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嗬!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樣話的人!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挑釁我的下場!”
琴酒人狠話不多地使出全力揮動棒球棍,但結果可想而知。
砰砰砰,棍棍到肉的聲音在小巷裡絡繹不絕,緊隨其後的卻不是慘叫,而是少年的震驚三聯。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疼?”
“你真的有打我?”
“還是說你沒吃飯?”
“草!”
琴酒額頭跳出青筋,竟氣得掰斷了手裡的棒球棍,他這次是徹底怒了!
“很好!是我低估了你,既然棒球棍打不死你,那就試試這個。”
他從風衣內襯口袋裡拔出了伯.萊.塔對準了工藤新一的腦門,手指觸到扳機上:“去死吧,偵探小鬼!”
就在工藤新一以為這次要交代時,一隻手從身旁探出直接奪過了琴酒手裡的槍。
“沒玩了是吧?”
“誰?”
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了二人一跳,兩道驚疑不定的視線齊齊望向手的主人——
陰影中,身穿浴衣的青年緩步走出走了出來,臉色發沉,灰翳的異色瞳中儘是怒意:“一次觸發,我可以算作意外不追究,結果你們還玩上癮了?”
“是你!”
在看清風祭居雲的臉後,工藤新一立刻驚喜地說道:“你來得正好,他們在進行違法交易被我撞見……唔!”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風祭居雲伸手捂住了嘴,工藤新一疑惑地瞪大眼:“你乾森馬……”
“你是什麼人?不許動!”
沉浸在交易中的伏特加終於發現了不對,趕過來就正好撞見他大哥槍被奪走的一幕,當即二話不說掏出了槍對準風祭居雲。
然而被威脅的對象不僅沒有半點慌張,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沒有分給他。
風祭居雲加大手中力道壓製下工藤新一的掙紮後,嘴叼白紗,用空餘的一隻手熟練往眼睛上纏著的同時轉頭看向琴酒,含混問道:“你原本打算用什麼方法解決?”
琴酒愣了一下,答道:“毒藥。”
白紗虛虛地遮住了眼睛,風祭居雲草草打了個結,空出的手地手向琴酒討要。
“給我。”
“哈!問大哥要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大哥!你怎麼真給了!”
伏特加看著從兜裡掏出藥盒遞到對方手裡的琴酒,一雙眼睛瞪得幾乎跳出眼眶。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一言不合就拿槍結果了對方的冷庫大哥嗎?
更驚訝的還在後頭。
“幾顆?”
“一顆。”
“嗯。”
風祭居雲單手開盒倒出了一粒藥,轉過身看向被按住的工藤新一,卸去一部分力道的同時說道:“說,啊。”
工藤新一哪裡還能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你和他們是一夥——呃!”
風祭居雲卻已經趁機將藥塞進了他的嘴裡!
工藤新一立時瞪大眼,幾乎本能地想要去扣嗓子眼催吐,但風祭居雲已經預判了他的行動,先一步按住了他的下頜輕微一擰,膠囊順著喉管一路暢通地墜進了胃裡。
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燒了起來!
疼!
好疼!
每一塊肉、骨頭都在作痛!
工藤新一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啊!”
風祭居雲鬆開手,任由他的身體墜倒在地。
“接著。”
他轉身將藥盒跟博.萊.塔一起丟向琴酒,一聲招呼不打,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住……”
伏特加下意識地舉槍,卻挨了琴酒一個淩厲的眼刀,慌忙停手,眼睜睜看著風祭居雲消失在黑夜裡。
伏特加小小的眼睛裡有大大的不解:“Aniki?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要是他暴露了組織的秘密可怎麼辦?”
琴酒看了一眼青年消失的方向,嗤笑一聲,用篤定的語氣說道:“他不會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是道上混的?你認識他?”
“認識?不,隻是聽過他的事跡。”
“一夜屠殺百位異能者,讓日本異能組織缺失二十年斷層,穩坐特務科懸賞榜至今……”
伏特加一個手抖,槍掉落在地:“他、他、他是那位……”
琴酒摸出了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一雙如狼的碧眼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狂熱:“經多國異能組織聯合判定,日本唯一能被冠以超越者之名的存在——”
不遠處的公園,風祭居雲等到了會麵的對象。
“嗨嗨嗨,特特級咒術師五條先生在這裡熱烈歡迎神使風祭大人歸國!”
“歡迎歡迎!”
身形高大的白毛青年鼓著掌湊了過來,表情極儘浮誇,看得風祭居雲一臉嫌棄:“這一連串的定語聽著,可真叫人覺得惡心。”
五條悟攤手,無奈說道:“嘛,畢竟我看到的資料就是這麼寫的嘛。”
“所以雞掰貓這就是你放了我一個小時鴿子的原因?”
五條悟將手一攤,欠揍地說道:“我也不想的嘛,誰叫高層那群老橘子在得知你回來後就嚇得不行,死活拉著我不肯放,試圖說動我來對付你……”
“本大爺當然沒答應啦!”五條悟他話鋒一轉,突然道:“啊對了,風祭,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啊?我都忘了問了——”
“嗯?”
六眼傳來危險的預警,五條悟倏地回頭,驚駭發現一個少年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
他攥緊手中的一柄短刀,毫不遲疑地將它直刺向五條悟的眉心!
好似一場慘劇馬上就要發生。
卻在最後一秒,五條悟的身影猛地從原地消失,再現身時他已經閃現在十數米開外。
“竟然是天逆鉾啊,得虧我跑得快啊。”
五條悟摘下了墨鏡,一雙蒼天之瞳在看清了少年冷峻的臉龐後微微怔住。
像是等比縮小的熟悉模樣,勾得五條悟難以自抑地回想起了多年前那個盛夏,唇齒間也不受控地泛起了酸澀苦意。
五條悟不爽地砸吧砸吧嘴,道:“咩咕眯……是吧?和你老爹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啊。”
熟絡地仿佛下一句就要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禪院惠冷眼看他,沒有因他的話感到觸動。
手掌翻轉,將落空的天逆鉾刀刃對準了五條悟,一臉警惕地問道:“你想對他做什麼?”
五條悟一臉無辜地說道:“明明是風祭約得我!他沒有跟你說麼?”
“嗯,他說的沒錯。”風祭居雲對禪院惠頷首:“惠,我們算不上敵人。”
“知道了。”
禪院惠沒有多問,利落地將手裡的武器塞進纏繞在肩膀上的咒靈嘴裡。
五條悟瞪大眼,驚奇道:“這個咒靈現在歸你了?”話說出口又覺得很蠢:“也是,畢竟子承父業嘛。”
禪院惠卻沒有搭理他,而是將小心護著紙袋遞給了風祭居雲。
對方立刻激動:“啊,買回來了啊,真是謝謝小惠!”
看著紙袋上印著的卡通圖案,五條悟一雙眼睛都直了:“等等,這不是專供兒童的甜品嗎?還特意加了加雙倍椰果和果醬!”
“五條先生想吃都忍住了!風祭你竟然讓咩咕眯去買!真是卑鄙啊!”
風祭居雲聲音中帶著止不住的得意與自豪:“羨慕啊,那你也生一個孩子啊。”
“哼!才不羨慕呢!五條先生雖然沒有兒子,但可是有很多學生!”五條悟嘴硬道:“各個都不比咩咕眯差!”
“那他們會幫你去兒童專供買甜品麼?”
絕殺。
五條悟挺直的腰板差點沒被戳斷。
厚臉皮如他,也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無從狡辯,生硬地轉移起了話題:“風祭,我記得你上個月還在南美那邊吧?怎麼突然回國了?”
“還私底下約我見麵!”
不等風祭居雲回應,五條悟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為了在咒術界也來一次大清洗!”
他妄自揣測,妄自激動:“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一旁沉默著充當護衛者角色的禪院惠沒忍住,擠出一句:“真心疼你的學生。”
“為啥啊?”
禪院惠嫌棄地彆開頭:“碰到你這麼不著調的老師,真是倒了血黴。”
然而對此反應最大的卻是風祭居雲。
“呃……”
風祭居雲尷尬地看向禪院惠,無奈說道:“惠,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打算讓你去高專待兩年……”
少年驚得瞪大了眼:“……”
“意思也就是說咩咕眯要入學高專?那豈不是也得喊我一聲老師?”
被他揶揄的五條悟幸災樂禍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咩咕眯,倒血黴的滋味怎麼樣啊?”
禪院惠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回神:“父親?您為什麼會突然作出這種決定。”
風祭居雲也沒隱瞞,解釋起了此舉的用意:“因為惠從小到大都跟在我的身邊到世界各處奔波,身邊也沒有什麼能說得上話的人。”
“你還是個小孩子,太孤單了不好,我想讓惠多交一些同齡的朋友。”
禪院惠下意識否認道:“我不覺得孤單……”
風祭居雲卻聽出少年話裡蘊含的急迫,柔聲安撫道:“不是要拋下惠的意思哦,”
“這次回來,我打算在日本長居了。”
禪院惠微微瞪大眼,有些難以置信:“長居?您難道不打算找……”
“惠的教育也很重要啊。”風祭居雲詼諧地吐槽道:“總不能一家三口,連個高中文憑都湊不出來吧?”
在確認風祭居雲是認真的之後,五條悟一臉幸災樂禍。
“要是特務科和高層那群人知道這個消息,怕是以後睡覺都要留一隻眼睛放哨!”
“不過你早說是為了給咩咕眯入學,我就直接約在你家裡了。”
五條悟撅起嘴:“害得我還以為是要聊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特意找了人多遊樂園作為掩護。”
風祭居雲冷笑一聲,無情拆穿他的把戲:“難道不是因為這裡賣的甜布丁非常好吃?”
“嘖,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我可是要當咩咕眯老師的人!啊,說到這個。”
五條悟不要臉地湊到了禪院惠的麵前,笑得一臉蕩漾:“咩咕眯……”
“給我收斂點。”
風祭居雲推開了眼前炸炸呼呼的白毛腦袋,改口說道:“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不假,但在親自和你接觸過後,我對你的師德產生了質疑。”
五條悟一愣:“啊?”
“我家惠這麼乖巧,要是被你被帶歪了……”
望著眼前盤條亮順的少年,風祭居雲用平靜地語調說著血腥的話:“我怕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五條悟試圖自證:“哈?風祭你在開什麼玩笑,五條老師的教學能力那是有口皆碑的好吧!簡直就是金牌教師中的金牌教師。”
風祭居雲卻毫不客氣:“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也好意思的稱自己為老師?”
“嘖,那證件有啥用……”
風祭居雲沒理他,而是看向禪院惠:“所以,惠是怎麼想的呢?想去學校麼?就當是去玩玩,見識一下同齡人的生活。”
這個陌生的詞彙令禪院惠陷入了思考:“學校麼……”
風祭居雲伸手替垂眸的少年理順了調皮翹起的發絲,同時補充:“當然,如果這給惠造成了煩惱,惠也隨時可以回家,我永遠都在。”
五條悟也投去了期盼的目光:“求你了,咩咕眯~”
禪院惠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可以。”
因為這是風祭居雲的一番良苦用心,他不會辜負。
“太好了!”
五條悟一拍手,又湊到了禪院惠的麵前,這一次卻是一臉陰狠與囂張:“嘿嘿嘿,咩咕眯,你父親已經將你賣給了我,來,現在跟我喊……五條三三!”
“……”
禪院惠嫌棄地彆過臉,但因為風祭居雲在麵前,他克製了沒有動手。
五條悟不死心:“隻要你喊一聲,就算你把東京給炸了、把夜蛾校長的玩偶給點了、拿硝子的手術刀削蘋果,五條老師也保證你一定有畢業證拿!”
“所以叫一聲嘛,就叫叫一聲——嗷嗚!”
“你夠了。”
風祭居雲忍不下去,直接抬腳踹在撅起並亂扭的屁股上,他並沒有刻意收著力道,五條悟被直接踹的飛出去了十米遠。
世界清淨的同時,風祭居雲對禪院惠補充道:“惠可以不用把這個家夥當老師,不靠譜的混球,不值當尊敬。”
禪院惠受教地應了:“我記下了。”
“喂喂喂!我還在聽呢!”
五條悟又湊了回來,不過挨了一腳後,他明顯是學乖了,正色道:“走,咩咕眯,五條三三帶你去高專!”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將你介紹給我的好弟子們了!”
風祭居雲拍下了他去攬禪院惠肩膀的大手,道:“睜大眼睛看清楚好嗎?這都十點多了,誰會在這個點去入學?”
“還有,雞掰貓,有些話我要先說在前頭。”
風祭居雲正色道:“惠在高專的時間裡,如果有不長眼的敢將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你就做好提頭來見我的準備吧。”
“完全OK!五條先生拿性命擔保咩咕眯不會掉一根頭發!”
禪院惠也道:“我能保護好自己,您不用擔心……”
五條悟打斷他:“這都是老父親的一番真切的關心!就跟嫁女兒一樣,咩咕眯就體諒一下嘛!”
禪院惠神色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總覺得不對勁:五條悟這貨就不是會去顧忌彆人感受的人。
風祭居雲約定了時間:“明天九點,你來家裡接惠吧。”
“Yes sir!五條先生明天一定準時趕到!”
五條悟比了個心,風祭居雲嫌棄地彆過了頭:“嗯,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也不想在這個遊樂園待下去了。”
遇上命案也就罷了,還被觸發了異能。饒是風祭居雲,都覺得自己同這個遊樂園怕是與有點子犯衝。
眼見二人就要離開,五條悟難掩蠢蠢欲動的心,比了個心懇求道:“內個……咩咕眯,可不可以幫五條三三也去買一份兒童套餐……”
回應他是禪院惠驟然加快的步伐。
“呃!不給就不給嘛!為什麼要裝聽不見!隻留個後腦勺,這樣真的很傷三三的心啊!”
他哀嚎的聲情並茂,隻可惜二人都是鐵石心腸,連個眼神都欠奉。
但當二人一離開視野,五條悟就從被拋棄的苦逼角色中跳了起來。
他叉腰仰天長嘯,發出了反派笑聲:“可算讓老子逮到機會把失去的輩分找回來了!咩咕眯,嘿嘿,五條三三一定會好好教導你的!”
“hiahiahiahia!”
殊不知,他這一番豪言壯語被禪院惠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裡。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無語凝噎地問風祭居雲:“父親,我還能反悔麼?”
風祭居雲剛準備開口,卻突然和一個小孩撞了個滿懷。
慘遭縮小的工藤新一捂著撞痛的腦袋說道:“抱歉——”
“嗯?你穿的這身衣服,好像有點眼熟?”
頭頂傳來的熟悉聲音喚起了工藤新一可怕的回憶。
不要是他,不要……
他祈禱著,心如擂鼓,怔怔地抬頭——
風祭居雲略微躬身,滿臉驚奇地說道:“小偵探,原來是你啊。”
“不過,你怎麼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