了，傑森不可置信的表情實在有趣，讓他的壞心思蠢蠢欲動。
“見鬼！他怎麼會來這裡？！”傑森急躁地來回踱步，計劃改變後他還沒做好再見布魯斯的心理準備。
提姆帶來的那份文件終究還是讓他對蝙蝠俠有所改觀，但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貪婪地想要更多。
傑森一邊對蝙蝠俠抱有期待，希望這個曾是他父親和導師的人能夠理解他，支持他的複仇。
一邊又控製不住地持悲觀態度，那個奉行著絕對不殺主義的蝙蝠俠會同意這近乎謀殺一樣的計劃嗎？
如果蝙蝠俠不同意……
“唉，冷靜點，傑森。”摩西無奈，按住傑森的肩膀，拉薩路之池又在咕嚕嚕地響，氣味一如既往的難聞，這小混蛋怎麼這麼容易鑽牛角尖呢？他養父對他的影響是不是太大了點？
摩西語重心長，“傑森，人長了嘴巴是要說話的，他就在外麵，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去問。”
反正他們的計劃馬上就要實施了，沒有隱瞞的必要。
門鈴聲適時地再次響起。
隻有一聲，像是把決定權交給了傑森。
傑森沒說話，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難耐地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
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仿佛眼前的不隻是一道門，而是決定他命運轉折點的開關。
“我們談談。”傑森和布魯斯對視，聲音平穩。
“好。”布魯斯也放下了偽裝，看著自己死而複生的孩子，麵色複雜，有警惕，有懷念，他想在傑森的臉上尋找一些熟悉的特征，卻怎麼也無法忽視那雙摻雜著綠意的藍眼睛，心往下沉了沉，傑森用了拉薩路之池，死而複生的這段時間裡，生活讓他受了很多苦吧。
摩西左看右看，後退一步，總覺得自己很多餘，人家父子久彆重逢，他一個外人在多少有點不合適，“呃，你們聊，我先走了。”
不等他們回答，摩西轉身就想開溜，被布魯斯和傑森同時抓住了他的衣服，他們異口同聲，“不，你留下！”
摩西：艸，以後再也不穿長風衣了！這對父子能不能彆在這個時候這麼默契？他留下能乾什麼？當電燈泡嗎？
豐富的經驗告訴摩西當電燈泡是沒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