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啊】
晏塵:“……”要你何用啊。
【為什麼不直接問丘奇?】
晏塵看不到係統,但是不妨礙他對著空氣翻白眼。
“且不說蘭斯洛特離開軍中多年,就算丘奇沒有壞心思,他的上級或者議會呢?”
係統啞口無言,對此它也無法反駁。
晏塵此刻當然清楚,係統並不是萬能的,和核心任務有關的劇情,就連係統也沒有辦法觸及,這就是這個操蛋的世界。
現在他所得到的消息並不多,不足以推斷出整個事情的全貌。
晏塵放下心思,換了一身衣服後下樓,剛好此刻丘奇也準備告辭了。
“蘭斯,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我們改日再聚。”丘奇揚起笑臉,右臉上一道疤絲毫沒有破壞他的陽光。
他走到門口轉頭揮揮手,一身嚴肅的軍裝和笑容的燦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蘭斯洛特朝他點點頭:“再見。”
等到丘奇走後,晏塵才露了臉。
“他這是……”
蘭斯洛特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大概是因為剛剛才得見故人。
他搖了搖頭:“丘奇並不知道這個任務的頒布者,他隻是大概知道這和日暮川的一家研究所有關。”
晏塵眼神微閃,蘭斯洛特轉過頭和他對視。
“是和309有關的。”蘭斯洛特低聲道。
晏塵也沉下臉,略顯擔憂的看向城堡的四周:“丘奇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那309怎麼處理,他放在哪裡都會是個禍患。”蘭斯洛特沉吟。
他想的沒有錯,太過瘦小的雄蟲,一看就很不正常,人群中格外顯眼,根本沒有躲藏的餘地。
晏塵也在為此發愁,這確實不是一個很好解決的問題。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在末世還沒來臨的時候,他也會在網上看點小說,A裝O,O裝B什麼的……
半個小時後,309站到兩人麵前,穿著精致的服飾,把尾勾卷在腰上藏了起來。
“像不像亞雌?”晏塵指著309問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
誰家雌蟲這麼點大!
蘭斯洛特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309,毛茸茸的卷發和翠綠的眼睛,任誰看了都得說一聲“可愛”,但是在蟲族,可愛是最沒用的東西。
“你確定要讓他這樣出去嗎?”蘭斯洛特有些不讚同,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將他送往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不是留在身邊。
晏塵知道蘭斯洛特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必須將309留下來,萬一309被人擄走,他那剛剛摸到門檻的任務就會徹底宣告破滅。
不是任務失敗,而是他無法摸到下一個任務節點。
一團亂糟糟的絲線中,他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從中間抽出來一縷細絲作頭緒,若是這根絲斷了,下一根又要花費多久呢?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又或者是還沒等到他抽出這根線,他就被議會算計丟了性命。
雖然回家的希望渺茫,但是晏塵還是想試試,萬一有奇跡呢?
晏塵點頭:“嗯,他要跟著我們,至少得在我信任的地方待著,但是如今的蟲族地界,沒有我信任的地方。”
蘭斯洛特這會兒沒反駁,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繼續低頭去看309.
“現在你不叫309了,改叫玖零叁,記住了嗎?”晏塵彎下身子和他對視。
玖零叁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使勁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他之前趁著給玖零叁打扮的時候講了講城堡裡的規矩,告訴他不要惹蘭斯洛特不開心,也不要隨便進入蘭斯洛特的實驗室和最頂層的房間,其他的區域都可以進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玖零叁乖巧地接話:“知道,不要讓人看到我的存在,不小心被發現了也要大大方方地介紹我是蘭斯洛特閣下副官的遺孤。”
“很好。”晏塵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帶著蘭斯洛特回到臥室準備出門的東西,兩人都需要出一趟門。
蘭斯洛特需要回一趟鉑爾曼家族,晏塵則是在係統的催促下不得不再去一趟曼陀瑪城。
晏塵對著玖零叁一陣囑托,然後毫無留戀地帶著蘭斯洛特出門了。
三蟲就此“分道揚鑣”。
你要問他為什麼這麼放心讓個外人留在家裡——當然是重要東西都收起來了,重要地盤都上了鎖了。
反正城堡也是空空蕩蕩的一座城堡,至於玖零叁會不會無聊?
晏塵早就預定了一些用得到的東西,算算時間也應該送到家了。
那個經過蘭斯洛特改裝的、偽裝成正常光腦快遞的箱子,也在其中。
晏塵懶懶散散地靠在駕駛艙的座椅上,自動駕駛不用他動手,但是不妨礙他近距離觀賞一下星河美景。
此時的玖零叁正望著麵前一大堆疊得比他人高的快遞箱發呆。
快遞箱搖搖晃晃的,最上麵那個小的一不小心掉下來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玖零叁:“……”
他打開一看,是一款最新的光腦。
蘭斯洛特盯著手腕上的光腦,指尖輕點了兩下,還是選擇給他的“父親”捎去了幾條消息。
畢竟是回家,不跟主蟲打好招呼是不禮貌的行為。
蘭斯洛特微笑,掐滅了光屏,靜靜等待著飛行器落地。
晏塵的飛行器落地,他下來的時候,抬頭又是那個熟悉的城邦——繁榮昌盛、華貴奢靡。
他這會兒輕車熟路地查驗了身份進入曼托瑪城,反正不怕議會的查驗,查到了又怎麼樣,難道真的會以為他是來打架的?
巧了,還真是。
已經不必多說,晏塵熟練地走向地下層,然後找了個隱秘角落迅速換裝,做好偽裝後出門。
再次出現,他已經換成了溺的樣貌站在了競技台的觀眾席上。
隻是他這會兒沒有大大咧咧地出現在眾人麵前,而是帶上一個巨大的兜帽鬥篷,窩在了觀眾席的一角。
“誒,你說那個溺,今天會來嗎?”不遠處一個麵容精致的雄蟲和同伴小聲交流著。
“不知道啊,這都……第三天了?”
晏塵隻撇了一眼,然後就把視線從這兩個雄蟲身上收回來了。
但是那雄蟲交流的話語和其他人的談論聲包繞在他的周圍,揮之不去。
“誒,你們知道那個溺嗎?”最開始那隻雄蟲逮著個蟲就問。
“哪個?沒聽說過啊?”
那雄蟲一聽這話就來了勁兒,攬住那個說“不知道”的雌蟲就是一頓吹噓。
什麼“牛逼”、“天才”,各種各樣的詞誇得天花亂墜、天上有地下無,讓晏塵聽了都有些臉熱。
“其實真正厲害的應該是他的精神力,而不是他的戰鬥技巧。”
就在一群人對晏塵吹天捧地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現場一片寂靜。
晏塵沒想到有人直接道破了這點,雖然他在末世混了六年,戰鬥技巧不是沒有,但是他真的完全不了解蟲族雄蟲的打鬥方式。
蟲族的肉身強悍,精神力也強大,如果能夠和他的木係異能配合,按道理說可以天下無敵,但是晏塵偏偏就是會和自己尾勾打架的那個。
上次的戰鬥也是兩不像的胡亂打鬥,他對說話的人很好奇,也不由得朝來人望去。
那是穿著一身紫色戰鬥服的紫發雄蟲,他也帶著麵具,看不到容貌。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恐怕他早就死了。”
他一出聲,眾人都盯著他。
良久,最開始吹捧溺的雄蟲就斜睨了他一眼,然後鼻孔出氣道:“哼,那你的精神力也比不過人家!”
紫發雄蟲看了他一眼,見他滿臉稚嫩,看了眼他的尾勾,有些無奈道:“十七歲的未成年,來競技場湊什麼熱鬨。”
“你!不要轉移話題!”
紫發雄蟲前進一步,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然後在小孩的巴掌落下來之前後退一步。
“我記得你,庫鉑·懷特,懷特家的小少爺,你雄父知道你跑到曼托瑪城來了嗎?”
被稱作庫鉑·懷特的雄蟲,金棕色的卷發十分耀眼,褐色的眼睛裡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認出來。
“你你你!你是誰!”
他有些慌不擇路,生怕自己會被人抓回去,左顧右盼一番,眼睛裡寫滿了慌張,終於,他看到了角落裡的晏塵。
四目相對,一雙眼裡滿是奇怪,另一雙眼睛裡全是欣喜。
“溺!救我!”
晏塵:!!!
他被撲麵而來的小屁孩直接撲倒,甚至沒來得及閃躲,庫鉑就直接將他往前一推,自己躲在了他的後麵。
那紫發雄蟲不慌不忙,緩緩摘下麵具,露出姣好的麵容,隻是那鼻梁上斜著一道莫約三厘米長的疤痕,生生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您好,阿貝.瓦倫,很高興見到您。”
他的禮儀很周全,晏塵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個貴族出身的雄蟲。
所謂貴族,就是擁有母蟲賜下封地封號的親子們。
“您好,溺,身邊不方便透露。”晏塵同樣回了他一個高等貴族之間的禮儀,用帶了美瞳的金色眼睛看著他。
一邊的庫鉑倒是不樂意了,他急匆匆從晏塵的身後跳出來。
金棕色的卷毛都抖了兩下,少年音立刻響起:“我!庫鉑·懷特,來自森亞格諾。”
晏塵同樣朝他點點頭,附贈一個被麵具擋住的微笑。
既然都已經出聲了,索性他也想問問阿貝關於雄蟲的戰鬥技巧。
“您好,剛剛有聽到您對我的評價,可不可以有幸受教導一番?”
說完這話他似乎覺得不太妥當,六年習慣了大大咧咧口無遮攔,這會兒要求人了就有些手足無措了。
“當然,不過好像可以有更直接的方法。”阿貝朝他笑了笑,麵上傷疤柔和了幾分。
晏塵有些不太明白,直到一邊的庫鉑驚呼出聲——“啊!哪有人競技場上用真名啊!”
“我啊。”阿貝滿不在乎地重新帶上麵具,然後笑了笑。
晏塵隨即看向匹配大屏,瞬間被驚住——【第二場:溺VS阿貝·瓦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