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悠仁的術士(1 / 1)

筧雪第一次和甚爾參加了宴席。

不過他們好像遲到了。

當甚爾帶著她和孩子們進入房間的時候,和室裡麵已經坐滿了人。

在一眾注視下,筧雪跟在甚爾身後,徑直走到了那個鯰魚胡子家主旁邊空出來的兩個案幾旁邊。

甚爾先入座,他坐到了距離鯰魚胡子稍微遠一點的位置上,然後把惠抱在了懷裡。

筧雪學著點甚爾坐到了鯰魚胡子更近的位置,也把悠仁抱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都是你的嗎,甚爾。”禪院直毘人雖然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兩個孩子,但是他之前從來沒有仔細問過。

“當然都是我的。”筧雪代替甚爾回應了鯰魚胡子的問題。

她感覺鯰魚胡子總是在說怪話,他們兩個都是未婚夫妻了,子嗣不應該是共享的嗎。

非人少女的回答沒有解開禪院直毘人的疑惑,可卻激發了禪院扇的怒火。

被抹去筧雪記憶的他已經忘記了當時的恐懼和敬畏。

他此刻隻知道那個沒有咒力的禪院甚爾得到了一名特級咒術師的青睞。

而那個眼光低下的特級咒術師是一個沒有絲毫血統的女性。

本來就是低賤的存在,允許她進入禪院家已經是她的榮幸,她竟然還敢如此隨意插嘴。

何等的狂妄。

“何等無理。”禪院扇怒斥著坐在家主下首的少女。

好像被罵了。

筧雪眨眨眼。

和室內,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在少女身上彌散出來的恐怖氣息。

在筧雪反應過來之前,甚爾拿起杯子就把裡麵滾燙的茶水潑到了禪院扇的身上。

看到甚爾已經做出了報複,筧雪再度平靜下來。

“先吃飯吧。”禪院直毘人叫禪院扇過來就是為了試探,他看向禪院扇,“你去換件衣服。”

滿身都是茶水的禪院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最後他還是忍下了這股怒氣,向禪院直毘人微微行禮後離開。

看著禪院扇安然離開,禪院直毘人再看向筧雪的時候已經有了結論。

正如甚爾放棄了作為人的尊嚴選擇了她。

筧雪也放棄了自己思維選擇了相信甚爾。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作為家主也並不是不可以祝福這樣的結合。

隻是……

“高層明天就會作出決定,明年筧雪需要入學東京咒術高專,而甚爾你需要作為陪讀。”

禪院直毘人拍拍手,很快,和室外等候的侍女們整齊地為他們布菜。

“我想五條家提出這樣的建議恐怕是因為五條家家主明年也要入學東京咒術高專。”

“但是存在一個問題,高層準備給她的身份是十五歲,所以你們結婚領證的事情恐怕要延後。”

禪院直毘人說完便看向了夾著食物喂悠仁的筧雪。

筧雪看上去並不在意。

甚爾表情也很無所謂:“我才知道原來咒術師還會在乎結婚證。”

看來兩個人都不在乎這個。

禪院直毘人便繼續講起來高層的決定。

“因為筧雪作為新特級並沒有咒術屆的基礎常識,所以高層決定讓她提前一年去學校旁聽。”

“你們可以自行選擇去京都咒術高專還是東京咒術高專。”

禪院直毘人說這段話的時候,奈亞拉托提普的劇本毫無征兆地在筧雪眼前展開。

“什麼時候去?”筧雪一邊拿著勺子喂著悠仁吃蛋羹一邊讀劇本。

“一周後報道。”禪院直毘人已經打聽好了高層的全部消息。

“我選東京。”筧雪的劇本已經為筧雪做出了選擇,“但我要在京都小住一陣,可以嗎?”

念完劇本上的字,筧雪才後知後覺感覺到奇怪。

她好像從來沒這麼說過話。

筧雪歪歪腦袋,感覺有些奇怪。

看著旁邊少女表情發生了變化,甚爾夾筷子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好像聽到筧雪在說祈使句。

這不是筧雪會說出來了話。

這種感覺在她和五條悟交流的時候也出現過。

就像是被控製了一樣,她說著她根本不可能說的話,做出了她根本不可能想做的選擇。

但很快,筧雪就不再糾結。

奈亞拉托提普說祂找到了子嗣虛弱的線索。

一切以子嗣為優先。

筧雪遵從了祂的意誌。

筧雪笑著看向甚爾。

幸福的感覺平息了甚爾的思考。

“我們一起小住一陣吧,甚爾。”

思考被停滯。

對祂意誌的遵循先於對術士的厭惡,甚爾點點頭。

禪院直毘人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在甚爾同意後,他答應了下來筧雪的要求。

然後在簡單的交流中,他們完成了宴席。

回到房間之後,他們兩個照顧著悠仁和惠刷牙洗臉。

很快,孩子們躺在榻榻米就睡熟了。

關上了燈,在夜色的寂靜中,筧雪躺到了甚爾身旁。

甚爾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她覺得甚爾有點不對勁。

在她讀完劇本後,甚爾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躲避她的視線。

雖然筧雪很清楚,早在第一次對著五條悟讀劇本,她說漏了嘴的時候,甚爾就看穿了她的異常。

但是趁著現在周圍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筧雪想好好問問甚爾的想法。

“甚爾,對宴會上的事情,你沒有問題嗎?”

甚爾沒想到祂也有這麼敏銳的一天,隻是祂的提問讓他有些不知如何回應。

甚爾輕輕摸了摸祂的頭發。

少女輕輕地歎了口氣,祂強烈的氣息附到他的耳邊。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子嗣。”

甚爾不理解祂的想法。

但他知道祂需要什麼。

“彆想了。”甚爾合上了祂的眼睛,“睡吧。”

被甚爾閉上眼睛的筧雪回到了本體那裡。

奈亞拉托提普給她灌輸了極其龐大的信息。

接收知識衝刷掉筧雪的思緒,讓她大腦變得空白。

在繁雜的信息裡,筧雪看到了自己身體懷孕的身影。

不過那個女人並非她,而是一個名叫羂索的術士。

筧雪看著術士改造自己的身體,也改造著悠仁的靈魂。

最終他把悠仁改造成了一個和祂子嗣氣息相近的存在。

或者說,術士就是把他改造成了祂的子嗣。

所以悠仁才會如此羸弱。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降臨到這個身體。

不過這個對筧雪來說並不重要。

隻要解決掉舊神,她可以立刻把悠仁改造成更加強韌的靈魂。

現在重要的是處理舊神。

但是在找到舊神之前,奈亞拉托提普希望她可以找到那個名叫羂索的存在。

羂索……

筧雪看著龐雜記錄中隻剩下大腦的術士。

她該怎麼找呢?

筧雪看向滿身縫合線的奈亞拉托提普。

“不用思考,他會主動找你的。”奈亞拉托提普笑容扭曲,“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奈亞拉托提普的氣息裡涵蓋著無數的詛咒。

這些詛咒讓奈亞拉托提普的這具身體更加清晰強勁。

“我已經想好了新的劇本。”奈亞拉托提普狂笑著,“我要降臨在這個世界。”

筧雪無所謂奈亞拉托提普的行動。

她的職責在於繁育,祂的職責是播撒混亂。

雖然分工不同,但是祂們的目的一致。

筧雪放下了思考,靜靜流淌在奈亞拉托提普的癲狂之中。

————————

在禪院家的前五天裡,筧雪天天和甚爾黏在一起。

因為甚爾在這裡心情總是很差。

似乎是因為他身上有她印記的關係,甚爾需要她的接觸來安撫掉自己的情緒。

所以這五天,隻要走出房間帶著孩子們出來玩,筧雪基本上都窩在甚爾懷裡安撫著甚爾的情緒。

甚爾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也就不好。

可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劇本強製要求她留在禪院家。

似乎是為了誘來那個名叫羂索的術士。

第六天。

劇本在筧雪和甚爾在外麵陪孩子玩的時候出現。

出現的瞬間,就冒出來了一個陌生人打擾了他們對孩子的陪伴。

“家……。”陌生人不敢抬頭看他們,他渾身顫抖,戰戰兢兢。

“收收。”甚爾提醒著懷裡的筧雪。

筧雪對著遠處愣了一會,終於想到了自己存在感的問題。

筧雪自從發現惠不害怕她之後就再也沒關注過存在感。

她又釋放了很多存在感了嗎?

筧雪收攏了力量。

很快,那個戰戰兢兢的人看上去就像是虛脫了一樣,可終於能說出話來:“家主有請。”

“好啊。”筧雪看著劇本說話。

抵達到鯰魚胡子家主那邊之後,筧雪才知道高層叫她去高層的議會。

不清楚高層是個什麼東西,但是這也在奈亞拉托提普的劇本之中。

把悠仁和惠托付給甚爾,筧雪走向門口。

門口不知道何時早已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副駕駛的車窗緩緩落下,顯露出白毛墨鏡少年的模樣。

“呦。”白毛墨鏡少年看上去異常開朗,“上車吧。”

他身上沒有一點被她影響的痕跡。

看來他的精神看上去也很強韌。

筧雪坐到了後座上。

車緩緩啟動。

看著禪院家門口站著的甚爾和兩個孩子漸漸遠去,筧雪看向後視鏡,白毛墨鏡少年一直在看她。

“高層那群老頭子非常膽小。”五條悟笑著,明明是釋放善意的表情,可他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後視鏡裡的筧雪,“你稍微嚇一嚇他們,他們就會突發心臟病哦。”

筧雪點點頭,她發現白毛少年身上的咒力已經完全恢複。

這讓她想到了惠。

“吃了咒力,惠不害怕了。”筧雪很感謝他。

但看著後視鏡的白毛少年笑容明顯一滯。

五條悟看著少女毫無虛假的坦蕩眼睛,感覺有點古怪。

她真的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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