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品味不錯。”傑森打著哈欠走出房間，就看到摩西換了個姿勢，坐在地板上，將書攤在他原本坐的沙發上看得正入迷，“注意彆把我的書簽弄掉。”

雖然他已經快把這本書倒背如流了，但儀式感不能少。

“嗯哼，人類啊~”摩西看著這部經典的愛情小說，不由托著下巴發出感慨，他見多了人類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這種最簡單最原始也是最真誠的感情倒是很少見到。

“怎麼？美好的愛情故事把你從惡魔淨化成天使了？”

摩西翻著白眼，從地上爬起來小心地把傑森的寶貝書收好擺回原位，“你可真有夠刻薄的。”

“你也不差。”傑森回敬。

小小鬥嘴清醒了一下，傑森去浴室整理自己，然後也不避著摩西，找出設備開始整理自己最近搜集到的情報，興致勃勃地思考今晚該去哪裡繼續搞點讓倒黴老爹焦頭爛額的事情。

摩西閒不住，也湊過來看，傑森挪了挪屁|股給他讓出一個身位。

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打開了數個頁麵，每個頁麵上都顯示著某個阿卡姆或者黑門監獄常客的個人信息，能力以及過往罪行，其中摩西最先注意到的是一個綠毛白臉的家夥，原因無他，這家夥太顯眼了，他的罪行多得可怕，占據了頁麵中絕大部分位置，其他罪犯在他的襯托下都顯得眉清目秀了許多。

這個被傑森著重標記的小醜，臉上塗滿白色油彩，咧著嘴塗著紅色口紅，但仔細看就能發現是他的嘴唇兩側被利刃割開形成了一個永久的癲狂笑容。

在今天之前摩西從未踏上過哥譚的土地，哪怕哥譚距離星火的基地並不遠，但他每次出行都有意避開這個城市及其周邊，畢竟星火不允許他去找夜翼的麻煩，而且生前的摩西吃夠了人類的苦，沒了目標之後就更不樂意到這個混亂之都來。

不過這並不代表摩西對哥譚了解不多，他手下還有個旅行助手，呃，準確說是被他當旅行助手用的全球性殺手組織高桌。高桌可太喜歡哥譚了，哥譚對他們來說就是寶藏之地，混亂代表著商機，高桌每年都能在哥譚收到數不儘的訂單。

摩西一直有通過高桌關注著哥譚，自然也知道小醜這個大名鼎鼎的瘋子，以及他和蝙蝠家族之間的愛恨情仇，比如小醜曾殺死過前代羅賓，也就是他身邊這位。

“你想向小醜複仇？”摩西輕輕敲擊桌麵，“需要我幫你嗎？或者我可以給你推薦殺手，最頂級的那種，還免費，比如巴巴雅嘎，保證殺人不留痕，蝙蝠俠也查不出問題。”

傑森難掩驚訝地轉頭，他當然知道這個以恐怖女巫為代號的傳奇殺手，他還是羅賓的時候，在蝙蝠電腦裡見過這個名字，危險等級很高。

摩西被看得有點小驕傲，他摸出約翰給他的金幣放在桌上，用食指將其推向傑森，“他現在為我工作。”自紐約大陸酒店分彆後，摩西很快想好了需要約翰做的事，他需要有個足夠可靠的人幫他管理地球上的產業，最好是在他走之後，星火也能繼續坐著數錢。

摩西希望無論地球還是外星，星火想去哪裡都能過得很好。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約翰成功進入高桌，成為高桌十二人之一，也是直屬長者的使者。很難說，摩西是不是在有意折騰其他人，約翰幾次三番挑釁他們，最後卻成了他們的同事甚至隱隱壓他們一頭，得知消息的眾人表情真的非常精彩。

就是有些難為約翰，這個人狠話不多的硬漢殺手還是第一次接到這種業務，他真的不擅長這個，很是手忙腳亂了一陣子，好在他的妻子一直在幫他，這才讓約翰坐穩了位置。

摩西承認，他確實是故意的，對雙方都是。

傑森拿起金幣認真觀察了一會又將其還給摩西，“不，我更想親手宰了他。”

倒也是，換做摩西也更樂意親手手刃仇人，摩西表示理解，收起了金幣。

“而且，他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屏幕發出的瑩藍色光芒照在傑森臉上，他的眼中綠意翻湧，“他得發揮最後的作用，做為我殺死蝙蝠俠的最佳工具。”

摩西：“……”

摩西：“?”

摩西不太理解，他確實對蝙蝠俠有一點小意見，他知道傑森同樣如此，畢竟他複活都沒通知對方，可他沒想到已經到了要殺死對方的程度。就他所知道的情報來看，當初傑森的死小醜得負全責，而蝙蝠俠唯一的錯大概是跑得不夠快，晚了一步，單這一點並不會成為傑森怨恨蝙蝠俠的理由。

“呃，我還是想問，你需要幫助嗎？這次是對蝙蝠俠的。”想不明白但也沒多猶豫，摩西選擇站在傑森這邊。

“然後讓你順手揍他或者夜翼兩拳，還不會讓公主生氣的那種？”傑森促狹地笑了一聲，很快又拉平嘴角，“謝謝，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就該由我們獨自解決。”

摩西遺憾歎氣，“好吧，那祝你一切順利。”

家庭矛盾，他這個外人確實不太好插手，而且他自己的家庭問題都還沒處理完呢。

傑森聳聳肩繼續忙碌，他的動作很快，敲著鍵盤刪刪減減又不斷補充，沒多久就整理完畢，還順帶做了一些簡單的計劃abc。他滿意地伸了個懶腰，坐得有些僵硬的骨頭劈裡啪啦地響，摩西滿臉好奇地戳了一下他露出的腰側，惹得傑森差點回身給他一拳。

時間還早，還沒有到夜行生物外出遊蕩的時間，不過外麵的街上行人已經很少了，為數不多的打工人也是步履匆匆，生怕晚一步回家就被黑暗中的怪物抓走吃得骨頭都不剩。

在哥譚與布魯德海文連接的道路上，一輛黑藍塗裝的機車轟鳴而過，駕駛員有著一張頭盔都擋不住的帥氣得過分的臉以及清澈的藍色眼睛，以往總是掛著笑的嘴角此時向下撇著，怒火在他眼中燃燒。

迪克·格雷森，aka夜翼，曾經的初代羅賓，蝙蝠俠最初的門徒，他自認為是蝙蝠俠最信任的人，無論何時他們都能無條件信任對方。

迪克罵了句臟話，氣得不輕，看看布魯斯做了什麼！把他趕走獨自去麵對危險的紅頭罩已經夠讓迪克生氣的了，結果現在他連家裡多了一個孩子都不告訴迪克。

又一次的！

Fxxk Batman！

那個布魯斯的親生子來到莊園整整一天，布魯斯都沒聯係迪克，還是提姆不堪忍受達米安那層出不窮的騷擾才通知了迪克，讓他回莊園分擔壓力。

看上去提姆也挺混蛋的，但迪克很不講理地把所有責任都歸咎在布魯斯身上。

不到一分鐘，迪克已經激情辱罵蝙蝠俠三次。

羅伯特·凱恩紀念大橋上空無一人，畢竟橋對麵就是韋恩島，島上人數少到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迪克的機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韋恩莊園，大門沒有阻攔他，自行打開放他進入內部，迪克最先看到的就是被利器砍得七零八落的灌木們。

老天，彆告訴他那片枯枝敗葉是阿福最喜歡的，每天都細心打理的玫瑰叢！

“你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迪克。”迪克的車前刷新出一個滿臉疲憊，端著咖啡猛灌的韋恩少總，他的一隻胳膊還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很顯然，這是我們新來的那位，哈，韋恩正統繼承人的傑作。”

“提米，你的胳膊？”迪克皺起眉，他昨天負氣離開時提姆還沒有受傷，而且提姆同樣被禁止參與夜巡，不得不留在蝙蝠洞做技術支持，所以這傷，是那個新來的男孩？

提姆倒是不怎麼在意，他甚至還有些得意，“我可不是站著挨打的人，那惡魔崽子現在也不太好受。”

提姆最開始也沒想過下重手，偵探的敏銳讓他看出達米安剛經曆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他的忍讓沒能換來達米安的友好，這個封建地主家培養出的小孩，不依不饒地對提姆發動襲擊，並且下手毫不留情。提姆吃虧幾次，終於忍無可忍，放下了對小孩子的心軟，和達米安大戰一場，兩人差點同歸於儘。

去大宅的路上，提姆簡單向迪克介紹了一下這位蝙蝠俠親子的身世和他來到莊園不到十二小時就乾出的一係列糟心事，包括但不限於刺殺親爹和養兄，破壞家具和花園，把蝙蝠犬ACE據為己有等，最過分的是達米安是真的把他們的老管家當成了仆人對待。

隨著提姆的講述，迪克的眉頭是越皺越深，在推開大門的前一刻，他沉聲道，“他必須得到教訓，布魯斯做不到，那就讓我來。”

提姆端起他那好像固定配件一樣的咖啡杯，再次喝了一口，用杯子擋住自己翹起的嘴角，眼中滿是狡黠。

術業有專攻，那煩人的小崽子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員來管教。

他可不想把自己寶貴的時間全浪費在達米安身上，跟蝙蝠俠吵架都比這有意思。

蝙蝠俠不許他參與和紅頭罩有關的事，但蝙蝠家的崽子向來叛逆，提姆還是在偷偷調查，結果真讓他查出一點東西，他今晚打算去驗證一下，可不能被達米安影響了他的計劃，所以隻能對不起迪克了。

傑森的家中，他穿戴好裝備，檢查武器一切正常，就打算出門實施今晚的計劃，摩西從他們緊趕慢趕打掃出的房間裡走出，看著一片漆黑的窗外。

“親愛的，給你一個忠告，最近彆搞出太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