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1 / 1)

“爺爺!你終於醒了!”乖孫顧星俞一個箭步衝到董天輝病床前,關切溢出眼底:“快告訴我們四樓怎麼去,我的好爺爺!”

其餘四人一臉黑線地看著單膝跪地,雙手緊捧著董天輝手的顧星俞,齊齊彆開了眼。

“我想起來發生什麼了。”病床上的董天輝長歎了口氣,“我那不爭氣的養子一直在背著我乾這種事,還趁我神誌不清騙我簽下了合同書。無論實驗體是自願還是非自願,人體研究都是反人類的。”

董天輝伸出枯枝般的手,似在回憶一樣,摸索著拍下病床扶手下方的按鈕:“還要麻煩你們替我去毀掉摧毀器,‘心連心’就靠你們了……”

隨著董天輝按下按鈕的動作,病房儘頭的牆壁竟緩緩打開,赫然漏出一部電梯。

“好家夥,原來上樓的電梯在這。”齊煜楞楞地看著空間寬敞,足以容納下一整個手術擔架的電梯驚歎到道。

“董爺爺……”安夏頓了頓:“董爺爺就這樣一直被迫看著無數的研究體送往四樓嗎……”

一陣沉默,季方知率先開了口:“看來有時候生病不見得是一種壞事。”

“我們趕緊進電梯吧。”餘生看了眼又睡過去的董天輝,接著季方知的話說。

電梯直直停在了四樓,透過打開的電梯門,得以窺見門外一片死寂,靜到呼吸聲清晰可聞。

“服了啊!怎麼又不給亮啊!”顧星俞死死抓住季方知的衣服,躲在季方知身後哀嚎:“節目組能不能當個人,多交點電費。”

餘生拽了拽顧星俞,妄圖把快要爬在季方知身上的人拽走:“能不能有點出息,自己看看給季方知衣服拽成什麼樣了。”

顧星俞毫不客氣地回懟:“那又怎樣,有本事你也抱,我們方知可不是誰都讓抱的~”

黑暗中餘生的目光沉了沉,這種玩笑話怎麼聽著讓人這麼不舒服呢?顧星俞果然欠揍,後悔初中沒多揍幾頓了。

當事人季方知一聲不吭,隻是乾脆利落“啪”的一聲,摁下電梯外的開關,在亮起的燈光中無情地對著爬在身上的顧星俞開口:“下來。”

餘生得意地挑挑眉,趾高氣昂地從被傷透了心的顧星俞身邊走過,對著生滿鐵鏽搖搖欲墜的大門就是一踹。

季方知:???

顧星俞渾身一抖:不是吧,我沒惹她啊?

安夏:我靠,我姐好帥。

齊煜:完蛋,姐又要挨罵了。

餘生無辜地攤開手:“你們信我,這門、這鎖都鏽成這樣了,不踹沒法開。”

季方知頓了頓,率先淡定開口:“對,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個門上麵寫了‘請踹我’。”

踹你大爺啊踹,我怎麼沒看到呢?顧星俞在沒人注意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兄弟你怎麼護餘生護成這樣,你們絕對有鬼。

門內是一架一架排列的整整齊齊的架子,上麵碼著密密麻麻的文件袋。

季方知隨手拿下一個文件袋解開,摸出其中幾頁紙:“這是……病人信息?”

“池水女 27歲,入院時間:2015年1月5日 出院時間:2017年1月5日”

齊煜也打開了手邊的文件袋:

“左立德男 60歲,入院時間:2015年1月5日死亡時間:2018年6月4日 死亡原因:自然死亡 ”

“李智男 26歲,入院時間:2015年1月5日 出院時間:2018年3月20日”

“這記錄的病人信息也太簡單了吧,就隻記錄個性彆、年齡、入院時間、出院時間就沒了?”安夏震驚地開口:“病症也不寫一寫?”

餘生奇怪地看了眼文件袋:“就這麼幾行信息,用得了這麼多頁紙嗎?”

“用不到。”季方知抖了抖手中的幾頁紙:“後麵每一頁都隻打了一行字‘詳細信息請在研究室電腦資料庫查詢’。”

餘生沉默了幾秒,淡淡吐出兩個字:“費紙。”

“對麵的研究室打不開啊。”齊煜噔噔跑到門外,黑漆漆的一片,透過全透明玻璃,隻能看到儀器的開關發著瑩瑩藍光。

“我連門都沒找到在哪。”

“什麼?”顧星俞難以置信地跑出檔案室:“這怎麼連門都沒有?”

餘生伸出手,從電梯口開始沿著玻璃牆壁一寸一寸摸過,沒走兩步就發現了不同——這是,一道細縫?如果不是摸得夠仔細,這麼小的縫足以讓人忽略過去,更彆說是隻拿肉眼去看。

餘生皺了皺眉,手指沿著細縫向上摸索,一直到身高極限處也沒摸到終點。果然,大門就在這!

“快來,門在這裡!”餘生喊了一聲,卻發現身邊總共隻有四個人:“安夏呢?”

齊煜摸了摸細縫,頭也不抬地回答:“安夏還在檔案室,不知道還在找什麼。”

餘生同情地望了眼過分仔細,整張臉幾乎貼在玻璃牆上仔細觀察細縫的齊煜,耳邊傳來顧星俞幽幽的聲音:“這小子回去絕對要挨經紀人罵,怎麼這麼沒心眼呢。”

“是啊,專門給安排的CP怎麼能連女主角都不管呢。”餘生搖搖頭,這種官方CP的福氣齊煜不要能不能送給她和季方知啊。

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在腦中肆意覬覦的季方知非常毫不在意地瞥了眼身前說著“悄悄話”的兩人,舌尖頂了頂腮幫,說吧,你們倆接著說吧,到時候被罵的還是你們。

“對了!”餘生猛地抬起頭:“芯片!”

“會不會是用芯片來打開。”

餘生突然間的轉頭嚇了季方知一跳,像是背後偷偷說彆人壞話被當事人當場抓包一樣,季方知心虛到表情差點就沒控製好:“有、有可能。”

“對哦!一直聽你們說那個平安芯片”齊煜把臉從玻璃牆上挪開,興奮開口:“快讓我看看到底長什麼樣。”

季方知從口袋裡拿出芯片,在二樓還是晶藍色的芯片現在竟是灰蒙蒙的失去了所有光亮。

“不,不是晶藍色的嗎?”顧星俞震驚地開口:“這怎麼還會掉色呢?”

餘生也呆滯了幾秒:“它不會沒電了吧?”

“它不是用來供電的嗎?”

季方知看著手裡跟塑料一樣的東西扯了扯嘴角:“可能四樓有某種切斷這種能源的信號吧。”

那現在該怎麼辦?!

四個人麵麵相覷,每個人的腦袋上都齊唰唰地冒出這一行字,無聲勝有聲。

“看我發現了什麼!”一陣沉默中,檔案室裡傳來了自動消失了許久的安夏的呼喚。

一個不同於其他牛皮文件袋的純黑色的文件袋被安夏提在了手裡,封口處是一個大大的“禁止打開”封條,文件袋上還用紅色蠟筆寫上了:“千萬不要打開!!!如若打開,後果自負”的字樣。

“我總覺得檔案室不會這麼簡單隻放一條那麼明顯的線索,所以我在大家出去的時候又仔細看了看房間。”安夏用手指了指倒數第二排架子:“我在那排架子頂上發現了這個文件袋。”

餘生從安夏手裡接過文件袋:“好輕,這裡麵真的有東西嗎?”

其他人也輪流接過掂了掂重量:“真的,這比那隻放了幾張紙的文件袋還要輕。”

“那還開不開?”顧星俞提起最後傳到自己手裡的文件袋:“如果開了不會這個房間都變黑了吧!”

“開啊,必須得開。”季方知肯定地點點頭,不懷好意地看向顧星俞:“到你開了。”

“憑什麼!”顧星俞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善良方知寶貝說出來的話:“季方知,你現在變得好冷漠,好無情,說!這都是誰教你的!”

季方知不自然地咳了兩聲:“你忘了第一期節目錄製結束後你在群裡發的消息,立下的遠大抱負了?”

安夏和齊煜也立刻接上話:“對啊哥,你忘了是誰在群裡怒發99+條消息說在第二期時一定要扳回一城了嗎?”

顧星俞一臉死相地看了看手裡的黑袋子,又不死心地抬頭望了眼對麵沒出聲的餘生,卻發現對麵的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行,今天算是在劫難逃了。

顧星俞眼一閉,心一橫,“嘩”地一聲就撕掉了袋子上的封條。

沒料到顧星俞會如此果斷的眾人在沒有做好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看到寫著“禁止打開”的封條在空氣中晃悠了兩下成功落了地。

一秒

兩秒

三秒

?怎麼什麼都沒發生?

“哈!果然是唬人的。”顧星俞得意地勾起嘴角,倒了倒文件袋:“這文件袋也是空的,節目組你們整什麼惡作劇啊,英勇神明的我已經不會被你們這種把戲嚇到了。”

“啊!”安夏捂住手腕突然叫出聲:“有、有電!”

下一秒,手腕突然傳來電流過臂的電擊感,餘生舉起手,是手環!剛進心連心時他們五人主動帶上的手環。

“臥槽,這麼疼!”剛才還在得意的顧星俞顫著嗓子開口:“這電流也太大了吧。”

“這怎麼還帶電一下歇一陣,再電一下的。”齊煜對著鏡頭哭訴道:“節目組你們搞淩遲啊!太過分了!”

季方知在一旁沒說話,隻是用沒被電的一隻手撿起被顧星俞扔在地上的文件袋,真的沒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