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小混混(1 / 1)

域界再臨 風滾蟹 4201 字 2個月前

男子失去平衡,踉蹌了一下。

“嘿!你誰啊?”另一個人衝上來,揮拳就打。

寧枝側身避過,右手隨即彈出一記直拳,正中對方腹部。那人顯然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人會來這麼一手,捂著肚子後退了兩步。

這一下雖然隻用了三分力,但架勢和準頭都透著專業的味道。平日裡的拳擊訓練可不是白練的。

“你……”領頭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寧枝神色平靜,站在少年身前,手上保持著格鬥的預備姿勢:“要繼續嗎?”

三個人麵麵相覷,卻礙於麵子不願就這麼離開。

“這條街上到處都是監控,”她補充道,指了指街角的攝像頭,“你們想被錄像拍下群毆未成年人的畫麵嗎?”

其實那個探頭早已損壞,但現在距離足夠遠,還有晨霧遮擋,唬人足夠了。

三人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剛才這女人露的那一手已經讓他們心生忌憚,現在又是攝像頭,確實不值得鬨大。

“晦氣。”領頭的啐了一口,狠狠瞪了寧枝一眼,最終帶著人悻悻地離開了。

少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在邁步時腳下一軟。寧枝下意識伸手扶住他,觸手冰涼一片。

“沒事吧?”她問。

少年仰起臉,眼裡噙著淚水,卻倔強地搖搖頭。

他想站穩,但雙腿發軟,整個人都在發抖。

【天啊!快救救他!】

【彆讓他倒下!他會死的!】

少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像一張紙一樣。他努力想說什麼,卻最終脫力暈倒。

寧枝本能地接住他單薄的身體。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少年呼吸微弱得幾乎要消失。

“隻能幫人幫到底了。”她輕聲說著,把少年扶了起來。

看來房子的事,今天隻能暫時放一放了。

公寓對麵,診所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

寧枝推開玻璃門,風鈴聲驚醒了打盹的老醫生。

他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她背上的少年身上時頓了頓,連忙起身:“枝枝啊,你咋來了,這孩子是怎麼了?”

“劉醫生,這是我在路邊遇到的小孩,他暈倒了。”她輕聲說。

診療床的被單泛著消毒水的氣息,寧枝小心地把少年放在上麵。床單太硬太涼,少年下意識蜷縮了一下,單薄的身子像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

【這孩子感覺好可憐,救救他】

【但是有一說一,末世將至,帶個小拖油瓶...】

那些詭異的紅色彈幕在眼前閃過,寧枝神色未變,觀察著少年的情況。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不可聞。劉醫生簡單檢查後神色稍緩:“體溫有點低,但沒什麼大礙。就是營養不良,加上很久沒進食,身體虛弱了。先打瓶葡萄糖吧。”

護士去做輸液準備時,劉醫生走到枝枝身邊說道:“這小孩我看他骨齡應該也不小了,但這模樣甚至不如十一二歲的小孩健康,枝枝你是在哪兒撿到他的啊?”

寧枝起身為護士讓位,靠在牆壁說:“老城區那邊,我看到他的時候還在翻垃圾桶。”

“哎呦,真是太可憐了”劉醫生露出心疼的神情,“和我孫女差不多大,但這過得也太慘了。”

劉醫生是一個年過60的矮個禿頂小老頭,年輕時在省醫院做主治醫師,那些年也是一表人才,後來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就想更多的時間與家人在一起,索性辭了繁忙的省醫院職務,在這個小地方開了個診所,悠悠閒閒也是十多二十年的日子了。

前些年,寧枝愛上玩極限運動,總把自己搞得一身青紫,那段時間經常到診所,也就和劉醫生關係近了起來。

銀針刺入皮膚的瞬間,少年的睫毛輕顫,像被驚擾的蝴蝶。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帶著幾分迷茫。

“沒事的。”寧枝在床邊坐下,輕聲安慰,你營養不良,需要打點葡萄糖,很快就好。”

少年怯生生地看著她,又看了看手背上陌生的針頭和輸液管,眼中閃過一絲抗拒。那神情不像是害怕疼痛,倒像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孩子,叫什麼名字?”老醫生翻開病曆本,輕聲問道。這麼多年行醫,他見過太多被遺棄和虐待的孩子,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柔到了極點。

“離昭。”少年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落在棉絮上,“我叫離昭。”

“父母的聯係方式呢?”寧枝問。

離昭搖搖頭,垂下眼簾:“我沒有父母。”

那聲音平靜得不像一個孤兒在談論自己的身世。

寧枝心裡一揪:“那其他家人呢?或者學校老師的電話也行。”

“我不知道什麼是學校。”離昭低著頭,指尖無意識地捏著那件洗得發白的校服外套,“這個衣服是在一個廢棄的房子裡找到的。我也沒有其他家人。”

【可憐的孩子,父母都...】

【不對勁,一個人類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學校是什麼】

寧枝看了眼那些飄過的紅色彈幕,心中多了一分疑惑。她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多大了?”

“多大?”離昭眨了眨眼,“我...我不知道。”

這回連老醫生都忍不住皺眉:“你之前一直在哪裡生活?總有人照顧你吧?”

離昭咬著下唇不說話,隻是緊緊攥著那件校服的衣角。

“那我幫你聯係警察吧。”寧枝說,“他們會幫你找到安身的地方。”

“警察是什麼?”離昭抬起頭,眼神純淨得不帶一絲雜質。

“就是會把你帶走,然後幫你登記信息,為你安排住所的好人。”她解釋道。

“帶走?”離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手拉住寧枝的衣袖,輸液管裡的液體都開始倒流,“不要!求求你不要趕走我!”

他掙紮著想坐起來,情緒太過激動,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

護士連忙調整輸液速度,給他量了量血壓。

“這孩子……”老醫生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幾分心疼,“遇到什麼事了吧。”

夜色漸深,葡萄糖一滴一滴落下,像是在為黑夜計時。寧枝看著熟睡的少年,思緒有些複雜。

她掃了眼病曆本上護士記錄的數據:體溫偏低、血壓偏低、心率偏慢。種種指標都顯示這個孩子的身體狀況很差。

她見過不少流浪兒童,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連警察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能活到這麼大,卻對最基本的常識一無所知?

輸液結束時已近午夜。寧枝付了醫藥費,又背著睡熟的離昭回到家裡。

書房的折疊床雖然簡單,但總比診所的診療床要暖和些。

把少年安置好後,她站在門口看了會。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漏進來,照在少年蒼白的小臉上。他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就像那些被遺棄在街角的小動物。明明那麼害怕,卻還要強撐著一個人活下去。

回到客廳,寧枝拿起手機。

先給中介打了個電話:“喂,王姐。對,我想看看老城區那邊的房子。明天上午九點?好的,我到時候直接去和您彙合。”

掛掉電話,猶豫再三,她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是刑警隊嗎?我這裡發現了一個流浪兒童,需要你們幫忙安置……”

書房裡,原本閉著眼睛的離昭悄悄睜開眼睛,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目光中不再有任何害怕的情緒,黝黑深邃,有什麼思緒在其中翻滾。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住了最後一點蹤跡,隻剩下昏黃的路燈在黑暗中閃爍。

-10月31日-

大清早警察就上門帶著離昭走了。

寧枝回想起離昭走時,眼中的淚光,心裡還是有點堵。

她覺得自己多少還是遺傳了幾分母親的性格,耳根子軟、心也軟,如果不是小時候遇到的那位知心小姐姐,恐怕現在的自己還真會如彈幕所言,成為一個大聖母。

看看時間,9:30,差不多了。

寧枝帶上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按照約定前往老城區。

因為讓附近的車行把車拖去檢查了,所以寧枝隻能乘坐公車前往,陸天華這種人必須多加提防,她甚至考慮直接換輛車,不過得看買了房子後剩餘多少。

今日天氣還算晴朗,寧枝看著車窗外,Y城有非常多的銀杏樹,每到11月左右城市道路兩旁都是金燦燦一片,格外壯觀。

今年的銀杏樹葉卻掉落得格外早,明明還是10月底,卻已經隻剩光禿的枝乾。

到達老城區時,房屋中介的王姐已經等在路邊。

寧枝剛下車,穿著一身大紅色襖子的王姐就堆著笑迎了上來:“您就是寧小姐吧,我是超便宜中介的王姐。”

寧枝點頭,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看看金竹路19號那棟老宅。”

“好好,你放心,寧小姐”王姐從襖子的內包裡掏出一串鑰匙晃蕩著說,“這個片區的鑰匙我都帶上了。”

寧枝跟著王姐往金竹路19號走去,王姐熟悉路線,很快就看見老宅出現在道路儘頭。

王姐從那串鑰匙上取下一個很有些年代感的黃銅鑰匙,她一邊走著一邊回頭跟寧枝講:“寧小姐,那棟房子真不是我吹,雖然看著有些老舊,但當初可是一戶有錢人家在住。”

寧枝回想起昨天透過窗戶看到的室內空間,不置可否。

走到老宅門前,王姐用黃銅鑰匙打開掛在鐵門上的條形鎖鏈,又說道:“後來這戶人家出國了,當時要價高,一直沒人買,之後官方拆遷計劃擱置,也就沒人來這邊買房了。”

“寧小姐,你彆怪王姐多嘴哈,雖然這房子好,但這周圍的配套設施都很落後了,要逛街買衣服都有個10公裡路,”王姐語氣裡帶著幾絲不理解,“你這麼年輕,咋想著來這邊買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