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夠了,係統不是‘小愛同學’!】潛水的係統君冒泡抗議。
【這個不重要,小愛同學,你對於活小米——不是,被秋裡帶過去了,是正在從四麵八方往橫濱圍過來的,基本就是喪屍圍城的感覺,對這一大群突然就活過來的異能力體們,有什麼解釋嗎?這也太突然了點,莫名其妙的。】
鹿水月質疑地問道,她感覺這兩天,實際時間還不到一天,麵對應接不暇的各種事件,大腦都快過載了。
係統君則持續抗議:【才不是‘小愛同學’!才不是‘小愛同學’!!才不是‘小愛同學’!!!】
【哦,好的,都學會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了。反正先回答我捏,統子。】精神空間中,這一次把意識體捏成了二次元形象的銀發少女學會了柯學世界的半月眼。
【這個綜漫融合世界極端不穩定難道宿主是第一天知道嗎?】停止複讀機行為的係統君反問。
【今天也才穿越第二天啊——至少我記得是這樣,我隻會因為記的不重要信息太多,所以有可能記憶失控混淆頭痛,根本不會遺忘。不過就知道你沒什麼用呢,小愛同學。還不如阿燼他手機穀狗出來的新聞傳遞出的信息多,】鹿水月開起了嘲諷,然後搶在係統君新一輪抗議發出之前,又道,【算了,統子你不是小愛同學——人家小愛同學可比你有用多了!】
意念交流的速度是極快的,在鹿水月跟係統君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之時,剛剛才釋放了那所謂“禁魔領域”,或者可以稱之為“範圍型免接觸即刻生效版人間失格”的津島秋裡輕輕聳了聳肩,回太宰治道:“反正這個異能力就是‘人間失格’,也許是心態不一樣吧。”
太宰治吹著自窗外而來的冷風,又咳嗽了幾聲,目送著武裝偵探社除了亂步先生以外的同事們,雖然社長不在,但還是一個個效率極高地做好分工、收集信息、核實情報、構建防禦工事等,一係列舉措行雲流水。
他自然而然地抱著自己是一個病號而且體術中下的覺悟留在原地,那對鳶眸看著津島秋裡:“咳咳……什麼心態呢?”
津島秋裡在窗邊,逆風而立,海藻般的黑色長卷發與白衣緋袴邊緣一起向前飄蕩,她色澤清淺的唇間笑容擴大,秀麗嬌美的眉眼此時銳氣逼人:“無論太宰治是怎麼想的,‘人間失格’當然是氧化的人間不配。”
她如此傲慢又如此理所當然地擲地有聲。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輕笑,鳶眸幽暗。
同樣留在原地的偵探社軸心江戶川亂步仍撚著玻璃珠,垂眸看著影子:“看來她不是異能力,名偵探該想到的。”
“‘幻影城主’是她的異能力,但她……這位亂步小姐存在狀態,可是要比我更特殊些呢。”這樣說著,津島秋裡卻並沒有再詳細解釋。
而又一次成功把係統君懟到潛水的鹿水月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津島秋裡,一邊倚仗著自身那其實並非異能力、三百六十度視野無死角的眼睛看著琴酒在手機上接收的各種消息。
她現在真心感覺自己跟琴酒不該來的,很難說太宰治跟江戶川亂步這武偵雙璧還在這裡是不是在防備他們。
以及秋裡……係統所謂“人物卡”一定是在糊弄她!所以秋裡到底是什麼形式的存在呢?時空中的幻影?分魂?fgo英靈?還是得找個機會跟對方單獨談談才好,當然不止是這位【邪神巫女】津島秋裡,還有【幻影城主】亂步小姐也是……
但是現在肯定沒戲——喪屍,呃,不是,是不知道怎麼就與主人分離且活過來的異能力體們正在集結攻打橫濱。
嗯,從琴酒接收到的消息來看,是一大群被分離的異能力體不知為何,從世界各地集結,但她敢打賭一定是來圍攻橫濱的。
的確是世界各地,無論白天黑夜哪個時區都彌漫起了白霧,然後城市、農田、行人等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內遭遇了各種無妄之災。
這種範圍,反正不是澀澤美人的異能力“龍彥之間”能達成的,更彆說在這個時間線,澀澤龍彥他已經連頭骨都被他的天使敦君給捏碎了。
開了透視掛的鹿水月調整視野,將之拓寬到全地圖,撞入眼簾的各種事物令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但是不起作用,她還是能看見。
她看見各個地區一堆奇形怪狀而且頭頂寶石的類人生物大開殺戒,範圍與殺傷力天差地彆,但是血流成河。
她看見原本或自命不凡,或隱於市井,或被委以重任,或可人儘敵國的異能力者乃至超越者此刻泯然眾人,有些甚至是比常人更加驚慌失措。
她看見堪比好萊塢大片的特效滲入現實,撕碎一切繁華,但並沒有超級英雄拯救世界。
她看見……
明明不久之前還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乏善可陳。頃刻之間,地覆天翻。
她回想著琴酒所言,那開玩笑似的荒謬邏輯鏈。
原來所謂“異能力大戰”,竟然真的是字麵意思!阿琴你真的好誠實!
鹿水月深呼吸,微微抬頭看向旁邊落落穆穆、隻是沉著查看手機裡信息的銀發男人:“現在你去打那個太宰治一頓還來不來得及?或者那邊她也是太宰治,這裡有兩個太宰治,你要是隨機挑一個打一打能不能解決問題?不然一起?”
太宰治:“……?”
津島秋裡:“←_←。”
太宰治抱臂看著,等她還要再說什麼,到底為何執著打宰,有沒有符合現實邏輯的理由。卻見津島秋裡迅速靠近那銀發少女,極其自然地摟抱住其瘦削的肩膀,將全身重量都壓到了對方身上:“雖然不知道你現在視角在哪裡,但我覺得你還是彆看了。”
銀發少女歪頭,天水碧之色的眼眸迷茫一瞬,蕩起波瀾,她軀體微微顫抖,麵上神情卻是沉靜的:“你——”
比她矮了約有五厘米的津島秋裡仰麵,抬手撫上對方清透的眼眸,手指幾乎觸及那虹膜,露出一個非常、非常太宰治的微笑:“我知道,你隻是憤怒,才不是被嚇到的哦,長姊。”你不可以害怕哦,我親愛的主體。
聞言的琴酒悠悠抬眸,就見這一高一矮、一銀長直一黑長卷、一黑色風衣一白衣緋袴的少女近乎相擁的姿態,一時默然。
鹿水月也微默,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感受著久違的正常人視野,依然頭疼,輕聲:“果然你能消除的不止異能力呢,秋裡醬。可現在究竟該怎麼辦呢?”
津島秋裡下巴抵著對方肩膀,卻歪頭看向琴酒:“我敢說現在一定晚了,沒救了,等讀檔吧。然後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了。”
琴酒瞥了一眼病號太宰治,道:“確實。”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的:“影子小姐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她說如果能確保所有異能力體目標都是橫濱,把它們聚集起來,她可以解決。但她的狀態……我覺得不行,幾乎是極限了。”
太宰治帶著鼻音,其語調抑揚頓挫,卻麵無表情:“秋裡醬的那個白本子也是據說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的那種東西嗎?這樣的話,你拿它就是專門來,撕我傘的?好過分哦!”
卷發少女扭頭,仍舊將大部分體重——雖然她真沒多重——壓在鹿水月身上,笑顏明媚:“那倒不是,但是呢,一般來說,世界級道具總得是在同一個世界裡才可能有效吧?”
“不一定。”琴酒卻如此道。
津島秋裡又歪頭看他,作恍然大悟狀:“確實哦,我還沒反應過來……的確是試試才能確定呢。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一手摟著鹿水月肩膀脖頸的她另一手伸出,憑空一抓,抓出了一個看著普普通通完全不具備特色的白色硬皮本。
這白色本子普通到,與霓虹一衣帶水的東方國度初高中校園邊文體店能找到一大堆——甚至普通硬皮筆記本封麵都帶有膠套,膠套裡夾著印刷的各種繪畫底圖。這個本子卻是不如。
江戶川亂步看了一眼,皺眉:“‘書’?可是這個……最好不要。”
“嗯,寫在這個上麵,符合邏輯的故事或者彆的什麼,都是會成真的啦,隻不過——”津島秋裡笑語嫣然,烏黑深沉的眼眸間卻毫無溫度,她單手翻開本子,“好像沒有這種情況的完美結局CG呢,真不如直接等讀檔。反正原理本質上差不多都是以新檔覆蓋當前世界線呢。”
“你明明不想笑的,學什麼糟糕大人的虛偽啊!”少年麵容而幾乎是孩童心性的名偵探不滿,毫不猶豫地拆穿,“其實並沒有當成遊戲為什麼一定要說‘讀檔’這樣的話?”
卷發少女把本子隨手塞給鹿水月,眸中一瞬恍惚,聲音微啞:“對不起,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