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裡偷閒(1 / 1)

女相重生手記 先餘 4251 字 2個月前

太醫署的膳食是他們這邊的廚房做的,比起東廚做的膳食清淡許多,不過梁玉容早已習慣太醫署的膳食,所以並沒覺得寡味。美美享用了午餐。

太醫署的下午,梁玉容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抄寫《新修本草》的第三卷。

馬上到晚膳時間,李小紅又走了過來,梁玉容感覺到來人立刻放下筆,行禮的同時口稱:“李醫官。”

“不必多禮,這是太醫署令讓我交給你的。”李小紅遞過來一張紙,接來過仔細一看原來是這旬的通行憑證。

梁玉容說:“原來是通行憑證,有勞李醫官替我向太醫署令表達謝意。”

“何必與我們多謝呢,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

“這是本分和情分的區彆,太醫署諸位醫官對我多有幫助,我一直記在心裡,日後也不會忘記。”梁玉容鄭重地說。

“知恩圖報,你是個好的。”李小紅笑著點點頭,然後說了句不多打擾了就離開了。

梁玉容看了一下滴漏,覺得時間差不多,開始收拾東西。來到用飯的地方,剛放好東西還沒坐下,幫廚的醫女就拿來食盒,給了她三個蒸餅,還有兩碟菜。梁玉容連忙稱謝。

醫女笑著說:“我今天中午在膳堂見到你,就知道你是要來用晚膳的,現遠遠見到你,就開始給你裝膳食了。”

“你待我這般好,真叫我不知道怎麼回報。”

“無瑕若是能當成女醫官,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可惜時間不夠,不然我還想問你,今日看書都學了什麼。”

“若之後有空暇定和你說說。”

“那就這麼說好了。”醫女笑著走了。

梁玉容匆匆吃完了晚餐,將自己的飯碗都過了遍水再放到碗筷集中的地方,然後拿著自己東西快步趕回野狐落。

天黑得更早了,梁玉容現在在寢室也會抄醫書,大家都說她定力十足,不受外界乾擾。

天黑得早,她們休息得也稍微早些,但也沒有很早,因為還要做縫紉活計,就連梁玉容抄完書和洗漱完也要做些針線活才會躺下。現在都是她熄燈,因為她總是睡得最晚。

第二天又是起個大早,這時候天還有些昏黑,她們宿舍就忙活起洗漱了。今日一行人來到習藝館的時候,晨鐘才響起。

她們上完早課,梁玉容提著用了二十積分新和係統兌換的儲物包,就往膳堂快步而去,嘴上還說著:“我急著去珠鏡殿複命,今日暫時彆過。”

看她著急卻不失禮的樣子燕婷她們隻能感歎梁玉容的成績都是靠她自己實打實地走出來的。

梁玉容急匆匆吃完飯,又風風火火地去珠鏡殿,拿著取好的藥和張青交了差,沒說上幾句話就要走,最終賺得張青五點的好感。

“小玉你很著急嗎?”係統都忍不住出聲問道。

梁玉容說:“你如何知道天黑得早,天亮得晚的苦呢?白日過得飛快,能讓人做事的時間並不多。我也不可能徹夜燃燈抄書,那是宮外讀書的男子和貴人們才能享受的待遇。”梁玉容說到後麵,多了幾分哀歎。

於是梁玉容就這樣在奔走中度過了一旬,期間還借了《新修本草》的《藥圖》給係統,係統錄入後,生成一本新的《新修本草·藥圖》在梁玉容的財產處。

九月的最後一個夜晚,訪問校場回來,洗漱完,抄完《本草圖經·草部篇》最後內容的梁玉容終於略無形象地癱倒在床上,“抄書複抄書,我睜眼是抄書,我閉眼是抄書。這些書抄得沒完沒了。老天爺,為何你讓金烏出來得那麼晚又回去那麼早!”

齊威仁手捧著書坐在梁玉容的旁邊,這時候摩挲著梁玉容的肩頭,眼睛沒有離開書本,嘴中說著:“我們可憐的小玉,她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這病她自己能治好嗎?”

梁玉容坐起來,搖頭直說;“治不好的,治不好的,而且日後還要不時發作。”她這話說的不假,她上輩子在姑蘇行醫,事情若是繁多,她疲憊起來也衝方定說胡話。

染上學醫後,就是治好了也要說胡話。梁玉容心中肯定道。

“小玉要不要歇息幾日,再去學醫呢?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燕婷正在鋪床,語氣溫柔地這般說。

梁玉容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阿婷說得對,我要休息幾天,明天看看有什麼雜活能讓我逃避抄書。”

大家都笑出了聲。

笑畢,羅門和梁玉容說:“我這就有現成的活計可以救你於苦海之中。”

梁玉容配合地把頭湊過去,“好阿門你且說說什麼活計?”

羅門一下子抱住梁玉容,“和我去東廚,教我怎麼做膳食。”

“哎呀,怎麼還帶綁架小女子的,大人饒了我吧。”梁玉容故作細柔的聲線,惹得眾人又笑。

隔著窗紗,可見屋內燈燭隨著嬉笑言談漸暗。燭火熄滅,眾人互道晚安,一日就此過去。

睡前梁玉容決定這個抄書生再做一個月就堅決不再做了,之後若是要用就和小蝶兌換“無名”醫書。抄書多了她都覺著手疼。

十月第一日是個好天,清風習習,還有溫和的陽光灑在身上,不至於太曬,也不至於太冷。

習藝館放了課,梁玉容七人就結伴一同去膳堂,這回遇上了許久不見的鄭福會。

鄭福會身旁跟著一個較矮的姑娘,聽鄭福會介紹是她的舍友之一,姓陶。於是九個人拚桌一起用了早膳。

用完膳,羅門和鄭福會分彆走在梁玉容兩側,羅門幫梁玉容拿著那個綠木食盒,鄭福會身旁還跟著那位陶小娘。

“無瑕最近都做些什麼,許久不見你。”鄭福會問。

“前段時間我都在太醫署學醫,所以你們在內朝見不到我。今日我和阿門一起去東廚幫廚。你們二人呢?”

那位陶小娘搶答:“好巧,我們今日也是去東廚,梁小娘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結伴。”

梁玉容聞言看了看羅門,羅門沒什麼情緒隻是點點頭。又看鄭福會,鄭福會有些局促,略帶尷尬地笑笑,“無瑕不介意,便依清漣吧。”

原來陶小娘是叫陶清漣,梁玉容心想,然後分彆攬上羅門和鄭福會的手,笑道:“好啊,那就走吧。”陶清漣也不在意三人的親近,跟在她們後麵,一起去換襜衣。

“這天氣冷了,衣服穿得多,襜衣都有些難穿。”羅門這麼和梁玉容說著。

“羅小娘可以把外衣脫了,因為待會進東廚裡麵可不怎麼冷。”陶清漣這麼說,羅門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接話。於是梁玉容接上話:“可是這樣走過去東廚的那段路可不就冷了嗎,阿門,你先這樣穿著,待會到東廚再脫下來,到時我幫你重新穿好襜衣。”

氣氛不再尷尬,羅門感激地和梁玉容說:“那到時候我也幫小玉姐。”

梁玉容應著:“好——”

鄭福會今日沒有穿外衣,但是她裡衣是厚的,還穿著充了棉的襖,方便灑掃,也足夠暖。這時候和梁玉容調笑:“早知道我就也穿一件外衣了,能麻煩無瑕的機會可不多。”

梁玉容聞言,回話:“我倒成什麼珍奇了,兩位的厚愛我心領了。”然後做出嬌羞狀,惹得另外三人都會心一笑。

就這樣她們以四人組合一起去東廚幫廚三日,那位陶小娘似乎是有意想要結識梁玉容和羅門,隻是說話總差點情商,弄得大家都很尷尬,好在梁玉容總在其中周旋,四個人也算相互熟悉起來。

這三日下來,梁玉容又得了額外的獎賞,一份地黃粥、一份鬆江鱸魚乾鱠、還有一份魚羹,為了存放地黃粥和魚羹,還花費十積分兌換了兩個木食匣,趁無人注意放進食盒,存入係統空間。

通過去東廚幫廚歇息了三日,梁抄經生終於又該去太醫署報道了,她臨行前和係統買了一張崇明門門籍,然後在膳堂和室友們告彆。

“我走了,我會想你們的。”

梁玉容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惹得齊威仁捏了一把她的臉蛋,打破她營造的氣氛,和她道彆:“晚上見,抄經生。”

其他人也都笑著和她說晚上再見。

“砸了我的戲台,我要和你斷交一個白日,阿仁!”梁玉容丟下這句話,飛快地離開了。

開玩笑的閒心可不多,至少後麵幾日,梁玉容都沒有閒心“演戲”,去太醫署抄書,回來還在抄書。這段時間抄書下來,筆都寫壞了許多支,遠超習藝館每月提供的份額,係統不得已特彆給她開了一個可以用二十通寶購買的毛筆。

在無儘的抄寫中,時間又來到九月評定結果公示的時候。

這次又是滕嬋娟擔任查榜的要任。最終大家得知,梁玉容作為第一個完成試訓要求的,仍在榜首;而燕婷作為第二個完成全部試訓要求的,依舊位於第二位;鄭福會代替羅門成為了第三位,同樣也完成了試訓要求;羅門以才情科、禮儀科、人脈甲等,差使技能乙等的成績排到了第四位;而滕嬋娟躋身第五名,秦漪也進步到第十四名,艾永長被人超過排到了三十四名,齊威仁也進步到九十八名。

不過這次可沒有多少人聊月評定的結果。因為十月中旬的冬狩就要來了,大家都在為冬狩做準備。誰會在意放假前的階段評定結果呢?

梁玉容其實也不是很在意,但是鄭福會和燕婷都達到了要求,她很高興,相互訴說還不夠,她還想讓其他朋友知道。

於是十月十日的黃昏,梁玉容來到左營房找蕭隨。

蕭隨還在處理公文,見梁玉容來了,擱下了筆,“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

“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其實並沒有,但是蕭隨就是看出來了。

梁玉容坐在了一旁,見蕭隨不說話,自顧自地說:“我入宮前認識的好友,和我一個室友都達到試訓要求了,成為正式宮女已經是確定的事。”

“這是好事,但是你呢?”蕭隨看著梁玉容的眼睛,見她眼尾笑彎,莫名覺得耳熱。

“蕭校尉消息不太靈通,我第一個月就完成了所有要求,拿了第一呢!”

“厲害,”蕭隨偏開眼睛,“怪不得崇明門值守的羽林軍都認得你,說你總往中朝去。”

“我那是去太醫署學醫。”梁玉容解釋道。

“我沒說你去中朝什麼。”

梁玉容有些疑惑,“我也沒說你說我的不是。”

聞言蕭隨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偏過頭去輕咳了一聲,轉回來語氣又變成公事公辦時候的樣子:“梁侍人還有什麼事嗎?我這裡還有許多公文未曾處理。”這是托辭,實際為逐客令。

梁玉容哪裡聽不明白,隻說:“好吧,那冬狩你會去嗎?”

蕭隨於是說:“這不是你該打探的事了,梁侍人。”

梁玉容麵有歉色,“是我逾越了。蕭校尉,告辭。”

等梁玉容沒了影子,蕭隨才扔掉了剛才一直在亂寫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