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富比秋拍的激光安檢掃過溫念腰線時，嵌在脊椎處的微型傳感器突然發燙。她借著調整Valentino高開衩禮服的姿勢，摸到後腰皮膚下的硬物——是昨夜從顧承舟保險箱順走的CX藥劑芯片。

"顧太太的體溫超標了。"安檢員盯著熱成像儀，電子音帶著暖昧笑意，"需要特彆檢查嗎？"

溫念將香檳潑向監控鏡頭。淡金色酒液順著機械臂滴落，折射出貴賓室角落的異常反光。那是父親最愛的古巴雪茄盒，此刻卻出現在顧氏包下的VIP區。

拍賣槌敲響的刹那，她踩著Christian Louboutin紅底鞋衝進消防通道。裙擺掃過警報器的瞬間，整棟樓的應急燈同時變紅。顧承舟的警告在藍牙耳機裡炸開："彆碰七號拍品！"

為時已晚。

溫念撞開儲藏室鈦合金門時，巨型防彈展櫃正在解凍。零下196度的液氮白霧中，「希望之淚」藍鑽浮現，戒托內側刻著的CX-1999編碼刺痛瞳孔——這正是顧承舟的實驗編號。

"這份生日禮物喜歡嗎？"溫父的輪椅從暗處滑出，雪茄煙霧纏繞著冷凍櫃，"當年顧啟明就是用這顆鑽石，買通消防局延遲出警三分鐘。"

溫念的Judith Leiber手包掉落在地。母親燒焦的右手影像與藍鑽重疊，她想起火災那天正是自己六歲生日。原來所謂商場聖誕促銷活動，竟是謀殺現場的裝飾布景。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溫父按下輪椅扶手的激光發射器，"把芯片植入顧承舟的枕骨，或者看著這顆鑽石刺進他心臟。"

防彈玻璃映出顧承舟逼近的身影。他今日的Thom Browne西裝剪裁格外鋒利，像把出鞘的唐刀。溫念突然明白，今早他給自己戴上的Chopard耳環，其實是微型EMP發射器。

"選好了嗎？"溫父的機械義眼轉動紅光。

溫念猛地扯落耳環砸向展櫃。電磁脈衝炸開的瞬間，液氮管道爆裂，藍鑽石如子彈般射向顧承舟眉心。她看見他本能地偏頭躲避——這是狙擊手才有的肌肉記憶。

"真遺憾。"溫父歎息著按下第二枚按鈕。

整層樓的重力係統突然顛倒。溫念墜向水晶吊燈時，顧承舟的皮帶扣彈射出碳纖維繩索，將她攔腰捆進懷裡。藍鑽石擦過他太陽穴，在防彈玻璃上鑿出蛛網裂痕。

"抱緊。"他在失重空間翻轉身體，用後背撞碎落地窗。三百米高空的風灌進裙擺，溫念咬住他喉結："你早知道今天會出事？"

"我知道你偷芯片時換了我的藥。"顧承舟單手抓住直升機起落架，另一隻手捏著變形的氟西汀膠囊，"把CX-1999替換成□□，溫小姐的謀殺課學得不錯。"

螺旋槳氣流掀開他的西裝襯裡，溫念看見植入肋間的微型冷核裝置。藍光閃爍的頻率與「希望之淚」的切割麵共振，在雲端投映出顧氏醫藥的基因圖譜。

"抓緊了！"他突然鬆手。

兩人墜入黃浦江的瞬間，溫念的鼻腔灌滿鹹腥。顧承舟在水下撕開她禮服，芯片植入她腰窩時激發的生物電流，讓方圓百米內的江魚翻起肚白。

"這是你母親的記憶密碼。"他在瀕死體驗中吻開她牙關，渡來氧氣與真相，"當年她不是救人，是在銷毀藏在藍鑽裡的神經毒劑。"

外灘警報聲響徹雲霄。溫念浮出水麵時，看見燃燒的拍賣大廈頂端，父親正用機械臂將藍鑽石入顱骨接口。他的身體在量子計算機加持下坍縮成光斑，隻留電子遺言在空中炸開：

"遊戲繼續，我的小鳶尾。"

顧承舟將她拖上岸時，溫念摸到他後腰的CX注射孔。昨夜在實驗室見到的詭異金芒再次浮現他瞳孔："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我們的血能融合了。"

他劃開兩人手腕，滴落的血珠在雨中凝結成藍鑽石的十二麵體結構。溫念突然乾嘔——那些被注射的CX藥劑，竟在血管裡培育出真正的「希望之淚」。

"生日快樂。"顧承舟將帶血的鑽石塞進她胸衣，"這顆用我們骨髓養出來的結晶，足夠炸毀半個亞洲的神經網絡。"

警笛聲由遠及近。溫念在特警的鐳射瞄準鏡中主動吻住他，舌尖頂開藏在智齒後的納米炸彈。當她在接吻中咬破顧承舟下唇時，嘗到的不僅是血，還有整個陰謀紀元倒計時的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