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看這兩隻宰(1 / 1)

卷發少女嚅囁著,最終卻什麼都沒再說出口。鹿水月拿著她塞過來的本子,看著她線條柔潤的側臉,看著她黑曜石般無機質的眼眸,看著她白皙到病態的肌膚,看著她從恍惚到刹那間堅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當初為她寫下的人設。

銀發少女垂首翻開這各方麵都明示著其為秋裡世界之“書”的白色硬皮本——很好,內頁也是與封麵一模一樣的樸實無華呢,即,什麼都沒寫。

大失所望。

但這不妨礙鹿水月認為這隻宰ooc得厲害。

雖然早在她寫人設的時候就感覺,以宰科生物標準來看,秋裡本來就很ooc捏。或許不該將其視為一隻宰。

說來宰科生物是一種什麼人設呢?

她思維迅速發散開來。感覺這個問題有點複雜,文野太宰治被稱之為“無論如何都不會ooc的男人”,這個稱號當初還是與五條悟共享的——然後悟咪,呃,曾經無敵的六眼神子五條悟就非常成功地被官方ooc了。再後來……反正她全都不看了。

要說小兔宰治給她留下的印象,除了人形聖杯黑泥精、繃帶浪費裝置之外,她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的是曾經宰廚同擔所言: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觸碰棉花都會受傷。

——然後她就被這種人設創到了。這可能是她自己的問題,也許可能大概,不是無法解釋,甚至她看到很多有理有據得都快把她說服了。

但她就是感覺,對比一下這個,她都寧願相信太宰治是那個,“神一樣的好孩子”了。畢竟也沒人規定神該是什麼樣子,何況即使規定了,難道神就會儘如人意麼?反正如果說是克係邪神,也不能否認祂們也是神捏。

她尋思著形容《人間失格》的主人公大庭葉藏的這些詞兒,直接照搬到小兔宰治身上不太合適。

小葉他是真的有點自卑人設在身上,而小兔宰治,他卻是公式書中明白寫著認為自己隻有優點沒有缺點之人。

他當然不是陽光開朗大男孩,甚至一直熱衷作死,但是……不得不說他作死得還挺積極,“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鯊……

看番裡他也沒多少時候苦大仇深,嬉皮笑臉的情況更多。若是嚴肅起來,再在身後冒點黑氣什麼的倒真顯得高深莫測。假如沒有文野動漫版標配到幾乎每個人都一樣的嘴角就更好了。

所以說她還是更願意看黑白漫畫嘛,文字版小說原著閱讀體驗更佳。

【所以說宿主的邏輯學是真的沒有掛科過嗎?】並沒有自閉的係統君又冒泡了,並且有越來越放飛自我的趨勢,【宿主真的不感覺自相矛盾?】

精神空間的銀發少女整理鎮壓著有點暴動的記憶宮殿,十分熟練,甚至抽空回係統道:【到底是誰會在通識課掛科啊?真有那種情況我推薦他們蹭點玄學,在個人空間掛上柯南像吧,祝掛科難,all pass。】

【Dear Mirror,你真的記得你給人物卡①寫了什麼人設嗎?以及,諧音梗扣分!】係統君一點兒也不絲滑地轉了話題。

【So,honey——哦,我是說,統子啊,你真的確定你原本想綁架的宿主是我而不是明鏡嗎?】鹿水月不無譏諷地反問道。

【……確定。所以宿主還記得嗎?】係統執著地問。

【當初是明鏡畫的巫女服太宰治,三次元那位作家原名是‘津島修治’,文野也就默認了,至少二創基本都默認了小兔宰治用過這名字。性轉的宰妹假如叫她‘治子’會出現一個問題,原型的確有女兒名‘治子’,然後我感覺‘Osamu’這個音其實挺好的,直接不變。這都無關緊要,主要是想寫另一種if線,寫著寫著感覺ooc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鹿水月這般對係統道,說著說著就感覺心內發虛,不知為何。

但她想著,寫點ooc同人應該不至於把她乾到二次元來吧?何況隻要是她感覺ooc的那部分同人,她都從來不會發出去創人的。

她自認為罪不至此啊!!!

係統君不依不饒,在她精神空間憑空舉起了牌子,上書:【所以你還是沒說你到底寫過什麼。】

【……大致上,就是津島家祭祀邪神,宰妹離家出走流浪到橫濱,正好偶遇十四歲剛剛被趕出警校懷疑人生也在流浪的江戶川亂步,一見如故,然後結伴去撿“荒霸吐”。沒有然後了。】

【宿主到底省略了多少?】係統君不為所動,敏銳地抓住重點。

【就是這種故事脈絡,走向沒有錯。】

【嗬嗬,】大抵真的放飛自我了的係統君果斷開啟了嘲諷,【Luna你研究這個if線的時候沒犯強迫症係統是不信的,你或許寫不完整,但是不可能留白到這種程度。】

【……】

在精神空間內給係統留下一串省略號後,鹿水月屏蔽了這家夥。

而在現實中,銀發少女飛快地翻了幾下手中的白色硬皮本,沉靜的麵容下,完全看不出她在走神。而不得不說,她的思維速度極快,與係統君以心念交流,所花費時間的確可以忽略不計。

這時卷發少女依然在糾結著欲言又止,但並沒有鬆開摟住鹿水月脖頸的手臂,反而有種愈發收緊的趨勢。

江戶川亂步眯著眼睛,莫名煩躁。

琴酒微微偏頭,舉目遠眺:“你們偵探社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吧,要出去打地鼠嗎?”

“為什麼是‘地鼠’?”武偵雙璧尚未答話,鹿水月倒先問了,然後又補了一句,“我還是感覺這更像喪屍圍城誒,Gin。”

“敲掉那些東西頭頂的寶石就可以,與打地鼠也有相似,隻是太多了,不能解決根源一切都沒有意義。”琴酒解釋道。

相似嗎?算了,也許是神似吧,以及,地鼠也許跟老鼠差不多,也許琴喵就是習慣跟鼠類生物過不去了呢。鹿水月這般腹誹著,口中卻以漢語問道:“根源難道是打宰嗎?那麼如果……”

“咳咳——”太宰治輕咳幾聲,“這位Kagami小姐,我聽得懂哦。當麵密謀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沒有密謀呀,”鹿水月毫無尷尬之色,切換日語,十分之理直氣壯,“我是很認真地在考慮可行性,明明是光明正大地說的。雖然我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打你有可能解決問題捏。這個真的、真的很沒有邏輯。”

“來不及的,”津島秋裡聲音很輕,“下次早點找過來吧。反正還有下次。”

“你好像真的在說遊戲讀檔誒。”太宰治微微垂首,一對鳶眼緊盯著這自稱名為“Shuri”的所謂同位體,這個發音他並沒有確切地對上具體的字,有些猜測,但不能確定,隻確定並非“修治”。

“總比撕了其它結局CG,然後隻取需要的一點點,以覆蓋世界線,要好一些吧,”津島秋裡恢複微笑,來到此界的大部分時間裡,她要麼麵無表情,要麼就在微笑,“祂會主動重啟,所以其實不會有事。”

太宰治扶了扶額頭,頭重腳輕,昏沉沉的感受與吃完毒蘑菇時有得一拚。但他還是更討厭這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感覺,真的很討厭啊,毫無預兆,當真是猝不及防。

這繃帶青年冷笑道:“所以‘書’真的是這種原理嗎?”

“有很大可能是,但具體情況需要具體分析,不排除有平行世界差異,”津島秋裡答道,“所以我果然還是很討厭紅圍巾的那家夥啊。”

“可是秋裡自己也沒有比另一個太宰好在哪裡呀。”江戶川亂步評價道。

剛剛翻完空白本子、依然沒有被津島秋裡放開的圍觀群眾鹿水月表示:你們這一群謎語人還有完沒完?

其實稍微想想倒也不是想不明白,但她現在著實是不太想動腦子,於是當機立斷地中止當前話題:“真的沒有人在乎‘喪屍圍城’了嗎?”

恰在此時,窗外極端應景地劃過一道蘊含紅光的閃電,琴酒瞥了一眼,迅速伸手拉著鹿水月,於是也就連帶了津島秋裡一起閃開,在這之前他還順手關緊了窗戶。

“轟隆隆——!”沒過兩秒,雷鳴陣陣,令鹿水月狠狠皺眉捂住了耳朵,手中拿著的本子都剮蹭到了津島秋裡的臉頰,隻是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

“要下雨了啊……”雷聲裡,津島秋裡喃喃。

“嗯,是暴風雨。”琴酒接口道,伴隨著閃電的明暗閃爍,他的神情很是晦暗不明。

“最近沒有台風也沒有熱帶氣旋,”太宰治說,“不像自然氣候呢。”

“異能力嗎?”鹿水月揉著耳朵,看了看津島秋裡,又看了看太宰治,小聲,“總不能這個時候演雷雨什麼的。”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雷雨》,還真有可能是異能力。”津島秋裡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