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組行動(1 / 1)

直觀來看,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會客廳,牆上貼著“心連心”精神病院的宣傳廣告,還掛著幾麵不同時間段來自不同名字送來的錦旗。

季方知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張宣傳頁:

“心連心”精神醫院自1999年成立,幾十年的風雨征程讓我們成為了最值得民眾信賴,得到廣大人民認可的私立性精神衛生醫院,我們醫院始終與患者心連心,以平等、關愛的態度對待每一位患者。

如果您有任何心理不適,或飽受心理困擾,歡迎撥打“心連心”精神醫院的熱線電話(65847791),我們將會為您提供免費的心理谘詢服務。

來“心連心”,我們與您心連心。

放下宣傳頁,季方知又拿起了矮櫃上放著的合照——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後邊,身形消瘦,麵色蒼白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大病初愈的患者站在中間,臉上帶著笑,像是準備好了迎接新生。

季方知把相片倒扣在矮櫃上,視線從牆麵上掛著的大紅錦旗上一點一點掠過。

強烈的直覺反複提醒,那個藏在照片裡的笑,不是頑疾終愈後的欣慰與喜悅,更像是終於從地獄逃離的慶幸與感慨。

“方知,你在那愣著乾嘛?快來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麼?”顧星俞的話將季方知跑遠的思緒扯了回來。

“這是什麼?”季方知看著被圍在一群人中間的黑色盒子發出了疑問。

“還沒開。”齊煜興奮地盯著未知內容的黑盒子,眼裡閃著亮亮的光:“方知哥來了,現在能開了不?”

“開吧開吧。”顧星俞不動聲色地往後躲了躲。

“咦?”齊煜拽了拽箱子上的鎖:“是不是需要密碼?”

“幾位數?”

“八位。”

季方知拿過宣傳頁:“65847791?”

齊煜搖搖頭。

“我來。”餘生拿過箱子,手指滑動著密碼鎖上的數字。

“你不會要一個一個試吧?”顧星俞看到全被滑到“0”的數字,自信開口:“不可能這麼簡單。”

“開了。”

“臥槽。”

“姐你怎麼想的密碼?”齊煜崇拜的目光再次投來。

“這上麵不寫了?”餘生疑惑地看著齊煜:“password:zero。”

齊煜彆過頭,如果說他不認識這個單詞,並把它們當成了箱子的花紋,餘生會不會覺得他是個白癡?

“咳咳。”安夏咳了幾聲,圓了個場:“咱們先看看這裡麵有什麼吧。”

餘生從打開的箱子裡拿出幾個黑色的手環,還有一張說明書:

“心連心”精神醫院特製手環,專為本醫院的患者服務,進入本院治療的患者均將擁有一個帶有固定編號的手環,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隻要您覺得不適,按下手環上的按鈕,我們將立刻趕到您身邊,為您提供服務。(特注:該手環隻在本院範圍內有效,嚴禁外傳及銷售。)

顧星俞撿起一個手環往手腕上一套:“戴上唄,沒準一會兒碰到出不去的地方還要靠它。”

餘生掃了一眼手環上的編號,挑起一個戴上了手腕。

“那咱們現在按一下按鈕,是不是就會有人過來給我們開門了?”齊煜出聲。

“有可能。”顧星俞滿肚子壞水:“要不你按一個試試?”

齊煜點點頭,剛要按下去的手被開門聲打斷。

所有人應聲回頭:

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像是護士的小姑娘迅速從打開的門縫中進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你們先聽我說。”女孩及時止住眾人的詢問:“我知道你們是被安排過來的誌願者。”

“這個醫院的真實情況遠遠要比你們所看到的要複雜、可怕。我是來救你們的,趁他們還沒來,我先帶你們出去,待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看著麵前人懷疑的目光,女孩焦急的開口:

“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來幫你們的,這個醫院就是地獄,被困在裡麵的人隻能等死。”

“現在不走,等他們來了就再也走不掉了!”

空氣像被凍結了一樣,氣氛安靜的可怕,這個突然到來的陌生人說的話是真是假無從考證,該不該相信也就成了一大難題。

季方知側頭看了看這間會客室上掛著的錦旗,以及隨處可見的辦院理念:我們與您心連心。最終對上了餘生的眼睛,視線交換,季方知開口打破了死寂的氣氛:“跟她走吧。”

“先走走看。”餘生接過話。

“好。”看著鬆口的眾人,女孩拉開門:“我們快走。”

安夏跟齊煜率先出了門,顧星俞剛要踏出房間卻被一隻手攔住,順著女孩的視線,顧星俞的目光定在了垃圾桶裡的梨核上。

我靠,不會吧。

“你吃桌子上的水果了?”女孩驚詫地開口:“不是都給你們塞小紙條了說一定不能吃嗎?”

同樣被坑著吃了水果的餘生接過話:“哪有紙條?”

女孩跺跺腳,指了指顧星俞的鞋子:“被他踩到了。”

顧星俞像被地板燙到了腳一樣猛地跳開,一張被踩的皺皺巴巴的小紙條出現在眼前:千萬不要吃水果!!!

“這小紙條是真的小啊。”顧星俞咬牙切齒地看著麵前的小護士:“你為什麼不直接開門製止當時啃梨的我,非要現在才來?!”

“那,那我不是找鑰匙去了。”女孩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怕你們要吃,所以提前塞了張小紙條,然後就去辦公室找鑰匙了。”

“我塞紙條的時候還敲門了。”突然想到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女孩不服氣地開口懟回去。

“我怎麼沒聽到?”顧星俞凶巴巴地開口。

“估計是你當時在跟餘生姐吵架。”齊煜從門外接過話:“你倆吵架的聲音蓋過了敲門聲。”

“閉嘴!”失了底氣的顧星俞彆過臉:“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那我們吃了水果的現在該怎麼辦?”餘生問起了正事。

女孩悄悄湊過來:“其實劇本裡這水果含有安眠成分,你們吃了水果現在應該屬於熟睡階段,所以我隻能帶沒吃水果的這幾位走。”

“總不能真給你們下藥,所以你們現在找個地方躺著裝睡吧,方便後期剪輯。”

“哦。”

聽懂了的顧星俞非常自然的找了個沙發躺下,隻要不是自己單線任務就好。

餘生的眼刀狠狠剜了顧星俞無數遍,最後被迫接受了現實。

“行吧,那你把季方知他們帶走吧,我跟顧星俞留下來。”

“這位帥哥也要被留下哦。”女孩眨了眨眼。

“啊?”餘生驚詫地看向季方知:“你什麼時候吃水果了?”

季方知扭過頭沒回答這個問題。

門被合上,齊煜和安夏在外邊傻了眼,合著到最後他倆才是那個分支任務?

餘生閉上眼睛靠在椅子旁裝睡,安靜的空間裡她能感受到季方知的呼吸就在身邊,不過幾米。

在得知吃了水果後要單獨做任務時,內心毫無防備的“咯噔”一聲,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恐懼像海水一樣瞬間淹死了所有想法,腦子裡隻有一道聲音:完了。

抵觸這裡,儘管知道這隻是個綜藝節目臨時搭的景。

當年的她無數次被折磨的想要去死,在腳邁出高樓的一瞬間,那個心底模糊掉的影子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怕什麼?忍耐是最沒有用的辦法。”

腳收回原地,溫柔的聲音遮去了所有風雨:“不要害怕啦。”

在她終於逃離了地獄後,模糊掉的影子漸漸清晰,並成為了現在就在身邊的現實。

“啪嗒——”

落鎖的聲音讓餘生剛放鬆下去的神經瞬間緊繃。

“怎麼就三個?”

“其他兩個呢?”

“不,不知道。”

“算了,先把他們三個弄走,小王你現在去調監控看另外兩個人去了哪。”

“好的,李醫生。”

餘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被人抬起來放到了擔架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落回了一張軟軟的,像是在床上。

“先把他們放在這兒,我去準備手術用的東西。”

“記得給他們來一針鎮定劑,免得藥效過了讓他們醒來後跑了。”

“好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餘生聽著另一個人站在原地,停留了幾分鐘後什麼也沒做拉開門走了。

嗯?

不給他們打鎮定劑嗎?

“咱們快跑。”顧星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那群人要給咱做手術。”

餘生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不大的房間裡隻亮著一盞小燈,昏暗的光照出來三張病床,還有光禿禿的牆壁。

“先看看怎麼出去。”季方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門果然也被鎖上了。”

“幫我解一下繩子,自己弄不開。”餘生雙手被反捆在身後,手腕磨疼了也沒給弄鬆,不知道季方知是怎麼解的這麼快。

聽到求救的季方知放下了手裡的鎖,走到餘生床邊,一隻手扶著手腕,另一隻手靈活地解著捆的紮實的麻繩。

馬上快要解開時,季方知又反繞了一圈,個人情緒非常明顯地表流出來:“求我。”

餘生難以置信地回頭望著季方知,黑亮的瞳孔帶著挑釁還有一絲絲的委屈?

“求求你~”餘生毫不扭捏地拉長語調,大大方方。

季方知彆開臉,乾脆利落地解開繩子,耳尖悄悄爬上一絲紅暈。怎麼感覺自己被人當小孩哄了呢?

“你倆聊什麼呢,快想想咱們該怎麼出去。”顧星俞靠在門邊:“我可不想被拖上手術台。”

“砸開。”季方知開玩笑地說。

話音剛落,就看到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把錘子的餘生動作乾脆利落,掄著錘子就要往門把手上砸。

“喂喂喂!”顧星俞大驚失色:“這玩意兒砸壞了可能是要賠錢的。”

“都給錘子了,不就是讓砸的嗎?”

季方知從餘生手裡奪下錘子:“這個錘子可能隻是個意外,咱們再想想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