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白光一閃。

花明瑤與百裡將軍全須全尾地再次出現在了陣法中央。

“神奇！當真神奇啊！”

百裡將軍哈哈大笑，眼中儘是興奮。

“陛下，此秘術真乃神術啊！”

他當即朝著龍椅有力一拱手。

“臣等方才，竟當真去了那遠在百來公裡外的青衡群山。”

“遙遙眺望，確實能看到山匪營地的瞭望塔！”

這些話和這些事信息量太大，群臣都忘了控製音量，議論的聲音沸沸揚揚。

“這是真的嗎？”

“百裡老將軍都這麼說了，肯定是真的！”

“這也太神奇了吧？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在下也可以試試嗎？”

有些人是單純的好奇，有些人的臉色卻已經變得深沉又精彩了起來。

加入了利弊，能夠計算此術問世帶來的影響之人，不在少數。

譚國公並不在這兩個行列。

他覺得自己或許就要談不了未來了。

“所以說。”

故尚柳出聲，將話題引了回來。

“若是要取證，現下馬上即可做到。”

“譚國公對剿匪一事可還有什麼顧慮？”

“我……”

他額頭冒著冷汗，頭腦在快速運作。

要怎麼在這群人可以瞬間轉移的情況下，及時去銷毀他與山匪串通、勾結的證據？

若是有心人想要生事，說他是豢養私兵也不為過！

但好在他提前有所準備，已經備好了替罪羔羊……

“既然譚國公對此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那本王就繼續了。”

故尚柳乘勝追擊，叫青竹等人抬上來幾個大箱子。

“陛下，這些便是臣禹州一行，搜集到的全部譚國公的罪證！”

——丸辣！

………………………………

一件事？或許隻是某個下人的私心所致。

但刺殺王爺、貪墨軍餉、與風隱閣有所牽扯、引發禹州瘟疫、串通山匪等等——

這些所有事結合起來呢？

難不成全是不同的下人做的？

“是……是臣的錯啊陛下！”

“臣隻當是寬宥下屬，竟一時失察，養出了這許多的蛀蟲啊！”

他還真敢全部推給彆人。

“譚國公是當所有人都是蠢的不成？”

故尚柳氣笑了。

“陛下！譚國公牽扯事宜眾多，說是無心之失，未免太過可笑！”

“其背後是否還有問題，更要細查！”

“臣懇請將他打入大獄天牢，嚴刑訊問，還我翰淵一片公正清廉！”

他要追查齊大將軍的事，譚國公必然是一個重要突破口。

此次已打草驚蛇，是萬不可讓他逃了！

那邊爭辯的時候，花明瑤的視線卻看向同樣一言不發的李丞相。

那位最沉得住氣的，才是這些事真正的背後受益人、策劃人。

——以清政廉潔，立場中立為名的當朝左相，實則為身居幕後的操盤手。

可他並不甘心一直坐在幕後。

他暗中扶持愚笨無能的大皇子，便是要將權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原本他的狐狸尾巴是在暗殺被下獄的譚國公時露出來的。

僅僅因為刺客隨身攜帶的紙張，被女主看出了端倪，這才被故尚柳懷疑。

此次劇情提前了這麼多，也不知道這契機還會不會在……

罷了，若是不在，她便再做些什麼補救一下。

這位翰淵背後的巨大蛀蟲早晚是要打的。

“——如此多的證據擺在這裡，譚國公還妄圖逃脫罪責？”

另一邊，該表態的基本都表態了。

“陛下，國公爺雖位高，可正是如此才更應該以身作則，更應該嚴於律己做個表率。”

“此事若是不秉公處置，豈不讓國法淪為笑柄？”

剩下的，隻等皇帝決斷。

翰淵帝已經過了最初聽聞時的暴怒時期，現在已安靜下來，像在掂量得失。

“——陛下。”

這時，李丞相開口了。

“臣也認為，此事應依法公正處置。”

“不過譚國公有過也有功，這也是實情。若陛下惦念過往情分，可免去國公爺同族之罪。”

“並未涉及案情者，保他們不受牽連。如此即可保證公平公正，又可示天下以陛下的仁慈之心。”

清政者不會對朝廷失了信心，也保了老臣心中的安全感。

皇帝似乎本也心有此意，當即點了點頭。

“就依李愛卿所言辦吧。”

譚國公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他人或許不懂，但他從這幾句話中聽出了更多。

他這枚棋子已經被棄了。

但他連臨死反撲的權利都沒有。

因為他的家人……已經被牢牢攥在了彆人手上。