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1 / 1)

有同禪院家有過過節的人轉而譏諷道:“禪院家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這一代一個嫡脈是天殘,生的兒子也還是天殘!”

“你說少了,我記得他們家旁係也還有一對?”

“嗬嗬,說不定再這樣生下去,過個幾十年,怕是這禪院家怕是要被天殘占滿了?”

“哈哈哈,沒有術士的禦三家,那還能算是禦三家嗎?”

“……”

門外傳來了侍從恭敬地回稟:“長老大人,山下回來了。”

最先發話那長老再度將話題引到了禪院惠身上:“山下土村辦事果然一如既往地快,讓他們把人帶進來吧。”

其餘長老哪個不是人精?聽聞這話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你打算掌控他來拿捏風祭居雲?”

“不錯!”

“可他自小被風祭居雲帶大,又怎麼會讓你掌控?萬一他告發我們……”

那長老聞言嗤笑道:“就是親父子之間決裂、背叛的都海了去了,更遑論沒有血脈紐帶的兩人?能有什麼堅固可言?”

他侃侃而談:“人活在這個世上,最重一個欲字。”

“貪財者給他錢財,重欲者給他美人,愛權者那就讓他手掌權柄……隻要施以足夠的利益,不愁他不倒戈!”

那長老用手指點著桌上禪院惠的檔案,蒼老的臉上絲毫不遮掩鄙夷與不屑:“他但凡識相的話就該對我等心存感激!”

“若非看中他有利用價值,否則像他這種沒咒力的猴子就連上桌與我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更彆談得到如此優渥的款待!”

會議堂門口傳來了粗重的腳步聲。

“長老,山下到了。”

“讓他們進來!”那長老收整好了儀態,擺出禮賢下士的伯樂姿態以迎接進屋的人,然而殘酷的事實擊潰了他一切的盤算。

山下跨進大門之後,就指著缺了手臂的肩膀大聲哭嚎:“長老,你要為我做主啊!”

那長老哪裡會在乎他的死活,他如今在乎的隻有一點:“我讓你們帶回來的人呢?”

另一個姓土村的咒術師顫抖著說明了來去:“風祭惠不肯跟我們走,山下的手,就是被他砍下來的!”

眼前不可避免地再度浮現先前所見的禪院惠出手的那一幕,土村心理防線全麵崩潰,畏縮地著重強調:“他隻用了……一刀。”

“一刀?”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山下可是特二級咒術師!就連一般的一級咒術師都傷不了他,就這麼被……砍下來一隻手?”

席間,有記性好的人已經回想起了十二年前,那被一人嚇得惶惶不敢入睡的日子!

一個被遺忘多時的名字被脫口說出,又勾起了更多人的夢魘!

“他的父親是天與暴君!”

有人頓悟:“是了,他體內有他的血脈,他又怎麼會是普通的猴子……”

有人聯想:“當年你們對他下手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他不過隻是玩玩兒,必定會袖手旁觀,可結果呢?”

有人驚恐:“這樁事情,我不摻和了!”

“……”

一時之間,會議堂中這群高官如驚弓之鳥,作鳥獸散!

為首的長老立刻想要挽留,然而就連一貫為他馬首是瞻的下屬也甩開了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慌不擇路地逃離。

偌大的會議堂中眨眼間就僅剩下長老和土村、山下三人。

長老渾濁的老眼再度落到土村的身上:“你們是不是沒有跟他說,你們是總監會的人?”

土村唯恐被遷怒,立刻辯解:“長老,我們說了!”

“那他是什麼反應?”

“他說……”

“說完了,就快滾。”

嘭!

長老氣得當場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氣得渾身發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土村見情形不妙,立刻抓住山下的衣領逃離,

而在他們逃出會議堂身後就傳來了老人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不識抬舉的小兔崽子!以為憑借著三腳貓的武技就敢不將我們總監會放在眼裡!”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閒暇的周末先總監會的陰謀先一步來到。

米花車站,風祭居雲和禪院惠揮手告彆:“那小惠,我就去赴約了,可能最早也要到下午四點之後才能回來。”

想到禪院惠所提及的要去見合作對象的事,風祭居雲提醒道:“周末就該好好放鬆放鬆,不要太勞累了。”

禪院惠點頭:“我知道。”

發車鈴響起,禪院惠目送著風祭居雲坐著的電車消失在視野中之後,徑直出站。

而在車站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貼著隱私玻璃的黑色高級車,車頭上一隻展翅飛翔的鳳凰以及牌照標誌了車主人的不凡。

恭候在車旁的司機為禪院惠拉開了後座車門,車內,早已有人恭候多時。

禪院直毘人在將這個自己後輩的子嗣上下仔細打量了個遍之後,滿意地笑了起來:“哈哈!甚爾那小子還真是生了個不得了的孩子啊。”

一個滿意過頭,禪院直毘人沒了個輕重。

直接拿起了一個香檳杯就遞了過去,並發出了中年酒鬼間特有的示好:“來一杯?”

在得到禪院惠一個漠然的眼神之後,收回的時候悻悻不爽道:“怎麼跟你老爹一個樣?”

他是全然忘了眼前的人年紀才堪堪十六,日本未成年飲酒犯法,而教唆者同樣也要承擔責任。

隻不過這條法律於二人而言,實在不在需要必要遵守的範疇之中。

禪院惠開門見山地就要開口:“來談談你說的……合作。”

禪院直毘人搖了搖腦袋,感歎道:“看來風祭居雲沒有教你日本的禮儀啊,這未免也太直接了些。”

禪院惠淡淡地說道:“沒有必要為一些不甚重要的東西浪費時間。”

“非也非也,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禪院惠眉頭微皺,對他這拐彎抹角賣關子的態度不滿,碧綠的眼瞳已經瞄向了車門,已經打算下車。

但在他伸手觸碰到車門把手的時候,禪院直毘人這個深諳分寸的精明的老狐狸又適當地讓步:“一切合作都好談,除了我電話裡給你說的那些,我還能為你讓步更多。”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禪院惠維持著耐心:“什麼?”

“這個洽談的地址,得由我安排。反正風祭居雲今天有事,你也不用急著回去……不是麼?”

談到此,禪院直毘人有些牙酸,忍不住道:“彆跟你那小白臉爹看齊,男人不該被困在廚房的一畝三分地。”

禪院惠直接忽略掉對方後一句私心的告誡,給與他回複:“可以。”

至於禪院直毘人這樣做的目的,從對方那眯著的老眼中的算計也不難猜。

他並不介意跟他回那個腐朽老舊的禪院家,因為對方給予的酬勞足夠豐厚到填補滿這份冒犯。

“哈哈哈,那就開車吧!”

“是!家主!”

寸土寸金的銀座,一家主打日式的甜品店中。

風祭居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街道口來來往往的人流發出一聲歎氣:“看來我應該把見麵的地址選的更為明顯一點的,唔,下次就約在東京塔吧?”

聽筒中傳來了中島敦歉疚的聲音:“不是風祭先生的問題,是我自己迷路了。”

電話那頭,中島敦看著四通八達交織的電車示意圖,一個頭兩個大。

風祭居雲提議道:“那敦就站在原地開著定位共享,我來跟你彙合?”

不出預料的,被拒絕了。

“不不不,我怎麼好意思再麻煩風祭先生……我剛剛詢問了一個好心的老奶奶,她給我指了正確的路線,我大概再有二十分鐘就能抵達。”

風祭居雲點點頭:“好的,那我就在甜品店裡等著敦,對了,敦有什麼喜歡吃的甜品麼?”

中島敦鬆了一口氣:“我沒有什麼忌口的……”

“好,我看這裡有賣抹茶的,我記得敦很喜歡吃茶泡飯?那我就給敦上一個抹茶小套餐?光看菜單的樣式,就知道會很美味。”

中島敦心頭一暖,感激道:“可以的,謝謝您風祭先生。”

電話掛斷後,風祭居雲招呼服務生點單。

“請您稍等。”

服務生正準備通知後台廚師,恰巧此時店門被推開,有兩男兩女、四個年輕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她立刻迎上前:“歡迎光臨。”

領頭的是一個穿著運動裝顯得活力十足的陽光女生,她合掌對服務生比了個祈求的手勢:“請問現在還可以就餐嗎?很抱歉,我們忘了預約……”

服務生急忙道:“當然可以,您往這邊請……”

“太好了!還有空位啊,真是走運。”

他們一行人被引領到了店家最裡麵的四人桌上。

先前詢問服務生的那位女生像是熟客,對幾位同伴熱情地安利到:“這裡的抹茶冰淇淋特彆有名,我上次吃了一次就忘不掉了!”

“這次真是幸運,竟然能夠抽到大獎,且正好旅遊的目的地是東京!”

她的同伴也附和:“能夠得到我們超級金舌頭的森美的誇獎,那想必這裡的抹茶冰淇淋一定是超級美味!”

“當然!這次我可要吃個爽!”

“哎,尊子,你怎麼也湊了過來了?”

“是啊,你不是最不喜歡吃這種涼涼的東西嗎?怎麼了,這次這冰淇淋把你的饞蟲也勾了起來了?”

“當然不是,我隻是看到這裡有和菓子賣,想買一點帶回去看望紗織,我們服裝社裡救贖她最喜歡吃這個了,隻可惜她再也吃不到了……”

原本歡快的氣氛驀地僵住,最先招呼他們進屋的名為上平森美的女生一改先前的熱情,甚至變得有些刻薄地說:“喂喂喂!我說尊子,不要再旅行的時候提起這種晦氣的話題好嗎?”

立木尊子皺眉,對她脫口而出的稱謂有些不滿:“森美,你怎麼能這麼說,紗織明明是被你……”

另外兩人見情形不對立刻想要上前勸說:“森美,你少說兩句……”

上平森美卻絲毫不領情:“我又沒有說錯,因為無法接受感情失敗就自殺什麼的,實在是太遜了!”

咣當。

立木尊子氣得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猛地起身:“夠了!我不想再聽到森美你這麼貶低紗織了!我給紗織買完和菓子就旅館!”

她挪到了另外的一張桌子上去。

“等等,尊子,你這是不跟我們逛下去了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平森美也緊隨其後地去了另一張桌子,同時嘴裡還不饒人:“回旅館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現在就回北海道啊!”

“回就回!”

一時之間,隨行的一胖一瘦另外兩個男同胞大眼對小眼,尷尬無比。

“現在怎麼辦……”

“勸啊……”

“……”

這看似隻是一場社團成員之間的拌嘴與小矛盾,然而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風祭居雲卻瞄到了四人中某個成員在做的小動作……

“那個膠囊,莫非是氰……”

整出神之際,忽然,大門再度被推開,又有新的客人走了進來。

比之先前人員構成簡單、隻有同一個社團成員的大學同學,這一批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窮有富、有東京本地人還有大阪人。

“柯南小鬼頭,就你一直喊餓是吧?我告訴你啊,今天我園子大小姐給你點的東西你但凡剩一個小餅乾,我都要喊毛利大叔踹爆你的屁股!”

為了吸引一直直勾勾盯著服部平次看的小蘭的目光,所以故意裝餓搗蛋的柯南露出了被揭穿後的汗顏黃豆臉。

正準備思考該怎麼轉移園子注意力逃過這一頓無妄之災的時候,園子直接鬆開了將他拎起來的衣襟,措不急防的柯南被摔了一個大屁敦,滋啦咧嘴地的大叫出生。

“園子你個八……”

在接受到了小蘭掃來的目光之後,他急忙改口:“哈哈哈,我是說園子姐姐你乾嘛鬆手啦……唔。”

結果園子頭也不回地伸手捏住了他聒噪的嘴巴,咬牙切齒地說道:“小鬼頭,閉嘴!”

“園子姐姐我今天走了好運,遇見了新的男神!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唯你是問!”

威脅罷,她整理了衣服,擺出最淑女的姿態施施然迎上前:“你好,這位大帥哥,可不可以認識一下?”

差點被捏成鴨子嘴的柯南氣急:“我倒是要看看讓園子犯花癡的又是什麼貨色……”

柯南想也不想就以為園子又像之前幾次那樣遇上了目的不純的阿帥,結果抬頭一看,猜測對了大半。

目的不純這是真的,但對象大概率不是園子,而有可能是他!

“是你啊,小偵探。”

看著朝自己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風祭居雲,柯南驚得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斷!

“是你!你個黑衣人的同夥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