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錄製了，我擔心你時差倒不好，所以就沒打。”餘生擺擺手為自己辯解：“不是膩了，也不是嫌麻煩。”
聽完解釋的季方知撩了把頭發，解開電子門鎖心情愉悅地走了進去：“下次不許這樣了。”
“那我以後還能打嗎？”餘生跟在後麵合上門，彎著腰換拖鞋：“但是我這段時間會比較忙，應該沒什麼機會看手機。”
“嗯？”聽到這話季方知轉過身：“怎麼個忙法？”
餘生支著頭仔細想了想：“可能是早上八點去實驗室，晚上十點多回吧。”
C-WTZI特效藥研發的還算順利，在M國已經有了四年的技術積累，回國後的兩個月對於關鍵技術的研發速度以及順利程度都遠遠超出了心理預期。按照這個速度，根本不需要一年，最多再有一個月，特效藥就能問世。
隻是不知道M國那邊研發進展到了什麼程度，那群隻看重利益，哪邊給錢多先乾哪邊活的人應該不會比自己更快吧？
“那你這段時間準備怎麼吃飯？”季方知自然地開口。
“還和以前一樣啊。”換好鞋的餘生開始集中精力，全神貫注地解被季方知包的過於嚴實的羽絨服，沒仔細想就開了口：“在科研所吃飯。”
剛說出口，一股不對勁立刻攀上心頭，餘生猛地抬頭，隻看見季方知已經邁開腳步徑直走向廚房。
每走一步，心頭怒火更盛，季方知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餘生氣死。
從餘生上個月把工資全部交租後，在外麵工作的他天天在飯點還要抽出幾分鐘去給餘生點外賣，點的還必須是純天然,無添加有機食品，每頓葷素還要合理搭配，生怕那個脆弱的洋娃娃再給胃吃出什麼毛病。
就這樣堅持幾天後最先叫停的居然是餘生，說什麼厭倦了外賣味道，要自己做飯。
於是他就從每天飯點點外賣進化成了每隔幾天點點兒蔬菜水果、牛羊肉蛋奶，定時送貨上門。這貼心的服務，每每下單季方知都會感慨餘生命好，碰上自己這麼個大好人，這不得給她的胃養的好好的。
現在這家夥說她天天都在科研所吃飯？錢哪來的？自己的菜又哪兒去了？科研所那飯能比得過他費儘心思，精挑細選的純天然無公害食材，能比得過他花大價錢，飯費都快趕上餘生房租的外賣嗎？
科研所有誰在啊，天天想著去科研所吃飯？！
“彆！”餘生飛身擋在冰箱前，羽絨服扣子隻解了一半，在充滿暖氣的屋子裡，熱的整張臉滿是紅色。
季方知無情地扒拉開餘生，果斷地拉開全開門大冰箱，上下四層真的是乾乾淨淨啊，唯一在冷凍櫃剩下的雪糕和速凍餃子還長的分外眼熟，一看就是自己走前買多了沒吃完扔冰箱的。
季方知點了點雪糕的數量，怒火堪堪下去了幾分，行，還帶點兒腦子，知道不能吃雪糕。
“解釋一下？”季方知半蹲下身，貼心地替麵前熱得快紅透了的人脫下羽絨服：“我的菜呢？你彆告訴我是你給一個不剩的全部吃完了。”
“好吧。”明白在劫難逃的餘生坦誠道：“分給鄰居了。”
“我不是不想做，是我太忙了，每次才剛做一頓，你下一批食材就送過來了。”餘生悄悄合上冰箱門：“我又不能跟你說不要給我點了，我要在科研所吃飯。”
“為什麼不能說？”季方知不解。
“我如果說了你就不會繼續給我點了啊。”餘生無辜道：“不給我點的話你就不會主動和我發消息。”
“一直這樣下去，不出幾天，你就會把我忘得乾乾淨淨。”
“嘖嘖嘖。”季方知看著似乎受了多大傷害的餘生感歎道：“你不去演苦情戲真的可惜。”
“彆在科研所吃飯了，把你那私房錢省著點兒用。”季方知打了個哈欠，帶著困意開口：“這兩周我休息，我給季方有送飯順便給你帶一份。”
“真的？”餘生睜了睜眼，眼底是藏不住的驚喜：“會不會太麻煩了？其實我在科研所吃也沒問題。”
“又不是專門去給你送。”季方知心虛推開麵前的餘生，慢悠悠往房間走：“季方有嘴刁，我是給她送，順便給你捎上一份。”
臥室門緩緩合上，末了還鑽出一句：
“下個月房租上漲，好好珍惜你這個月最後的私房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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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科研所，季方知才知道餘生口中的忙指的是一天到晚泡在實驗室，真不看手機的忙。
“喲，哥你今天怎麼來看我了。”季方有興奮地跑到門口，來接她那過不了門禁進不去的哥。
“我這幾天休息，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季方知帶著口罩，陰沉的表情很好的被口罩遮住：“餘生呢？”
“放心放心，你碰不到她的，我老師天天忙的要死，這會兒還在實驗室待著。”季方有狗腿似的從季方知手中接過飯盒：“咦，怎麼有兩份。”
“有一份是她的。”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實在沒辦法隻能喊季方有下來接的季方知在聽到回答後聲音輕快了點，怪不得打電話，發消息都不回，原來忙成這樣。
“哦……啊？！！”季方有瞪大眼睛：“哥你倆不是有仇嗎？你那天不還說她逼著你談戀愛嗎？”
“你們兩個誤會解除了？”季方有湊到季方知跟前：“還是你對我老師芳心暗許了？”
“我去，真的啊哥？”看到邁著長腿往前走，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的季方有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小跑上前：“哥，選我做軍師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競爭壓力有多大。”
“喜歡上我老師太正常了，她真的優秀到爆炸，人長得漂亮，智商高，性格還好，你都不知道科研院院長天天請我老師吃飯，生怕她哪天撂挑子不乾直接跳槽。”
“我們科研所的實習生有什麼不懂的都喜歡問她，我本來以為我老師會煩死，結果你知道她有多好嗎，她真是一個一個回答啊，我們都快愛死她了嗚嗚嗚。”
“但是哥你光靠送飯是拿不下我老師的。”一通真情實感抒發完對餘生的愛後的季方有看著飯盒幽幽開口：“這麼老土的追人方法，你們娛樂圈還在用嗎？”
“雖然你現在在追求者這一陣營來的很晚，但是憑借你的有錢、有顏——”季方有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審視季方知一番：“還有身材，勉強可以把你放在第一位。”
“等等！！！哥！”仔細審查發現了驚天大秘密的季方有長叫一聲：“我發現你和那個白月光有幾分相似誒！”
“穩了！你長得像他啊哥，這是優勢，你這上位的幾率是大大增加啊。”
“我宣布，你可以是是第一了，衝呀哥！追到我老師，你就踏上人生巔峰，功德圓滿了啊！”
看到季方有一個人激情澎湃，季方知隻是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第一個屁，他可不是什麼追求者，誰喜歡餘生啊，就是看她太可憐了，胃不好，又沒錢吃飯，自己是心腸太軟見不得她生病才選擇過來送飯的好嗎？隻是送個飯而已，算什麼追求。
還有，什麼白月光啊，憑什麼說和他相似就穩了。人已經去世了，最多隻能說是曾經。
季方有就是對餘生濾鏡太重了，隨便路過一個人都覺得是在對她老師圖謀不軌。
“到了哥，這是我老師辦公室。”季方有指了指門，憂心仲仲：“你有提前跟她說過你要來給她送飯嗎？你不會被趕出去吧哥？”
“我看過你們的節目，我覺得你們好像還沒熟到可以到對方工作單位送飯的地步。”
季方知一個眼刀甩過去：“閉嘴。”
順帶底氣不足的接了一句：“你老師快愛死我了。”
季方有滿臉黑線地拿起飯盒就要走，不想跟自信男溝通。
“等等。”剛走兩步就被叫住，來自親哥的迷人嗓音從後方傳來：
“你拿錯了，放回來。”
季方有怒了：“什麼拿錯不拿錯的，這兩份難道不應該長得一模一樣嗎？”
“總不會是你專門根據我們兩個的口味做了不同的兩份飯吧？”
“當然不是。”季方知拿起剩下的飯盒換走了季方有手裡的那個：“你吃飯不挑，給你的是邊角料。”
季方有一臉憋屈地站在門口看著季方知大搖大擺的進了她老師的辦公室，好啊！太有心機了季方知！我要咒你被趕出來！
餘生的辦公室比想象中還要整潔，不對，也不能用整潔兩個字來形容，因為整間辦公室幾乎沒看到一點帶有個人色彩的東西，樣板房似的空蕩。
季方知將手中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毫不客氣地坐上餘生的辦公椅，兩條長腿大咧咧的交叉在一起，舉起手機點開餘生的朋友圈。
空空如也……
無趣。季方知放下手機，沒過幾秒又重新拿起，打開百度搜索：不發朋友圈的人是什麼性格。
還沒等結果出來，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你回自己辦公室還敲什麼——”季方知邊說邊拉開門：“……門。你是？”
門外的人同樣提了個飯盒，在看到季方知時明顯愣了幾秒，隨即探頭往裡看：“不好意思啊，餘老師在裡麵嗎？我在餐廳給她帶了飯。”
“她不在。”季方知開口，眼神卻沒從麵前的人臉上挪開。怎麼感覺這個男人這麼熟悉呢？
“噢噢。那麻煩您讓開一下，我把飯先放進去。”
季方知點點頭，身形卻未動半分，場麵馬上要略顯尷尬時，一道聲音解救了這一局麵。
“季……”發現旁邊還站著彆人的餘生立刻咽下了後兩個字：“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發現餘生先喊的是自己，一直看的也是自己的季方知心情很好地開了口：“不早了，你再晚來一點兒從家裡給你帶的飯就要涼了。”
一旁站著的林揚聽到這話訝異地看了兩人一眼又一眼。
“你們？”林揚遲疑著開口，最終還是看向餘生問道：“老師這是你男朋友？”
餘生猶豫了一下，想起季方知千叮嚀萬囑咐的合約要求，不甘心地開口：“不是，這是我親戚，今天不上班過來給我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