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猛獸,他們不能離森林太近,打算就地找個地方挖洞,現在離布洛克村莊已經很遠了,也不用擔心那些村民會追上來燒死他們。
此時,西洛再也堅持不住了,猛地一頭栽倒在地。
亞瑟臉“唰”地一下白了,驚恐地抱住兄長,聲音顫抖地大喊:“哥哥,哥哥!”
可西洛卻再也沒有回應,靜靜地躺在地上。
亞瑟臉色蒼白,他無法將昏迷的兄長獨自留在這裡,但又想儘快找到藥草。
四周一片黑暗,他隻能借著星光微弱的光輝勉強辨識環境。
這裡本來有一條路從布洛克通向森林,十幾年沒人走,已經荒廢,碎裂的石板上雜草叢生。
這裡是他們兄弟倆常來抓野雞和打野兔的地方,熟悉的景象在此時讓亞瑟感到一絲安慰。
忽然,亞瑟發現石板路上有很多車輪壓過的痕跡,說明前不久有大量馬車經過。
亞瑟心中一動,不知道能否請求他們的幫助,但一看到馬車朝著酸棗小鎮的方向而去,這個想法也隨即打消了。
亞瑟背起西洛,腳步沉重地走在碎石上,深一腳淺一腳,努力保持平衡。
要不是亞瑟有一半高山雪狼族的血統,力氣比尋常孩子大,年僅八歲的他,壓根就背不動西洛。
他心裡想著,必須帶著哥哥一起去密林裡,尋找藥草,然後再帶著哥哥爬上樹,躲避那些可怕的猛獸。
亞瑟怕迷失方向,不敢偏離石板路,便背著哥哥沿著勉強看出來的石板路周圍尋找藥草。
偶爾有一些樹根鼓起,橫亙在碎石板上,亞瑟喘著粗氣,聲音顫抖:“一定會找到的。”
借著星光,亞瑟仔細辨認著周圍的草木,心中充滿了對藥草的渴望。
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周圍的樹木都被燒焦了,露出的樹乾黑乎乎的,像是承受了無儘的痛苦。
石板路上也是一片焦黑,望向遠方,微弱的星光根本不足以看清周圍究竟燒了多少。
亞瑟隻能一直向前走,走了很久,他也不敢離開碎石板路太遠。
走了很久很久,周圍依舊是一片焦黑,正常的樹木似乎早已消失殆儘。
亞瑟的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痛苦,難道真的找不到藥草了嗎?
他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眼淚流了滿臉,雙腿麻木而機械地向前邁進。
今天,亞瑟幾乎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因為過於擔心兄長的身體,他根本沒有停下來的勇氣,隻是一心想趕快找到藥草。
內心的焦慮與饑餓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思維變得模糊不清,似乎連腳步也變得沉重。
在這片焦木區中,亞瑟憑著一口氣向前走去,渴望儘快走出這片黑暗的區域。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一切變得愈加模糊,似乎大腦在昏迷前開始出現幻覺。
他竟然在那焦黑的枯木間,隱約看到了一間特彆漂亮的小木屋,屋內散發著溫暖而明亮的光,仿佛是從夢境中走出的美好幻影。
齊展這一覺睡得安穩而香甜,渾身極為放鬆,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溫暖而美妙的夢境中。
正當他還在沉睡時,胸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像有小東西柔軟地拱來拱去,帶來一種既微妙又癢酥酥的觸感。
這感覺有些執著,終於把他從睡夢中喚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目光先是有些茫然,直到看到身上的小白,才慢慢回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陌生而溫馨的小木屋內,帶著一種靜謐的安寧,木質的清香縈繞在空氣中。
小木屋很小,床就在落地窗旁邊,落地窗外,天色早已暗沉下來,透出靜謐的夜色。他偏過頭,看向窗外,滿天星輝在夜幕中閃爍。
剛醒來的齊展並不覺得餓,中午吃得很飽,但小白顯然不一樣。
小家夥又開始在他胸前拱來拱去,急切地擠著他的手臂,軟軟的觸感和小鼻子時不時的輕觸讓他忍不住微微發笑。
“好吧,小饞貓,餓了是吧?” 齊展輕聲道,抬手摸了摸小白的金發。
準備從係統裡買一瓶牛奶喂給金發雪膚的小家夥時,齊展突然想起來,小白中午喝了那麼多,怎麼沒有尿床啊?
想到這裡,齊展急忙摸了摸小白軟乎乎的小肚子,問道:“想不想尿尿啊?”
話剛出口,齊展就覺得自己犯了蠢,小白又不會說話,怎麼可能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小白瑩潤的綠眼睛看著他,充滿著無辜和好奇。
齊展不再多言,直接抱著小白出了小木屋,站在院子裡,將小白抱在懷裡,對著院子外,給小白把尿。
小娃娃本來沒什麼尿意,可聽著身後黑發青年“噓噓”的聲音,他漂亮的眉毛一皺,突然尿了出來。
齊展將小白抱回屋後,從係統裡兌換出一瓶牛奶,遞到小白麵前,小白立即歡喜地湊上去,急不可耐地喝了起來。齊展忍不住笑著看他,“慢點,沒人跟你搶。”
他又在係統裡買了些衛生用品,看到有尿不濕,順便買了一些。
他本想給正在喝奶的小娃娃穿上尿不濕,誰知小白一直哼哼唧唧,似乎覺得尿不濕很不舒服,一直蹬著腿拒絕。
齊展看著小娃娃滿臉的拒絕,隻能無奈地放棄了。
小白似乎很聰明,應該不至於尿床吧。
他拍了拍小白肉乎乎的小屁股,笑道:“不穿就不穿,但你可不要尿床啊!”
小白似乎聽懂了,眼睛直直地看向麵前神色溫柔的東方青年,一隻手抱著奶瓶,另一隻手想要去摸一下青年柔和的臉龐。
被一雙純真無邪的綠眼睛專注地看著,齊展隻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軟乎乎的,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給小白捧過來。
他將伸在半空中的手抓住,放在嘴邊一直親,他以為小白會躲閃,誰知小白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很喜歡他。
齊展又摸了摸小白的尖耳朵,完全不知道摸一個傲慢精靈耳朵,會造成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
逗了一會小白,他看著無用的尿不濕,想看看怎麼處理。
然後他就發現,無論是中午剩下的空瓶子還是自熱火鍋盒子,都能被係統回收,雖然回收價不高,隻有一兩個銅幣,但他仍然非常高興。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齊展哈哈笑了一聲,將空瓶子遞給係統,看著它直接消失,倒省去了他不少清理的麻煩。
齊展睡得足,又沒什麼事做,便從係統裡買了一個透氣性好的繈褓,將小白小心地裹起來。
他沒照顧過嬰兒,也不知道怎麼將小嬰兒包裹好,隻簡單將小白的兩隻手臂露出來,給小白其他地方都包裹上了。
小白雪白的肌膚襯著一頭金發,柔軟得像小絨毛。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安靜地靠在齊展懷裡,嘴裡含著奶瓶,專注地喝著奶。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響動,像是什麼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齊展一怔,立即坐起身,警惕地望向窗外。
他打開院門口的路燈,透過窗戶仔細一瞧,隻見石板路上竟然趴著兩個小小的身影。
齊展看小嬰兒不亂動,就將他放在穿上,把奶瓶放在小白小手裡,讓他繼續喝奶,然後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把餐刀當作防身工具,走到院子外麵。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兩個孩子,發現他們瘦得幾乎皮包骨,頭發和身上都有汙泥和黑灰,但身上卻沒有酸臭的氣味,味道很是清爽。
年紀稍大的孩子大半身子壓在個子矮一點的孩子背上,兩人深褐色的頭發散亂不堪。
齊展看著他們有些相似的模樣,覺得這兩個孩子應該是親兄弟。
在齊展眼裡,除了一些長相富有特點的外國人,其他外國人都長得差不多,所以很難說這兩個是親兄弟,還是路上結伴而行的朋友。
齊展邊接近邊輕聲喊道:“ 你們怎麼了?能聽見我說話嗎?”
兩個小孩無聲無息地趴著,一動不動。
齊展皺眉打量著這兩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心頭隱隱升起一絲疑惑。
這荒郊野嶺的,怎麼突然冒出兩個孩子?他們的爸媽呢?
看他們的樣子,我不會穿越到哪個現代戰亂國家了吧?
看兩個孩子像是昏過去了,齊展蹲下身,伸手碰了碰稍大些孩子的額頭,結果燙得他立刻縮回了手,“這孩子在發高燒……”
齊展又摸了摸小些的孩子,發現他的額頭溫度倒是正常,可額頭上有個不小的傷口,還有泥土黏在上麵,有些滲血,隱隱帶著感染的跡象。
兩個孩子狀態太差,齊展不敢耽擱,直接把稍大些的孩子抱起來,打算帶進屋給他降降溫。
然而,他剛走到院子門口,卻發現無論怎麼試,總有一股看不見的阻力讓他無法跨入。
齊展愣了愣,心想這地方自己剛剛還進出自如,怎麼帶個孩子就被“攔住”了?他掃了眼四周,院子明明敞開著,門口空空的,怎麼回事?
睡了一個長覺後,他完全忘了小木屋的人數限製,小木屋頭頂上的人數提示早就消失了,導致齊展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齊展也就愣了一會,很快就想起來,這個小木屋隻能容納兩個人,屋裡已經有個小白了,自己加上手裡這個小少年,已經超過容納人數了。
齊展歎了口氣,他環顧著滿是焦黑殘餘的荒地,雖然山火過後附近野獸一時不會靠近,但夜晚氣溫下降得厲害,讓兩個孩子在院外露宿顯然不合適。
他正苦惱時,忽然注意到院子上方亮起一絲微光,緊接著一行字浮現出來:
“是否添加這兩個孩子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