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 就一直幸福的在一起吧~(1 / 1)

春剛複 情入骨 餘波洛 4049 字 12個月前

第二日天氣極好,萋卉依舊開門做生意。

“呦,什麼時候張姑娘的生意還做到山越家裡了?”說話人是吳家的一位小姐,萋卉沒有和孫策拜訪吳家,對這位小姐也不認識。

萋卉拿著調好的胭脂,遞給祖家的少夫人,祖家的侍從顯然已經準備發難了,少夫人臉色也不好看。

萋卉拍拍少夫人的肩安撫,示意自己會解決。

“您有什麼需要的?我給您拿。”萋卉不知對方背景深淺,試探著問。

“我們小姐光顧你家生意,是你的福氣,整個丹陽,誰不知道我們吳家。”那小姐的丫鬟首先發難。

“原來是吳家小姐,照顧不周,還請多擔待。”萋卉賠著笑臉,想到吳家和孫家的關係,心裡有些不耐煩。

“張姑娘,你說,這個顏色,孫策將軍會不會喜歡?”那位小姐生的一副江南女子模樣,這句話明顯是說給萋卉聽的。

“吳姑娘不妨試試這個,這個顏色更襯氣色。”萋卉沒什麼表情,更不屑於和小丫頭爭風吃醋。

那吳家的小姐,試了幾個顏色,最後一塊也沒買,萋卉看著她離開,長舒了一口氣。

“妹子,你未免太好脾氣。”祖家少夫人放下手裡的胭脂,站在萋卉身邊,她買過很多胭脂,萋卉給她的服務長了祖家女眷很多顏麵,自然和萋卉也算是相熟。

“應該的。”萋卉依舊笑吟吟,看不出什麼情緒。

事情發生在那天下午,萋卉在調色,孫策的親衛跑進來。

“張姑娘,少主在山穀練兵,遇伏了。”

“誰的人?是不是丹陽宗師祖郎?”萋卉在賭。

“是,吳家小姐也在。”親衛說著,聲音弱了下去。

萋卉有些無語,“在這兒彆添亂。”

萋卉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去了祖府,她近些日子的經營,為的就是今日。

見到祖家夫人時,萋卉哭的梨花帶雨。

“妹子,彆哭,怎麼了和我說說?”祖夫人拉過她。

“夫人,不瞞您,妹子想請您幫個忙。”萋卉依舊擦眼淚。

“什麼忙,你隻管說。”

“您家大帥擒了我心上人,孫策來此地實屬無奈之舉,聚兵也是汝南袁氏的主意,伯符全然無意冒犯。”萋卉,說著,跪了下去。

恰巧此時祖郎母親來了前廳,她本就對萋卉有好感,走進來問:“怎麼了?”

少夫人將萋卉扶起,又把事情和老夫人說清楚。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你曾給了我們祖家臉麵,這件事不難。”

老夫人說著,命令管家去把祖郎找回來。

萋卉道謝,心裡忐忑的回了家。

“大帥,老夫人讓您回去。”祖郎府上侍從對著祖郎說。

“什麼事?”祖郎騎馬站在山上,俯視著山穀裡的困兵。

“老夫人沒說,隻是讓您回去。”侍從答道。

祖郎勒馬,“告訴孫策,下次來丹陽,就沒這麼幸運了。”說完,便撤兵回了府上。

孫策看著圍兵撤下,自己本就不多的人馬處境更加艱難,心裡戚戚然。

“伯符哥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吳家的小姐帶著哭腔,臉上多了幾道淚。

孫策沒說話,點頭送她回了回吳家。

吳家對這位大小姐格外上心,孫策與舅父寒暄告彆,便往萋卉的住處走,他穿著紅衣,腰腹的傷口血液與衣服融在一起。

“少主,少主你可算回來了。”親衛迎著他,扶著他進了屋子。

“張姑娘呢?”孫策麵色不大好看。

“她從祖家回來,又去了藥鋪,讓我在這等你。”親衛為孫策倒了一杯水。

“少主,我不是故意打擾張姑娘的,我去吳府,但是他們也沒不敢冒進,都知道祖郎在這一帶的勢利,無奈才來了這裡。”親衛聲音弱了下去。

孫策擺手,不再深究,但心裡對萋卉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他說不好,就像是萋卉必須在他身邊,他不知道怕萋卉離開是因為自己的愛,還是因為怕萋卉為彆人所用。

萋卉進門時,孫策赤著上身擦著傷口,腰腹的刀傷血淋淋。

“彆動,我來吧。”萋卉放下藥,拿過藥布。

孫策看著桌子上的藥和藥方,“謝謝你。”

萋卉笑笑,“不客氣孫將軍。”語氣裡都是調侃,她心裡是有不安的,但依舊想表現得輕鬆些。

孫策覺得自己有些沒麵子,不再說話。

“接下來什麼打算?”萋卉包紮著傷口,問他。

“你有什麼打算?”孫策反問她。

“好問題,孫將軍已經把我當周公瑾了!”萋卉拍拍手,把衣服給孫策披上。

“借著這次機會,去找袁術,兩個目的:一是要回孫老將軍舊部,二是蟄伏,彆看袁術和劉表爭荊州,他可小氣著呢,他最大的心病是袁紹。”萋卉拿出兄長張紘的信,放在孫策麵前。

張紘的信中內容,無非是報孫家人平安,還有勸誡孫策蟄伏。

孫策看了信,對萋卉說,“你們張家人,學了什麼術,竟有些料事如神的本事?”

孫策話裡有話,意指萋卉結識祖郎家眷之事。

萋卉聽得出來,突然對孫策有種周瑜奪舍的感覺。

這些拐彎抹角的話,以前的孫策是不會說的,也許是兩人之間不再是單純的情意,多了江山社稷,就多了幾分彆的味道。

“我學了什麼術?你孫伯符是個不信鬼神的人,我學的術也能入得孫將軍法眼?”

萋卉拿著香爐,放在孫策的桌案上。

剛要轉身,卻被孫策一手摟住抱在懷裡。

“我看看是什麼邪術?”孫策力氣大,一手禁錮著她身體,一手放下書,掐著萋卉腰上不多的軟肉。

“你的傷!”她掙紮的幅度很小,怕碰疼他,邊說邊躲。

“小傷,不用擔心。”孫策一本正經的解釋,不再動她,她便窩在他懷裡,安靜看著他看書。

“曹操要打徐州,你知道吧?”萋卉的記憶裡,這一年,是曹操為父報仇屠城的時間點。

孫策嗯了一聲,點點頭,沒什麼表情,這個時代的殺戮和戰爭,對他來說是一種手段。

“我想,你去了袁術那裡,我就回江都,過我的逍遙日子。”萋卉見他沒什麼情緒,話鋒一轉,說了件平常事。

“幫我好好看著仲謀、尚香。”孫策心不在焉的囑咐道,他眼睛在書上,但卻看不進去一個字。

萋卉嗯了一聲,孫策抱著她,回了床上,傷口還是痛的,但他隻是皺了皺眉,沒發出聲音。

“你說讓我留意曹操,曹操現在,果真不同往日。”孫策躺在外側,拉著她的手,說道。

“曹操在北,你往南,更何況還有袁氏、劉家,不必憂慮。”萋卉安慰他,心中倒是有些唏噓。

不知幾年後的官渡之戰,又是何情景,她今天能從祖郎手中救下孫策,那日後呢?

曆史會不會按照既定走下去,今天祖郎之事她的介入是冥冥之中的閉環?還是變數?

曆史的細節令人恐懼,一切也都不得而知。

“孫策,答應我,彆再受傷了。”萋卉撫摸著他腰腹傷口的邊緣。

萋卉心裡有些亂,她對孫策,究竟是有愛的,哪怕他傷過她,她知道他的苦衷,她可以說服自己接受。

但這些愛裡,又多了些自保的味道,她從兄長口中得知江東士族的擔憂,也知道自己□□吉利用的事實。

依靠孫策,也許是最優解,恰巧,孫策愛她。

“嗯,這次是意外,沒有下次了。”孫策回答得乾脆,轉頭吻了吻她額頭。

那幾時日孫策養傷,閉門謝客,在萋卉的院子裡生活,也算是自在。

隻是舅父吳景時不時就派人來“慰問”,無非是傷勢和軍情。

孫策被問的煩了,便站在小樓上,拿著萋卉院子裡曬得杏核扔門外的侍從,讓他趕緊回去彆廢話。

院子是萋卉近期做生意買下的,閉了店,沒有人打擾,他們兩個人在這小院裡也算是神仙眷侶。

萋卉站在院子裡的樹下,罵著孫策的小孩行徑,“孫伯符,你再扔我買回來的杏核,我就把你那些兵器都扔進灶台燒火!”

那些杏核是萋卉特意買來曬乾的,為的是裡麵的杏仁,她愛杏仁鎮痛安神的功效。

孫策收了手,看著她站在桃樹下,桃花紛紛揚揚的落下,竟然有想欺負她的衝動。

“彆生氣嘛,我錯了。”說著,孫策從小樓走下,捏著她的臉。

“孫策,我不理你了!真討厭!”說著,轉身坐在樹下石凳上。

“真生氣啦?我不是覺得他們太討厭了嗎?打擾我們過~日~子~”孫策故意把過日子幾個字尾音拖得很長。

“你就胡謅吧!”萋卉有些羞赧,掐著孫策手臂。

“我哪有?這不是過日子?長這麼大,還沒過過這麼自在的生活,何況,還是依靠女人!”孫策說得理所當然,還有些得意。

萋卉被他逗笑,又斂了斂神色,“那你能放下一切,就這麼生活嗎?”

孫策看著她的眼神有閃躲,轉身背對著她,幽幽說道:“不知道,現在不能,以後也許就能了。”

萋卉苦笑,自顧自喝茶,不再說話。

那天傍晚狂風驟雨,萋卉看著窗外被打落的桃花和折掉的樹枝,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孫策,你也幫幫我吧。”萋卉躺在塌上,散著頭發,對坐在身邊的孫策說。

不隻是看書看的久了,還是對這句話未來得及反應,孫策看著紅燭下的她,竟然有些呆滯。

她不再和他講話,起身跪在孫策麵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吻著他的唇。

那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卻像是屋外的電閃雷鳴一般,讓彼此腦中有了電光火石的瞬間。

孫策一隻手覆在她的腦後,手指透過發絲,摩挲著她最敏感的皮膚。

本是她主動親吻,最後自己卻成了沙灘上的魚,拚命掙紮著呼吸,汲取空氣中的氧氣。

孫策見她臉紅紅的,便放開了,笑著摸著她的嘴角,“再幫幫你?”

她低著頭沒說話。

孫策說罷,又吻了上來,溫柔的,像是安撫她的情緒。

孫策的手有長年習武的繭,他摸著她的背,順著脊骨一路向下,到腰間時,手掌覆在了她的腰上,踏實的觸感,讓她覺得她可以在孫策這裡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