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1 / 1)

從雙胞胎的魔爪逃脫的卡利斯塔沒有來地感到心悸,雖然她也不敢保證他們愚蠢的惡作劇不會用在自己身上。

但韋斯萊的怪人還少嗎?他們的弟弟看上去也是個悶頭青。

她小心踏過高低不一的台階,遠處的打人柳正在躁動——不知道是被哪個不長眼的一年級惹怒。

“站住,瓦格泰爾。”尖細的聲音像根鋼針插在卡利斯塔的耳膜上,她撇過頭去——沙菲克和她的隨從(羅齊爾已經失去她的名字),叉著腰來勢洶洶地立在小山坡的頂端。

“有何貴乾。”

“你怎麼敢在眾目之下掃我的臉麵。”

卡利斯塔明白了所有事情,沙菲克,一款霍格沃茨出品的全自動麻煩製造機。作為一個混血,生活在這樣的巢穴中免不得會被自勉高貴的東西擠兌——掃了大小姐的麵子就像是比把獨角獸的毛拔光還要惡劣的事。但好在自己心態經過千錘百煉後是出奇的好,不然隨便來件破事估計要被氣得鬱鬱寡歡。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沙菲克。” 她撇向沙菲克身後忠誠的奴隸。“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羅齊爾一樣跪下來舔你的腳。”

“我搞不明白埃弗裡怎麼會喜歡過你?如此呃,普通…甚至還散發著一股窮酸味。”沙菲克挺直了胸膛,她要比卡利斯塔矮2英寸,卻隻有站在台階上才能俯視她——好像在宣告著這位混血巫師你天生就低人一等。

羅齊爾加重了這個詞,“窮酸味!”

“彆自以為是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東西!”遲鈍的隨從繼續重複著。

“彆打斷我說話!盧比·羅齊爾!”她朝著身側隨從下達命令,“給我按住她!”

卡利斯塔沒有蠢到傻乎乎地杵在原地被批,在沙菲克念到第二句台詞她已經跑出了二裡地,不給主仆二人留任何反應時間。

她目的明確,火急火燎地朝著眼前的打人柳衝去。被打人柳大人狠狠鞭撻還是被沙菲克動“私刑”,她選前者——大家都彆活了。

“愣著乾什麼?追啊!”

唰——!!枝條在風中快速破開一道縫隙,將空氣批成兩半直挺挺地朝著卡利斯塔的眼前襲來。

她立刻臥倒,卻鬆懈不了因為而後便是接連不斷襲來的攻擊。她能感受到打人柳因為無知的侵略而火冒三丈,被卡利斯塔躲過去的枝條都重重地打在身後那不怎麼敏捷的隨從上。羅齊爾好像跳了一首疼痛的踢踏舞,抱怨道:“這很疼!艾麗卡。”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沙菲克站在外圍卻也顫顫巍巍幾番嘗試也輕易不敢踏入打人柳的領地,於是從口袋掏出了魔杖。“門…門牙賽大棒!”

一道橙黃色的光從尖端迸發出來,被卡利斯塔側身一斜躲了過去——好巧不巧這魔咒打在了打人柳樹乾上。此時更加激起一層難以平息的驚濤駭浪…

攻擊來得越加猛烈,從後端偷襲的藤蔓像是出氣般得在卡利斯塔的小臂上劃出一道紅痕,她吃痛,嘴上也不饒過沙菲克:“眼睛沒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忽然視野天旋地轉,一股無端的力氣將她硬生生拽倒在地上,自己的後衣領被什麼東西銜住了。眼前三人的景象被拉遠,成為一團模糊的光點。濕熱的鼻息打在後脖頸上,卡利斯塔瞬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像個屍體一樣被拽這走,一直到眼前一片黑暗。四周的景象快速倒退,屁股底下冰涼又光滑——她意識到自己進入了某種地道。

砰!隨著從脊椎骨傳來的劇痛,旅程結束。

卡利斯塔蜷縮在臟兮兮的地板上將口鼻掩在臂彎間。巨大的動靜揚起無數的灰塵將房間的景象模糊。她禁不住發出幾聲斷斷續續的咳嗽,卻像是隻鴨子在喉嚨裡下了蛋。

她猙獰著地上爬起,環顧四周的殘破不堪——被劃爛的牆紙,腐爛的木地板,塌陷的床…還有像飄著頭皮屑的危險空氣。

以及眼前那條她都快忘記了的黑狗。它此時此刻的姿態比自己還像個人,端坐著俯視像條弗洛伯毛蟲一樣滾在地板上被塵埃嗆得連連咳嗽的女孩。如果不是卡利斯塔心臟強大,怕早就再次昏厥在此,被人發現時估計屍體都臭了。

她顫抖著開口,卻回避著那雙怪異的發光的眼睛。總覺得沒有哈利在身側和它獨處有些古怪,畢竟那樣的好態度不是對自己而言的。“呃…謝謝你。”

黑狗沒有回應,隻是安靜地耷拉著兩塊耳朵趴在地毯上。眼皮也不抬一下,自顧自地假寐——或許也是覺得眼前的人對他毫無威脅。

!!

突然一雙不安分的大手逼近,它猛地弓起身子,從脊背到尾巴處的皮膚一激靈。

當西裡斯瞪大了眼——眼前的女孩正趴著,微微帶著卷度的黑發一晃一晃得觸及它濕漉漉的鼻尖,而溫暖的手心正從腦袋頂一路暢通無阻滑到尾椎骨的位置。

此刻迎來的是溫暖的芳香,含著冷泡茶的濕潤,和樹枝上結出的第一顆柑橘的酸澀。

隻是一瞬,柔弱的氣息便被房間內鋪天蓋地的陳舊、蕭條、破敗掩過去。

感受酥酥麻麻的觸感像電流一般進入自己的皮膚,四處亂竄之後再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西裡斯覺得這樣的感覺不賴——如果對方不再嘗試窺探自己的內心,索性任由小女孩去。

最主要的是:她對哈利很不錯。

心念著,黑狗似乎是放下了森嚴戒備,舒舒服服地調轉腦袋又換了個側躺的姿勢,準備享受服侍。

“嘿嘿,我的技術不錯吧——”卡利斯塔總算是證明了自己的親和力不比哈利差。“我可會照顧燕尾狗了。不過你還挺…營養不良的。”瞧著是比人還要高的大體格,摸著卻是瘦骨嶙峋的。

脊骨透過薄薄的肌膚和短短的毛發,她能感受到每一個凸起在指縫間略過。

“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沒有預告,這話滑溜溜地滾出來時,西裡斯已然頓感不妙,卻來不及阻止事情的走向了。

不知天高的女孩已經悄然繞到了身後,指姆捏著尾處一挑就將毛茸茸的尾毛撩起——將底下的美麗景色看了個精光。

她拉長語調,為這一宏偉壯闊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奧~是小男孩啊~”言罷甚至直接上手戳著那垂下的兩顆長毛的氣球。

“汪汪汪——”黑狗羞憤地不連斷的控訴生吵得卡利斯塔捂住了耳朵,人完全不把這冒犯當回事。

如果他現在不是這樣一副任人拿捏的形態,或許臉上、耳朵、脖頸能熟得能直接割下來上餐桌。大名鼎鼎的西裡斯·布萊克年輕的時候殺了好幾個食死徒,人到中年還能從攝魂怪眼皮子底下逃獄,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每天啃死老鼠度日,靜候複仇時機——而現在自己臣服在一個小女孩的手心下,自己的貞潔就也被這麼輕易地摘了去。

要問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幾來歲的小姑娘耍流氓什麼感覺…西裡斯可能悶不出來一坨大的。

是自己早已經和社會脫節,還是說現在的女孩本該這麼的大膽和自由?曾經詹姆都花了六年才讓莉莉答應和自己約會!

他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將此事翻篇過去——和以前受的屈辱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也犯不著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計較…

卡利斯塔見著這狗神色是一變又一變,如果它是條白色的狗紅暈應該會更加明顯。“你知道嗎?我在書上閱讀過有關於犬科類絕育過程。伯恩斯女士,奧當然,那個麻瓜界非常有權威的動物學家說絕育對於動物健康來說非常有益。”

這明晃晃的威脅,更是如同後媽的巴掌一樣毫不留情麵。

“汪!!”

西裡斯覺得自己胯下生風,背後逐漸溢出冷汗。到此時卡利斯塔嗤笑一聲,仿佛是為自己的惡作劇得逞而飄飄然:“放輕鬆,我隻是在開玩笑。”

“汪!!”

並沒有“人”覺得好笑,他也並沒有想要原諒她的打算。兩三下跳到高高地櫥櫃上,把屁股對著外麵。卡利斯塔難得夾著嗓音,就像哄著剛出生的幼獸。“彆生氣,我下次給你帶雞腿,好不好?” 一來二去,西裡斯還是吃下卡利斯塔畫的大餅被哄了下去。

她繼續用力地搓了錯毛茸茸的大腦袋,總覺著這地方陰森森的,於是站起身來摸索著朝屋外走去。而直到轉過身識清這間屋子的全貌和底細,嚇得腿軟差點沒站住腳,跌倒在房門前。

散發著陰險,邪惡與黑氣,所有的窗戶被覆上一層厚重的灰塵,屋頂上還破了個大洞,幾塊瓦片搖搖欲墜。

啪嗒一聲,從天而降地摔在卡利斯塔的麵前。烏鴉從屋頂飛過,一人一狗呆滯在門前。

“咳咳咳咳咳——”我去,這不是那個全英國最著名的鬨鬼的尖叫棚屋嘛?卡利斯塔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你小子還挺會找地方。”

“汪哈——”黑狗呲著個大牙炫耀自己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