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複星藝術中心外牆的機械幕簾正在變換形態，溫念踩著Jimmy Choo漸變星空高跟鞋跨出賓利時，顧承舟的拇指正抵在她後腰過敏泛紅的皮膚上。

"抖得這麼厲害，"他貼著耳垂將藍寶石胸針卡進她旗袍立領，"溫設計師昨晚偷吃抗組胺藥了？"

無人機群拖著全息投影掠過黃浦江麵，#顧溫聯姻#的tag在夜空中炸成煙花。溫念扯出完美假笑，指甲卻掐進掌心——這男人今早派人送來的"婚服"，竟用真絲襯裡縫滿了乾燥玫瑰花瓣。

拍賣廳冷氣撲麵而來，她脖頸迅速浮起紅疹。顧承舟突然攥住她欲抓撓的手腕，鎏金請柬擦過腕間智能手環："第19件拍品，你母親的翡翠耳墜。"

大屏彈出3D掃描圖時，溫念聽見自己後槽牙摩擦的聲響。那是母親火場遺物，此刻卻在顧氏資本主辦的慈善拍賣會現身。顧承舟的膝蓋在桌布下壓住她顫抖的腿："舉牌到三百萬，我就告訴你當年消防報告被誰動了手腳。"

"五百萬。"溫念直接按下電子競價器。

場內嘩然。拍賣師激動地指向他們這桌："溫小姐為兒童燒傷基金會出價......"話音未落，顧承舟突然扳過她的臉深深吻下。薄荷混著氟西汀的苦澀在唇齒間漫開，溫念嘗到血味——這瘋子居然咬破了她的舌尖。

"攝像頭在拍。"他舔掉她唇上血珠，指尖探進立領擦拭藍寶石，"你該謝謝我，熱搜標題從#拜金女#變成#神仙愛情#了。"

洗手間隔間的智能鏡麵映出鎖骨處抓痕，溫念擰開鎏金水龍頭衝洗灼痛的喉嚨。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傳來段模糊監控視頻——1999年平安夜，華亭商場3號安全通道，穿白色羽絨服的小男孩正拖著昏迷女孩往外爬。

水花濺濕Valentino高定裙擺，溫念認出女孩發間閃爍的鳶尾花發卡。那是母親送她的六歲生日禮物，此刻卻出現在二十年前的監控裡。

"溫小姐對曆史影像也過敏？"

鏡中浮現顧承舟的身影，他斜倚在感應門邊玩著打火機，火焰在他瞳孔裡跳動："讓我猜猜，你查到顧氏醫療的氟西汀生產線，發現我父親在火災後收購了十二家心理診所？"

溫念反手將鉑金包砸向煙霧報警器。警報轟鳴中，她扯落旗袍盤扣擲向他眉心："你們顧家人都是吃秘密長大的嗎？"

"我們吃這個。"顧承舟攤開掌心，露出兩顆星空棒棒糖。玻璃糖紙映著噴淋水幕，竟浮現出溫氏珠寶股權結構圖。

水珠順著他的下頜線滴進襯衫領口，溫念突然發難。高跟鞋尖精準踢向他膝窩，卻在碰到西褲時被電流震得踉蹌——這混蛋居然裝了防暴裝置！

"改良版特斯拉線圈。"顧承舟笑著扯鬆領帶，"要試試三百萬伏特的婚戒嗎？"他無名指上的鉑金戒圈劈啪作響，溫念突然嗅到玫瑰香精的味道。

全身紅斑以恐怖速度蔓延，她抓住喉嚨跌坐在地。視線模糊前最後看到的，是顧承舟撕開西裝襯裡露出的腎上腺素筆。

"呼吸，溫念！"針尖刺進大腿的劇痛中，他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縫，"當年往通風係統灌花粉的不是我......"

急救車鳴笛穿透夜空。溫念在氧氣麵罩裡艱難轉頭，拍賣廳大屏正在重播她暈倒瞬間的抓拍。顧承舟跪地將她攬在懷裡的畫麵被截成動圖，配文#商圈羅密歐與過敏朱麗葉#衝上熱搜榜首。

而沒人注意到，他攥皺的拍品名錄裡藏著張燒焦的合影——六歲的他和穿病號服的她，背景是聖心醫院燒傷科灰綠色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