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笑了笑:“期待與您的對戰。”
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這裡,像一隻蝴蝶,翩然隱入花叢,消失不見。
晏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忍住去找了係統。
【嗯……阿貝·瓦倫,日暮川星係迷迭夢紫夜蝶,日暮川最大的一個貴族集團家的第二子,其他的……沒了】
【沒了?】
【其他的涉及主要任務劇情】
晏塵有些迷茫地望向天空:“還有什麼人是不涉及劇情的嗎……”
“什麼劇情?”庫鉑摸了摸腦袋,有些迷茫,他踮了踮腳,想要看清晏塵的神色,卻沒想到他這一聲將晏塵和係統的注意拉回他身上。
係統一個激靈:【有啊,這位早死早超生的少年!】
晏塵:“……”
這是什麼很好的形容詞嗎?
係統聳聳肩,把資料一股腦塞到晏塵腦子裡然後迅速遁地,它要去嗑邪門的CP了,沒空給宿主念資料。
晏塵被一小包數據的湧入激得太陽穴刺痛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一下。
庫鉑看著自己的偶像,眼睛睜得大大的,試探性地詢問:“我能看你的麵具嗎?”
晏塵下意識拒絕:“不。”
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太差了,馬上換了一副較為柔和的語氣:“我的意思是,我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
庫鉑完全沒放在心上,天真無邪地看著他“哦”了一聲。
然後轉頭又問:“你和阿貝誰厲害啊?”
晏塵嘴角抽了抽:“這要等打完才知道。”
“哦。”庫鉑沒心沒肺,根本不放在心上,繼續拉著晏塵問東問西,從天文到地理,亂七八糟的,晏塵都感歎這小破孩的腦洞。
他最後為了拜托小破孩的糾纏,不得不用和阿貝的比拚來哄騙他。
“我需要休息一下,昨晚上沒睡,待會還得上場和阿貝打呢……萬一輸了……”
他語氣落寞,渾身氣氛都蔫嗒嗒的,看得庫鉑心中湧現出莫名的愧疚。
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胸口:“沒事!我去煩阿貝!不會讓你輸的!”
說罷,他頂著晏塵震驚的眼神風風火火地開啟了“尋找阿貝之旅”。
晏塵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這孩子,真實誠】
晏塵放下手,整理了下衣服,然後重新坐下,後仰,閉上眼睛開始消化劇情。
他跟係統提了一句:“左右身份高貴,不會出什麼大事,你去黑進這裡的監控盯著點,既然阿貝是劇情任務,阿貝認識他,應該會有什麼收獲。”
【行】
晏塵則閉上眼睛,查看關於“庫鉑·懷特”的詳細信息。
他的羽睫微顫,今天天氣還不錯,陽光不烈,照射在他的眼皮上,暖暖的。
如他所想,庫鉑的人生經曆短而單調,但是他能從這些個隻言片語中提取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庫鉑的人生經曆很短,係統給的資料上是這樣介紹的——
【庫鉑·懷特,金棕卷發褐眸,森亞格諾小少爺,前半生順遂,崇拜大公。十七歲大公死後法案發布,地位超然卻一心想調查雄蟲們大批量死亡的原因,後戰爭爆發,庫鉑支持帶領森亞格諾民眾遊行反抗,死於謀殺,享年二十歲】
享年二十歲,庫鉑今年十七歲,也就是說在“晏塵”死後的三年間,庫鉑成為了暗地裡反抗法案的一份子。
甚至不能說反抗法案,隻能說有異議。
這段簡短的資料給出的信息量巨大。
比如“雄蟲大批量死亡”、“戰爭爆發”、“遊行”和“謀殺”。
晏塵絕對不相信庫鉑和任務無關,但是係統卻將他判定為“無關人員”。
這是否可以說明係統的判定標準有一個漏洞可以鑽。
晏塵睜開眼睛,現在他們隻處於“雄蟲少量失蹤”的階段,後麵的“戰爭爆發”聽起來似乎遙遙無期……
這個戰爭,會成為後世軍雌如此之多的原因嗎?
【第一場比賽勝者:燼
十分鐘後開啟下一場比賽,請以下選手做好準備:阿貝·瓦倫,溺】
“燼!”
“蟬鳴!”
“溺!”
“阿貝!阿貝!啊啊——”
“阿貝·瓦倫!”
混亂的叫聲,漫天飛舞的彩帶,聲勢浩大的狂歡和神情癲狂的觀眾。
晏塵知道,下一場就是他上場了。
他起身,摘下了兜帽和鬥篷,鬥篷下仍是一席修身的風衣。
“唉,還是風衣耍帥比較好,宮廷裝穿起來就像一隻花孔雀。”晏塵歎了口氣,係統假裝沒看到他眼裡的快樂。
【你不就是花孔雀?】
“謝謝誇獎。”晏塵將兜帽放在原地,就走上了競技台的下行電梯。
反正兜帽不值錢,應該沒人會拿。
晏塵再一次看到電梯關上,腦海中浮現出上次和燼對戰的畫麵,還有他觀看到的那幾場比賽。
他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有預感,這將是一場惡戰。
當他站定在競技台上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的平靜。
【你害怕嗎?】
晏塵略有不解:【我為什麼要害怕?】
【阿貝·瓦倫和之前的幾隻雄蟲不一樣,能成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貨色】
晏塵“切”了一聲,滿臉無所謂:【我的目的是學習,隻要能學習到東西就行】
【你不怕他殺了你?】
晏塵看著電子屏上的倒計時,歎了口氣,這次他沒有選擇在心裡溝通,而是直接說了出來:“我學習的是雄蟲的攻擊方式,但是不代表我隻能用雄蟲的方式攻擊。”
他最大的依仗其實是他六年來在末世裡摸爬滾打的經曆,無論外界的環境如何改變,隻要他的本事、記憶還在,他就不會輕易死亡。
“我也不是任由彆人欺負的,誰是獵手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隻是不能用藤蔓而已。
隨著倒計時結束,伴隨著那個“一”的女音落下,阿貝急速衝出,在晏塵剛剛踏出安全區的時候迅速來到他的麵前,精神絲和尾勾同時出動。
覆蓋著暗紫色鱗片的尾勾直直從下方刺向晏塵的腹部,精神絲從上方蓋下,尖端直指晏塵的頭部,部分繞到他的背後,看樣子是要將他整個包裹起來,無所遁形。
晏塵眼睛微微眯起,看來阿貝也迫不及待想要試探他的實力了。
“上來就秒?”
“彆啊!新鮮出爐的雄蟲,我還沒看夠呢……”
“阿貝好歹在這裡混了三四年,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新來的呢?”
“你T·M·D話彆說的太滿了!”
“老子就是挺溺,怎麼了!”
晏塵沒有過多在乎那些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議論聲,但是最後那聲卻十分熟悉,他一回頭,看到了一頭張揚的藍發。
這小子……嗬嗬。
晏塵迅速放出自己的精神絲和背後的精神絲纏繞在一起,然後抬腳蹬在阿貝的尾勾上,借著巧力反推向後方退去,尾勾狠狠紮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劃痕,數秒後停下。
他抬頭看著阿貝,卻發現對方也停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他。
晏塵站起身,尾勾迅速從地麵上抽出,空中搖擺了兩下又“砰”得一聲砸在了地上,隨即再次從地上抽出來,晏塵朝阿貝露出一個微笑,隨即迅速追了上去。
他決定主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等待,於是他也學著阿貝的模樣,試圖控製住他——用精神絲構造一個完美的牢籠。
晏塵迅速拉近和阿貝的距離,先上手,拳頭四肢配合著尾勾,精神絲不斷鋪滿地麵。
但是令晏塵沒想到的是阿貝的身手也不弱,如果單純靠體力打拚的話,阿貝其實占了上風。
晏塵學習的大多都是些花拳繡腿,末世之後學習的殺招都是依靠異能來的,但是阿貝不一樣。
蟲族的每一場鬥爭都是為了生命而開展的——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殺意。
也是在這一刻,晏塵意識到一件事,這件事情也讓他的頭腦徹底清醒——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一個蟲族的笑意。
如果他失敗了,阿貝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他兩臂交叉,抵擋住阿貝飛來的一腳後迅速拽住他的腳踝,拳頭衝著膝蓋的正麵砸下,尾勾直接刺向他的後腰,精神絲從上方傾瀉而下——
“好!”
“打得好——殺了他!”
“殺!”
晏塵的精神絲順利重創阿貝,但是高等種是不一樣的,阿貝遠遠沒有走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他盯著晏塵,摘下了麵罩,抬起右手,用手背擦去唇邊的鮮血:“繼續。”
麵具扔在地上的那一刻觀眾席再次發出爆鳴聲,無數的掌聲、喝彩、癲狂的話語伴隨著“殺殺殺”的怒吼聲湧進晏塵的耳朵,他隻感覺焦躁不安。
吵死了。
晏塵的尾勾重重砸在地麵上,也許係統是對的,尾勾確實比他要誠實。
好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
晏塵沒有給阿貝過多的反應時間,而是直接衝了上去,這次他不是用拳腳,而是將自己原本鋪在地麵上的精神絲以阿貝為中心收束起來。
他一拳直朝阿貝的麵門,腳下一個飛掃,掃過他的腿時趁其不備直接抬腳一滑——他拳頭改道捉住阿貝揮來的拳頭,然後側身使勁向下一按,尾勾從上方刺下——停留在阿貝心臟的位置。
“咳咳……”
他咳嗽兩聲咳出一口血:“你的拳頭確實厲害……”
晏塵挪開自己的尾勾,然後背對著他,看向高台上看不清楚神色的瓊·拉斐爾,他在等待這場比賽的結果。
“啊啊啊啊!溺!”
燼在觀眾席大喊大叫:“剛剛哪隻臭蟲說的!給小爺站出來!”
說完之後他又在席間大吼大叫,但是這樣做的並不是他一個而已。
“你確實……咳咳……和一般的雄蟲不一樣,但是你彆忘了……” 阿貝手肘子撐著身子,他的右手剛剛被晏塵最後那一下整脫臼了,此刻傷得太重,看晏塵背對著他,他慢悠悠地說著,然後站了起來。
“沒人告訴你,除非認輸,否則以死結尾嗎?”
晏塵猛地回頭,阿貝的尾勾直直衝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