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怪怪的(1 / 1)

說是小玫瑰,但不管是身高還是身材的魁梧程度,柏圖斯都要更大塊頭一點。

琴酒走進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靠著牆壁低垂著頭的柏圖斯,他好像昏過去了,渾身上下都破破爛爛的,呼吸聲甚至都很微弱。

“柏圖斯。”琴酒喊了他一聲。

柏圖斯有了些反應,他仰起頭,循著聲音的地方看去,眼神卻渾濁不堪。

琴酒緩緩蹲下,拿出濕巾擦拭他被鮮血弄得臟兮兮的臉。

“我找先生要了你,他答應了。”

琴酒再不用和梅洛虛與委蛇了。

他本來沒有這麼急的,他也不想和先生強硬地提出要求,可是昨天,梅洛和他說,他準備切除柏圖斯的大腦前額葉試試看。

琴酒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柏圖斯的身體太虛弱了,琴酒為他擦乾淨臉蛋,直接將人給背了起來。

“琴酒。”梅洛出現在了實驗室的門口,冷冷注視著琴酒身後的柏圖斯。

“讓開。”

“先生雖然同意你帶走他,但柏圖斯仍舊是組織的一把刀,如果他之後的任務有任何失誤,必須重新回到研究所接受教育。”

教育?

電擊、鞭打、切割、藥物。

琴酒並不認為那些是教育。

“我會對他的未來負責。”琴酒冷漠地回應。

梅洛皺眉,斥責道:“我說過了,他是組織的刀,你憑什麼……”

琴酒抬腳,狠狠一腳將梅洛踹飛。

梅洛的身體跌飛出去好幾米,痛苦地發出一陣呻/吟。

“你還活著,是因為先生對你的看重,但是梅洛,在我眼裡,你一文不值。”琴酒的語氣充滿不屑。

他再不去看梅洛一眼,背著柏圖斯步伐堅定地離開了研究所。

梅洛眼神怨毒地看著這一幕,手指幾乎在牆壁上抓出血痕,真傲慢啊,遲早有一天他會將琴酒也綁在實驗台上,一刀刀將他切成生魚片!

琴酒沒辦法一直陪著柏圖斯,他將人交到自己信任的醫生手上,然後便離開了。

就在琴酒出門的那一刻,病床上的柏圖斯才終於又有了反應,可他沒有去看琴酒,目光直直盯在床頭櫃上。

床頭櫃上擺著一個玻璃的花瓶,花瓶中,一支紅豔豔的玫瑰正含苞欲放。

金菲士,一款由杜鬆子酒作為基酒的雞尾酒。

根據伏特加的調查,金菲士提前聯係了蘇格蘭將要射殺的目標,導致蘇格蘭和安室透的任務失敗,甚至差一點遭到反殺。

出賣組織的人,不可原諒。

為了杜絕發生類似的事情,琴酒特彆將人喊到了訓練場,並公開了他的罪行,決定當眾對他進行處刑。

作為受害者,蘇格蘭和安室透站在一旁看著琴酒將金菲士摁得跪倒在地,伯/萊/塔狠狠抵上了他的頭。

殺意彌漫的訓練場內,就連空氣都越來越壓抑。

金菲士仰頭直勾勾盯著琴酒,好像完全忽視了額頭的威脅。

“金菲士,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琴酒冷漠地等待著他最後的遺言。

金菲士卻笑了,反問:“還記得伏特加當年剛和你成為搭檔的時候嗎?”

伏特加一愣,沒想到金菲士會突然cue自己。

金菲士似乎也沒期待琴酒會回答,慢悠悠說了起來:“他雖然有點本事,但放眼整個組織,比他強的人不勝枚舉,他成為你的搭檔,這讓很多人都不服。那個時候,很多人都在背後搞小動作,就像是你今天要殺我一樣,當初為了保住伏特加,你也殺了不少的代號成員,這才勉強將事情平息。”

蘇格蘭和安室透麵麵相覷,琴酒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兩人同時看向琴酒,可琴酒的表情依舊冷漠,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如今你要保蘇格蘭,不知又要殺多少人呢?琴酒,你心裡該最清楚才對,如果你真的想保護他,就該離他遠遠的,永遠都不要靠近。你能看他一時,你能看他一輩子嗎?你總有鬆懈的時候。”金菲士的眼底儘是嘲諷。

蘇格蘭突然朝前邁了一步。

安室透試圖阻止,伸出的手卻被蘇格蘭撞開。

“金菲士,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我是不會離開琴酒大人的!”蘇格蘭語氣堅定,帶著種破釜沉舟的剛猛。

安室透低下頭,痛苦地閉了閉雙眼。

hiro到底在說什麼啊——

這種時候,躲在一旁等琴酒回應不就好了?這樣突然對琴酒表忠心,是還嫌場麵不夠亂嗎?

明明之前還想著要遠離琴酒……

蘇格蘭卻毫無畏懼,平靜而堅定地同琴酒對上視線,他認真注視著那雙翡翠色的眼眸,仿佛要將自己的滿腔愛意進獻。

他已經徹底想通了。

既然琴酒不打算放過他,那他也沒有必要放過琴酒。

不過是在組織裡談一場戀愛罷了,亦或者是一場純粹的床/上/交易,琴酒地位又高能力又強,長相的話,兩人一起下海琴酒的價格肯定是他的三倍,不管怎麼算都不會虧。

與其被這些人針對來針對去,倒不如還以顏色,來點“惡毒”的反擊。

“琴酒大人對我好,這紮到你們心了嗎?”蘇格蘭一步步朝琴酒的方向走去,伸出手輕輕觸碰琴酒的臉頰。

溫溫的,觸到他冰涼的指尖,便仿佛在灼燒一般。

蘇格蘭倏然笑了,他掃了眼周圍圍觀的人,突然湊近過去輕輕吻了下琴酒的臉頰。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但周圍的人臉色瞬間變了。

壓抑的氣氛令人感到不安,安室透隻覺得就連空氣都無比沉重,幾乎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hiro……

你到底……在做什麼?

“琴酒大人喜歡我對嗎?”蘇格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琴酒。

琴酒沒有反駁,注視著他,輕輕“嗯”了一聲。

他當然喜歡弟弟,這是高明最後的親人了。

“太好了,我也喜歡您,琴酒大人。”蘇格蘭從背後抱住了琴酒,手輕輕摸向琴酒的手臂,又慢慢朝前,握住了琴酒持/槍的手。

在金菲士目眥欲裂的表情中,蘇格蘭的手指移到了扳/機處,同琴酒的手指緊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痛苦吧!不甘吧!

看著金菲士臉上的輕鬆完全消失不見,一股詭異的快感湧上蘇格蘭心頭。

被琴酒殺死如果是金菲士的願望,那被他殺死,就是金菲士此生難以承受之痛。

既然如此,他的反擊自然要讓金菲士痛徹心扉——

就在蘇格蘭即將扣下扳機之時,“砰”地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行/刑。

貝爾摩德槍/口朝天,開過一/槍後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平日裡看好戲的慣用笑容在此刻消失不見,她的臉色竟有些陰沉。

“先生的命令,金菲士有新的任務,我要帶他走。”貝爾摩德冷冷宣布。

蘇格蘭愣住。

琴酒立刻收回手/槍,朝貝爾摩德確認:“先生的命令?”

“你以為我會騙你嗎?”貝爾摩德麵若冰霜。

琴酒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金菲士,對方神情恍惚,似乎並沒有因為被赦免便感到高興。

他抬腳,狠狠一腳踢在了金菲士的下巴上,對方的身體被踢得飛了起來,當場便昏了過去。

貝爾摩德並沒有阻止,而是平靜地等著琴酒發泄完畢。

琴酒卻沒有再攻擊,鷹隼般的眼神死死盯在了貝爾摩德身上,冷冰冰地開口:“我不喜歡。”

琴酒說完,沒有任何遲疑,轉身便走。

蘇格蘭連忙追了上去,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就見貝爾摩德的視線也正落在自己身上,同樣藍色的眼眸,卻是截然不同的複雜情感。

安室透並沒有離開,他靜靜地看到了最後,直到貝爾摩德將金菲士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先生出麵保人……

安室透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謀害他們,是先生的命令嗎?

自從訓練場貝爾摩德保人後,琴酒便一直很不高興。

他絲毫不加掩飾,喜怒都表現在臉上,是可以直接看出來的。

晚上喝酒的時候,蘇格蘭終於壯著膽子表達了自己的疑惑:“琴酒大人,今天那個女人……”

“貝爾摩德是先生身邊的人。”

“所以這真的是boss的意思?”蘇格蘭錯愕中還不忘套話。

“沒錯。”

蘇格蘭心中一沉,果然,他們口中的先生就是組織的boss,可boss為什麼要管這件事?

除非……

金菲士是受boss的指使才在他的任務中動手腳的。

現在怎麼辦?如果是組織boss的話,琴酒恐怕也……

“卡裡有一個億,拿去花吧。”琴酒突然遞給蘇格蘭一張卡。

蘇格蘭怔忪,一時忘了接過。

琴酒直接塞他懷裡,他緊緊皺著眉頭,猛灌下半杯酒,眉眼卻愈發不爽了。

“彆這樣喝酒,會傷肝的。”蘇格蘭連忙摁住琴酒的酒杯,讓他不能再硬灌。

“你乾嘛管我?”琴酒更不高興了,從來就隻有哥哥管弟弟,這是要倒反天罡?

蘇格蘭笑了,他並不強硬,聲音輕輕柔柔:“因為我擔心你。”他的手指落在了琴酒的手背上,指腹在他骨節分明的手背上輕輕打著圈,渲染著曖昧。

琴酒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盯著蘇格蘭的眼神充滿警惕,弟弟怎麼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