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佐似乎知道了自家兄長安排這場比賽的目的。
雙方交換場地時，小佐笑嘻嘻地抱了一下越前，“加油，小龍馬。我們還有勝利的機會。”
一個人要接對手兩個人的球，小王子幾乎要累癱了，汗水滴滴答答沿著鬢發流下來。
大石和菊丸比越前的情況好一點兒。
“大石，今天的比賽好累，感覺比以前連打兩場比賽都累。”
大石也感覺到身體被拉扯。
越前打過來的每一個球似乎都是瞄準了他和菊丸的極限，需要他們調動所有體能。
菊丸很嫉妒小佐。
兩隊錯身時，他往小佐身上一趴，抱怨，“小佐，我好累。”
小佐笑著在他翹起的發尾拍了拍，聲音誠意十足又敷衍。
“我相信小菊，你強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
菊丸似乎被他這句話鼓舞了，一下子活力滿滿跳起來，滿臉自信，握拳，“我覺得小佐你說得對！”
比賽繼續。
黃綠色的網球從高空落下，砸在邊線上，迅速彈起，向著場外飛射。
越前攔截不及。
小佐正在最遠的另一處邊線。
已經是賽點了。
大石菊丸贏了這一局，比賽就能結束了。
網球場的所有人，除了手塚兄弟，都以為比賽要結束了。
一隻淺紫色的球拍突然出現在網球飛射的畢竟之路上。
被人用力甩出的網球拍帶著足夠的力量截住了這一球，並且將之打了回去。
網球場上所有人的視線一分為二，一半兒看向飛回去的網球，一半兒看著那隻截住網球的球拍。
是手塚部長的網球拍。
掉在地上，會摔壞的吧？
小佐用事實告訴他們想多了。
淡紫色的球拍落地之前，手柄被牢牢抓住。
“5：5，雙方平。”
乾的聲音將所有人驚醒。
青學網球社的正選們幾乎同時把目光投向了網球場上的小佐。
小佐剛才甩出球拍接球的動作怎麼做出來的？
太帥了！
目光赤誠熱切。
小佐回頭看向兄長，用目光詢問比賽持續時間。
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結束這場比賽？
大石菊丸越前應該已經被拉到身體極限了，不然越前不可能反應不過來，漏接這一球。
“比賽到此為止。”
手塚發話。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菊丸躺在網球場地上，四肢大張，手裡的球拍鬆了，落在身邊。
大口地呼呼喘氣，菊丸幾乎要睜不開眼。
“比賽終於結束了——”
大石和越前也不比菊丸好多少，隻是比菊丸倒下去的動作委婉了一些。
越前躺在小佐腳邊，伸手扯他的褲腳。
小佐蹲下身。
小王子眼神明亮，“你剛才的招式叫什麼？怎麼做到的？能教我嗎？”
小佐笑著在他身邊盤腿坐下，幫他按摩極限運動後的身體。
“嘶——嘶——疼——”
越前不想喊疼，太丟臉了，但真的太疼了。
他把臉埋在胳膊下麵。
小佐並沒有因為他喊疼就停手，做完了一整套。
“回家泡個熱水澡，明天就沒事兒了。你今天還能回家嗎？讓阿桃送你吧。”
越前想轉過身不理會他的“調侃”，但身體不爭氣。
被小佐按摩完，他全身上下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排好人照顧大石菊丸和越前，小佐等著哥哥洗澡換好衣服，和網球社的其他人再見。
“哥哥，哥哥——”
小佐跳上手塚自行車的後座，趴在兄長後背上，邀功。
“哥哥，哥哥，我做得是不是很棒？……”
看著遠去的手塚兄弟，不二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手塚真是幸福，弟弟乖巧嘴甜還粘人。
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個倔強愚蠢的弟弟……
“不二……”
菊丸靠在不二身上，疲憊讓他的聲音都軟軟的。
不二收回亂飛的心緒，扶住菊丸。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嗯，不二是好人。”
菊丸笑著在好友身上蹭了兩下，發了一張好人卡。
因為加了一場比賽，今天回家時間比往常晚了一些。
落日餘暉如同碎金灑在路上，風吹來河道上吹來，帶著花香，還有濕氣。
路上要經過一段上坡路和下坡路。
小佐在後座上不安分，一路上嘰嘰喳喳，把一天的事兒講給手塚聽。
手塚不知道弟弟為什麼總能遇到這麼多可說的事，但他喜歡聽。
到上坡路了。
“哥哥，加油！”
小佐在後座上，大聲給他加油。
“哥哥最棒！”
下坡時，小孩兒在後座上站起來，張開雙臂，聲音興奮快樂。
“哥哥，哥哥——”
小佐來青學上學後，手塚感覺每天的時間都快了不少。
急匆匆的，像是偷溜一樣。
“哥哥！”
小佐的聲音透出慌急。
手塚還沒反應過來，被小佐抱住了腰，帶著他從自行車上翻下來，向著旁邊滾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在他們跳車後，那輛陪伴了手塚兩年多的自行車被無形的力量拋上了高空，被劈開了一刀，支離破碎地掉下來。
手塚看不見，聽不到，但他猜到發生了什麼。
“小佐？”
他轉頭看向抱著自己的弟弟。
小佐扶著哥哥站起，笑著安撫。
“我以為五條老師放棄我了，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哥哥安心……”
小佐看向河道邊，臉上笑容不變。
“隻是例常的訓練項目。老師通常會在旁邊看護，不會出事。”
準一級。
五條老師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自行車連帶其他東西都在剛才的攻擊中損壞了，裡麵有哥哥的網球拍，還有課本……
二十歲的昳麗青年從小佐的身體脫出，黑色長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
小佐拉下束發的發帶。
藍色的發帶係在手塚手腕上。
這是一件保護類咒具。
“哥哥等我一會兒，應該很快就能結束。”
手塚知道幫不上忙，不想成為累贅。
忍不住擔心，“小佐……”
“哥哥安心。”
小佐笑著，在手塚腳下的地麵畫了一座六芒星陣，看著光芒將手塚籠罩住，心裡安定下來。
“很快就能結束了。”
他轉身，麵向河道邊的那隻準一級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