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小佐身體上吃得很滿足。
五條老師有錢大方，選的餐廳又有品味又美味。
半路上，秋本泉接了一個電話，急匆匆離開了，爽約了今天的晚餐。
五條悟開了一罐可樂，遞給小佐。
小佐接過來拿在手裡，他對香草口味之外的其他味道不太感冒。
兩人此刻正在東京高塔頂層餐廳更上層，東京高塔塔尖。
小佐被五條悟拎著上來的。
“我還是國中生，小孩子不能在外麵太晚，會被家長教訓的……”
小佐小聲兒咕咕噥噥，保證五條悟絕對聽得到。
“我失戀了，你陪我散散心不行嗎？”
五條悟隨便找了條理由懟給小佐。
小佐看著他，嘴巴開開合合十幾次，沒敢在老虎頭上擼毛。
隻是沒有眼鏡遮掩，圓亮的大眼把內心情緒透露得明晃晃，就差拿著大喇叭對著五條悟喊。
但——
五條老師這樣說了，小佐也隻能“捧場”。
“對方真不識好歹！五條老師這麼帥，那人是瞎子嗎？”
五條悟使勁兒點頭，附和。
“就是就是，我這麼帥的男人哪裡找？對方就是瞎了！”
一大一小對某位“不識好歹”的瞎子口誅筆伐。
慷慨激昂。
表露了“衷心”，小佐可憐巴巴地看著五條悟。
“五條老師能帶我下去嗎？我該回家了，這個點兒，已經是睡覺時間了。”
東京高塔這麼高，他沒有相關術式，爬下去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要花些時間。
況且，如果沒有征得身邊這位“五條悟大魔王”的同意，小佐能想得到是什麼樣的後果。
為了生存，臉可以不要的，低聲下氣，討好賣乖是常規操作。
或許是剛才的同仇敵愾讓五條悟的“良心”跳了一下，沒有為難小孩兒，拎著小孩兒的後脖頸從高塔上直接跳下來。
身體在接近地麵三公分時突然靜止，然後穩穩站在地麵上。
疾衝的高壓讓小佐有些不適，想吐……
看著小孩兒臉白白的，五條悟連不多的惻隱心都沒動。
咒術師的身體，不會這麼差，左右死不了，隻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能用反轉術式把人救回來。
小佐理順了氣息，恭恭敬敬地跟白毛教師道彆，走到路邊伸手攔車。
不是節假日，出租車很多，不到兩分鐘，就有一輛車在小佐身邊停下來。
小佐拉開車門，準備再一次跟白毛教師道彆。
卻看到剛開的車門，一道風經過，出租車後座上，白毛教師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腦子懵了一瞬，小佐的腦子還算轉得快。
“五條老師想坐這輛車？我再打下一輛好了。”
說著，準備把車門關上，被某不良白毛教師一把薅進車裡。
“今夜我無家可歸，小佐收留我吧。”
小佐心裡鬥爭了十幾秒，決定把白毛教師帶回家。
如果不能遂某人意，今夜他恐怕沒覺可睡了。
一路無話。
白毛教師安靜地讓小佐有些不適應，卻識趣地沒有開口詢問。
手塚家客廳還亮著燈，溫暖的燈光像在靜候晚歸的家人。
小佐在玄關換了鞋，轉過玄關就看到了客廳沙發上的兄長。
“哥哥在等我。”
小佐走過去，趴在兄長懷裡，在手塚脖子上蹭了蹭，像隻未長大粘人的貓兒。
“嗯。怎麼回來這麼晚？”
手塚握了握弟弟的手，感受掌心的溫度。
說完這句話，似有所覺，手塚從沙發上回頭，看到跟在小佐身後進來的五條悟。
白毛教師笑嗬嗬地打招呼。
“手塚哥哥，晚安。”
小佐向兄長介紹白毛教師的身份。
“小健的朋友，在高專裡麵當老師的。今天晚上來家裡借住。”
教師的身份，在手塚這裡有種天然濾鏡。
小佐提到是“小健的朋友”，手塚也明白五條悟的“身份”。
手塚從沙發上起身，端正規矩地行了個見麵禮，“老師晚安，請放心在家裡住下。有招待不周之處，請儘管指點。”
看著麵前規矩板正的手塚，五條悟表現得很隨和。
“客隨主便，手塚君客氣，叨擾了。”
弟弟歸家，手塚的心安定下來。
揉揉弟弟的腦袋，“天晚了，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
小佐抱著人，胡亂蹭了兩下，仰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哥哥也去睡吧。我來照顧五條老師就可以了。”
手塚跟白毛教師打了招呼，上樓休息。
“五條老師想睡那間客房？”
小佐領著人往客房方向走。
手塚人不多，家裡常備著兩三間客房，手塚媽媽每天都會打掃。
小佐選了一件最大朝陽的房間，拉開房門，清新的味道衝破夜色的涼意彌漫過來。
讓開門口位置，“五條老師看看這間怎麼樣？乾淨寬敞舒適。”
這間客房確實如同小佐所說，乾淨寬敞舒適。
五條悟對住所要求不高，大房子住過，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宿舍和教師宿舍也住過，跋除咒靈時，餐風宿露也是常有的事。
進門時，白毛教師順手把小孩兒也提溜進來。
“五條老師……”
小佐被輕拿輕放，丟在客房的地板上。
五條悟坐在客房的床頭，四肢修長的他探身過來看著蹲坐在地上的小佐。
“小佐總是對我這麼客氣，帶著小心翼翼。你很怕我嗎？”
墨鏡半落，露出一雙如晴空浩瀚碧海深邃的蒼藍眼眸。
五條悟不經意流出的強者威壓，讓小佐努力艱難地才能挺直脊背，索性放鬆身體擺爛，盤腿彎腰坐在地上，仰頭看他。
“五條老師很強大。心裡麵應該有點兒喜歡我，那種見獵心喜，對於潛力強大的後輩的欣賞喜歡……”
五條悟看著他，等他的下文。
小佐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是因為五條老師很強大，如果不喜歡我也就罷了。我就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五條老師是不是想過？等我國中畢業，就推薦我去東京咒術高專進修，你親自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