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客(1 / 1)

“不疼?嗬!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樣話的人!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挑釁我的下場!”

琴酒人狠話不多地使出全力揮動棒球棍,但結果可想而知。

砰砰砰,棍棍到肉的聲音在小巷裡絡繹不絕,緊隨其後的卻不是慘叫,而是少年的震驚三聯。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疼?”

“你真的有打我?”

“還是說你沒吃飯?”

“草!”

琴酒額頭跳出青筋,竟氣得掰斷了手裡的棒球棍,他這次是徹底怒了!

“很好!是我低估了你,既然棒球棍打不死你,那就試試這個。”

他從風衣內襯口袋裡拔出了伯.萊.塔對準了工藤新一的腦門,手指觸到扳機上:“去死吧,偵探小鬼!”

就在工藤新一以為這次要交代時,一隻手從身旁探出直接奪過了琴酒手裡的槍。

“沒玩了是吧?”

“誰?”

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了二人一跳,兩道驚疑不定的視線齊齊望向手的主人——

陰影中,身穿浴衣的青年緩步走出走了出來,臉色發沉,灰翳的異色瞳中儘是怒意:“一次觸發,我可以算作意外不追究,結果你們還玩上癮了?”

“是你!”

在看清風祭居雲的臉後,工藤新一立刻驚喜地說道:“你來得正好,他們在進行違法交易被我撞見……唔!”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風祭居雲伸手捂住了嘴,工藤新一疑惑地瞪大眼:“你乾森馬……”

“你是什麼人?不許動!”

沉浸在交易中的伏特加終於發現了不對,趕過來就正好撞見他大哥槍被奪走的一幕,當即二話不說掏出了槍對準風祭居雲。

然而被威脅的對象不僅沒有半點慌張,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沒有分給他。

風祭居雲加大手中力道壓製下工藤新一的掙紮後,嘴叼白紗,用空餘的一隻手熟練往眼睛上纏著的同時轉頭看向琴酒,含混問道:“你原本打算用什麼方法解決?”

琴酒愣了一下,答道:“毒藥。”

白紗虛虛地遮住了眼睛,風祭居雲草草打了個結,空出的手地手向琴酒討要。

“給我。”

“哈!問大哥要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大哥!你怎麼真給了!”

伏特加看著從兜裡掏出藥盒遞到對方手裡的琴酒,一雙眼睛瞪得幾乎跳出眼眶。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一言不合就拿槍結果了對方的冷庫大哥嗎?

更驚訝的還在後頭。

“幾顆?”

“一顆。”

“嗯。”

風祭居雲單手開盒倒出了一粒藥,轉過身看向被按住的工藤新一,卸去一部分力道的同時說道:“說,啊。”

工藤新一哪裡還能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你和他們是一夥——呃!”

風祭居雲卻已經趁機將藥塞進了他的嘴裡!

工藤新一立時瞪大眼,幾乎本能地想要去扣嗓子眼催吐,但風祭居雲已經預判了他的行動,先一步按住了他的下頜輕微一擰,膠囊順著喉管一路暢通地墜進了胃裡。

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燒了起來!

疼!

好疼!

每一塊肉、骨頭都在作痛!

工藤新一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啊!”

風祭居雲鬆開手,任由他的身體墜倒在地。

“接著。”

他轉身將藥盒跟博.萊.塔一起丟向琴酒,一聲招呼不打,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住……”

伏特加下意識地舉槍,卻挨了琴酒一個淩厲的眼刀,慌忙停手,眼睜睜看著風祭居雲消失在黑夜裡。

伏特加小小的眼睛裡有大大的不解:“Aniki?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要是他暴露了組織的秘密可怎麼辦?”

琴酒看了一眼青年消失的方向,嗤笑一聲,用篤定的語氣說道:“他不會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是道上混的?你認識他?”

“認識?不,隻是聽過他的事跡。”

“一夜屠殺百位異能者,讓日本異能組織缺失二十年斷層,穩坐特務科懸賞榜至今……”

伏特加一個手抖,槍掉落在地:“他、他、他是那位……”

琴酒摸出了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一雙如狼的碧眼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狂熱:“經多國異能組織聯合判定,日本唯一能被冠以超越者之名的存在——”

不遠處的公園,風祭居雲等到了會麵的對象。

“嗨嗨嗨,特特級咒術師五條先生在這裡熱烈歡迎神使風祭大人歸國!”

“歡迎歡迎!”

身形高大的白毛青年鼓著掌湊了過來,表情極儘浮誇,看得風祭居雲一臉嫌棄:“這一連串的定語聽著,可真叫人覺得惡心。”

五條悟攤手,無奈說道:“嘛,畢竟我看到的資料就是這麼寫的嘛。”

“所以雞掰貓這就是你放了我一個小時鴿子的原因?”

五條悟將手一攤,欠揍地說道:“我也不想的嘛,誰叫高層那群老橘子在得知你回來後就嚇得不行,死活拉著我不肯放,試圖說動我來對付你……”

“本大爺當然沒答應啦!”五條悟他話鋒一轉,突然道:“啊對了,風祭,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啊?我都忘了問了——”

“嗯?”

六眼傳來危險的預警,五條悟倏地回頭,驚駭發現一個少年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

他攥緊手中的一柄短刀,毫不遲疑地將它直刺向五條悟的眉心!

好似一場慘劇馬上就要發生。

卻在最後一秒,五條悟的身影猛地從原地消失,再現身時他已經閃現在十數米開外。

“竟然是天逆鉾啊,得虧我跑得快啊。”

五條悟摘下了墨鏡,一雙蒼天之瞳在看清了少年冷峻的臉龐後微微怔住。

像是等比縮小的熟悉模樣,勾得五條悟難以自抑地回想起了多年前那個盛夏,唇齒間也不受控地泛起了酸澀苦意。

五條悟不爽地砸吧砸吧嘴,道:“咩咕眯……是吧?和你老爹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啊。”

熟絡地仿佛下一句就要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禪院惠冷眼看他,沒有因他的話感到觸動。

手掌翻轉,將落空的天逆鉾刀刃對準了五條悟,一臉警惕地問道:“你想對他做什麼?”

五條悟一臉無辜地說道:“明明是風祭約得我!他沒有跟你說麼?”

“嗯,他說的沒錯。”風祭居雲對禪院惠頷首:“惠,我們算不上敵人。”

“知道了。”

禪院惠沒有多問,利落地將手裡的武器塞進纏繞在肩膀上的咒靈嘴裡。

五條悟瞪大眼,驚奇道:“這個咒靈現在歸你了?”話說出口又覺得很蠢:“也是,畢竟子承父業嘛。”

禪院惠卻沒有搭理他,而是將小心護著紙袋遞給了風祭居雲。

對方立刻激動:“啊,買回來了啊,真是謝謝小惠!”

看著紙袋上印著的卡通圖案,五條悟一雙眼睛都直了:“等等,這不是專供兒童的甜品嗎?還特意加了加雙倍椰果和果醬!”

“五條先生想吃都忍住了!風祭你竟然讓咩咕眯去買!真是卑鄙啊!”

風祭居雲聲音中帶著止不住的得意與自豪:“羨慕啊,那你也生一個孩子啊。”

“哼!才不羨慕呢!五條先生雖然沒有兒子,但可是有很多學生!”五條悟嘴硬道:“各個都不比咩咕眯差!”

“那他們會幫你去兒童專供買甜品麼?”

絕殺。

五條悟挺直的腰板差點沒被戳斷。

厚臉皮如他,也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無從狡辯,生硬地轉移起了話題:“風祭,我記得你上個月還在南美那邊吧?怎麼突然回國了?”

“還私底下約我見麵!”

不等風祭居雲回應,五條悟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為了在咒術界也來一次大清洗!”

他妄自揣測,妄自激動:“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一旁沉默著充當護衛者角色的禪院惠沒忍住,擠出一句:“真心疼你的學生。”

“為啥啊?”

禪院惠嫌棄地彆開頭:“碰到你這麼不著調的老師,真是倒了血黴。”

然而對此反應最大的卻是風祭居雲。

“呃……”

風祭居雲尷尬地看向禪院惠,無奈說道:“惠,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打算讓你去高專待兩年……”

少年驚得瞪大了眼:“……”

“意思也就是說咩咕眯要入學高專?那豈不是也得喊我一聲老師?”

被他揶揄的五條悟幸災樂禍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咩咕眯,倒血黴的滋味怎麼樣啊?”

禪院惠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回神:“父親?您為什麼會突然作出這種決定。”

風祭居雲也沒隱瞞,解釋起了此舉的用意:“因為惠從小到大都跟在我的身邊到世界各處奔波,身邊也沒有什麼能說得上話的人。”

“你還是個小孩子,太孤單了不好,我想讓惠多交一些同齡的朋友。”

禪院惠下意識否認道:“我不覺得孤單……”

風祭居雲卻聽出少年話裡蘊含的急迫,柔聲安撫道:“不是要拋下惠的意思哦,”

“這次回來,我打算在日本長居了。”

禪院惠微微瞪大眼,有些難以置信:“長居?您難道不打算找……”

“惠的教育也很重要啊。”風祭居雲詼諧地吐槽道:“總不能一家三口,連個高中文憑都湊不出來吧?”

在確認風祭居雲是認真的之後,五條悟一臉幸災樂禍。

“要是特務科和高層那群人知道這個消息,怕是以後睡覺都要留一隻眼睛放哨!”

“不過你早說是為了給咩咕眯入學,我就直接約在你家裡了。”

五條悟撅起嘴:“害得我還以為是要聊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特意找了人多遊樂園作為掩護。”

風祭居雲冷笑一聲,無情拆穿他的把戲:“難道不是因為這裡賣的甜布丁非常好吃?”

“嘖,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我可是要當咩咕眯老師的人!啊,說到這個。”

五條悟不要臉地湊到了禪院惠的麵前,笑得一臉蕩漾:“咩咕眯……”

“給我收斂點。”

風祭居雲推開了眼前炸炸呼呼的白毛腦袋,改口說道:“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不假,但在親自和你接觸過後,我對你的師德產生了質疑。”

五條悟一愣:“啊?”

“我家惠這麼乖巧,要是被你被帶歪了……”

望著眼前盤條亮順的少年,風祭居雲用平靜地語調說著血腥的話:“我怕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五條悟試圖自證:“哈?風祭你在開什麼玩笑,五條老師的教學能力那是有口皆碑的好吧!簡直就是金牌教師中的金牌教師。”

風祭居雲卻毫不客氣:“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也好意思的稱自己為老師?”

“嘖,那證件有啥用……”

風祭居雲沒理他,而是看向禪院惠:“所以,惠是怎麼想的呢?想去學校麼?就當是去玩玩,見識一下同齡人的生活。”

這個陌生的詞彙令禪院惠陷入了思考:“學校麼……”

風祭居雲伸手替垂眸的少年理順了調皮翹起的發絲,同時補充:“當然,如果這給惠造成了煩惱,惠也隨時可以回家,我永遠都在。”

五條悟也投去了期盼的目光:“求你了,咩咕眯~”

禪院惠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可以。”

因為這是風祭居雲的一番良苦用心,他不會辜負。

“太好了!”

五條悟一拍手,又湊到了禪院惠的麵前,這一次卻是一臉陰狠與囂張:“嘿嘿嘿,咩咕眯,你父親已經將你賣給了我,來,現在跟我喊……五條三三!”

“……”

禪院惠嫌棄地彆過臉,但因為風祭居雲在麵前,他克製了沒有動手。

五條悟不死心:“隻要你喊一聲,就算你把東京給炸了、把夜蛾校長的玩偶給點了、拿硝子的手術刀削蘋果,五條老師也保證你一定有畢業證拿!”

“所以叫一聲嘛,就叫叫一聲——嗷嗚!”

“你夠了。”

風祭居雲忍不下去,直接抬腳踹在撅起並亂扭的屁股上,他並沒有刻意收著力道,五條悟被直接踹的飛出去了十米遠。

世界清淨的同時,風祭居雲對禪院惠補充道:“惠可以不用把這個家夥當老師,不靠譜的混球,不值當尊敬。”

禪院惠受教地應了:“我記下了。”

“喂喂喂!我還在聽呢!”

五條悟又湊了回來,不過挨了一腳後,他明顯是學乖了,正色道:“走,咩咕眯,五條三三帶你去高專!”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將你介紹給我的好弟子們了!”

風祭居雲拍下了他去攬禪院惠肩膀的大手,道:“睜大眼睛看清楚好嗎?這都十點多了,誰會在這個點去入學?”

“還有,雞掰貓,有些話我要先說在前頭。”

風祭居雲正色道:“惠在高專的時間裡,如果有不長眼的敢將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你就做好提頭來見我的準備吧。”

“完全OK!五條先生拿性命擔保咩咕眯不會掉一根頭發!”

禪院惠也道:“我能保護好自己,您不用擔心……”

五條悟打斷他:“這都是老父親的一番真切的關心!就跟嫁女兒一樣,咩咕眯就體諒一下嘛!”

禪院惠神色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總覺得不對勁:五條悟這貨就不是會去顧忌彆人感受的人。

風祭居雲約定了時間:“明天九點,你來家裡接惠吧。”

“Yes sir!五條先生明天一定準時趕到!”

五條悟比了個心,風祭居雲嫌棄地彆過了頭:“嗯,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也不想在這個遊樂園待下去了。”

遇上命案也就罷了,還被觸發了異能。饒是風祭居雲,都覺得自己同這個遊樂園怕是與有點子犯衝。

眼見二人就要離開,五條悟難掩蠢蠢欲動的心,比了個心懇求道:“內個……咩咕眯,可不可以幫五條三三也去買一份兒童套餐……”

回應他是禪院惠驟然加快的步伐。

“呃!不給就不給嘛!為什麼要裝聽不見!隻留個後腦勺,這樣真的很傷三三的心啊!”

他哀嚎的聲情並茂,隻可惜二人都是鐵石心腸,連個眼神都欠奉。

但當二人一離開視野,五條悟就從被拋棄的苦逼角色中跳了起來。

他叉腰仰天長嘯,發出了反派笑聲:“可算讓老子逮到機會把失去的輩分找回來了!咩咕眯,嘿嘿,五條三三一定會好好教導你的!”

“hiahiahiahia!”

殊不知,他這一番豪言壯語被禪院惠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裡。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無語凝噎地問風祭居雲:“父親,我還能反悔麼?”

風祭居雲剛準備開口,卻突然和一個小孩撞了個滿懷。

慘遭縮小的工藤新一捂著撞痛的腦袋說道:“抱歉——”

“嗯?你穿的這身衣服,好像有點眼熟?”

頭頂傳來的熟悉聲音喚起了工藤新一可怕的回憶。

不要是他,不要……

他祈禱著,心如擂鼓,怔怔地抬頭——

風祭居雲略微躬身,滿臉驚奇地說道:“小偵探,原來是你啊。”

“不過,你怎麼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